再到炫舞
伊百合化了個煙薰妝,深黑色的上眼線,刷了一層又一層的眼睫毛膏,使本來又長又翹的眼睫毛更加迷人,眼睛變得出奇的大,再掃黑色的煙薰眼影,下眼線部位掃上白色的眼影,更添幾分妖惑野性。
她拿出首飾盒,挑了一對DIOR的大圈圈耳環,再到鞋柜挑了一對復古日式高跟鞋,在鏡前一照,整個人散發出野性妖魅,鞋襯托出更高挑的身材。
走上街的回頭率絕對是100,滿意一笑,伊百合拿起一個褐色的復古包包就走出了家門。
華燈初上,夜色彌漫,此時炫舞夜總會正是燈紅酒綠,熱鬧非凡的時候。
今晚炫舞的生意格外的好,音樂聲、男男女女的歡笑聲連成一片,這里是達官貴人們享樂的天堂,隨處可以見身姿妙曼的各色美女。
伊百合來到大廳吧臺的一角,莎莎正坐在那里喝著酒,和新來的調酒師有一搭沒一搭的聊著天。
“給我也來一杯。”伊百合坐在莎莎旁邊,對調酒師說道。
“伊老板,給你嘗嘗我的新發明!”調酒師認出是伊百合,立即殷勤的獻出自己的拿手好戲。
莎莎轉過頭來,眉眼挑了挑:“呵,百合,你什么時候升級為這里的老板了?”
“我看炫舞生意一直不錯,就答應宇沫深入了股!”伊百合望了望四周的環境,漫不經心的說。
莎莎撅了撅唇瓣,別有深意的笑:“怎么沒見到宇沫深對我這么好,也邀請我入股?”
“莎莎,你想說什么?你這個大明星,人家就算想邀請你,你也得有空照看炫舞的生意啊”伊百合一手拿著酒杯,另一只手隨意的搭在莎莎的肩上,媚笑著調侃。
“我再忙也沒有你忙,死女人,去歐洲幾個月也不回來,我還以為你打算移民了呢。”莎莎掐了把她的臉,故作生氣的說。
“我這不是一回來,就想著你了?”伊百合美艷的臉上劃過一抹笑意,忽然湊近莎莎,在她耳邊小聲的問道:“今早的那個男人是誰啊?我不在國內的這段時間,看來你艷福不淺嘛。”
說到這里,莎莎的臉色明顯暗了暗,不過很快又浮現出一抹小女孩的嬌憨,她興奮的拉著伊百合的手說:“百合,我戀愛了!”
“真的嗎?莎莎,恭喜你!”伊百合驚訝的笑,連忙道喜。
可是莎莎的表情卻是怪怪的,欲言又止,“百合……其實他……你也認識?”
“我認識?”伊百合面色怔了怔,她知道莎莎說的那個他,應該就是她現在交往的男朋友?墒撬齾s說她也認識?她認識的男人莎莎也認識的并不多,會是誰呢?
莎莎低著頭,臉上流露出羞澀,頓了頓,俯在伊百合的耳邊低聲告訴她:“是寒澈!”
“寒澈?”伊百合忍不住驚道,睜大雙眼看著莎莎:“你……跟寒澈?”
“是啊,百合!”莎莎紅著臉點點頭,說起寒澈她眼光發亮:“百合,你知道嗎?寒澈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呢,他現在不僅是有名的大律師,還自己創辦了公司,在跟人做生意,他父母又是高官……”
寒澈現在變成什么樣子,條件有多好,伊百合沒興趣知道。
只是她心里感到一絲詫異跟不安的是,寒澈喜歡藤子婷喜歡了這么多年,藤子婷去世的消息他不應該不知道,怎么會在這么短的時間內又接受莎莎呢?
