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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三章文雅的陌生男子

  樹兒睜開眼,

  小子屋下眠,

  良心缺一點,

  日落殘兔邊。

  “齊門主,聽說你被大魔頭打傷了?”安勁對齊門主的傷勢十分關(guān)心。“這是我們碧血城治療內(nèi)傷的最好良藥——玉露丸,或許對你有些幫助。”

  “是啊!謝謝安少俠!唉,幸虧有一個姑娘在旁邊,要不然……”齊門主邊嘆氣邊搖頭。

  “一個姑娘?”安勁感到奇怪。聽說,魔教教主冷酷無情,他不相信任何人,特別是女子。這樣的人,身邊怎么會有姑娘呢?

  “是啊!”齊門主點點頭。突然,他一拍腦袋:“對了,那姑娘好像是碧血城的人。”

  “碧血城?會不會是我?guī)熋茫俊卑矂叛劬σ涣痢?br />
  “我問她了,并且將你到處找她的事也說了。”

  “那她怎么說?”

  “她什么都沒說。”

  “嗯,她長什么樣子?”

  “她啊,長得真是傾國傾城,水嫩的臉蛋、柳葉似的的眉毛、姣好的身材、長且順的頭發(fā),美得不像是凡間的女子。”齊門主忘不了看見她第一眼時的驚奇。

  “師妹是很美,但天底下美人何其多啊?!”安勁感嘆不已。“她還有什么特征嗎?”

  “對了,她身上還散發(fā)出陣陣香味,好像是蘭花的香味。對,就是蘭花的香味!”齊門主似乎還能聞到那令人陶醉的味道。

  “師妹,真的是師妹!”普天之下,怕也只有師妹的身體能過由內(nèi)到外散發(fā)出那種蘭花的香味吧?“可師妹怎么會和大魔頭在一起呢?難道師妹她,她被大魔頭挾持了?”

  沒想到,雅冰漫無目的地往前走,竟然來到了天子住的地方——京城。

  京城的繁華,京城的熱鬧,并沒有使雅冰從南明欺騙的陰影中走出來,更沒有使雅冰感覺到眼睛不夠用。

  忽然,雅冰覺得自己好像被人抱了起來。落地站定后,她才看清楚,是一個文雅的陌生男子。

  “你,你……”雅冰氣得說不出話來。

  京城的人都是這樣孟浪的嗎?

  “不用怕,我沒有惡意的!”那名男子擺擺手,對雅冰笑笑,露出一排整齊的牙齒。

  “是啊!要不是我家公子抱開你,你早就被馬車撞了!”站在那名男子旁邊的一名像是仆人的男子說。

  雅冰的臉有點紅,沒想到自己會錯怪了好人。

  “對不起,我以為,以為……”

  那名男子倒是很大度:“沒關(guān)系。”

  “那,謝謝!”雅冰行了個禮,轉(zhuǎn)身就走。

  “姑娘!”那名男子追了過來。“如果姑娘不嫌棄,那,我們交個朋友吧?”

  雅冰有點不相信地看著眼前的這名男子。

  “我叫黃沖。姑娘,你呢?”那名男子友好地伸出了右手。

  雅冰深吸一口氣,像是做了個重大決定。

  “我叫云雅冰。”雅冰握住了那只手。

  “云雅冰?好名字!”黃沖贊賞道。

  雅冰還是頭一次聽到有人夸她的名字,有點不好意思地笑了。

  “你一個姑娘家,怎么一個人出來?”

  “這,說來話長啊!”

  “公子,要不我們?nèi)ツ抢铮犜乒媚锫f?”黃沖身邊的仆人指著一個茶樓,征詢主子的意見。

  黃沖點點頭。

  “云姑娘,請!”

