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第六十一章阮若水
“是誰打的?”
車子停在了龍家車庫里,我下了車,一進客廳,龍應揚正坐在沙發上與屬下談論些什么。
他們發現了我,紛紛起身,我微撇臉,笑道:“你們忙,我先上樓去了。”
我一個人上了樓,鋪有厚厚的地毯隱埋了我的足跡,才剛打開房門,驀地身子被扶住,一具熟悉的氣息朝我涌來。
一個厚實的巴掌撫著我的左臉,輕微的碰觸刺痛了臉,他沉聲問道,聲音充滿了怒火和殺氣。
我看他臉色陰沉沉的,不禁小聲道:“楚恨憂已經知道了是我做的。”
他目光一閃,“楚恨憂?那女人吃了熊心豹子膽了?居然敢打你。黃嫂在做什么?還有司機呢?他們都干什么去了?”
我輕聲道:“算了,反正是我欠她的。”
他冷哼:“你倒是想得開,那女人如此對你,你還替她說話。楚無心,我該說你心胸寬廣大度渡人,還是懶得去計較?”
“都有吧。再怎么說,她已是我的手下敗將,何必趕盡殺絕呢?”
他再度冷哼,正在這時,王媽上樓了,看到我們后,欣喜叫到:“太太,你回來的剛好,豬肚湯已經做好了,你快趁熱喝吧。”
龍應揚接過她手里的湯盅,一把扶著我腰,再對王媽吩咐道:“叫黃嫂立即收拾行李走人,還有司機,你直接對他講,扣他三個月薪水。”
我趕緊道:“不要啦,不關他們的事,何必做得這么絕。”
他冷哼:“連派了兩個人在你身邊看著你,都有本事讓自己受傷,還要他們做什么?另請人就是了。”
我恨恨地瞪他,“你怎么這么蠻不講理,不就是我與楚恨憂單獨相處沒通知你而已,何必借題發揮呢?
辦完喪事,按理說,身為女婿的龍應揚也應該去墳前拜望一下的。但我知道,楚恨憂肯定有私底話要對我講,他一個大男人的,不方便在旁邊聽墻角,所以我就沒讓他來了。他的臉色就一直黑黑的。
沒見過如此小氣的男人。
他冷哼,沒有接話。
我趁機搖了搖他的手臂,道:“好啦,不要生氣了,楚恨憂力氣不大,再說了她也不敢真用力打我,我是誰的妻子?她是有分寸的。”
他神色古怪,“你這是在向我撒嬌嗎?”
我愣住。
他似笑非笑,“高傲的楚無心,別扭的楚無心,自認自私又涼薄的楚無心,還有,不太愛表達內心的楚無心,居然像我撒嬌?太陽從西邊出來了。
我眨眨眼,干巴巴地望著他,臉色慢慢紅了。
他神色漸漸變為得意,可惡的嘴角開始慢慢上彎,雙眼也變得越來越促俠。
我低頭,擰他的手臂,低叫:“誰向你撒嬌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說著,我飛快地轉身,朝床上奔去,拿起被子蒙住腦袋,心跳得厲害,臉孔也開始發熱,心里即忐忑又驚疑——什么時候,我在龍應揚面前,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了。也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頭上的被子被拉走,一具高大的身子欺身上來,他的雙手邪惡地從我腰間向上探——我屏住呼吸,恨恨地瞪著這只越來越放肆的大掌,心想,到底是順其自然,還是狠狠拍掉它?
他仿佛察覺到我的意圖,低頭在我脖子上印上一吻,喉間里滿是笑意,“承認吧,你愛上我了。”
我不啃聲,繼續裝鴕鳥。
他卻不容我逃避,掰過我的身子,讓我正對著他,他雙手撐在我兩側,我們臉對臉,鼻對鼻的,我感覺到他的呼吸粗重的吸在我臉上,一陣輕癢,我伸手推開他的臉。
他握住我的手,放在唇邊吻了下,他含著我的手,一臉嘲諷,“可憐哦,終于情不自禁地愛上我了,是不是很傷心?”