“莎莎,你跟寒澈是什么時候開始的?”伊百合打斷她的話,突然鄭重其事的問她。
“什么時候開始的?”莎莎愣了愣,回憶起來:“好像是上上個月吧,那天他喝了很多酒,好像很不開心,正巧那段時間我接通告也不順利,于是就跟他一起喝酒,我們倆都聊了一些不愉快的事,后來他一不開心就約我出來喝酒,我們就這樣喝了好幾次酒,直到他問我愿不愿意做他的女朋友……”
莎莎說的很詳細,伊百合越聽眉頭皺的越緊,上上個月,不正是藤子婷去世的那個月嗎?
以寒澈對藤子婷的感情,根本不可能這么快就接受她去世的消息,轉而認真開始下一段新戀情。
她完全有理由懷疑,寒澈是把莎莎當成了其它女人的替身,又或者只是一種情感寄托?
只是伊百合看著莎莎每次提到寒澈的時候,一臉幸福的模樣,又不知道該怎么開口。
莎莎的感情道路一直就不順利,之前跟了錢勁風、炎廷恩,都是一些中年老男人,她現在雖然混出了個明星,卻從來沒有正式談過一次正兒八經的戀愛。
如今找了寒澈這樣有背景有家世人還長得帥的高富帥男朋友,她這么快就陷進去了也不足為奇。
只是伊百合擔心的是寒澈的動機,據莎莎說,寒澈現在混得似乎比以前更好了,既然如此,他并不是非莎莎不可,為什么在藤子婷死后突然選擇莎莎呢?
“莎莎,寒澈以前曾經很喜歡過一個女人,你知道嗎?”伊百合試探性的開口問。
莎莎喝了一口酒,笑的輕松:“我知道啊,藤家大小姐藤子婷嘛,張義陽他們都跟我說過了,在他們那個圈子里早不是什么秘密了!
“你不介意?”伊百合神情微詫,奇怪的看著她。是女人都會介意自己男朋友的前女友吧?何況寒澈當初是那么喜歡藤子婷。
“一個死人而已,我干嘛跟死人去計較!鄙癁⒚摰穆柭柤,好像真的挺無所謂的樣子。
伊百合盯著她瞧了好一會了,“你能想得通最好!
她話都說到這份上了,莎莎竟然說不介意,她還能怎么說呢?
也許莎莎是太想把握住寒澈,所以才對他以前的情史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吧。
畢竟莎莎也不是什么青澀小女生了,曾經浪費青春在一些不必要的男人身上,如今還能遇到像寒澈這樣條件的男人自然要好好把握。
何況莎莎說的也沒錯,藤子婷已經是個死人了,她犯不著去跟死人去計較什么!
莎莎眼里劃過一抹苦澀:“我也不是想得通,只是不得不接受。藤子婷再囂張跋扈,她也是藤家大小姐,人家天生就比我高貴,而我只是一個戲子,憑什么跟她去爭?寒澈就算是一輩子都想著她,我也拿他沒辦法,在他眼里我始終是沖著他的錢跟身份去的,而藤子婷是他心中最美好的初戀,你說我們怎么比?”
“莎莎……”伊百合不知道該怎么說,雖然寒澈也許真是這樣看的,不過從莎莎嘴里說出來,總給人感覺奇怪了點。
女人有時候看得太通透也未必是件好事,還是活得糊涂一點好。
“百合,我說這話可不是妄自菲薄,你也不必要為我擔心,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我們做明星的,始終是要有一個能拿得出手的緋聞男友,要不然在這個圈子里怎么混得下去!”莎莎無所謂的笑笑,眼神莫名的深沉。
伊百合聽著她這話,直覺得不舒服:“你什么意思?難道你對寒澈不是認真的?”她剛剛提到寒澈時那種愛慕的眼神,不像是假的?
難道是莎莎現在太會演戲,連她也騙了過去?
“真的假的又有什么區別呢?我雖然喜歡他,但我畢竟是明星,明星有幾個能有真感情!”莎莎感慨的一嘆:“百合,你曾經也說過,婊子無情,戲子無義,干我們這一行天生就不能對男人動真感情,就算是真的有,也得埋藏在心里,不能表現出來,更不能隨心所欲的跟自己喜歡的男人在一起!
