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天光大亮之時,筱桐方才從睡夢中悠悠轉醒,睡眼惺忪地揉了揉滿是迷蒙的雙眼之后,筱桐這才突然想起,昨夜司空燁是哪根筋不對了?怎么那么狂野?
但是無論怎么想,她也想不出個頭緒,遂只得作罷。
起身之時,筱桐只覺渾身酸痛得要命,再次在心里咒罵司空燁昨夜的惡劣行徑之后,她才晃晃悠悠地自床上下來,起身穿衣。
疏影和沁雪在門外聽到殿內的動靜之后,如往常那般端著洗漱用具和早膳走了進來。只是在筱桐看來,她們臉上的笑容為什么那么怪異?
最最奇怪的是,兩人臉上似乎都泛起了絲絲紅暈?
這般的疑問直到沁雪跑去衣櫥另外為筱桐找了一件衣領較高的鳳袍出來之時,她才明白過來。
連忙三步并作兩步一般來到銅鏡前面,細細一看之下,心中不由忿忿不平。臭司空燁,怎么這么不知節制?看看她身上被他折騰的,這可叫她怎么出門見人?
她動作利索的接過沁雪找出的那件樣式古板保守的鳳袍,毫不猶豫的將身上那件天藍色的換下。
就在一切收拾停當,筱桐此時正坐于桌前用早膳之時。
司空燁卻已下朝歸來,當目光望向筱桐身上那身包的嚴嚴實實的鳳袍之時,一絲驚訝從星眸中一閃而過。但是也只是瞬間,下一刻,那星眸中便立刻被了然的神色所填滿。
筱桐使了個眼色示意疏影和沁雪先行退下,待她們將寢殿大門關好之后,一臉怨憤地看著神清氣爽的司空燁,語氣不善地說道:“誰讓你進來了?你出去,我現在最不想看到的人就是你。”
司空燁見狀,面色依舊如常,不僅不見半點兒怒色,反倒是那俊逸的臉龐上泛起了幾分笑意。
不理會筱桐的冷言冷語,兀自踱至筱桐身旁的凳子上坐了下來。動作優雅地用起桌上的早膳來。
筱桐見狀,心里越發不平衡了。憑什么自己渾身酸痛難當,他倒如此神清氣爽動作悠閑心情良好食欲頗佳地用著她的早膳?
只聽“砰”地一聲,筱桐將手中的碗筷放下,轉身就朝床榻上走了過去,再不理會那個看來心情不錯的男人。
司空燁停下動作,看著桌上那幾乎未動的早膳,眉頭微微皺起,難得好脾氣地緊隨著筱桐來到床榻之上,筱桐見他跟過來,連忙翻了個身背對著他,似乎連多看一眼都嫌煩悶。
“筱桐,”司空燁和衣上了榻,溫聲叫道,見筱桐不理,雙手從背后環上筱桐的腰間,“生氣了?”
筱桐不語,閉上眼睛裝睡,惹不起她還躲不起么?
嘴角泛起一絲詭異的笑容,司空燁攬在筱桐身上的手開始目的明確的四處游走。
果然,筱桐那緊閉的清眸倏然張開,雙手一把抓住司空燁那四處點火的大手,口中的語氣滿是防備:“你干什么?”
“筱桐,你這不是明知故問么?”他輕輕地湊近她耳邊吹著氣,酥酥癢癢的感覺傳來,筱桐不由得一陣痙攣。心里忽然竄出一個想法,自己這是在干嘛?司空燁的脾氣分明就是吃軟不吃硬,這幾日怎么好像越活越回去了?好女不吃眼前虧,自己何苦這般跟他置氣?
想通了這一點,筱桐忽然間從床榻上坐起,原本緊繃的臉龐忽然軟了下來,嬌聲說道:“燁,我餓了,我要用早膳。”
語畢,便完全不顧那還不適應她這突然轉變的司空燁,兀自從床榻上坐起,向著滿桌的早膳行去。
待到司空燁反應過來之時,那原本笑意十足的俊顏上,滿是探究的神色,始終想不明白她怎么突然這么多變?
但是此次,筱桐果真得了清凈,司空燁也沒有再來搶用她的早膳。
正當她心滿意足的放下碗筷,執起擱置桌上的絹帕輕拭朱唇之時,司空燁卻突然一把將她打橫抱起。大步朝著床榻行去。
筱桐慌張之下滿面驚訝地雙手環上他的頸項,而后失聲驚叫:“你這是做什么?放我下來。”
“筱桐,你可吃飽了?”司空燁那俊美無鑄的臉龐上勾起一抹魅惑人心的笑容,果然不出所料,筱桐立刻愣怔片刻。
“既然吃飽了,接下來你是否該喂喂為夫了?”笑容依舊,說話的工夫,他已然將她抱到那寬大舒適的鳳榻之上,隨即覆身而上。
“筱桐,為我生一個孩子吧。”他磁性的嗓音在耳邊響起,筱桐只覺一陣頭暈目眩,心中頓時無語望天,難怪他昨夜那么賣力,原來是存了這個心思。
所幸的是,她這幾日已到了月事將至之時,絕對處于安全期之內,不怕會懷上他的孩子。
正自思索間,身上的人已經開始動作,隨著衣衫的脫落,鳳儀宮的寢殿之內,不可避免的又是一室的春光蔓延開來……
宣國皇宮的御書房內,此時正坐著一位年逾四十正值壯年,兩鬢隱約泛白,下顎留著一把長須的男子。男子身穿一身雪白色錦緞龍袍,金冠束發,微微發福的臉龐上,龍眉修目,氣度天成。以一副不茍言笑的表情正一絲不茍地認真批閱著手中的奏折。
立于其身后右側的是一位已近不惑之年的老太監,此時的他,正安安靜靜的立于男子左后方,表情恭謹的隨時聽候差遣。
最后一本奏折終于看完之時,中年男子終于從桌案上抬起頭來,左手一伸,立刻便有一杯熱茶奉上。
接過茶盞的男子將茶杯放至唇邊輕輕一抿之后,隨即問道:“福才,六皇子還有幾日回來?”
