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一輩子不就是圖一個樂
華麗的餐廳里,長長的紅木桌子。
伊百合輕輕地攪拌著手里美味的烏雞湯,目光落在了剛剛郵寄到她手上的一張信封上。
信封是粉色的,上面特別用絲帶系了一個結(jié),顯然是某人送給她的禮物。
這個送禮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藤南川。
而伊百合收到的這份禮物,也不是別的,而是伊氏企業(yè)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能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幫她把股份弄到手,伊百合不得不說,藤南川的辦事效率還是很高的。
視線再次轉(zhuǎn)移到放在信封里的那張股權(quán)轉(zhuǎn)移書上,伊百合嘴角微微歪起,輕輕的嘆息。
伊氏,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了姓伊的人掌權(quán),還能夠稱之為伊氏嗎?
不過嘛,有了這份股權(quán)轉(zhuǎn)移書,這樣的局面很快就會扭轉(zhuǎn)了。
輕輕地喝了幾口雞湯,一股暖暖的味道纏繞在鼻翼之間。
伊氏本來是一家規(guī)模龐大的龍頭企業(yè),擁有的資金、規(guī)模、技術(shù)遠(yuǎn)在單氏、藤氏、言氏之上,是四大財團(tuán)之首。可就因?yàn)槔^承人的糾紛,自從伊玥月自殺、喬東方再娶,喬翊升的陰謀,伊百合的失蹤等一系列事件后……丑聞連連被爆出,再加上喬東方再婚后,管理經(jīng)營不善,重大抉擇性失誤,導(dǎo)致伊氏遭受了一次重大的危機(jī)。
正好那段時期,是伊百合在炫舞最紅的時期,她順手收購了伊氏部分股東拋出的一部分股票,準(zhǔn)備日后奪回伊氏之用。
可伊百合也知道,自己手中持有的這一部分股票,只占股份的百分之二十,與喬東方手上所持的股權(quán)并不能比,也就是說伊氏的決策跟經(jīng)營權(quán)還在喬東方的手里。
所以伊百合這些年來都一直按兵不動,靜待時機(jī),準(zhǔn)備暗中收購更多的股票。
正巧這次藤南川肯幫忙,他派人陸續(xù)用各種辦法收購伊氏的股份,并把收購回來的伊氏這百分之二十的股權(quán),當(dāng)成一份禮物送給伊百合。
也就是說,伊百合手中本身就持有百分之二十的股份,再加上藤南川送給她的這百分之二十,總共就是百分之四十。
而掌握在伊百合父親喬東方手中的伊氏股份不過是百分之三十,而其他的,則是掌握在喬家其他的親戚,還有小于部分則是在企業(yè)里的重要高層管理人員手中。
伊百合所收購的那部分股票,正好是伊氏危機(jī)那段期間,那些親戚還有管理人員拋出的股票。
她伊百合別的沒有,收購這些股票的錢倒是綽綽有余,給出的價錢并不算低,再加上跟藤南川也有幾分交情,所以湊到一起股份勝過她那個父親手中持有的也不是什么難辦的事情。
伊氏很快就要變天了!
可笑的是伊氏如今的當(dāng)家人,喬東方一家似乎并沒有意識到如今伊氏的控股一方已經(jīng)要換人了。
不過也對,她那個負(fù)心漢父親,目光短淺到跟名門出身的原配離婚,娶了一個毫無背景腦袋空空徒有外表跟身材的女秘書當(dāng)伊氏的女主人,這樣的人,真的是讓伊百合想不出他有什么能力將伊氏經(jīng)營的更遠(yuǎn)。
伊氏現(xiàn)在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各方面虧損嚴(yán)重,如果再讓喬東方跟凌波麗的那些親戚們霸占下去,倒閉也是遲早的事。
伊百合畢竟也是姓伊的,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自己外公一手創(chuàng)辦的伊氏,在個外姓人手中毀于一旦呢?就算伊氏真的要倒,也得倒在她伊百合手中,喬東方還有凌波麗那一家人全都給她滾蛋才對!