伊百合神情復雜,怎么她有種越聽莎莎這話越糊涂的感覺呢?到底是幾個月不見,莎莎變得跟以前真的不一樣了,至少她現在已經沒有辦法一眼看穿她了。
莎莎大概也看出伊百合的迷惘與不解,她突然傾身,在她耳邊輕聲說道:“其實今天早上,在我床上的那個男人并非寒澈!”
“什么?”伊百合吃了一驚,震撼的看著她。
莎莎只是歪了歪嘴角,不動聲色的喝著酒:“百合,你真以為我看不清楚嗎?寒澈心里只有藤子婷,我也沒有打算要取代藤子婷在他心目中的位置,我可以容忍他一直想著她,但是他也不能干涉我的自由,何況我現在是明星,有多少男人花錢要跟我上床,寒澈對我無心,根本就不會管,而我也只不過是利用他的名而已!”
伊百合無語,不知道該說她瀟灑呢,還是說她可悲。
如果真活得那么累,干嘛一定要選寒澈呢?莎莎這樣會幸福嗎?
“百合,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對于我這樣的女人,談什么幸福呢?不過是有個男人暫時可以依靠,早晚有一天他會厭倦,然后各自飛散。女人要想幸福,就只有靠自己!鄙坪跻呀浛赐噶,反而安慰起伊百合來。
就在這時候,調酒師將一杯顏色分明的雞尾酒放在伊百合面前,“天堂之外,伊老板你嘗嘗吧!”
伊百合抿了一口,這種酒的感官刺激強烈,在口腔里叫囂著,久久回味。
她笑著舉杯:“很不錯,莎莎你也嘗一口?”
“我對天堂之外沒興趣,你給我調一杯地獄無門好了!”莎莎對調酒師半開玩笑的說,似笑非笑。
“莎莎!你怎么還在這里,寒總正到處在找你呢!币宦暭贝俚暮艉,將她們的沉寂打斷。
伊百合認得來人,這個叫戴安娜的女人是莎莎的經紀人,手上帶了有好幾個明星,算是圈內知名的經紀人了。
莎莎皺了皺眉道:“怎么了,到底有什么事?”
“今天是寒總做東,你不在怎么合適?”戴安娜找了個冠冕堂皇的借口。
莎莎冷笑了笑,紋絲未動,繼續喝著酒:“只是這樣?”
戴安娜急躁的搓手,這才說出了實情:“那幾個老板啊,都不是省油的燈,這會正在包廂里對我帶來的幾個明星動手動腳呢?莎莎我可是看在你的面子上,才請他們來給寒總捧場的,你不會不管吧?”
“你沒看見我在跟老朋友敘舊呢,沒空!”莎莎冷漠的回了她一句,不想理會。
戴安娜表情尷尬,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伊百合是聽得出莎莎這話里多少有些賭氣的意味,她知道這個經紀人戴安娜是個勢利的女人,以前見莎莎有炎廷恩在背后撐腰,就盡說些好聽的話勸她跟她簽約,后來炎廷恩出了事,她就將莎莎當棄子一樣丟在一邊,又去扶持其它有關系的新人。直到莎莎跟了寒澈后,她才又重用她。
莎莎對她意見大得很,但因為跟經紀人簽了合同,又不能輕易解約,這才一直隱忍著。
伊百合知道莎莎說不想去,也只是給戴安娜擺擺臉色,最后還是得遂了她的愿,何況這里是炫舞,莎莎真的不管,戴安娜也會找炫舞的老板,到時候還是得驚動她。
她索性在一旁開口道:“是什么樣的三流明星?值得我的好姐妹去特意幫你跑一趟,待在吧臺陪我喝酒,不是挺好的嗎?”
