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平川真是讓他格外沮喪。這小子，這回是怎么了，這么笨，把自己弄到這一步！

　　周平川的臉色，已經(jīng)不是什么不好看了，而是發(fā)灰了。

　　東方朔這叫一個(gè)悔呀！我著的是那門子急呀，又不是世界末日到了，為什么沒完沒了的逼他？平川是聰明，可也不能拔苗助長呀。雖然他從醫(yī)沒幾天，見的女人，特別是摸過的女人，比一般人一輩碰過的女人都多，但是，他還是一個(gè)童蛋子呀！逼著他破了身，又沒及時(shí)好好教他，結(jié)果弄到了這一步！唉，笨呵！

　　悔呀！東方朔悔得腸子都青了。

　　東方朔的沮喪，東方朔的后悔，周平川并不明白，他反道奇怪，這個(gè)老哥，這是怎么了？多愁善感的，遇上什么不順心的事啦？

　　周平川沒覺得自己有什么不對(duì)，只是覺得累。他還以為孫淑芳一走，病人相對(duì)多了，所以感覺有些累。

　　心情郁悶，東方朔說不出話來，周平川想說，可又沒力氣說。中午，周平川聽話地來東方朔這里吃飯，兩人相見后，一反有說有笑逗嘴斗氣的常態(tài)，變成了沉默寡言了。

　　金子把飯擺好，奇怪地看著兩個(gè)人。看了一會(huì)兒，推了推東方朔，問：“你們?cè)趺戳耍俊?br />
　　東方朔張了張嘴，沒說出來，便用手指了指周平川。

　　金子沒有明白，但是，她還是去看了周平川。這一看不打緊，金子捂著臉樂出聲來了。

　　周平川奇怪地看著金子，不知道她笑什么？

　　“哼，我說的呢。都是你干的好事兒。”金子看了一眼東方朔，對(duì)著他說了半句話。

　　東方朔無奈地咧了咧嘴。

　　“金子姐，你這是說什么呢？”周平川不解地問。

　　“沒你的事兒，吃飯。”金子對(duì)周平川說。

　　“我累，想睡覺，沒胃口。”周平川伸了個(gè)懶腰說。

　　“你沒胃口？你還有沒胃口的時(shí)候？別廢話，趕緊吃。吃完了在他床上睡一會(huì)兒。”金子用命令的口氣說。

　　周平川一見金子的口氣強(qiáng)硬，便坐到了桌子邊，拿起碗，吃起來。

　　“金子姐，你這菜里放了什么了？怎么味道怪怪的。”周平川吃了一口，琢磨著問。

　　“我新跟人家學(xué)的。怎么樣，味道不錯(cuò)吧？”金子笑著說。

　　“我說不好。今天嘴里沒味，說不好，就覺得怪。”說完，周平川不再琢磨，大口大口地吃起來。

　　周平川想趕緊吃完，然后睡覺。

　　周平川就吃了一碗，就放下了筷子。

　　見他不吃了，東方朔急了，說：“怎么就吃了這么點(diǎn)兒？不行，再吃點(diǎn)兒。”

　　“不吃了，我困。再說，下午又沒班了，一會(huì)兒就回家了。”周平川說完，便躺到了東方朔的床了。

　　周平川是真累了，沒兩分鐘，喘氣就粗上了。

　　金子輕輕地走到周平川身邊，看了看他，然后又伸出手，在他眼前晃了晃。

　　周平川沒有反應(yīng)。

　　金子又輕輕地走回到飯桌邊，坐下。

　　“唉！他吃得太少了。”東方朔嘆了口氣說。

　　“沒事，我下得多。”金子嘿嘿地笑著說。

　　東方朔拿起筷子，搛一筷子，放進(jìn)了嘴里。

　　“哼，你也真有主意，放得是真不少。要不他說味道怪呢。”東方朔說。

　　“我就是怕他吃的少。”金子得意地說。

　　“找個(gè)盆，把剩下的給他帶著，讓他都吃完。”東方朔對(duì)金子說。

　　“好。”說完，金子找了個(gè)家什，把剩下的菜，裝了進(jìn)去。

　　“我真沒想到，這小子，在這事兒上也這么膽大。”東方朔看著周平川，琢磨著說。

　　“也不看他是誰的徒弟。”聽東方朔這樣說，金子“撲哧”笑了，然后說。

　　“他是誰的徒弟？”東方朔看著金子，反問道。

　　“你的唄！除了老流氓，誰能有這徒弟？”金子得意地說。

　　“我的？你別給我戴高帽了！我哪兒有他這份膽量？我給他當(dāng)徒弟，還差不多。”東方朔忿忿地說。

　　見東方朔氣成這樣，金子忍不住只“嗬嗬”地又笑了。

　　“你這藥，勁大嗎？”金子笑完了，又問。

　　“應(yīng)該還行。不過，他醒了一定會(huì)叫水的。你給他準(zhǔn)備點(diǎn)兒。”金子的話，提醒了東方朔，他又趕緊讓金子準(zhǔn)備。

　　金子這人，真不錯(cuò)，沒一點(diǎn)怨言，起來又去給周平川晾水。

　　東方朔還是看著熟睡中的周平川。

　　晾好水，金子又挨東方朔坐下，和他一起看著床上的周平川。

　　“你說，他是給誰治病？看這意思，他是下了死力了。誰的身體這么好，讓他累成這樣？按說，他這么年輕，不應(yīng)該累成這樣呵？”東方朔邊琢磨，邊又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對(duì)金子說。