拿起放在一旁的手機(jī),在電話本里查詢到藤南川的名字,按下通話鍵。
“禮物收到了?”藤南川溫潤的嗓音在電話那邊響起。
“收到了!”伊百合勾了勾唇笑道。
“還滿意嗎?”藤南川低魅磁性的聲音問。
“嗯,親愛的,這個星期六你有空陪我去參加一場宴會嗎?”伊百合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打開喬妍玉給她的那張宴會邀請卡,時間正好是這周六。
“非常榮幸!”藤南川一口就答應(yīng)了。
伊百合心情愉悅的掛上電話,媚眼掃了一眼邀請卡,是伊氏要舉辦年終會,誠邀各界知名人士到場。
伊氏因?yàn)榻?jīng)營不善,已經(jīng)岌岌可危了,這些高層還有心舉辦什么年終會,真是腐敗到無可救藥。
伊百合嘆氣的搖搖頭,最后喝了一口美味的烏雞湯,然后放下手中的瓷碗,結(jié)賬。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又是一個夜生活的開始。
伊百合回到租住的公寓,打開一個衣柜,拿出那套她最喜歡的大紅色緊身包臀裙,又拿了一款紅色波浪卷發(fā),穿上身,緊致的裙子凸顯出她那完美的身材,戴上假發(fā),化上濃密的妝,跟白天的伊百合成了鮮明的對比,此時的她完全是一個暗夜里的妖精。
她照著鏡子,嫵媚的笑著,對自己今天這身打扮真的很滿意,她故意低下身,照著鏡子看著低著的胸部,然后一扭妖嬈的身子,就這樣踩著高跟鞋,拿著一個包就直接出了門。
去炫舞,她一向是自己開車去的,今天正好她的車拿出去維修了,便抬手招了輛出租車。
美女打車自然是很方便,很快就有一輛出租車開到伊百合的面前,的車司機(jī)笑容滿面的問她去哪兒,畢竟是美女,司機(jī)顯得很殷勤。
伊百合一撩卷發(fā),坐進(jìn)車后座就隨口報了個地名:“炫舞夜總會!”
那的車司機(jī)原本還熱情相迎的態(tài)度,一下子就冷卻下來,看伊百合的眼神也變了。
伊百合笑了笑,對于這種事情經(jīng)歷的多了,自然也不會在意。
沒錯,她就是一舞女,去炫舞那種地方混,吃的就是青春飯,也不是什么體面活。
不過她自己過得開心啊,這就夠了,何必管別人怎么想?
那些穿著打扮循規(guī)蹈矩,出入高樓大廈,過著朝九晚五生活的上班族們,未必就有她這么逍遙自在。
人嘛,。
錢伊百合已經(jīng)有了,而且多的花不完,她又不能像那些有錢大少爺玩女人,只能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炫舞那種地方,打發(fā)無聊寂寞的人生。
做舞女,對伊百合來說就是一種人生態(tài)度,生活樂趣,她不覺得有什么丟臉的。
以前遇到過年紀(jì)大點(diǎn)的的士司機(jī),或者該叫“的叔”,還會勸她兩句,“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干什么不好啊,非得做這行?”
這個時候伊百合就會笑容滿面的告訴他,“如果我有個像您這樣的爸爸養(yǎng)著我、關(guān)心我疼我,我也不去干這個呀,可惜啊,我沒有。”
她的爸爸一心一意只想要一個兒子,為了要一個繼承香火的兒子,甚至逼死了她的母親。就算同樣是女兒,喬東方也把他的全部父愛都留給了喬妍玉,她伊百合在他眼里算什么呢?
她姓伊,他姓喬,根本就不算是他喬家的人。
何況她母親去世后把伊家所有的財產(chǎn)都留給了伊百合,喬東方對此十分介懷,要不然當(dāng)年也不會默認(rèn)凌波麗那樣對她,而無動于衷。
說出這話的時候,伊百合一點(diǎn)難受的感覺都沒有,甚至有一種快感。
這么多年了,她早就習(xí)慣了一個人在外面無父無母的討生活,什么樣人的白眼都經(jīng)歷過,又怎么會害怕這些閑言閑語呢?