  你有一張熟悉的臉,

  今天才遇見。

  有點高興你我之間,

  如此美好的情緣,

  你卻說相見恨晚。

  我只能,

  陷在愛的深淵,

  傷痕累累。

  雅冰正想說些什么,一個聲音響起:“喲,你還挺有魅力的嘛!才離開我們教主幾天,身邊就多了個小白臉。”

  又是圣姑。

  “你到底想怎么樣?”雅冰壓住心中的怒火問。

  “我只不過是想把你那寶貴的頭顱作為禮物送給我們的教主罷了!”圣姑對著自己那妖艷的手指吹了口氣,慢慢地說。

  “是他叫你來的?”雅冰咬住嘴唇,努力不讓眼淚涌出來。她萬萬沒有想到南明竟是這樣絕情絕義的人。

  “他?他那么愛你,那么寶貝你,怎么舍得你死?”圣姑柔媚地笑了。

  “那,你?”雅冰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

  “因為我想他死!”剛才還一臉笑意的圣姑變得十分兇狠。“可是,我的武功不及他。我服侍他那么多年,當(dāng)然清楚他是一個什么樣的人。你是他唯一愛的女人,是他僅有的弱點。如果你死了,那么他肯定會為你殉情。就算他不死,也是廢物一個。”

  雅冰終于明白了一切。

  “原來,你那天的話是故意說給我聽的。”

  雅冰后悔極了,千不該、萬不該,不該聽信讒言誤解了南明。她應(yīng)該相信他的,他是她愛的人啊,她不相信他還能相信誰呢?情人之間最應(yīng)該有的不是互相信任嗎?她怎么忘了呢?該死,她真是笨,笨死了!

  “是啊!可惜你明白的太晚了。”圣姑說著朝雅冰撲來。

  雅冰輕巧地躲開了。

  “你會武功?”圣姑十分驚異。情報有誤啊,原以為她只不過是個柔弱的小女子,沒想到,她竟身懷絕技。

  雅冰沒有回答,欺身進招。

  光明正大的單打獨斗,圣姑當(dāng)然不是雅冰的對手。可是,明槍易躲,暗箭難防啊!圣姑趁雅冰不備時,撒了一把迷魂藥。

  雅冰迅速想退開,突然覺得胸口一陣凝滯,讓她的真氣運不上來,身影跟著一頓。

  “唔!”雅冰狼狽的閃開攻擊,跪坐在地,杏眸瞪著圣姑。“你……使毒?!”該死!她太大意了,沒想到圣姑會暗中使這么卑鄙的招數(shù)。

  “哈哈!不然怎么殺得了你?”圣姑笑得得意,險惡的眼神恨恨地瞪著她。“你該死!”

  圣姑接連打了雅冰三掌。

  因為藥效,雅冰暈暈乎乎想要睡覺,無力抵抗。

  那三掌結(jié)結(jié)實實印在雅冰的胸口。

  雅冰立刻倒在地上,鮮血吐得到處都是。

  江湖,真的不是她可以應(yīng)付的血腥地方啊!

  “云姑娘!”朦朦朧朧地,雅冰看見黃沖高叫著朝她奔來。

  也許過了幾秒鐘,也許過了幾個世紀(jì),雅冰終于清醒過來。但是,她卻發(fā)現(xiàn)自己躺在一張富麗堂皇的床上,周圍站著幾位穿橘黃色宮裝的女子。

  “我這是在哪兒?”雅冰糊涂了。

  離雅冰最近的一個女子看到她睜開眼睛,歡喜得差點流下眼淚。“云姑娘,你終于醒了!”

  聽到雅冰的問話,她畢恭畢敬地答:“這是皇宮。”然后,她轉(zhuǎn)過頭對另外一個女子說:“快去稟告太子殿下,云姑娘醒了。”

  “皇宮?太子殿下?”雅冰更糊涂了。

  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正當(dāng)雅冰百思不得其解時,一位公公的聲音響起:“太子殿下到!”

