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對于昨日衛(wèi)王造反一事,眾位愛卿以為,朕應當如何處理?”一片安靜聲中,司空燁狀似詢問地開了口,然話語中給人的壓迫感卻讓人不覺一顫。
“啟稟皇上,自古以來,亂臣賊子,人人得而誅之,現如今攝政王已死,依我朝律法,理應誅其九族。所有伙同者,亦當如是。”一位身著從四品官服的官員出得列來,首先說道。
“哦?眾愛卿都如此認為?”雖是問句,但是語氣中的不能茍同之意卻是相當明顯,隨即轉而問道,“姜愛卿,你怎么看?”
姜問聽言,站出列來,恭恭敬敬地答道:“回皇上,微臣以為,皇上剛剛平反,又即將正式親政。此時正是樹立您大好形象之時。為君之道,需有雷霆手段,卻也理應以仁德治天下,方能順應民意,獲得民心。而民心所向,我未國才可長治久安,繁榮富強。”
“好,很好。”姜問一番話說完,司空燁立刻大聲叫好,雖是事先便已商量好的對策,但是不能不說,姜問這一番話語,確實說到他的心里去了。“姜丞相,你此番話正合朕意。”司空燁眼睛一橫,繼續(xù)問道,“不知眾位愛卿覺得如何?”
“吾等緊遵圣諭。”整齊劃一的答應聲響起,雖只寥寥二十幾人,聲音卻是異常響亮。
“既然眾愛卿都無異議,那此事便這么定了。小全子,擬旨,衛(wèi)王造反,一死以謝天下。朕念其家人無辜,遂發(fā)配邊疆,永世不得進京。衛(wèi)黨一脈所有官員全部革除官職,貶為庶民,有生之年不得入朝為官。”
“是,奴才遵旨。”小全子立刻擬了旨意,司空燁玉印一蓋,“姜愛卿,刑部尚書一職由你暫代。另,一月之內公告天下,朝廷將于一月后舉行科舉,選拔人才。姜愛卿,此事一并由你負責了。”
“微臣遵旨。”姜問躬身行禮,心里卻是恨得牙癢癢,這個師弟,居然將這些事情全部交由他一人負責。這不是明擺著要累死他么?
“皇上,如今衛(wèi)黨已除,不知皇上準備何時正式親政?”突兀的聲音傳來,說話之人正是一身武將打扮的沈威。
“哦”,似是突然想起一般,“愛卿不說,朕都要忘記了。小全子,查查看最近的黃道吉日。”司空燁的口氣不冷不熱,這親政大典于他而言并無多大用處。
小全子聽言,連忙翻查一翻,“回皇上,三日之后有一黃道吉日。”
“那好,昭告天下,三日之后舉行親政大典。”
“是,奴才遵旨。”
早朝過后,御書房內,姜問一下了朝便來求見,司空燁自是早已料到,告訴小全子,姜丞相來了讓他直接進來便是。
“師弟,你這人怎么這么不厚道,一下子交給我這么多差事。”人還未到,聲音已然傳了進來。
司空燁悠哉悠哉地看著折子,心情顯然不錯。
直到姜問來到面前,他才說道:“以師兄的才干,不會連小小的科舉都搞不定吧。”
姜問卻不上當,“師弟,少來了,激將法對我可不管用。”
“那么師兄是不打算做了?剛才在朝上……”司空燁話還未完,姜問便立刻打斷,“你放心,答應的事情我一定做到。”
司空燁自是知道姜問的為人,冷硬的線條上,嘴角扯出一抹詭計得逞的笑容。
姜問一見,頓時渾身打了個寒顫,每次師弟露出這種表情,果然就沒好事。
“話說……昨日你那皇后找到了沒?”姜問似是試探地問道,言語間滿是不確定。
“哼!”司空燁冷哼,一說起衛(wèi)嫣然,他臉上剛才那一抹笑意立刻蕩然無存,轉而覆上層層的陰霾,“有心逃跑,怎么可能找得到?”
姜問聞言,心里一驚,表面上卻似是不明似是驚訝地問道,“你是說……皇后娘娘是蓄意逃跑?怎么可能?”
司空燁冷冷地斜睨了姜問一眼,答道:“怎么不可能?”
“皇后娘娘不是傻子嗎?怎會蓄意逃跑?況且,她逃跑的動機為何?”姜問頭頭是道地分析著,心里卻是有些忐忑難安。
“傻子?”司空燁反問一聲,“她若不是傻子,不就可以蓄意逃跑了?”