出租車在‘炫舞’的門口停了下來,伊百合付了錢下車,走進(jìn)炫舞里面。
這里是個紙醉金迷的世界,每天夜幕降臨的時候,炫舞的夜生活就開始了。
綠色的蘭博基尼,白色的阿斯頓馬丁、銀色的保時捷、紅色的法拉利各種豪車停在夜色門前,跟萬國車展似的。極度感官的閃耀空間,時尚前衛(wèi)的環(huán)境,炫目震撼的燈光,喧囂的動感節(jié)拍,奢靡□,男人們在里面揮金如土,揮霍青春,聲色犬馬,踐踏著別人的尊嚴(yán)和生命。
伊百合對這些都早已習(xí)以為常,每晚炫舞里總上演著不變的歌舞升平,尤其是當(dāng)她以妖媚兒的身份出現(xiàn)的那會,她的那些粉絲們簡直是熱情高漲,血脈沸騰。
可是今天晚上,似乎有些奇怪。
伊百合走進(jìn)炫舞大廳的時候,發(fā)現(xiàn)以前她的那些粉絲們?nèi)间N聲匿跡了,大廳里顯得很安靜,她差點(diǎn)以為今晚炫舞不營業(yè)。
可隨便扯過一個侍應(yīng)生問了才知道,今晚炫舞所有的包廂都給客人包滿了,聽說是魅爺要來。
靠,那家伙不是已經(jīng)跳槽了嗎?還回來炫舞干什么?
伊百合一聽到‘魅爺’這個名字,眉頭就不自覺的皺起。
這個‘魅爺’曾經(jīng)是炫舞里最紅的頭牌,不過后來被別的夜總會出高價挖角過去了,魅爺在的時候經(jīng)常跟伊百合搶了不少客人,那時候伊百合還是個新人,干不過他,后來直到這個“魅爺”跳槽了以后,伊百合才逐漸在炫舞里頭大紅大紫。
如今這個‘魅爺’重新回來,勢必要跟伊百合再搶生意。
他這個前任炫舞臺柱,才回來的第一晚,炫舞已經(jīng)是滿堂彩,看來她這個潛在的競爭對手,不容小覷啊。
“呦,媚兒姐,您來了啊,您來了就太好了!”王經(jīng)理遠(yuǎn)遠(yuǎn)的看到伊百合,立馬就過來跟她打招呼。
伊百合知道,通常王經(jīng)理對她太熱情,都一準(zhǔn)沒好事。
“發(fā)生什么事了?”伊百合揉了揉額角問。
“還不是今晚魅爺會過來給鬧的,客人們早就座滿了,一個個都要點(diǎn)魅爺作陪,可這魅爺就只有一個啊,每個包廂去十分鐘都不夠分的,有不少客人見不到魅爺正抱怨著呢。”經(jīng)理滿臉的冷汗,正憂愁著。
“這不剛剛天上人間包廂里有個客人,因?yàn)檫t遲見不到魅爺,拿那些舞女撒氣來著。媚兒姐,要不您親自過去看看?”王經(jīng)理試探性的問。
伊百合清了清嗓子,一口答應(yīng)下來:“行,這事我來處理。”
以后她若還想在炫舞混下去,打敗那個‘魅爺’,就必須先打好人際關(guān)系基礎(chǔ),不僅得籠絡(luò)好王經(jīng)理,那些迷戀‘魅爺’的客人,伊百合也覺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去了解一些他們的心理跟需求。
到了天上人間包廂的門口,里面就傳來男人的大罵聲,剛進(jìn)去的幾個舞女都被扇了巴掌,喝斥出來。
伊百合安撫完那些舞女,推開門進(jìn)去。
包廂里的光線有些暗,但仍能看清楚他們大約是六七個男人,其中一個戴黑框眼鏡的小個子男人,特別兇悍。
他的身高還不及伊百合,但蠻力特別大,扯著一個叫莎莎舞女的手臂,非要逼迫她喝酒不可。
“干了這一杯!”眼鏡男將一杯白酒,放在了莎莎的面前,強(qiáng)行要求她喝下。
莎莎前不久剛做完胃穿孔手術(shù),現(xiàn)在哪里能喝酒啊,她連忙搖頭:“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喝,我要你喝你就喝!”眼鏡男不管不顧,非要將那杯酒灌進(jìn)她的口中。
莎莎被嗆的大聲咳嗽,胃里立刻不適了起來,差點(diǎn)作嘔。
“哈,你明明就能喝嗎?還敢騙老子說不會喝!”眼鏡男滿臉笑意的鼓起了掌,忽然他臉上的笑容漸漸扭曲,聲音也陰沉起來。
一時間風(fēng)起云涌,變幻莫測。
“我……”莎莎還沒來得及說話,毫無預(yù)警的一巴掌狠狠的甩在了她的臉上,莎莎順勢跌倒了地上。
這個小個子的眼鏡男人喝了酒,下手沒輕沒重的,莎莎的臉立刻就腫了,嘴角也出血了,眼淚嘩嘩的往下掉。
眼鏡男晃晃悠悠的拿起一整瓶酒,遞到莎莎面前,“把這杯酒喝了,我就當(dāng)剛才什么都沒發(fā)生過。”
看來他是存心為難莎莎了,莎莎剛喝了那杯酒,胃已經(jīng)難受的受不住了,臉色蒼白的,可這個眼鏡男人卻像是沒看到一樣,反而命令她喝下那一整杯。
這一整杯喝下去了,莎莎還有命嗎?