  穿橘黃色宮裝的女子全都跪下了。

  簡直難以置信,黃沖竟然是當(dāng)今皇帝的兒子——太子殿下。

  原來,太子殿下因為嫌宮里太悶,瞞著皇上偷溜出宮。誰知,出宮沒多久就遇上了雅冰。而太子殿下對雅冰有一種莫名的好感,想與她交個朋友。朋友有難,他怎能不挺身相救?

  “他說能救醒你,我還不相信。如今看來,他確實能夠妙手回春。”黃沖,哦,不,應(yīng)該是太子殿下,笑著說。

  “他?是誰?”雅冰不太明白。

  “據(jù)他自己說,他叫星日。”太子殿下看著還是不太明白的雅冰,從懷里掏出一封信。“這是他走時讓我轉(zhuǎn)交給你的。”

  雅冰半信半疑地拆開信。

  雅冰小姐:

  既然你能夠看到這封信,就說明你的傷已無大礙。我一直跟隨著你,只是你未發(fā)現(xiàn)罷了!其實,當(dāng)你將南明帶到我那兒求我替他療傷時,我便知道他是魔教中人。本來,我是想找個機會勸你遠離他。可是,我卻發(fā)現(xiàn)你們相愛了。我怕你受到什么不必要的傷害,所以在暗中保護你。誰想到,傷害你的不是南明而是別的什么人。現(xiàn)在,我明白了,只要有南明在,你是不會受到任何的傷害。因為,他寧愿死,也不會讓你受到任何委屈,哪怕是一丁點兒。南明不在你的身邊,就讓太子殿下暫時代替一下。我相信,他會好好

  照顧你的。

  星日

  “真是星日神醫(yī)!明哥,明哥……”雅冰自言自語起來,連信掉在地上都不知道。

  太子殿下?lián)炱鹦牛P(guān)心地問:“云姑娘,你怎么啦?”

  雅冰回過神來,連忙道:“沒什么,我只是有點擔(dān)心明哥。我冤枉了他,不知道他現(xiàn)在怎樣。”

  “我想,他不會有事的。魔教妖女不是說,他的武功很高嗎?你就放心吧,好好休養(yǎng)。身體好了,才能夠去找他嘛!”太子殿下安慰她。

  “嗯,謝謝你啊!黃沖大哥,哦,不,應(yīng)該是太子殿下。”雅冰笑笑。

  “我還是比較喜歡你叫我黃大哥。”太子殿下也笑了。

  “那,你就叫我雅冰,我叫你黃大哥?”

  “好啊!”

  接受又離只作友,

  情人無心土月勾,

  竹已孤竹單思苦,

  從也單從獨自愁,

  如需閉口一了伴,

  誰人無言又同游。

  “大魔頭,我?guī)熋媚兀俊闭伊撕脦滋欤矂沤K于找到了南明。卻不曾想,滿腔的希望成為泡影,他沒有看見他要找的人。

  “你快說,你把我?guī)熋迷趺戳耍俊卑矂虐纬鍪种械男靹Γ钢厦髋鸬馈?br />
  “你師妹?”南明沒有反應(yīng)過來。

  “你別不承認(rèn),齊門主看見我?guī)熋酶谀闵磉叄 ?br />
  南明瞬間明白過來,他口中說的師妹應(yīng)該是小冰兒。小冰兒,他這輩子唯一深愛的女子。可是,她不相信他,卻相信圣姑的片面之詞而離開了他。

  “我也正在找她。”南明苦澀地說。

  安勁怎么可能相信魔教教主的話?

  “你接招吧!”安勁要與南明決斗。

  既然用和平的方法解決不了問題,那就只好用武力。

  “他的武功果然高強!”安勁暗暗吃驚。

  數(shù)招過后,安勁已被南明點了穴道,玄天劍落在一旁。

  “大魔頭,你為什么不殺了我?”

