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病人的胸挺大，鼓鼓的，向前挺著，很女生，很好看。

　　周平川把右手放到了女病人的大乳房上。剛摸了第一下，周平川就摸到了東西。周平川心里一緊，臉上就嚴肅了。

　　“大夫，是不是很嚴重呵？”女病人一直注意著周平川的臉，見他嚴肅起來，便擔(dān)心地問。

　　“這樣，你躺到診床上去，你坐著，我有些不順手。”周平川盡量保持輕松地說。

　　女病人聽話地躺到了診床上。

　　周平川細致地開始檢查。

　　女病人的乳房真大，她人躺著乳房也很挺。其實，這也是病鬧的。而且，她身上的膚色比臉上強多了，白白的，很細膩，也有一些光澤。

　　周平川定了一下神，把右手的食、中、無名三指并攏，從女病人的左腋下開始，三指按下，用指尖畫小圓圈。當(dāng)三指畫到肋骨旁后，向內(nèi)移動一指距離，向上按摸至鎖骨，之后，再橫移一指，向下按摸至肋骨。如此一行上，一行下，慢慢地，一點一點地檢查。

　　檢查完病人的左乳之后，周平川又用同樣的方法檢查右乳。

　　周平川一直緩緩地按著，感覺著。病人的乳房里有很明顯的腫塊，而且是多個，結(jié)節(jié)狀，邊際不是很清楚。

　　周平川一邊檢查，一邊在心里做著判斷。

　　周平川的動作很柔，女病人感覺很舒服，她很放松地躺著，任由周平川擺弄。

　　全部按摸過以后，周平川又手分別擠了一下女病人的兩個乳頭，看有沒有物質(zhì)流出。

　　結(jié)果很好，沒有分泌物流出。周平川松了一口氣。

　　“好了，起來吧。”周平川檢查完說了一聲。

　　這個小大夫的檢查動作很溫柔，一點兒都不粗魯，比女大夫還細致，不痛，還挺舒服。女病人舒服得都不想起來。

　　周平川在床邊細心地等著病人起來。

　　女病人又躺了一會，見周平川在等著，不情愿地坐了起來。

　　見女病人坐起身，周平川才返身回到自己的位子上。

　　“大夫，我這不是癌吧？你可要跟我說實話呀。”女病人還沒坐下，就急慌慌地說。

　　“怎么，你還堅持自己的診斷？”周平川一邊在病歷上寫下剛才的檢查記錄，一邊問。

　　“不是，當(dāng)然不是，這得由你說了算。我是害怕。”女病人實話實說。

　　“你家里人有患癌癥的嗎？”周平川抬起頭問。

　　“沒有。我朋友的親戚有。我去看過她，真嚇人。”女病人回答說。

　　“這就好。你也別太緊張，你這是乳腺囊性增生，不是乳腺癌。”周平川認真地告訴女病人。

　　“哎呀，太好了。”女病人高興地說。

　　“呵？很了病還太好了？”周平川又是一臉驚訝地問。

　　“不是，不是。我是說不是乳腺癌可太好了。”女病人解釋道。

　　“你也別這么高興，這種病，也有轉(zhuǎn)成乳腺癌的。你不能太松心，還得積極治療。”周平川又用警告的口吻說。

　　“真的？”女病人又緊張起來。

　　“當(dāng)然。不過，你也不能從不當(dāng)回事兒跳到膽顫心驚。我的意思是說，你要好好配合治療，同時放松心情，不要把自己搞得很緊張。緊張是不利于你這個病的治療。”周平川進一步解釋道。

　　“我明白了，你說我該怎么做吧。我聽你的。”女病人信任地說。

　　“我給你開副中藥，你先吃一周，下周一再來。”周平川說完，就低頭開起了方子。

　　“吃中藥呵。”女病人不情愿地說。

　　“還是湯藥。”周平川確認般地說。

　　“多麻煩呀，能不能換別的藥？”女病人用商良的口氣說。

　　“這可沒得商良。在我這兒，只能這么治。你要是不接受，您換個大夫？”周平川也用商良的口氣說。

　　“別，別，還是你給我看吧。”女病人趕緊阻攔。

　　“每天來拿一次藥。吃過藥要是有不好的感覺，隨時上來。服藥期間忌油膩和辛辣食物，飲食要清淡些。要保持生活正常。服藥后，會感覺嘔吐感覺。”周平川邊囑咐，邊把寫好的藥方遞給女病人。

　　“好，我聽你的。”女病人說話聲里有些免強。

　　“再告訴你一遍，雖然現(xiàn)在不總是痛，可你不能不上心。要是再發(fā)展下去，恐怕就得做手術(shù)了。”周平川警告般地說。

　　“我明的，我明白。謝謝。”女病人又打起了精神，回答說。

　　“好了，就這樣吧。”周平川表示可以結(jié)束了。

　　女病人道了謝，站起身走了。

　　孫淑芳一直在看周平川，直到女病人走了。孫淑芳這叫一個氣呀！什么玩意，一會兒裝人，一會兒辦鬼。孫淑芳是在心里罵那個女病人。她曾接待過她，兩個人吵了起來，差點兒鬧到了門診辦公室。

