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亂了!
從他們自家里出發,到海邊這個小漁村,已經經歷了大半年的時間。雖然他們之前到過的那個海邊小鎮也有碼頭,但是聽人說,這個小漁村里的人才知道去往仙山的路,因此他們才來到了這里。在小漁村里住了三個月,和當地的漁民也有一定的熟悉之后,他們還是決定雇傭一艘漁船出海,看看能不能遇到仙山。
傳說中仙山是會浮動的,誰也不知道什么時候,在哪里會遇到它,只有有緣的人才會看得到。
安蕊蕊決定,不管她是不是那個有緣人,也不管要找多久,她都要找到那個通往天庭的地方。無論最后的答案是什么,她都要弄明白,否則這一輩子就這么渾渾噩噩,不明不白的過著,她是怎樣都不會開心的。
因為彥景妍的真體剛修煉成不久,經過“連云”山的時候遭受老樟樹妖的重創,她的法術能力還不夠回到地宮,因此她選擇留在海邊的小漁村里修養鍛煉。兩只鬼當然是忠心耿耿的追隨自己的領袖,因此出海的只有彥景慕和安蕊蕊,還有一個比較熟悉水性、海上航行經驗豐富的老漁夫。
一路上并不順利,一方面是他們從沒有出過海,雖然以前在小山村住著的時候經常到小池塘小河小溪里游泳,但是那與大海比起來簡直就是小巫見大巫了。更何況,海里不定住著什么妖魔鬼怪呢,若是掉下去,那只有死路一條了。
在航行到距離漁村二十天的海程后,他們遇到了風暴,那風暴很明顯是妖怪的法術,雖然彥景慕盡自己的力量把它擋下大部分,然而還是無法避免的使小船破了一個洞。幸運的是,距離他們不遠的地方有個小小的島嶼,于是他們盡力將船劃到島嶼的沙灘上綁好,等著修好了繼續上路。而那不知名的妖怪顯然是經常做這樣的事情,經老漁夫的證實,這樣的風暴他們以前確實也經常會遇到,而且均是在這一海域,但是漁民們都不知道那是妖怪作法將他們翻到海里,因此很多人都在經過這一海域時不幸丟失了性命?吹綇┚澳降謸躏L暴的時候強大的法術,老漁夫對他是非常佩服,對他們的照顧更盡心盡力了。
他們為了等待修好船而在島上住下幾天后,三人竟然看到遠處一艘船向著小島的方向駛來,在他們充滿希望而又疑惑的時候,船上站著的人影越見清晰,彥景慕看到站在船甲板上的人時,臉色不禁沉了下來。看來,來者不善啊。
“主人,就是他們,就是那個男的!鄙燥@尖利的聲音遠遠傳來,安蕊蕊也聽到了,她轉過頭來看著那個發出聲音的人,很疑惑,因為那個聲音似乎很熟悉。
“慕哥哥,那個不是之前偷我們東西還叫人來搶我們的小偷么?”安蕊蕊疑惑的看了看那個小個子,然后轉頭看了看他,大眼睛眨呀眨的,看得彥景慕差點癡了。
“是啊,有些人就是不知道適可而止呀,看來這回得好好教訓教訓他了,你說呢?”他笑笑的看著安蕊蕊,滿眼的溫情,然而轉過頭看向小個子和站在他身邊的人,以及他們身后的一大排手持武器的大漢時,那溫情轉瞬成了冷情。
“嗯,那我們上次算不算教訓他呢?”安蕊蕊對教訓這兩個字的理解是很有限的,至少在她看來,上次已經將他教訓夠了,只是,為什么那個小偷還是沒記住呢?