  “因為小冰兒。我答應(yīng)過她,不再亂殺人。”

  “雅冰,我?guī)闳ビ▓@走走吧?整天呆在東宮里,對你身體的恢復(fù)沒有什么好處。

  “嗯,那好吧!”盛情難卻,雅冰只有同意了。

  皇家的花園確實非同尋常,處處都顯示出皇家的尊貴。

  突然,雅冰的目光被不遠處一個賞花的女子吸引住了。她頭上插著閃閃發(fā)光的珍珠簪子,耳朵上戴著用鉑金打造的耳墜,身上穿著白色繡花的絲裙,腰間束著粉紅色的帶子,腳上穿著宮里特制的鞋。那裙子和帶子的面料雅冰從來沒有見過,應(yīng)該是貢品吧?因為是背對著,所以雅冰看不清楚她的容貌。這樣氣質(zhì)高貴的人兒,應(yīng)該也是風(fēng)華絕代的吧?

  “她不是個公主就是個妃子。”雅冰在心里暗暗想。

  “雅冰,雅冰?”太子殿下連叫了兩聲,還不見雅冰出聲,就順著雅冰的目光望去。

  “怎么又是她?”太子殿下有些不耐煩了。“真是陰魂不散啊她!”

  “雅冰,我們回去吧?”太子殿下將視線轉(zhuǎn)移到雅冰身上。

  “啊?嗯!”

  正當(dāng)他們準(zhǔn)備走的時候,賞花的女子已經(jīng)看見了他們。

  她慢慢地走過來,步履輕盈,姿態(tài)美妙。

  “碧馨拜見太子殿下!”那女子給太子殿下行了個大禮。

  “平身。”太子殿下懶洋洋地輕哼了一聲。

  “謝太子殿下!”碧馨起身,抬起頭,注視著太子殿下。

  “哇,她好美啊,簡直就是仙女下凡!”雅冰差點兒就驚叫出來了。連千百年來難得一見的大美女都驚嘆碧馨的容貌,可見她定有絕代的風(fēng)華,傾城的容顏。

  雅冰在一旁看得很清楚,碧馨的眼神里有女子特有的柔情。

  太子殿下好像沒有看見碧馨那含情的眼神,他對雅冰道:“雅冰,我們走。”

  雅冰注意到碧馨的眼神里有深深的落寞。

  “他還是不肯接受我!”碧馨在心里絕望地說。她想哭,但她竭盡全力地忍住了。她的目光突然停在了雅冰的身上。“太子殿下的身邊怎么忽然多了一個這樣美得女子?她是誰?”

  碧馨的心疼痛起來。“太子殿下他,從來沒有如此溫柔地待過我。”

  “曉曉,今天我們在御花園里遇到的那位名叫碧馨的女子是誰啊?”雅冰一直都無法忘記碧馨那含情、那落寞的眼神,她非常想知道碧馨的一切。或許,她能幫助碧馨呢!

  曉曉是太子殿下派來侍候雅冰的宮女。

  “哦,她啊,她是宰相的千金。”

  “宰相千金?怪不得她那么的雍容華貴!”

  “是啊!聽說,她很討皇上的喜歡,皇上一直想冊封她為太子妃。”

  “太子妃?嗯,她和太子殿下很般配啊!”

  “不過,太子殿下似乎不太喜歡她。”

  “我也看出來了。哎,曉曉,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為什么不喜歡她啊?”

  曉曉兩手一攤,搖搖頭,表示她不知道。

  我的真心為你牽絆,

  而你從未回頭看。

  朝朝暮暮的期盼,

  只換來你的不滿。

  想要把你忘記,

  我做不到,

  為何愛一個人好難?

  趁著太子殿下忙于國事,曉曉不在,雅冰小心翼翼地溜出東宮。她有一種做賊心虛的感覺,但沒辦法啊,誰叫曉曉不能幫她解惑,那她只好自己去尋找答案了。

  在御花園里,雅冰果然又看到了碧馨。她跑上前,剛準(zhǔn)備開口說話,便被一喝罵聲止住了一切動作。

  “你是哪兒來的婢女,懂不懂宮里的規(guī)矩啊,沒看見我家小姐在這兒嗎?你這樣毛毛躁躁、莽莽撞撞的,萬一傷著了我家小姐,怎么辦?你擔(dān)待的氣嗎你?”