“三流明顯?怎么可能是三流明顯呢?我手上帶的藝人,那可都是一線大牌!那個什么白楊你聽說過沒有,還有楚城源……”
她洋洋灑灑的說了一大堆,男藝人女藝人都有,還大小都是個腕。
娛樂圈有多混亂,不用莎莎說,伊百合也清楚。
而炫舞夜總會,作為本市最大的,最豪華的娛樂場所,做得不單單只是賣肉的生意,還有餐飲洗浴賭場等等一條龍服務的娛樂設施。
若是有老板要招待重要客人,來炫舞,全套的娛樂下來,什么生意都能做成。
或許是夸張了一點,但是這個幾率差不多是百分之九十,溫柔鄉里,軟玉在懷,這男人怎么能不動心呢。
何況最近一些老板之間很流行,找當紅的明星作陪,無論男女,只要紅就好。
所以像戴安娜這樣的經紀人,將名下的藝人帶來這里作陪,也并不奇怪,她自己肯定是有好處拿的。
“莎莎,這樣吧,我幫你去跑一趟?”伊百合主動提議,好在戴安娜面前,給莎莎一個臺階下。
莎莎連忙搖頭:“百合,怎么好意思讓你出面呢?”
“反正我是這里的老板,過去照看一下是應該的!”伊百合用一個眼神示意。
莎莎只能暫時咽下一口氣,無奈道:“還是我跟你一起去吧。”
豪華的VIP大包廂里,到處縈繞著刺鼻的雜味。
汗水的咸味,酒水的刺味,香水的濃味。
橘黃色的燈光下,音樂的響聲,男人女人的歡笑聲,交織在一起。食色男女們,在不同的地方,上演著相同的戲碼。
這場面,那叫一個香艷!
幾個老板一字排開的坐在沙發上,左擁右抱,一個人都是三五個男女輪番伺候著。
伊百合剛一進門,沒留意那幾個被老板壓在身下的男明星,目光倒是直直的定格在沙發正中的那個男子身上。
如果她沒有認錯的話,這個男人應該是寒澈。
因為他的五官的確是寒澈沒錯。
可是看他舉手投足間浪蕩風流的模樣,左擁右抱的跟幾個美女調情不說,嘴角還掛著輕浮的笑,一點也沒有當初她認識的那個嚴謹負責的大律師影子。
曾經的寒澈是非常忌諱來夜總會這樣的場所,即使是炎琨那個圈子里的人非要他來,他也只是一個人在一旁默默的看著,從來不會參與其中,只是來作陪的。
可是如今呢?他樂在其中的表情,跟當初的炎琨有什么不同?
如果說她之前聽莎莎說,寒澈跟她正在談戀愛,她只是覺得驚訝,那見到眼前這副場面,伊百合簡直可以用震驚來形容了。
寒澈不是最忌諱女人碰他的嗎?而且他的個性,以前女人一碰他就臉紅。
現在呢?當著自己女朋友的面,左手摟著一個,右手還抱著一個,竟然一點愧色都沒有。
比炎琨更加惡劣!
伊百合心中正感嘆著寒澈的改變,包廂里已經有人先一步認出她來了。
“媚兒?”宋先德不確定的喊了一聲,他確實有些喝高了。
伊百合聞聲掃過去一眼,這人她認識,以前她在炫舞做頭牌的時候,捧過她幾次場,還一再揚言要包下她,不過伊百合一直沒答應。
后來聽說他出國做生意去了,不知怎么的今天這么巧就又遇上了。
“宋老板這么巧你也在!”伊百合不動聲色的坐過去,臉色帶著媚笑。
宋先德垂涎伊百合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么個大美人他一直沒吃到過渾身上下都不舒服,沒想到這么快機會就來了。
他也不是變態到極點,還是喜歡女人多一些,見伊百合主動坐過來了,立即就放開了身下壓著的一個男明星。
“你這小妖精,怎么能說是巧呢,來這里還不是為了能見上你一面么!彼蜗鹊屡乱涟俸险`會了,連忙開口解釋。
伊百合想笑,這男人,來這尋歡就尋歡干嘛和她扯上關系。
不過心里想和表面上做,又是兩碼事了。在炫舞,就算你心里,正在拿刀子砍,拿石頭砸,但面子上怎么還是要過得去。
伊百合單手耷拉著下巴,半是嗔怪,半是撒嬌道:“那怎么不見你來找我,反倒是在這里逍遙起來了啊?”