伊百合見快要鬧出人命了,想要上前阻止。
可就在這時,眼鏡男打了個酒呃,從包里拿出一沓錢,啪一聲扔在面前的桌子上,“喝下這瓶酒,這些就是你的了。”
用錢來打發(fā)人,是夜總會客人的常用招數(shù)。
莎莎驚恐的看著眼鏡男:“對不起,我身子不舒服,不能喝這么多酒。”
“老子叫你喝你就得喝,你還想不想再A市里混了!你知道老子是誰嗎!連你們老板都得供著我,別說是喝杯酒,今天就算我滅了你都沒人敢吭聲!”
眼睛男一臉的張狂和霸道,比起之前的炎琨來簡直有過之而無不及。
不同的是,炎琨長得人高馬大,不怎么耍狠,也給人一種壓迫的氣勢;而這個眼鏡男,雖然身材矮小,可欺負(fù)起女人來,那氣勢一點(diǎn)也不輸給炎琨。
“是不是嫌錢不夠啊?”眼鏡男說完使了個眼色,剛才坐在他旁邊的一個人又拍了一沓錢上去,他醉眼朦朧的看過來,一臉得意,“怎么樣,夠了吧?”
莎莎本來已經(jīng)蒼白的臉色,是堅決不肯,可現(xiàn)在看著那一疊錢,心里又動搖了。
幾秒鐘后,她便咬緊牙關(guān),點(diǎn)點(diǎn)頭:“好,我喝!”
那一刻,伊百合感覺很悲哀。
在今天的社會,為什么那么多人認(rèn)為錢是萬能的?為什么那么多人認(rèn)為只要有錢任何問題都不是問題?就是因?yàn)橛羞@樣一群人存在。
伊百合沒有任何貶低莎莎的意思,她知道,她之所以這樣不要命了的賺錢,一定是很需要錢。
來炫舞做的女人,有哪一個不是為了錢呢?如果不是為了賺快錢,誰會這樣作踐自己。
當(dāng)然,這種人不包括伊百合。
她是心甘情愿墮落,這是她的人生樂趣,跟那些像莎莎、小慧這樣純粹為了錢的女人不一樣。
現(xiàn)在伊百合很擔(dān)心莎莎,倒不是她同情心泛濫,每一個墮落風(fēng)塵的女人,她都想去救。
只是莎莎萬一喝了酒真的出事的話,她也不好交代。
畢竟她剛跟王經(jīng)理承諾過,她會把這件事罩住。
于是伊百合上前,擋住莎莎拿起酒瓶的手臂,將她扯到身后:“不好意思,這位先生,她是真的不能再喝了,如果您喜歡的話,我可以替她跟您干了這一瓶!”
“你來喝?”眼睛男上下打量了伊百合一眼,目光中帶著猥瑣的笑,笑的伊百合汗毛直立。
她硬著頭皮:“是的!”
“她喝也可以,你要是想替她喝的話,看到桌上的那些酒了嗎,你都喝了,就沒什么事兒了。”眼鏡男眼里閃過一抹奸詐。
伊百合看著桌上的酒,靠,總共有七八瓶呢?而且都是度數(shù)高的洋酒,一瓶下肚就能讓普通人七暈八素,就算酒量再好,也絕對抗不過三杯。
看來這個眼鏡男是專門挑事來的,不僅為難莎莎,還惡意刁難她,一定是今晚包下了場子卻沒有見到‘魅爺’,心里憋著氣,就把氣撒在她們這些舞女身上。
“那如果我不喝呢?”沒有人能夠逼她做她不想做的事。
“如果你不喝的話,就得脫光衣服,陪我們哥幾個爽!”眼鏡男看著伊百合那媚惑的小臉蛋,早就按耐不住了。
正要伸手去摸她的臉,伊百合后退一步,凜然道:“好,我喝!”