  雅冰被責(zé)備得手足無措。“我,我不知道……”

  “我?你這賤婢竟敢自稱我?”怒氣上揚,罵人的嬤嬤恨不得賞雅冰一巴掌。

  “可,可太子殿下說,我可以不守宮里的規(guī)矩,不學(xué)宮里的禮儀。”雅冰委屈極了。

  “太子殿下?你用太子殿下來壓我們?你知不知道,太子殿下的上頭還有一個皇帝呢?看來,今天我不教教你,你就不知道天有多高、地有多厚!”說著,她抬起手,想要打雅冰。

  “住手!”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碧馨終于發(fā)話了。她雖然嫉恨雅冰得到太子殿下不一樣的對待,但她明白,如果今日雅冰在她手上遭到傷害,被太子殿下知道后,恐怕他會更加厭惡她了。

  “小姐,你?”嬤嬤顯然不樂意放過訓(xùn)人的好機會。

  “怎么?連我的話都不聽了嗎?”碧馨沉下臉。“到底你是主子還是我是主子?”

  “不是的,小姐,實在是……”

  嬤嬤訕訕地收回手,丟了一個白眼給雅冰。不甘心,真不甘心!

  “對不起,我的下人逾越了。如果冒犯了姑娘,還請姑娘見諒!”碧馨笑了笑,釋放出善意。

  “沒關(guān)系。”雅冰擺擺手。“其實,是我不懂規(guī)矩。”

  “不,姑娘只是太率直了!”頓了頓,碧馨問:“不知姑娘芳名是……?”

  “我叫云雅冰。”

  “云雅冰?好名字!”

  “你們倆好像喔!”雅冰想起初次遇見太子殿下時,當(dāng)他聽到她的名字后,也說了同樣的話。看來,他們真是天造地設(shè)的一對。雅冰忍不住噗哧笑出了聲。

  “啊!你?”碧馨有點被嚇到了。這女子好奇怪啊,一點都沒有大家閨秀、官家小姐的端莊。

  “你不要介意,我本來就是這個樣子,我們江湖兒女是不拘細節(jié)的。”

  “江湖兒女?”碧馨有些好奇。

  “對啊!你沒聽說過嗎?”

  碧馨搖搖頭。

  “哦,好可惜!”雅冰的臉色暗淡下來,但很快地又明亮起來。“沒關(guān)系,我可以講給你聽。”

  “真的?”碧馨的好奇心已經(jīng)完全被雅冰勾起來了。

  “當(dāng)然!”

  然后,雅冰就把江湖上發(fā)生的大大小小的事當(dāng)做故事軼文以說書的方式講給碧馨聽,聽得碧馨笑聲不斷。說到精彩處,雅冰還會耍兩招,看得碧馨驚叫連連。

  時間就在這快樂祥和的氛圍里悄悄流逝。

  而碧馨也完全消除對雅冰的敵意,她們成為好朋友。

  “城主,堂主回來了!”碧血堂的一名弟子來報。

  “勁兒回來了?那冰兒是不是跟著他一起回來了?”云代為在外面的寶貝女兒整天提心吊膽,英佳想她都快想瘋了。現(xiàn)在,聽到自己信任的徒兒,主動請求下山找?guī)熋玫陌矂牛貋砹恕T拼嘈牛欢ㄕ业搅吮鶅骸?br />
  “師父!”安勁見到滿臉希望的云代,跪下了:“徒兒無能,不能救回師妹!”

  云代的希望僵在了臉上。“勁兒,怎么回事?”