宋先德尷尬的扒了扒頭發:“我這不是怕你不來么,你比神仙都難請!”
伊百合呵呵一笑:“難不成我是魔鬼?”
“這位是?”突然有人出聲打斷,正是包廂里的另一個老板。
宋先德笑道:“忘了給你們介紹了。這是妖媚兒,曾經炫舞的頭牌,現在聽說已經是這兒的老板了!”
伊百合對他們笑了笑。
她今晚花了濃濃的妝,妖艷嫵媚,雖說不是來正式上班的,不過既然是幫莎莎一個忙,場面上總得應付過去。
宋先德又挨個和伊百合介紹:“這位是張總,瑞新電子的總經理!這位是寒律師,政界要員的公子,自己剛開一家公司,現在應該稱呼為寒總了……”
“妖媚兒,久仰大名!”張總跟她干了一杯。
當伊百合的目光望向寒澈的時候,他只是對她笑笑,并無言語,也沒有揭穿她。
看來寒澈改變的只是對其它人的態度,對她依然沒變,還是那么冷冰冰的,拒人于千里之外。
不過伊百合也沒有放在心上,本來她會來這里,也是給莎莎面子,又不是為了寒澈。
她陪宋先德聊了一會,接下來幾個男人便進入正題,開始洽談生意。
有美女作陪,借著酒勁,生意總是談得特別順利。
“寒律師,哦不寒總真是個爽快人!如此那后天我們就去貴公司簽合同了。”宋先德的嘴巴都快要笑得合不攏嘴了。
另外一個張總也跟著舉杯:“我就說寒律師,自己搞公司,比當律師更有前途,絕對不亞于以前的炎少!來,我們一起敬寒總一杯!”
寒澈向他們舉了舉杯:“一起來吧,大家干一杯。”
伊百合本來坐著沒事,這種場合看來是不用她這個公關做什么了,所以她正發呆呢。
莎莎瞟了她一眼,伸腳踢了踢她。
伊百合這才回過神來,趕緊甜甜的一笑,陪著他們一同舉杯,喝光了杯中酒。
今天來的人年紀都不大,玩起來也容易。
酒過三巡之后,生意也談得差不多了,服務員進來收拾了餐桌,關了幾個燈,打開音響,就要開始唱歌了。
幾個助手點歌的點歌唱歌的唱歌,還有兩個,干脆就坐在沙發上和小姐劃拳喝酒。
伊百合有些無聊的坐在那里,感覺到一道目光落在自己身上,她放眼望過去,又沒發現誰在看她。
正覺得奇怪,就聽見有人喊了一句:“寒總給大伙唱首歌吧!”
燈光太暗,又有些嘈雜,也不知道是誰喊得。
寒澈并沒推辭,大大方方的站起來,過去點歌。
這在以前也是沒有過的。
音樂緩緩響起,寒澈的聲音很純凈,雖然不是天籟之音,但是五音全了,還算是好聽。
莎莎她們都聽得入迷,不時有掌聲響起來。
伊百合在夜總會混了這么多年,也聽過不少人唱歌了,并不覺得唱得有多么好聽,不過寒澈是今天的主角,自然所有人都得給他這個面子。
伊百合就坐在那里,連喝了幾杯酒,漫不經心的聽著歌。
包廂里,女人的嬌笑,男人的高呼,劃拳聲,觥籌交錯。
看樣子這里已經沒什么問題了,那她也可以功成身退了吧。
伊百合跟莎莎打了聲招呼,便開門出去了。
本來打算去樓上的辦公室找宇沫深的,一拐角,看到是洗手間,她想也不想就推門進去了。
伊百合在炫舞有個習慣,凡是在包廂里待得受不了那氣氛的時候,總喜歡一個人去洗手間里抽煙。
此時她只是想透透氣,所以進了洗手間后,就直奔向最里面的一間。
啪的一聲,合上馬桶的蓋子,伊百合蹬了高跟鞋,就坐在上面,拿起一根細長的香煙夾在手指間。
還沒來得及點燃,就聽見噠噠噠的腳步聲。
伊百合到底是見過世面的,男人的皮鞋和女人的高跟鞋,在敲擊地面的時候有很大的不一樣。所以她斷定,此時進來的是個男人。
男人也去女廁所?伊百合驚了一下,不會是變態吧?