說著拿起一瓶酒,咕嚕咕嚕的就灌了下去。
火辣辣的感覺從嘴里延續(xù)到胃里,剛開始喝了幾瓶已經(jīng)醉了,伊百合強(qiáng)撐著繼續(xù),后來越喝越清醒。
這樣的場景已經(jīng)不是第一次了,伊百合來炫舞這么多年,沒少被客人灌酒的。
像她們這樣的舞女必須練就好酒量,否則若是連酒這一關(guān)都過不了,就更沒辦法應(yīng)付客人更刁鉆的要求了。
“這樣夠給您面子了吧。”伊百合已經(jīng)連喝兩瓶了。
“不夠,繼續(xù)喝!”眼鏡男邊說著,咸豬手在她身上游走。
伊百合咬牙繼續(xù),卻感到腦袋一陣暈眩,周圍的事物漸漸變的模糊。
她正要去接眼鏡男遞過來的又一杯酒,酒卻沒到她手上,另一只手拿走了它。
魅爺!
男人笑的妖異魅惑!
當(dāng)然這只是在他接客的時候,私下里他跟伊百合打交道,臉色就冷得跟冰塊一樣。
總之他是一個性格多變,并且神秘莫測的男人。
對,魅爺之所以稱之為魅爺,是因?yàn)樗⒎桥耍莻男人。
說好聽點(diǎn)呢,他是炫舞昔日的頭牌,是個男公關(guān),說難聽點(diǎn)呢,他就是個鴨,而且男女通吃。
這也是為什么伊百合無法忍受魅爺這號人物存在的原因。
他不僅對她在炫舞的業(yè)績,構(gòu)成直接的威脅,魅爺這個人出了名的男女通吃脾性,伊百合也感到很難接受。
她不是排斥同性戀,男男有時候還是有愛的,但像魅爺這樣,只是單純的個人喜好,男女不限,就有些過了頭了。
但偏偏來炫舞的那些男客人,都喜歡魅爺這種類型,甚至他比伊百合的人氣,還要高出許多。
這世道真是變了,男人墮落風(fēng)塵,竟然比女人還要受歡迎,這讓她們這些女人怎么活啊?
“老板,這杯酒給我喝好不好?”魅爺接走了伊百合的酒,坐到了她的座位上,把她擠到一邊,不斷往眼鏡男身上蹭。
伊百合見此情形,身上頓時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連忙閃到一邊。
魅爺背對著她,身體一僵。
伊百合毫不掩飾的厭惡刺傷到了他,她心里有些小小的愧疚,畢竟他是在幫自己。
可是她真的沒有辦法,裝作無事人一樣,眼睜睜的看著兩個大男人,當(dāng)著自己的面親熱。
這個眼鏡男本來就是為了見“魅爺”才到炫舞來的,這會看到一直想見的人終于出現(xiàn)了,握著魅爺?shù)氖忠恢毙χ骸澳阋龋课以趺瓷岬媚兀俊?br />
“看你說的,好像瞧不起我似的,我可不比媚兒差!”魅爺埋怨?fàn)顢D擠眼,那表情堪比幽怨的美人。
為什么會用美人這個詞呢?是因?yàn)轺葼斶@個人,長得真的是挺美的,比女人還美。
五官精致,肌膚賽雪,眼角微微上挑,再加上他平時化妝保養(yǎng)的好,乍一眼看上去可不就是活脫脫的大美人嗎?
難怪這個眼鏡男會喜歡他,一見到魅爺來了,態(tài)度立馬就變得不一樣了。
敢情他這種人妖,比她們這些純正的女人,在歡場里要吃香多了。
男人果然還是更喜歡男人啊。
伊百合愣神間,也不知道魅爺跟那個眼鏡男說了什么,那眼鏡男竟然自己主動把剩下的幾瓶酒喝完了,來討好他。
魅爺不愧是歡場里的NO。1,連一個窮兇極惡的無賴男人都能這么輕松的搞定,他能坐穩(wěn)這個位置果然不簡單。
看來她伊百合在炫舞,還有很大的進(jìn)步空間。
以后她要多多惡補(bǔ)這方面應(yīng)變手段,爭取早日打敗魅爺這個人妖。
“來來來,你們兩個,今晚看在魅爺?shù)拿孀由希銈円蝗顺皇赘瑁揖宛堖^你們了。”
伊百合看了眼鏡男身邊的魅爺一眼,暗自咬牙,她才不需要他幫忙。
可是表面上,她卻裝作沒有什么意見的樣子,主動拿起話筒,上前去唱歌。
沉醉在自己的歌聲里,魅爺眼神深邃的笑著,明亮的眼睛看著伊百合,一眨不眨。
又是一夜笙歌之后。
人們黎明時分醒來,伊百合在炫舞的夜生活卻才剛剛結(jié)束。
回到單冰亞的別墅,這里空蕩蕩的,她已經(jīng)一個星期沒見到單冰亞了。
自從他帶她去了那次聚會后,單冰亞就緋聞纏身,外界一直傳聞他跟喬妍玉會分手。
可是單冰亞始終沒有明確表態(tài)。
伊百合摸不透這個男人是怎么想的,這段時間他們也沒見過面。
幸好她早就有兩手準(zhǔn)備,不完全依靠單冰亞。
單冰亞只是她拿來對付喬妍玉的工具,但她更大的賭注是押在藤南川的身上,只要他幫她奪回股權(quán),那么她就可以重回伊家,不用再受制于人。
幸好藤南川沒有讓她失望,現(xiàn)在她已經(jīng)擁有了伊氏百分之四十的股份,伊氏的掌舵權(quán)很快就要落在她伊百合的手上了。
“百合,你讓我打扮的如此隆重,就是為了讓我來陪你參加這個不華麗的宴會?什么人讓你如此給面子?”