我瞪他再瞪他,這個得了便宜還賣乖的男人。
他眉眼間滿是笑意,低沉一笑,“傷心就不必了,一個有大好前途的杰出男人就被你這樣生生毀了,我只能咬牙將就了。你就不必再挑三揀四了。”
我磨牙,典型的得了便宜又賣乖,并且還是不知廉恥臉皮厚到家的男人。
——
他終于認為逗弄我逗弄得差不多后,才放過我。
我還未松口氣,他又一臉正經地道:“咱們結婚都有九個月了,一直都是以夫妻的名義做愛,這回,是不是該換換口味了?”
我大腦嚴重供血不足,結結巴巴地道:“換,換什么口味?”我現在是孕婦啊,這個禽獸,又想出什么花樣了?
他嘿嘿懷笑,一只大掌在我的左乳上來回撫捏著,“夫妻的名義,再加上愛——嘿嘿,這回,你不能拒絕。”
我紅著臉,不抱希望地阻止:“我是孕婦。”
他一邊解開我的褲子,一邊分開我的雙腿,色瞇瞇地笑道:“沒事,醫生不是說了嗎?三個月后也可以常做的,只要動作小心就行了。
我羞得沒臉見人了,這個色棍,表面一副正人君子道貌岸然的正義模樣,其實骨子里盡是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臉。他特意從香港調來一名資深婦產醫生,美其名曰是為了方便照顧我,其實只不過想隨時隨地詢問醫生——只為了一呈他的獸欲。
他飛快地脫掉自己的衣服,然后又三下五除二地把我的衣服剝盡——我身上穿的孕婦裝,全是他陪我去買的,他還厚顏無恥地向采買員售貨員三令五申,一定要寬松的,舒適的,好脫的——他只為了能盡快順利地剝下我一身的衣裳而已。
暖和的絲絨被下,蓋著兩具赤裸裸的身子,我的背抵著他的胸膛,柔軟的雙胸被他的大掌包圍住,他的分身已迫不及待地刺入我的身體深處,展開了這次以“愛”的名義的運動。
實際上,認識我的人都說我沉穩冷靜,是聰明的,機智過人的——可是,被夸得一團鮮花錦簇的我,卻屢次在龍應揚這個無賴面前敗北。
他終于明確肯定我已經愛上他了,就再也沒有任何顧忌,成天以欺負我為樂。
這不,我只不過在家無聊,偷偷在電腦前打了些小小的,短短的不到五百字的小豆腐塊,就被他厲眼利眼鷹眼瞪來瞪去的。
“我又不是養不起你,還這么拼命干嘛,你總要給其他作者一口飯吃吧。”
既然被拆穿了,我就不再躲躲藏藏了,索性一不做二不休,把短短五百字的短文發出去,才舒服地躺在床上,口齒不清地道:“你不懂。”
生活在社會頂端的他當然不會明白,我們這些為五斗米折腰的小市民,當有一天吃穿不盡時,依然想著掙錢——沒有人會嫌錢多的。
更何況,是我自個兒掙來的,倍受鼓舞,格外驕傲。
何況,中國女人雖然已經解放了,可以與男人平起平坐,就連不掙一分錢的家庭婦女也享有分得丈夫一半財產的權利。但理論歸理論,沒有人——稍微有先見之明的女人是不會等著有錢的丈夫一直養活自己。
在這個時代,有錢的才是老大,就算沒掙錢的女人享有法律的保護,但這個力量也太過薄弱,也不是生命里的全部保障。所以,我與小喬共同宣言,女人還是自個兒掙錢好。
他冷哼一聲,一個翻身,上半身已把我完全罩在他身下,他在我唇邊留連忘返地吻著,半晌才模糊不清地道:“我當然不懂,就你們女人愛瞎折騰。”
我抗議:“怎么叫瞎折騰了?龍先生,我這叫未雨綢繆。你懂不懂?感情的事,說變就變,沒個準則的。現在的你,意氣風發深情款款地說要養我一輩子。那只是你還未對我產生厭倦,但哪一天你遇上比我更美貌,比我更年輕的女人,你這顆長期飯票就要不保了——所以,身為有知識有文化的現代女性,最起碼的就是要做到能養活自己,不能成為丈夫的負擔——”我把前天在雜志上看到的文章引用出來。
丈夫養了妻子十多年,越來越覺得心里不平衡,就開始在外邊找情人,卻被妻子發現,但丈夫卻理直氣壯地把妻子休了,還振振有辭地說,我又不是你的免費飯票,我沒義務要養一個飯桶一輩子。然后,小編就此引來長篇大論一番。我看了深有戚戚嫣,確實。男人養妻子天經地義,但那能永遠養下去嗎?