“這次呀,我們來點厲害些的,讓他一直記住,記到他進棺材為止!睆┚澳睫D過頭來看她,又是一副笑瞇瞇的神情,與之前的冷冷的表情簡直一個天一個地。
“呵呵”聽到他這么說,安蕊蕊呵呵笑了起來,絲毫感受不到即將到來的危險。雖然她的法術已經所剩無幾,但是在凡人面前已經是很厲害了,而彥景慕似乎天賦異凜,自學武術能手到擒來,連法術也是經過自學達到輕易戰勝千年老樹妖的能力。要知道,一個凡人要想練成一定程度的法術,幾乎跟妖怪們修煉的艱難程度有得一拼的,而他既沒有到什么仙山閉關修煉,也沒有只喝露水山果不食人間五谷之類的,竟然能如此厲害,連安蕊蕊這個天上來的都不得不佩服他了。
“嘿嘿,小子,今天看你們還往哪里逃?!”這時,那艘大船已經靠了岸,船上的人迅速下來并將他們三個人團團圍住,老漁夫已經嚇呆了,他只是傻傻的看著周圍那些膀大腰圓手持利器的大漢,渾身哆嗦,只差沒有睜著眼睛暈過去了。
“怎么,原來你就是這么無所事事的人嗎?”彥景慕和安蕊蕊仍然坐在他們之前休息的大石頭上面。彥景慕冷冷的看著迎面朝他走來的人,眼睛看著的是那個高高瘦瘦,一臉陰翳的中年人,說的話卻是朝著小個子的。
“哼!快把那塊玉佩交出來,否則要你好看!毙子很得意,這回帶了足夠的人,而且后臺也足夠強大,據說對方是朝廷的某位大員,他可有機會神氣了,早已經想好了怎么折磨他們,以報上次被他嚇得屁滾尿流的仇,只等他們把玉佩交出來了。
“你怎么知道那塊玉佩就在我的身上呢?”彥景慕還是一副淡淡的表情,冷冷的語氣,絲毫不受那些狠狠瞪著他們的眼神影響,而那個高個中年人也一聲不吭的看著他,一臉的若有所思。
“哼!你以為我不知道么,上次那個人已經把玉佩還給了你,我一直都盯著呢,怎么會不知道!毙子的鼻子快要朝上天了,整個小人得志的神色,連安蕊蕊看到了都有種厭惡的感覺。
“原來如此……”彥景慕配合地點點頭,一臉的同意,然而眼神卻充滿嘲諷。
“怎樣,怕了吧。那快把玉佩交出來吧,別讓我們動手來拿,到時候就不是現在那么好說話了。”小個子看到他認同的樣子,以為他們怕了,語氣更是囂張了。
“如果我說我沒有呢!睆┚澳睫寝羌绨,攤開雙手,閑閑的一句話就將他頂了回來,氣得小個子緊咬著牙狠狠瞪著他們。
“你……你個不識好歹的臭小子,敬酒不吃吃罰酒,來呀……”小個子大喝一聲,想要招呼圍著他們的大漢們動手,氣得完全忘了剛剛他還叫別人主子的境況。
“嗯哼!”這時,中年人終于出聲了,只是冷冷哼了一下,嚇得小個子身子一抖。
“主人,我,小的……”小個子的聲音也是發抖的,中年人的一聲冷哼把他嚇得回過神來,出了一身冷汗。
“好了,你先退下!”中年人的一聲低喝,小個子便乖乖地退到他身后。
小個子抬起頭來看坐在石頭上面一動不動的兩人時,更是氣得腦門直出氣,安蕊蕊正對著他扮鬼臉呢,而彥景慕則是嘴角斜斜的,臉上是似笑非笑的表情。如果眼神能殺人,估計他現在肯定把那兩個小家伙給千刀萬剮了,安蕊蕊看到他眼珠子就要瞪出來的樣子更樂了,笑得臉上像開了朵花。彥景慕則是撇了撇嘴就轉過頭不再看他,而是與中年人的視線對上了。
“小子,我問你,景霖和景嵐是你的什么人?”他們肯定有什么關系,要不然怎么會如此相似,從面前這個小子的相貌更肯定了小個子所說的話。他早就聽說了,王帝已經將玉佩給了他的某個兒子,而得到那塊龍紋玉佩之人便是下一任的帝國之王,看來,玉佩是在這個小子的身上無疑了。如此一來,他對這玉佩是勢在必得的了。
“景霖,景嵐?他們是誰?沒聽說過。”雖然他與他們的名字都有個景字,但是誰規定名字里有個相同的字就有關系來著?
“哼!不承認也罷,今天你只消把那塊翔龍玉佩交出來,我也不會為難你們。”中年人雖然一臉的陰沉,但是語氣卻試圖保持溫和,顯然,效果并不是很好。
“你的臉上寫著,你說的都是假的!睆┚澳嚼淅湟恍,“只怕我交出玉佩,我們會死得更快吧!