車子里,藤南川無語的看了看馬路對面那家五星級大酒店,身子半倚在車椅上,妖孽魅惑的模樣,絲毫不顧及穿在身上奢華的銀灰色禮服。
伊百合揚(yáng)了揚(yáng)手中的請柬,遞給藤南川。
然后拿出鏡子,最后補(bǔ)了補(bǔ)唇妝:“我可沒有逼你陪我,是你自己愿意陪我來的!”
“伊氏?”藤南川的目光落在請柬上,有些沉思,“你要去參加伊氏的年終會?”
這張邀請?zhí)匀灰彩盏搅耍皇窃趺凑f呢,他們藤氏現(xiàn)在的資產(chǎn)跟規(guī)模,跟一蹶不振的伊氏,真不是一個層次的。
何況自從伊百合離開后,藤南川再也沒有去過喬家,也沒有再跟喬家那些人打過交道。
所以這張伊氏年終會的邀請?zhí)倌洗ㄊ盏搅耍瑓s將它遺忘在一邊。
伊百合笑瞇瞇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眼角飛揚(yáng):“搞不好等會會有一場好戲免費(fèi)請你看!”
藤南川松了松已經(jīng)松松系在脖子上的深灰色領(lǐng)巾,皺眉問:“我們兩人親自來參加喬東方的宴會,需要這么給他面子嗎?”
對于喬東方這個人,藤南川是比較反感的,如果當(dāng)年不是他搞婚外情,伊百合說不定已經(jīng)嫁給他們?nèi)齻人當(dāng)中的一個了,根本就輪不到喬翊升搶走她。
為此藤南川對喬東方十分的不滿,如今還縱容小三在伊氏狐假虎威,幾乎要把整個企業(yè)拖垮了,害得他花了那么多力氣,好不容易才幫伊百合弄到那百分之二十的股權(quán),他們公司的年終會,他還真不想那么給他面子的去捧場呢。
“好了好了,你就當(dāng)陪我一回嘛,好不好?”伊百合抓住他另一側(cè)的肩膀,腦袋倚在他寬闊的胸膛前面,撒嬌道。
藤南川不說話,妖孽的表情有些魅惑。
“百合,如果我這次幫了你,你是不是應(yīng)該以身相許啊?”藤南川勾起她的下顎戲謔。
伊百合笑而不答,拿起手機(jī),威脅他道:“你要是不肯幫我,我就打電話給言澤寺,讓他陪我出席!”
“你……你這個妖精!”藤南川狠狠的捏了捏她的下巴,只能妥協(xié)將領(lǐng)巾重新系回脖子。
伊百合捧起他的頭,獎勵了他一個長長地纏綿悱惻的吻。
藤南川向來都抗拒不了她的誘惑。
“真想在這里就將你給辦了!”他咬牙,狠狠道。
伊百合笑的魅惑,詠嘆調(diào)的華麗聲線,聲音纏綿長饒:“是嗎?”