  安勁將他下山的所見所聞一五一十地告訴了云代。

  “你是說冰兒落在了魔教教主的手中?”晴天霹靂啊,云代差點站不住腳。

  “是,師父!徒兒還跟大魔頭交過手,全怪徒兒學(xué)藝不精,連他十招都接不上。”安勁汗顏極了,他把過錯都攬在自己的身上。

  云代扶起安勁,緩緩道:“這不能怪你,勁兒,那大魔頭非一般人制得住。”

  星星不見太陽光,

  永眠長逝莫悲傷,

  虛空極盡莫能計,

  每在心旁總情長,

  人隨水去淚汪汪,

  心力點點酒蒼茫,

  還記十月相倚伴,

  誰人猶在我他旁。

  雅冰又從東宮里偷溜出來了,自從和碧馨熟悉后,她就經(jīng)常做這種事。因為碧馨不敢踏進東宮一步,怕太子殿下不爽。

  “山不來就我,我只好去就山了。”當(dāng)碧馨對雅冰抱有歉疚時,她笑著說了這么一句。

  看見碧馨一個人坐在亭子里,背影落寞得令人心疼。雅冰調(diào)皮地用雙手蒙住她的眼睛,故作輕松地問:“猜猜我是誰?”

  正在沉思的碧馨嚇了一跳,但她只是笑笑道:“雅冰,你來了。”

  雅冰看得出碧馨笑得很勉強,因為她的眉頭之間盡是淡淡哀愁。

  “嗯,咦,你的婢女呢?怎么全不見了?”雅冰聰明地絕口不提碧馨的傷心事。何必問呢?她心里清清楚楚,問了只會增加碧馨的痛苦。

  “每次和你說話,周圍不能總是站一堆旁聽者吧?”

  “對喔,一些私密的事不能讓別人知道!”雅冰真是后知后覺。

  “你呀!”碧馨用手指點點雅冰的額頭,,無奈地?fù)u搖頭。

  突然,碧馨問:“雅冰,你不會又是瞞著太子殿下偷偷跑出來的吧?”

  “是啊!”雅冰肯定地點點頭。“怎么了?”她迷惑不解。

  “你這樣,太子殿下他會不會不高興?”碧馨遲疑不決。

  “沒事,只要不讓他知道就好了。”雅冰明白,碧馨是在為她擔(dān)心。

  “可你還有傷在身,應(yīng)該好好休息。經(jīng)常跑出來陪我,我……”

  “哎呀,你放心好了,我的傷已經(jīng)好得差不多了。”雅冰安慰道。

  “黃大哥,你陪我去御花園走走吧?”雅冰知道碧馨在等她,偏偏太子殿下為了陪她特意挪出時間。于是,她只好如此要求。她了解碧馨心里的苦,明明心愛之人就在同一屋檐下卻不能相見,明明心愛之人近在咫尺卻隔千山萬水。

  太子殿下沒有拒絕,也不會拒絕,更不可能拒絕。

  可當(dāng)太子殿下看到碧馨后,再好的心情頓時化作虛無。

  “煩死了,又碰到她!”

  “碧馨!”雅冰笑著打招呼,與太子殿下的態(tài)度形成鮮明的對比。

  碧馨十分驚異,她看著太子殿下半天回不過神來。

  “怎么了?看到本殿下不知道行禮嗎?”太子殿下譏諷道。“我還以為你有多知書達禮!”

  碧馨陡然清醒,她知道太子殿下是故意用身份來壓她。她明白是自己的錯,不該一見到他就什么都忘了,只想好好看看他,把他記在腦中、刻在心上,可她的心還是被太子殿下的話刺得鮮血淋淋。她不明白為何太子殿下會如此討厭她,不,不能說是討厭,說恨可能更貼切些。但她什么話都沒說,沒有為自己辯駁,沒問出心里的不解,只是行了個跪拜禮。

  “碧馨拜見太子殿下,剛才多有冒犯,望殿下恕罪!”