“臭小子,看來你是肯定不交那塊玉佩了是不是,那就不要怪我了。”中年人終于惱羞成怒,冷冷哼了一聲。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你帶了那么多人來,不就是準備用搶的么?!”彥景慕也不管他是不是氣得可以升天或者入地了,語不驚人死不休。
“給我上,把他給抓住搜他的身!”中年人退出大漢的包圍圈,而那些大漢則一個個的圍上來,揮舞著手中的武器,老漁夫早就睜著眼睛暈過去了。
“蕊蕊,跟在我身邊不要離開!”考慮到在打斗過程中會無法顧及她,彥景慕匆匆跟她說了一句,便投入到應付那群大漢的襲擊中。
安蕊蕊只是緊緊跟著彥景慕,隨著他的腳步變換而變換自己的方位,她很想參與到其中去,然而從沒有遇到過這樣場面的她此時既緊張又興奮,看著那些高大的持著武器的人,心里還有一點點害怕,卻不知道該如何出手應付。
百密一疏,盡管彥景慕會時不時的看看安蕊蕊有沒有跟上,盡管安蕊蕊也時時注意跟著彥景慕,他們被如此多的人一起圍攻,隨著時間的推移還是漸漸的被沖散,安蕊蕊只來得及為自己加持了防身的法術,便被隨之沖上來的幾個人給沖離彥景慕身邊。雖然大漢們暫時沒能透過法術的結界接觸到她,但是在不斷的碰撞過程中,安蕊蕊的力氣越來越小,結界也慢慢變薄,她也被一個大漢手中的棍子打到背部,疼痛之下不禁驚呼出聲。結界也隨之被打散,她全身暴露了出來。
“蕊蕊,你怎么了?”彥景慕聽到聲音,回轉過頭來看她,稍不注意便被另一個大漢的棍子打了一下,還被另一個的刀鋒劃到了手臂,鮮血汩汩的流出,逼得他不得不轉回來應付眼前難纏的情況。
彥景慕心里清楚,必須速戰速決,否則他們肯定禁不起眾多人的圍攻。若不是途中用了法術應付海上妖怪放出的風暴,此時他也不至于那么被動。法術一經使出就必須消耗體力,此后則需修養一陣子才能夠恢復,尤其是耗損過多的情況,恢復的時間要比平時長很多,如果只是小小的法術,只需稍稍休息一下便可調整好。顯然剛剛的情況是屬于消耗過度,而此時又沒能恢復過來的那種,因此他此時對付起那么多人來尤顯吃力。
一面擔心著安蕊蕊的安危,一面應付眼前的揮著棍棒刀子的兇徒,彥景慕分身乏術,顧得一邊顧不了一邊,心里暗暗焦急起來,畢竟遇到如此場景也是第一次,實戰經驗實在不足,心里難免煩躁起來,應付的招式便慢慢顯得凌亂,消耗的力氣也越來越多,看來是支撐不了多久了。他不得不考慮是不是真的拿出玉佩,以換得他們的安全,然而他更知道,既然他們眼中的玉佩價值如此高,與權勢之間的聯系那么深,那么,也有可能對方一旦拿到玉佩,馬上殺人滅口。他不敢賭,他自己倒無所謂,但是他不能讓安蕊蕊受到傷害。更何況,當初娘親將玉佩給他時確實說過,不到逼不得已不能把玉佩弄丟或者給別人,可見玉佩真的有其不一般的價值與意義。
“啊……”安蕊蕊突然驚呼出聲,原來是她不注意的時候被小個子扯著后衣領拉到了面前。
“嘿嘿,小子,你的女人在我手上,還不給我乖乖住手!毙子嘿嘿冷笑,伸手摸了摸安蕊蕊的臉蛋,她嫌惡的扭過頭避過他的狼爪,卻換來一個大大的巴掌。清脆的聲音響起,安蕊蕊吹彈可破的臉蛋上起了個大大的掌印,彥景慕不得不停下來,被幾個人摁住動彈不得。
“放開她,你們要的玉佩在我的手上!睆┚澳匠心耆舜蠛,他人雖然動不了,嘴巴卻不閑,企圖將他們的注意力引到自己身上。
“哼,今天看你們還敢不敢囂張!毙子把安蕊蕊交到其中一個大漢手中,走到彥景慕面前,揮手就是一拳,打得彥景慕的臉往一邊偏去,嘴角也流出了鮮血。
“住手!”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中年人喝止了小個子還想再揮出的拳頭,也走到了彥景慕的眼前。
“既然你不認得景霖和景嵐,那么想必這個玉佩對你來說也沒有用,還是乖乖的拿出來吧,興許我還可以考慮放你們一條生路。”中年人的語氣是淡淡的,然而卻讓聽的人有種頭皮發麻的感覺,看到他嘴角斜斜的勾起,彥景慕知道,他這么說只是想讓他放松警惕罷了。
但是就目前的情況,即使他不主動交出來,他們也會自己從他身上將玉佩搜出來,與其如此,又何必再跟他們糾纏呢。
“好,我給你就是,先放開她!敝心耆隧樦难凵窨催^去,看到安蕊蕊正睜著一雙大眼睛看著他們,于是淡淡的對手下說了聲,“放開她吧!