“你要試試嗎?”藤南川的語調(diào)也是一樣的魅惑撩人,眼角之間風(fēng)情無數(shù)。
“好啊,不過得等我會完那幫人再說!”說著拉著藤南川下了車。
藤南川紳士的摟著她,視線落在伊百合的打扮上,臉上的笑容風(fēng)情萬千。
今天伊百合并沒有穿任何奢侈豪華的洋裝,而是選擇了一件旗袍。
白色的綢緞,銀色的蔓藤花繡,低調(diào)的華麗。
貼身的設(shè)計,顯示出了曼妙的身材,長長地尾擺,岔子開的很高,露出了低下絲襪包繞的修長雙腿。
沒有奢華的珠寶,一套溫潤的珍珠首飾。
她甚至連妝都化的淡淡的,褪去了往日的妖艷。
“看到你如此清新純凈的打扮,不由讓我想到了曾經(jīng)的你!”藤南川說的意味深長,伊百合自然明白他的意思。
“今天我可是特意來跟我那個五年沒見的父親相認(rèn)的,當(dāng)然得這樣穿,才能顯示出我的楚楚可憐。”伊百合順從的倚在他的身上,笑容意味深長。
有的時候適當(dāng)?shù)脑趧e人面前表現(xiàn)出弱勢,并不是件壞事。
何況喬東方已經(jīng)五年沒見到她了,盡管他從來沒把她當(dāng)做自己的女兒,但畢竟這些年他也派人四下找過她,想必當(dāng)年他逼死她的母親,現(xiàn)在心里也是有愧疚的。
伊百合就是要利用喬東方這種愧疚的心理,跟他打一場心理戰(zhàn)。
如今的伊氏,已經(jīng)不復(fù)昨日的輝煌,辦個所謂的年終酒會,自然是不需要太大的場地來慶祝。
按照請柬上的地址,伊百合和藤南川相擁來到了酒店十二樓的蘭廳。
可能是他們剛剛磨蹭的時間有些晚了,大廳里這時候已經(jīng)是人聲沸騰,宴會早早的開始了。
藤南川在門口簽下名字,擁著伊百合走進(jìn)大廳。
所謂的年終會,除了請伊氏企業(yè)一些中高層管理人員外,還另請了不少合作的企業(yè)領(lǐng)導(dǎo)人。
藤南川雖然很少跟這些人正面打交道,但他畢竟是藤氏企業(yè)當(dāng)家總裁,執(zhí)掌著上流社會整個騰氏家族。
不少人或是抱著目的或是畏懼的上來打招呼。
可是藤南川一個人都不想理會,牽著伊百合的手來到甜品區(qū),親手給她拿了幾個她比較愛吃的甜點(diǎn),兩人淡淡的交談。
見時間已經(jīng)不早了,伊百合依在藤南川身邊提醒他:“藤哥哥,我們是不是應(yīng)該給主人去打聲招呼了?”
藤南川一身修身剪裁的英式襯衫,袖口有精致的袖口,有種風(fēng)度翩翩的貴公子氣。
他聳聳肩:“走,過去打個招呼!”
他托伊百合她的腰,帶著她轉(zhuǎn)了一個圈,伊百合的發(fā)絲飛揚(yáng),在空中劃出一道美麗的弧線。
只是他們剛一轉(zhuǎn)身,卻迎面碰到了另外兩個人。
伊百合的眼神定住,笑容僵在了臉上。
單冰亞?
他怎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伊百合的腦袋懵了懵,轉(zhuǎn)而望了望他身邊的喬妍玉,這才意識到今天單冰亞是陪著喬妍玉一同出席的。
哼,這個男人還大言不慚的說會幫她懲罰喬妍玉,才幾天沒見面啊,不就是外界的壓力大了些嗎?他就頂不住壓力倒戈了。
真不好玩!枉費(fèi)了她的一番心思呢。
伊百合心里鄙視著,面上卻掛著宴會上特有的優(yōu)雅笑容。
單冰亞的眼睛在看到伊百合的那一剎那,瞳眸縮了一下,顯然他也是意想不到。
“單總,喬小姐!”倒是藤南川仍舊維持著紳士風(fēng)度,跟他們打招呼。
今天的喬妍玉的確是費(fèi)了一番功夫來打扮自己的,青色的拖地紗裙,修出她纖細(xì)妙曼的身材,閃亮的鉆石首飾,閃耀矚目,發(fā)髻高綰,露出優(yōu)雅的頸項(xiàng),儼然一個大家閨秀的千金小姐,舉手投足間盡顯的大方得體。
她挽著單冰亞的手臂,臉上浮現(xiàn)出小女孩的嬌憨,聽到藤南川跟她打招呼,視線首先落到了藤南川的身上,臉上露出了一個甜美的笑容:“藤總……”
而后她似乎是要說什么,目光再往旁邊偏了一點(diǎn),很不巧的是,看到了伊百合。
頓時臉色大變,即使是臉上精致粉嫩的妝容也掩蓋不了她的此刻突然之間變得有幾分猙獰的模樣。
“你竟然敢來?”喬妍玉氣的咬牙切齒,不過在單冰亞面前,她極力的維持著自己淑女的形象,但額頭上跳起的青筋,已經(jīng)顯示出她對伊百合說不出的厭惡跟敵意。
伊百合回了她一個挑釁的眼神,意思是誰,我為什么不敢來?