她杯具的發現自己沒鎖門,因為伊百合只是來洗手間抽煙的,而非上廁所,所以覺得沒那個必要,可是那個腳步聲,似乎離她越來越近了。
伊百合忽然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要鎖門已經來不及了。這里的空間很大,伊百合還沒等穿上鞋子去鎖門,門板就被打開了。
果然是個男人,而且還是伊百合認識的男人。
男人的眼睛因為酒精變得通紅,他直勾勾的盯著伊百合,這種居高臨下的角度,迸發出火熱的視線,將她的溝壑一覽無余。
由于心驚,伊百合喘著氣,本來就漏了整個肩膀,這下也露出大半個柔軟,你說這樣子誘不誘人。
光是看著男人就有反應了,這個女人簡直就是妖精!
伊百合擠出一個笑容:“宋老板,你怎么這啊,是不是走錯了?”
這一問其實是多此一舉,他一個大男人來女廁所,怎么可能是走錯,顯然是早有預謀。
不過伊百合這么說,只是不想多生事端,是想給他臺階下,何況她也想爭取時間,等其他人來上廁所,她方便呼救逃走。
這宋先德其實是跟著伊百合出了包廂的,他本來打算在外面隨便將她扯進一間包廂要了她,可偏偏伊百合進了洗手間他等了好半響都沒有出來。
宋先德喝多了,在酒精的刺激下人也變得大膽了,借著酒氣,想都沒想,就進了女廁。
收獲還是有的,他果然逮著她了,看她這會還怎么逃。
“我很想你。”門啪的一聲關上了,男人一步步靠近伊百合,酒氣噴灑在她的臉上。
伊百合將雙手支撐在兩個人之間,企圖拉大距離。她好像腦子在這一瞬間短路了,她怎么忘了,這個時候,做這種動作,就算不想發生什么,都得發生了,欲拒還迎,男人最受不了的不是這個嗎?
宋先德的身體越來越熱,手也順著伊百合的大腿探上去,另一只手,很自然的繞到背后,拉開她上衣的拉鏈,然后用手一扯,肩帶就從肩膀上脫落,搭在胳膊出,整個上半身就這樣露了出來。
這一系列的動作,幾乎是幾秒就完成了。
伊百合懊惱,看來下次不穿這么好脫的衣服了。
宋先德笑了,低頭就要吻上去,伊百合趕緊按住他的唇,“宋先生,我今天身體不方便。下次好嗎?”
男人一心想要,哪里聽得進去,動作變得更加執著又放肆。
伊百合忍不住哼了一聲。
宋先德笑著摸著她的臉:“小妖精,你知道我想你想了多長時間了?你呀,就這么讓男人惦記著!彼裉炜墒欠且缘剿豢傻模
伊百合盡量使自己冷靜下來:“宋先生,不要在這里可以嗎?”
“我等不及了,反正沒人!彼蜗鹊潞俸僖恍,低下頭,附在她的耳邊:“你不覺得在洗手間里更刺激嗎?”
伊百合沒覺得有什么刺激的,倒是尤其的反感。她這會來洗手間,是想放松一下的,偏偏被這個男人打擾了,還逼迫她屈服他的身體。
就算她是在夜總會混的,也不是他想上就上的!