龍應揚根本不給我面子,非常不禮貌地打斷我的話,“你還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不能造成老公我的負擔。”他話鋒一轉,邪邪一笑:“現在,此刻,你老公我的小弟弟又餓了,你能喂飽他,你就盡到妻子的責任了。”
——
這是一張照片。
照片上的男人英俊瀟灑,風度翩翩,正對著身旁一個艷麗無比的女人溫柔地笑著。那神情,專注極了,那眼神,溫柔的能滴出水來。
照片上的男女主角,如果拿去拍偶像劇,肯定迷煞一干小妹妹。
我捏著照片,反復看來看去,神色越來越沉重。
困為,這照片上的男主角,正是我家那口子,龍應揚。
而照片上的那個笑得溫柔一臉嬌羞的美麗女人,卻是我從未見過的。
“看了這張照片后,龍太太,你有什么感想?”一個清亮的聲音,夾著不懷好意和幸災樂禍的聲音,悠閑地問我。
說話的是坐在我對面的一個美麗高挑的女子,她長得很美,那種溫柔嫵媚,柔與媚我的組合,相信沒有幾個男人能抵擋得了的。
再加一身貴氣的裝扮,優雅的舉止,柔美又悅耳的聲音,我發現,整個餐廳里,十個男人中,就有九個全都望向這邊。其中一個因為只有幾歲大,暫時還分辯不出美與丑的定論來。
她是阮若水,這些天一直打電話到家里,說要與我見面,把餐廳地址說了后,就直接掛了電話。她打定主意,我一定會去的。
她倒是把我當成了小說中的女主,曾經的情敵主動找上門來,并且約了時間,約了地點要與女主見面。
身為女主的我,就非得一定要去嗎?
我慢騰騰地掛上電話,對上王媽擔憂的眼神,淡道:“明天什么日子?王媽。”
王媽戰戰兢兢地到:”什么日子我也不太清楚,我只知道明天是四月五號了。”她頓了頓,遲疑地道:“太太,先生早就沒與阮小姐有來往了,你千萬不要中了她的計。她肯定是嫉妒你,所以想千方百計的破壞你和先生的感情。”
我笑笑,不置一辭,起身,“王媽,你幫我準備一下,我明天要外出。”
王媽一臉緊張,“太太,你真要去見她?”
我奇怪地道:“我干嘛要去見她?她是誰啊,想見我我就得上門去讓她見不成?”我恍然大悟,不禁啼笑皆非:“我明天是要去上墳。清明節,是我們中國人傳統的上墳的日子。”
這位阮小姐還真是不懂死心為何物,第二天又打電話來,怒氣沖沖的,“你為什么爽約?”
我奇怪地道:“阮小姐,我好像并沒答應要出來見你。”
她冷哼,“我不管,反正我要見你一面,明天九點,在××餐廳,我在那里等你。這一回,你一定要來哦。不然,可就錯過了好戲。”她笑得不懷好意,白癡都聽得出來。
我淡淡地到:“阮小姐,我與你好像還未熟到這種地步吧?你的好意我心領了,我現在肚子大了,身子不方便,還有,應揚也再三囑托我,現在龍家家大業大,有許多女人明明知道他已經結了婚還要死纏爛打的,要我千萬要小心,與這些心懷不軌的女人離遠一些,免得被人家算計了。阮小姐,我想,如此高貴的你,應該不是那種人吧?”
可以想象,那頭的她肯定氣得面孔扭曲。但這位阮小姐還真是不到黃河心不死,揚言說,“楚無心,我知道你的嘴舌功夫一向厲害,我說不過你。不過,你說對了,我這人也高傲的很,還沒有自甘下賤到去搶別的女人的男人。所以,你大可放心,我對龍應揚早就沒有妄想了。”
這么說來,她對龍應揚是真的死了心。
還是,她這是欲擒故縱。
或是,她雖然不再打龍應揚的主意,卻又心懷嫉妒,見不得我們幸福,想從中破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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