姜問聞言,心里咯噔一聲,難道師弟已經發(fā)現了?“師弟,此話怎講?這皇后娘娘當初可是你親自探過脈的,你可別告訴我,作為師父的嫡傳得意弟子,你連診個脈都能診錯。”
“脈象確實沒錯。”司空燁說著話,眉間微蹙,神色凝重,似在認真思考,又似為何事發(fā)愁,“這正是疑點所在。”
“既然如此,那你為何說皇后娘娘不是傻子?有何根據?”姜問繼續(xù)追問。
“自然有,師兄,你可知,昨日你走之后,我命李統(tǒng)領以清點財物為由將后宮各個宮室如數搜查一遍,皆未查出蛛絲馬跡。然而,卻查出了鳳儀宮內少了好幾十萬兩的財物。你以為,一個傻子平日里能用多少銀兩?”司空燁言及至此,他相信,以姜問的聰明才智,接下去自然不用他直白地說下去了。
“幾十萬兩?”姜問聞言,驚訝萬分,嘴巴張成O形,心里卻暗罵,那女人到底是聰明還是笨蛋啊,帶銀子出宮是沒錯,問題是她帶這么多,這不是明擺著告訴人家她不是傻子嗎?
“嗯,幾十萬兩。我?guī)缀蹩梢钥隙ǎ莻衛(wèi)嫣然絕對不是傻子。但是,我又想不通,為何她腦中有淤血?”
“呃,想不通就別想了。反正你本來也打算廢了她。如今她自己跑了,這樣一來豈不正好?三日后你直接宣布廢后便是了。”姜問說這話,有明顯的誤導嫌疑,他可不想師弟四處派人去抓筱桐。不過,就算是抓,也未必抓得住就是了。
“廢后?”司空燁反問一句,微微思索便道,“以前我以為她是傻子,才想要廢后。如今,她既然不傻,讓她當這個皇后也無不可。反正衛(wèi)黨一脈已全部覆滅,她身后無權無勢,由她來坐這個后位我也沒有后顧之憂。”
“可是她不是已經跑了嗎?既然人都跑了,你還留著個后位干嗎?”姜問繼續(xù)勸誡,語氣之中隱約帶了些急切之意。
“跑?哼,她能跑到哪兒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我就不信,我掘地三尺,還找不出個人來。”司空燁恨恨地道,一想起自己被騙了這么多日,他心里就怒火叢生,感覺自己好像一直被人當猴耍一般。
只是令他想不通的是,那女人既然不是傻子,她不就可以為老狐貍通風報信?為何還要裝傻戲弄于他?
當然,最為該死的是,自己竟然被她騙了那么長時間還毫無所覺。每每司空燁想到這里,他就恨得牙癢癢。衛(wèi)嫣然,你最好是別讓我找到。
同一時間,客棧內,剛剛起床的筱桐突然打了個噴嚏。可憐兮兮地揉了揉鼻子,筱桐低咒一聲,這可惡的冰火兩重天,真是害死她了,現在天氣明明還不冷,她卻居然已經開始打噴嚏了。
“師弟,既然人都跑了,你為何還要找她回來?”姜問自然不會輕易放棄,再接再厲地問司空燁的打算。
“我的女人,怎么能讓她到處亂跑?更何況,還是我的皇后。”司空燁說得理所當然,但卻沒注意到姜問的眼神在聽到他這句話時陡然一暗,垂了眸去。
“既然如此,那我這個作師兄的可要好好祈禱你早日找到你的皇后了。”眼見著司空燁態(tài)度堅定,姜問也無法,只是,他心下越發(fā)急切,要快點兒把這邊的事情處理完,他才能放心地去找葉筱桐。并且,他一定要在司空燁之前找到她,告訴她司空燁已經發(fā)現她不傻的事情。
對于葉筱桐會被司空燁先找到,姜問心里其實一點也不擔心,畢竟,筱桐改變樣貌的能力確實非同尋常。就連他這個易容高手都看不出來她是使了什么方法,更不用說司空燁的手下了。所以,他并不怕司空燁會先找到她。同時,他也深信,憑自己的本事,一定可以找得到她。
時間若流水般匆匆而過,一眨眼,已經過了兩日。冰涼入骨的秋風中漸漸染上了一絲初冬的氣息。前段時間還彌漫著濃濃的桂花香的桂花小道上,只見得那郁郁蔥蔥的桂樹上零星地掛著幾朵幾欲凋零的花朵。
涼亭里,花想容帶著貼身的兩個宮婢不疾不徐地步入其內,看著那正坐于亭中細細品茶的沈如雪,臉上帶笑地說道:“姐姐倒是好興致,這么涼的天兒,一個人坐在這里品茶。”
沈如雪目光輕瞟一眼花想容,轉而看向涼亭外那波光粼粼的湖水,不甚在意的反諷道:“妹妹不也不差么?這種天氣還有心情跑到此處來賞景?”
花想容尷尬一笑,道:“姐姐此言差矣,妹妹我?guī)兹詹灰娊憬悖鯙橄肽睿駜簜可是特意前來找姐姐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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