　　“不知道。”金子搖了搖頭說。

　　“不知道，不知道！一問三不知。笨！”東方朔氣哼哼地看了金子一眼，然后說。

　　“我就是笨。打聽人家這個(gè)干什么？我就是不想知道。”金子也不生氣，無所謂地說。

　　“我不是想知道是誰，我就是想知道這傻小子還得買多長時(shí)間的力氣。”東方朔又是向?qū)�金子，又是向�(qū)ψ约赫f。

　　“老大，你看他睡覺像什么？”金子忽然說。

　　“像什么？像個(gè)傻小子！”東方朔依舊是氣哼哼地說。

　　“他才不像是傻小子呢。他睡覺，像小孩兒。”金子盯著周平川，癡癡地說。

　　“你是不是想要孩子？”東方朔一下就看透了金子的心。

　　金子低下頭，不說話了。

　　“水，水。姐，給我水！渴死我了。”周平川沒睜眼，急急地叫道。

　　金子起身就要去拿。東方朔一把拉住了她。

　　金子不解地看著東方朔。

　　東方朔壞笑地沖周平川一努力嘴。

　　“麗姐！渴死我了，快給我水！”還沒人給他水，周平川急得又叫了起來。

　　“鄭麗？”東方朔看著金子，疑惑地小聲對(duì)金子說。

　　金子想了想，對(duì)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

　　東方朔松了手，金子起身去拿水杯。

　　“麗姐！”水還沒來，周平川急得一下坐了起來。

　　睜開眼，周平川一眼就看到東方朔正沖著自己壞笑。

　　周平川一下就愣住了。

　　“說吧，麗姐是誰呀？”東方朔一臉得意地問。

　　“先給我水。”周平川不認(rèn)栽，橫橫地說。

　　“說出你的秘密，就有水喝；不說，沒有！”東方朔得意地說。

　　東方朔的這句話，可是招著周平川了，他不說話，倒頭再次躺下。

　　“你個(gè)臭小子，自己做錯(cuò)了事情，還這么大脾氣。”東方朔也不樂意了，氣哼哼地說。

　　“我做錯(cuò)事，我做錯(cuò)什么事啦？”周平川騰地坐起身，盯著東方朔問。

　　“你敢說你沒做錯(cuò)事情？”東方朔一臉怒氣地說。

　　“錯(cuò)什么？我怎么錯(cuò)了？”周平川也不服氣地頂著。

　　“有話好好說。這是干什么呢，叫什么勁兒呀？來，平川，喝水。”金子一見兩個(gè)人真的，便趕緊當(dāng)合適佬兒。

　　“我今天非得教訓(xùn)教訓(xùn)這楞小子不可。我問你，你給她治療的時(shí)候，她洗澡沒有？”東方朔一本正經(jīng)地說。

　　“什么亂七八糟的，這事兒也問？”周平川沒明白，以為東方朔還是抬杠，便沒有回答。

　　“我問你話呢，好好說。”東方朔急了，抬高了聲調(diào)。

　　“洗了。能不洗嗎？你以為都跟你似的，一點(diǎn)兒不講衛(wèi)生。”周平川一邊回答，一邊反擊。

　　“嘿，你小子！說，怎么洗的，是不是一冼就是一個(gè)鐘頭？”東方朔想反擊，可又怕被周平川轉(zhuǎn)移了話題，便忍住，還是問他關(guān)心的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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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節(jié)，請(qǐng)?jiān)L問！對(duì)呵。你以為都跟你似的，沖一下就完了？整天一身臭味。”周平川是得著機(jī)會(huì)就進(jìn)攻，他就是想把東方朔攪亂，讓他跟自己吵，把事情岔過去。

　　“嘿，你個(gè)臭小子，越說你越來勁兒了。說你不懂，你還嘴硬！”東方朔真想罵周平川幾句。

　　不能再讓他說話了，他再說，還得胡攪。打定主意，沒等周平川開口，東方朔又說：“你以為洗澡是件簡單而又平常的事兒嗎？你想想，你治病是為了什么？是讓她被憋著的勁兒出來，對(duì)不對(duì)？

　　“她那么個(gè)洗法，氣血都散開了，藏在皮下，藏在肉了，你還出什么？她藏容易，多沖沖熱水就行了，可是你想把它們?cè)倬酆掀饋砟兀磕阍趺淳郏?br />
　　“連聚血?dú)獾氖聝憾紱]想吧？就是蠻干吧？跟了我這么常的時(shí)間，你呀，你還是一個(gè)西醫(yī)！”

　　周平川傻了，他都聽傻了。東方朔說的這些，他都懂，都從書上看到過，可他都沒想。東方朔點(diǎn)中了他的要害，他就是個(gè)西醫(yī)！

　　“最基本的都沒懂，更高一點(diǎn)的更不懂了吧？你治療之前，把她調(diào)動(dòng)起來了嗎？沒有吧？在治療過程中，她跟你配合了嗎？又沒有吧？告訴你，我一看你這小樣，我就知道人家是在享受！你還給人家治療。是，你這也是治療，不過，你是把人家療了，可人家把你給治了！”東方朔又氣哼哼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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