但在兩個男人面前,她沒有明說出來,她等著喬妍玉按耐不住自己先開口,在單冰亞面前大失形象。
喬妍玉本來真的已經(jīng)忍不住要發(fā)飆了,可是見藤南川跟伊百合舉止親昵的挽在一起,頓時一計浮上心頭。
“百合,你來啦!”她裝出一副熱情相迎的表情,吐出的話卻是別有深意的:“怎么跟藤總一起來的呢?難道說你們現(xiàn)在在一起?”
單冰亞從始至終不發(fā)一言,只是死死盯著伊百合跟藤南川挽在一起的手臂,面色陰霾如烏云密布。
伊百合剛想開口,藤南川卻將他往懷中一帶,態(tài)度親昵而曖昧:“今天,我是陪百合一起來的。”
喬妍玉意味深長的哦了一聲,親切的抓住單冰亞的手臂:“亞,你看他們還真是般配呢。”
單冰亞還是無表情,只是盯著伊百合的目光越發(fā)的冷了。
氣氛有些僵滯,正在這時,一道宏厚的嗓音傳來,帶著些許的寵溺:“小玉啊,你在跟什么人說話?”
迎面而來的人,自然是喬東方。
伊百合跟他已經(jīng)五年沒見了,再加上之前出了一場車禍,在醫(yī)院里差點(diǎn)就死過去醒不來了,喬東方頭發(fā)間已經(jīng)布滿了銀絲,臉上也寫滿了滄桑感,跟幾年前那個意氣風(fēng)發(fā)、風(fēng)流瀟灑的高大帥氣男人,簡直不能比。
相對于他,他身邊的女人凌波麗,雖然也上了年紀(jì),但是或許是保養(yǎng)得宜的緣故,看起來倒是只有三十出頭的感覺,穿著富貴精細(xì),臉上畫著完美無缺的妝容,臉上的笑容大方得體,卻又不失女人的嬌弱魅惑。
哎,也難怪她媽媽斗不過這樣的女人。
伊百合只看了凌波麗一眼,就知道這個女人是個厲害的角色。
這個無關(guān)乎立場,只是站在一個客觀的角度來看待事物。
只不過,她那點(diǎn)招數(shù),放在伊百合面前就有點(diǎn)小兒科了,她完全可以做到比凌波麗當(dāng)年更好,只是在乎于她會不會那樣做。
而且,伊百合始終認(rèn)為,凌波麗這樣的女人,好不容易拆散了別人的幸福家庭上位了,卻苦苦守著一座內(nèi)囊已空岌岌可危的金山,也不過是個目光短淺的家伙。
回過神來的時候,卻發(fā)現(xiàn)她五年未見的父親,只是匆匆掃過了伊百合一眼,便將巴結(jié)之意的目光落在了她身邊的藤南川身上。
“藤先生能來我們這個小小的年終慶祝會,真是蓬蓽生輝啊……”
嘰里呱啦,長篇大論,句句離不開恭維之詞!
靠,什么意思?她這個五年未見的父親,竟然沒有認(rèn)出她來?
伊百合大大的翻了個白眼,雖然她從伊家離開的時候,跟現(xiàn)在的氣質(zhì)和感覺不一樣,五官輪廓也長開了,但畢竟她是他的女兒啊,他總不會一點(diǎn)也不記得她吧?
哦,伊百合恍然大悟,她差點(diǎn)忘了,她的父親喬東方自打再婚后,就再也沒有正眼看過她這個女兒一眼,也難怪認(rèn)不出來。別說是現(xiàn)在,就是五年前她站在他面前,喬東方可能也要認(rèn)個半天。
看來她還是將他想得太好……什么父女親情,在喬東方眼里根本不值一提。
“喬先生誤會了。”藤南川顯然也是不耐煩的打斷喬東方的長篇大論,淡淡的開口道:“伊氏的年終會我哪里有那個榮幸收到邀請卡,我只不過是陪我的女伴來的,是不是啊,寶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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