  太子殿下冷哼一聲。

  “黃大哥,你還不趕快叫碧馨起來?!”雅冰聽到太子殿下嘲諷碧馨時就想抱不平,現(xiàn)在又看到太子殿下刁難碧馨,語氣不免急切了些。

  “雅冰?!”太子殿下納悶不已,她什么時候與雅冰這么要好了?心機真深!對碧馨的不滿又壞了一分,如果被雅冰知道,恐怕她會懊悔死。

  “黃大哥!”雅冰氣得跺跺腳。

  “起來吧!”太子殿下都不看碧馨一眼。“雅冰,我們回去吧!來御花園都能遇到不想看見的人,今天真不是出門的好日子!”

  雅冰看太子殿下的臉實在是陰沉得可怕,不敢再惹他生氣。她只得暗地里朝碧馨擠了擠眼睛,跟在他后面走了。

  只想好好地去愛你,

  除了你自己以外,

  誰都不可以,

  把你從我身邊搶走。

  別人的話,

  就要踏過我的尸體。

  執(zhí)子之手,

  生死無悔全為有你。

  “又是你?”南明氣不打一處來,他真恨不得殺了像蒼蠅一樣的圣姑!

  “我是來告訴你一個非常不幸的消息,你心愛的女人已經(jīng)死了。”圣姑幸災(zāi)樂禍地看著南明,她很想知道南明會有怎樣的反應(yīng)。

  “你說什么?”南明只覺得昏天地暗。

  “那個叫雅冰的女人已經(jīng)被我殺了!”圣姑重復(fù)一遍。

  “你……不可能的,小冰兒是不會死的,肯定是你騙我的!”南明覺得快要呼吸不過來了。

  圣姑說起謊來,面不紅心不跳。“我騙你干嘛?她千真萬確死了。”圣姑想起她印在雅冰胸前的三掌,哼,那丫頭命再大也不可能沒事的,就算不死也得臥床兩三個月。“這是她的東西,你應(yīng)該清楚!”圣姑將從雅冰身上順手牽羊拿的東西扔給南明。

  南明看見躺在他手中心的耳墜,那是小冰兒最愛的小玩意兒。他后退了幾步,不可能的,小冰兒怎么會死了呢?她死了,他怎么辦呢?沒有她,他活在世上有什么意義?小冰兒,他的小冰兒……

  “啊……!”南明仰天長嘯。

  圣姑乘機溜了,此時不走更待何時?

  “大魔頭,我們夫妻倆可終于找到你了!”是云代和英佳。

  安勁帶回來的消息令云代和英佳寢食難安,他們已經(jīng)等于失去了一個兒子,剩下的一個女兒可千萬不能再出事啊!經(jīng)過一番的深思熟慮,夫妻倆決定將碧血城全權(quán)交給安勁打理,他們則親自下山來找女兒。

  南明沒有理會云代和英佳,他無法接受小冰兒死了這一殘酷的現(xiàn)實。

  云代見南明如此狂妄自大,怒道:“大魔頭,快把我們的女兒放了,要不然我們夫妻倆替天行道滅了你!”

  “你們的女兒是誰?”話一出口,南明就后悔了,他僅剩的一絲理智讓他猜到了他們是小冰兒的爹和娘。

  “小冰兒死了,她死了!”南明喃喃自語。

  “死了?你……你說清楚,誰死了?”云代的心像被大石頭壓住一樣沉重不已。

  “你們的女兒云雅冰,我的小冰兒,她死了”

  “你殺了她?!”英佳在刺激之下,失去了應(yīng)有的理智。“我要你償命!”她拔劍朝南明刺去。

  南明沒有避開。小冰兒死了,他也不要活了,死在小冰兒爹娘的手上總比死在別人的手上要好得多。再說,小冰兒的死,他應(yīng)該要負(fù)一半的責(zé)任。如果不是他,圣姑也不會找上小冰兒,小冰兒也就不會死了。

  這天晚上,雅冰不知道為什么輾轉(zhuǎn)反側(cè),始終睡不著。后來,她索性決定夜游皇宮。在宮里已經(jīng)呆了一兩個月,卻只對東宮和御花園熟悉,真是太不該了。