宋先德一路吻著,用雙手將伊百合按住,她的身體不斷的后仰,他卻埋頭奮戰。
“你放開我!”伊百合怒吼著,掙扎。
可是男人早已經被情欲蒙蔽了眼睛,那里還看得到女人的氣憤跟痛苦?他這會一心想要得到伊百合,流連忘返于她的美好之中,任誰跟他說什么恐怕都聽不進去。
伊百合沒想到自己好不容易來一趟炫舞,竟然會發生這種事。
以前她在這里當頭牌的時候也沒有遭遇過啊,這種事不都是你情我愿的嗎?何況夜總會愿意跟他上床的女人一大把,這男人干嘛非要死抓著她不放?
要不還是叫救命吧?伊百合剛有了這個念頭。門,就被強行的拽開了。
本以為會來個保安什么的,又或者是宇沫深來救她,伊百合就是用腳趾頭去想,都想不到,這個人會來。
丟人,伊百合干脆閉緊雙眼,當一回鴕鳥算了。
寒澈打開門之前真么想到里面這么香艷,他出來醒醒酒,沒想到,聽見了女洗手間里傳來男人興奮的聲音,那明顯就是獵到守候已久的獵物的時候才會有的,而且兩人說不定現在已經在打得火熱了。
他剛想是誰這么急不可耐,突然就聽到那聲怒氣十足的放開我,是伊百合的聲音,他記得很清楚是她的聲音。
所以想都沒想就沖進去了,然后用力將門拽開。
他不是第一次見到伊百合的身材,可是這一次,居然有個男人壓著她,而且很明顯就不是你情我愿。
在他看到伊百合,見到是自己來了的時候,臉上那個失望的神情,這件事他就管定了!
一把拉開那個趴在她身上上下其手的男人,揪著脖領子就扔了出去,迅速脫下西裝外套,蓋在伊百合的身上。
“你他媽的誰?”宋先德怒吼了一聲,對打擾他好事的人忍不住爆粗口。
但是在看清楚來人之后,酒醒了大半,立即尷尬的笑了笑道:“真巧啊,寒總,在這里遇到。”
兩個大男人在洗手間里遇到,怎么可能會是巧呢?
這明顯就是宋先德的寒暄之詞,不怪他這么低聲下氣的,誰叫寒澈的背景他惹不起呢?這幾年經濟不景氣,他的集團若不是背后有人罩著,早就撐不下去了。這政府要員的公子他哪里敢得罪,除非是不想混了。
宋先德一看這架勢就明白了,難怪伊百合說不方便,他還以為是她MC來了呢,原來是她跟寒澈有一腿啊。
要不然今天晚上一個小小的包廂怎么能把她這尊大佛請來呢,美其名曰是莎莎的好姐妹,其實這兩姐妹不都傍了同一個人嗎?雙飛他懂得!
整理了一下衣服,宋先德不好意思,卻是審時度勢的笑道:“對不起,寒總,我不知道。是我冒昧了。打擾,那我先走了。寒總玩的開心啊!
伊百合聽他這話,就知道這個宋老板是誤會了。
她跟寒澈是認識,不過并非他想得那么不堪,嚴格意義上來說,他們現在還是雇傭關系。
寒澈還是她的代表律師不是?
可是要往朋友那一層面說,兩人認識的共同朋友還真不少,何況寒澈是當律師的,伊百合還真相信他不會見死不救。
既然是他救了自己,出于禮貌,伊百合覺得自己還是要道謝的。
“謝……”伊百合這個謝字還沒有說出口,卻被人冷聲打斷。
“穿好衣服,就出去吧!焙罕尺^身去,冷冷淡淡的說了這么一句話,話落,他也就離開了。
這個男人啊,該怎么說他呢?
伊百合撫著額頭,無語的嘆氣。
怎么對她總是這個態度呢?合著在他眼里,全天下的女人來夜總會這種地方就都情有可原,只有她是自甘墮落?