也許面前這個小子真的不知道內情,這樣更好。他此刻將玉佩拿走,等他稱霸人間之后再告訴他真相,讓他們景家人都痛不欲生,這樣豈不是更好!
中年人雙眼瞇起來,為自己的想法感到興奮,真希望那天早點到來啊。
安蕊蕊獲得解放便急忙跑到彥景慕的身邊,手扶著他,急急的問道,“慕哥哥,你現在怎樣了?”
“將我胸前的小包拿出來。”彥景慕輕輕的對她說,雙手仍被緊緊抓住。
“慕哥哥,你……”安蕊蕊還想說什么,在看到彥景慕的眼神時還是放棄再說下去,順著他的意思拿出他胸前的小包,將它打開,里面放著他的玉佩。
“果然,就是它了!”中年人一把搶過她手上的玉佩,細細的觀察了半響,得出了結論。
“放開他,我們走!”中年人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領著手下朝著他們的大船走去,連看都不看他們一眼。
“主人……”小個子追上前,想說些什么,卻被中年人一個冷冷的眼神嚇得馬上噤聲。
“你想說為什么要放了他們?”待到上了船準備離開的時候,中年人悠悠的開了口。
“是,小的正是此意。那個小子武功了得,還會法術,放了他們不啻于放虎歸山啊,主人。”小個子一副擔憂的神情。
“哼,會法術的人王都多得很,王宮里就有很多老不休法術高強,等我坐上王位便可隨便命令他們了,那小子的小法術又豈用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景霖眼睜睜的看著我登上王位,代替他和他兒子的位置時痛苦的樣子。我要讓那小子知道真相后,悔恨的樣子,讓他們景家人抱頭痛哭去吧,哈哈!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那小子就是景霖在外面的兒子,留著他更好玩一些!敝心耆素W钥粗矍暗拇蠛#凵耧h向王都的方向,一副成竹在胸意氣風發的神情,仿佛此刻自己已經坐在了高高的王位,俯瞰天下眾生。
“原來如此,主人高明!毙子一臉的崇拜,他已經決定跟著主子,他似乎榮華富貴的生活正在向他招手呢。
“慕哥哥,我們該怎么辦?”在搖了搖老漁夫仍沒有醒,而他們的船卻已經很破的情況下,安蕊蕊慌了,剛剛雖然有些害怕,卻沒有現在這樣焦急,看著周圍茫茫的大海,她的心沒來由地感到惶恐。
“我們先休息一下,休息好了再想辦法離開!笨粗撬掖蟠呀洕u漸遠離小島,朝著陸地的方向駛去,彥景慕的心慢慢靜了下來。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那個小個子稱為主人的中年人就是他上次所說的王都的某位大臣,看來,這個帝國又要發生動蕩了,至于能鬧到什么程度,就看那個所謂的大臣的能耐了。他對這種事情向來是事不關己高高掛起,但是,現在涉及到他的傳家之寶,他遲早是一定要拿回來的。
安蕊蕊還想說什么,但是看到彥景慕已經盤腿坐在礁石上閉上了眼睛開始調息,便沒有打擾他,只是在他不遠的地方找了塊石頭坐下。此時的她之所以慌亂,一個最重要的原因是,她發現自己的法術隨著在人間的時間越久,消失得越徹底,剛剛連最基本的防御之術都用不了多久,可見她的法力已經到了很低的程度了。沒有了法術,回到天庭幾乎是不可能了,如果父王母后沒有派人下來找她,那么,她以后將會變成一個凡人,壽命也會隨著減短,最后就會像人間的普通人那樣死去,頂多只是壽命比他們稍稍長一點而已,其他的將毫無差別了。
“父王母后,你們真的不要我了嗎?”兩行清淚順著她仍帶著隱隱手指印的臉頰滑落下來,隱沒到了礁石中。
“彥景妍,是你嗎?”安蕊蕊獨自傷感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帶著不確定的語氣在不遠處響起,叫的名字也很熟悉,她反射性轉過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到了一個讓她一直在想,卻沒有想到會在此刻出現的人。
“絮飄零?你怎么會在這里?!”看到前方幾米遠的地方站著的人,他仿佛想沖過來,卻又害怕什么似的,然而不管怎么說,看到他,還是讓她很驚喜。這是不是代表著,她可以回天庭了?