  夜色朦朧,月光皎潔,宮中大部分的人都熄燈睡了,只有幾盞燈籠里還散發(fā)出柔和的光芒。

  不知不覺中,雅冰走到了一個看起來荒廢了很久的樓閣前。

  “蘭寶樓?這是……?”雅冰的心中突然冒出一種很熟悉的感覺,好像她曾經(jīng)在里面住過似的。

  “怎么會呢?”雅冰使勁地?fù)u搖頭。

  她想走開,不知為什么腳步似乎黏住了,抬不起來,心里有一個聲音一直在叫她進去看看。

  沒辦法,雅冰只好推開門走了進去。

  借助窗外的月色,映入雅冰眼的是流光溢彩的帳幔,腳下是火狐貍毛織成的毯子。雖然積滿了灰塵,卻掩蓋不了自身的光亮。好熟悉啊,真的好熟悉。“這是……”雅冰瞪大了眼。“這不是我夢中看到的部分場景嗎?怎么會?”

  腳步越來越快,她來到內(nèi)室。看見桌案上放著一把名貴的古琴,腦中忽然出現(xiàn)一名女子撫琴的樣子。

  不由自主地,她吹掉落在矮凳和琴上的灰塵,坐了下來,雙手撫摸著琴弦。

  一滴美人淚,

  兩抹帶笑顏,

  到如今,

  蘭寶樓里煙消散,

  莫問當(dāng)年朱顏空憔悴,

  只怨誰,

  錯把命運變

  芳華隨風(fēng)去,

  任君空相思,

  不曾忘,

  記憶海中析如昨,

  待到碧落黃泉斷橋邊,

  回頭看,

  還見鏡中伴

  身不由己,雅冰一遍彈奏,一遍歌唱。好像此時的她已不是她,而是另外一個人。

  皇上批閱完龍桌上的奏章,抬頭,看著空蕩得令人窒息的御書房。受不了似的起身,想出去走走。

  夜空暗黑,沒有星光,一如他十八年來的心。

  自從心愛的女子離開他后,活著,只為了未了的責(zé)任。

  流瀉的月光,讓他突然有了沖動,想去看看許久不曾去過的地方。

  站在門前,望著毫無人氣的蘭寶樓,皇上心里不禁有了些愧疚。這是他最愛的人兒身前最喜歡的地方啊,他卻因為不想觸景傷情而荒廢了它那么久!

  “蘭姬,你是否會怪我?”皇上閉上眼睛,嘆息一聲。

  “不,皇上,我從來都沒有怪過你!”

  耳邊似乎聽見了蘭姬溫柔的回答。

  “蘭姬?”皇上驀地睜開眼。熟悉的琴聲,熟悉的歌聲,難道是……

  皇上快步進去。

  那個坐在桌案邊彈琴唱歌的人兒是誰?

  “蘭姬!”皇上眼睛一亮,沖過去,想要抱住她。

  雅冰被嚇了好大一跳,眼前這個穿著黃色龍袍的男人是誰?黃色龍袍?雅冰想起夢中見到的那個穿黃色龍袍的男子,雖然不知道那男子的模樣,但雅冰能肯定眼前的這個男人就是她夢中見到的那名男子。

  “怎么回事?難道真的就這么巧合嗎?”雅冰完全糊涂了。

  看到心愛的女子閃過他的擁抱,皇上亮著的眼睛黯淡下來。“你怪我!你不原諒我,是嗎?”

  “嗯,啊?我不是,我不是你口中的蘭姬啦!”雅冰極力解釋。

  “不,我知道,你口中雖說不怪我,但你心里一定在怪我!”

  雅冰頭皮發(fā)麻,她很膽小的丟下一句話,飛身而去。

  “我真的不是蘭姬,她既然說不怪你就是不怪你,你就別難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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