　　目送女病人走出去后，周平川再想拿病歷時，發(fā)現(xiàn)，沒有了。病人都讓孫淑芳看完了。

　　周平川感到很奇怪，她為什么這么勤快？

　　沒病人正好，我去找東方朔。周平川站起身，又去了中藥房的制劑室。

　　“剛才那個病人，你看了嗎？可算是有了一個不一樣的了。”一進門，周平川便問東方朔。

　　“嗯，我搭了她的脈，你開的藥我看了，不錯。”東方朔對周平川很滿意。

　　“她的乳房里滿是結(jié)節(jié)，所以我下了重藥。”周平川得意地說。

　　“藥下的對，但是，只能治一時之病，不能治一世。你信不信？”東方朔笑著說。東方朔這是很溫柔地給周平川沷了一盆冷水。

　　“你這話怎么講？是指治愈后還會復(fù)發(fā)？還是咱們的藥力不夠？”周平川還是不明白。

　　東方朔沒說話，只是看著周平川笑。

　　“嚴肅點兒，不許笑。”周平川被東方朔笑得有些發(fā)毛，便繃起臉來，半真半假地說。

　　“你剛才給她做過檢查了吧？有什么發(fā)現(xiàn)嗎？”東方朔不笑了，問周平川。

　　“有什么發(fā)現(xiàn)，有什么發(fā)現(xiàn)我不是都說了嗎？滿是結(jié)節(jié)。”周平川反問之后，又說了一遍。

　　“別的。你用一個男人的眼光看她的身體。”東方朔指點道。

　　“男人的眼光？你讓我學(xué)偷窺呀。人家叫你老流氓，你還真拿自己當(dāng)個老流氓了？”周平川沒能領(lǐng)會東方朔的意思，便打趣地說。

　　“你不妨當(dāng)一回偷窺者。試著想一想。”東方朔仍是要求周平川按他的思路走。

　　看東方朔一再堅持，周平川低下頭，慢慢的回憶。

　　“她的乳房挺大，很豐滿，很挺實。還有，手感很好，摸著感覺很細膩。還有……想不起來了。當(dāng)時我第一下就摸到了她的乳房里有結(jié)節(jié)，注意力一下就在這上邊了。”周平川能記起來的，只有這些了。

　　“總是這樣可不行，既然看到了，就應(yīng)該看全了，特別要注意細節(jié)。當(dāng)然，我提這樣的要求，對你也高了些，你畢竟還沒經(jīng)歷過人事兒。我來告訴你。她的面色發(fā)暗，看上去有些發(fā)焦。可身上卻很白，很細膩。你注意到了嗎？”東方朔不再刁難周平川了。

　　“你這樣一說，我有印象，是這樣。”周平川說。

　　“看了有感覺嗎？”東方朔又問。

　　“什么感覺？沒有什么感覺。她有些偏胖？對，她可能血脂高，等她復(fù)查時，我再讓她做個化驗。”周平川明白了東方朔的提醒。

　　“唉，你個傻小子，就知道念書，照書看病。”東方朔唉了一口氣說。

　　“怎么？我說的不對？”周平川真不明白。

　　“去，去，走吧。別煩我了。”見周平川又不上道了，東方朔有些失去耐心了。

　　“走就走。有什么呀，下次她復(fù)診時，我檢查時細致點，看全了，我再來跟你說。”周平川滿不在乎地說完，轉(zhuǎn)身就走。

　　“回來！你都二十多歲的人了，怎么就沒長大！我問你，你這虎狼之藥一用下去，她還能保持原樣嗎？”東方朔的鼻子都快氣歪了。

　　“呵，對了。那怎么辦？”周平川像個傻小子似的，沒招了。

　　“你，快讓你姐給你找個媳婦，把身破了。”東方朔不耐煩地說。

　　“讓我一個大男人破身？虧你想得出來。”周平川覺得東方朔真是能搞笑。

　　“你以為？你，就非得破身不可，誰讓你選擇干這個。”東方朔并沒有一丁點兒開玩笑的意思，而是斬釘截鐵地說。

　　“這么說，這還真是和我沒經(jīng)歷過人事兒有關(guān)？”周平川疑惑地問。

　　“你以為怎么著？”東方朔斜著眼睛看著周平川。

　　“就是我姐再下功夫幫我，我也不能在一兩天之內(nèi)把人事兒經(jīng)歷了。你還是告訴我吧？”周平川誠懇地說。

　　“你沒經(jīng)過人事兒，我說的就都是流氓話，你能聽嗎？”東方朔依舊是斜視著周平川。

　　“得了，別賣關(guān)子了。反正你有老流氓的名聲，也不怕我把你當(dāng)成什么了。說！”周平川煩了，不再懇求東方朔了。

　　東方朔也不繃著臉了，看看周平川，然后壞壞的一笑。

　　“你笑什么？嚴肅點兒。”周平川讓東方朔笑得有些心虛，便用惡聲給自己壯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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