男子的聲音沉穩而又威嚴,周身散發的氣息無不令人感到微微顫栗。
“啟稟皇上,據小堰傳回來的消息,約莫就是這兩日了。”名喚福才的老太監低眉斂目,躬身垂首答道。
“哦?”宣熠聞言,眉頭一跳,眼中的詫異一閃而過,“這個逆子此次怎么動作這么快?往日里三催四請都不肯回國來看上一看。自從拜師學藝之后,這一走就是十四年。如今倒好,僅僅是朕病危的消息就能讓他如此匆匆趕回,依著朕看,這逆子心里是恨不能朕早日歸天。”
宣熠說這話之時,語氣更加低沉,明顯透著不快。但是心里卻是對宣問的歸來感到幾分歡喜的。
福才聽了宣熠這一番似是氣怒的話語,盡管面兒上仍然恭謹萬分,但是口中卻是如實說道:“皇上,您這病危的伎倆已經用了好幾回了,想來此次能夠奏效,估計也是六皇子在外面玩夠了,當真想回國來看望您的。”
果然,福才這話一說出口,宣熠額間隱約有青筋跳動,臉上立刻現出幾分尷尬。但是心下卻是因著福才的這番話語豁然開朗起來。
宣問對他的芥蒂他不是不知,不然也不會放任他在外面這么多年。但是,將皇位傳與他的想法,并非為了補償于他,而是因為自己這么多的兒子中,論才華武功各個方面,只有宣問是最合適的人選。其他幾個兒子都是不成氣候的,他也不放心將宣國交給他們去打理。
正自此時,御書房外忽然有個尖細的公鴨嗓子響起,“皇上,六皇子求見。”
宣熠聽言,立刻從自己的思緒中回過神來,雙眼中迸射出熠熠光彩,使了個眼色給身旁的福公公,語氣中帶著急切地說道:“快宣。”
福才得令,立刻匆匆來到御書房門口,開了門,與門口的小太監耳語幾句之后,便轉身說道:“皇上,奴才先行告退。”
福才畢竟是跟在宣熠身邊多年的老人了,當然明白六皇子歸來,只怕皇上有許多話要與之相商,是以非常識相的主動告退。
“嗯,你先退下吧。”宣熠擺了擺手,對福才如此會看眼色行事的作為早就習以為常。
偌大的御書房內,一時之間只余下他一人,龍涎香的香氣四處彌漫,與那透過窗欞照入室內的溫暖陽光交融成一片午后的安逸。
只一會兒工夫,腳步聲便自門外響起。宣熠自是聽得真真切切,心里不由得泛起幾分緊張,連忙隨手抄起書桌上的一本《國策》裝模作樣的細看起來。
直到推門聲響起,來人很明顯地跨入門內之時,方才似是聞聲從書中抬首望去。
十幾年未見,很明顯的,宣熠在這一瞬間的愣怔是如此理所當然,當年那個才四歲的兒子如今已然長得這么大了。
那俊美的面容,依稀有幾分他娘的影子,嘴角噙著的那抹邪肆的笑意,更加顯得風度翩翩才華橫溢。這些年來,他也曾經暗自揣摩猜測著姜問的變化,他今年該有多高了,長相是否有所變化之類。盡管他不在他的身邊,他還是記得自己有這么一個優秀的兒子,能夠讓聞名天下的房子收他為徒的兒子,令他感到驕傲的兒子。
“父皇的病都好了?”姜問進門之后,率先打破沉默,說著話旋身將門關上,卻是站在門邊一動不動,唇角勾起的笑容很明顯帶著幾分諷刺的意味。原以為自己早已經不介意,原以為再見之時自己能夠平靜以對。可是當那人就在自己面前之時,小時候曾經的瘡疤還是這樣不期然的被硬生生揭開。娘親當年所受的委屈,娘親當年的郁郁而終,當年那幼小的自己是多么的彷徨無助,這一幕幕情景,在事隔多年之后,在再次見到這個人的時候,還是那么清晰地浮現在眼前。以至于自己在進門前所有的心理建設全無效果,壓抑多年的積怨恨不能在這一瞬間全部爆發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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