被人拿有色眼鏡看了,伊百合心里頭多少有些不舒服,不過這個人是寒澈,她倒是也見怪不怪了。
這個男人給她臉色看也不是一兩回了,反正她每次找他,也都是為了公事,只要他能幫她把事情辦好,其它的她都無所謂。
但是這一次,居然在他面前發生了這種事,還真是糗大了。
伊百合迅速的穿好衣服,順便將寒澈那件西裝也穿上,把自己包裹的嚴嚴實實的。
她雖然是見過場面的女人,但遇到有男人強迫這種事,也不可能再裝的有多淡定。
那個包廂伊百合是不準備再回去了。一來再見到宋先德那男人,伊百合可不想再受刺激;二來見到寒澈,剛讓他撞見那種事,她也會覺得尷尬;再者,莎莎那邊她就更不想讓她擔心了。
這樣一考慮,伊百合干脆直接披著寒澈的西服就回家了,她當時就是這么隨手的事,也沒有多想,衣服都被那個宋先德撕扯破了,她不穿寒澈的西服也沒有其它衣服遮掩。伊百合是想著先借他的衣服一用,以后干洗完了再還給他,哪里會想到把這件衣服帶回家,以后會給她帶來的麻煩。
仲夏之夜,即使是凌晨,風也是暖暖的,這是個你不開空調,絕對無法入睡的黑夜。
可是伊百合卻覺得很冷,或許是經過剛才的事情,讓她想到了曾經的一些不好的回憶。
裹緊了身上的西服,那西服上還混雜著淡淡的煙草味和香水混合的味道。
伊百合下了車,回到別墅。
這個只有她一個人的空曠房子,唯有打開所有的燈,才能緩解她心里頭的恐懼與孤寂。
伊百合脫掉了高跟鞋,赤著腳踩在地板上,一路走一路脫衣服,直到來到房間浴室的門口,她也已經脫的一絲不掛。
門也不關,伊百合進去后,擰開水就沖洗自己。
她不喜歡密閉的空間,所以她一個人睡覺的時候從來都不關臥室門,浴室也是如此,密閉的空間會讓她覺得透不過來氣,更加徒添了不安全感。
這個澡她洗了足足一個小時,伊百合邊洗著腦袋里渾渾噩噩的想著一些事。
洗完澡后,她裹了一件浴袍出來,頭發還是濕的。
伊百合拿了個吹風機,坐在梳妝臺前,開始吹頭。
吹風機這么呼呼的響,就在她頭發差不多吹干的時候,電話鈴聲響了起來。
伊百合早料到今晚會有人給她打電話,所以在聽到宇沫深聲音的時候,她一點也不感到意外。
“百合,聽說你今天來炫舞的時候,出事了!”宇沫深的嗓音里透著焦急跟關心。
伊百合只是淡淡的回答:“沒事了,已經都解決了!
“這個宋先德也太大膽了,居然敢去女廁騷擾你,以后我不讓他再踏進炫舞了。”宇沫深生氣的說。在他的眼皮下,怎么還能讓她受到傷害。
“他最后也沒把我怎么樣,你不用特別為了我,趕走一個客人!币涟俸隙碌恼f。
“那哪行啊,他當我炫舞是什么地方,可以任意由他在這里肆意妄為?我只是以后不準他再來了,又不是要對他怎么樣,已經算是便宜他了!”宇沫深臉色陰寒,當然不可能就這樣放過那個男人。
既然他這么說了,伊百合也不好再有意見:“好吧,你是炫舞的老板,怎么做隨你!
“百合你現在在哪?到家了嗎?我買了你喜歡喝的那家夜市的粥,給你送過去當夜宵!”宇沫深的嗓音突然變得溫柔,唇角掛著一抹迷人的微笑。
伊百合明白這個男人對自己的心思,可是他的好意她無福接受,她希望他們只是好朋友,再深一步,她不是不愿意,而是不可能,那三個男人不會放過她的,她也不想再連累阿深。
“我還沒回來,不餓,你不用送過來了!币涟俸锨謇涞木芙^。
站在伊家別墅門外的宇沫深,剛準備敲門進去,聽到她這句話后,按門鈴的手霎時間頓住了。
他只知道她在說假話,整棟別墅都亮著燈,她怎么可能不在,只是不想見他吧?
宇沫深的嘴角劃過一抹苦澀,眼里彌漫著淡淡的哀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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