“蕊蕊,原來是你!甭牭铰曇舻男躏h零有一瞬間的失神,然后眼睛里是滿滿的失落,“你,這段時間過的好嗎?”
“嗯,絮飄零,你,是來找我的嗎?”剛開始的興奮和激動,在聽到絮飄零的語氣看到他的表情后,慢慢的冷靜了下來,連詢問的語氣也是那么的不確定了。他這個樣子,似乎,并不是來找她的,而是那個彥景妍,她,猜對了嗎?
“唔……”絮飄零沉吟了一下,雖然剛開始的時候是天帝和王母叫他下凡間來找安蕊蕊的,但是這次,他的真實目的并不如此。如果讓天帝和王母知道他偷偷下到凡間來,那么,他是該要受罰的吧,但是,自從知道了自己的心意,他卻告訴自己,一定要來凡間,找到那個人,否則他將會后悔一輩子。
現在被安蕊蕊問到這個問題,他突然想到,如果回天庭的時候一起帶上安蕊蕊,那么即使是天帝問起來也好回答一些,至少可以將功補過,即使懲罰也會考慮到他將他們的女兒帶回去了,而適當的減輕。
“是……”思及此,他回答了,回答得言不由衷。在安蕊蕊滿心期待的看著他的時候,然而,當他抬起頭看到安瑞瑞那雪亮的眼眸時,他突然覺得,他不希望自己欺騙她,欺騙這個單純的女孩,于是他又補充,“不過在此之前,我還有些事情要做,還得找個人。”
“彥景妍嗎?”安蕊蕊定定看著她,她的猜測是真的嗎?
果然,看到絮飄零點頭的時候,她輕輕吁了一口氣,不知道是希望落空還是因為其他原因。
“你認識彥景妍?你們怎么認識的?”彥景慕睜開了一直閉著的眼睛,定定看著絮飄零,看到安蕊蕊對他很熟悉,他們之間莫名的親近讓彥景慕覺得很礙眼,也很想破壞之間的氛圍。
“呃?”剛剛一直處于興奮狀態的絮飄零聽到聲音才注意到旁邊還有另外的人。
“你也認識她嗎?你知道她現在在哪里嗎?”聽到他這么問的絮飄零一個箭步上前扯住彥景慕的衣領,臉上是聽到自己想要尋找的人的下落時的激動,臉也變得紅紅的。
“放開你的手!睆┚澳嚼淅涞呐c他對視,聲音也是冷冷的。
“快告訴我她在哪里?”絮飄零放開了手,聲音卻仍然是很激動,他滿心希望的看著彥景慕。
“我為什么要告訴你?”彥景慕哼了一聲,跟安蕊蕊那么熟的男子,一定就是她在天上的時候的青梅竹馬絮飄零了,一想到她以前的日子里都沒有他,而面前這個滿臉興奮地男子卻占據了他的位置,他就滿滿的不高興,心里莫名的泛著酸酸的氣泡。
“因為……因為……”絮飄零語塞了,難道他要告訴他,他們已經上過床有過肌膚之親么?這么私密的事情,他當然不能告訴他,更何況,安蕊蕊還在面前呢,怎么說他們都是從小到大的玩伴,而曾經,在沒有遇到彥景妍之前,他甚至是喜歡她的,他小時候甚至想過要娶她為妻呢,因此,他是怎么也不能說出口的。
“你找她有事么?”安蕊蕊看到絮飄零一副恨不得馬上要見到彥景妍的迫切神情,實在看不下他們在那里大眼瞪小眼,于是插了一句。
“她的身體還需要修養,而如果沒有那個丹藥是沒辦法修煉好她丟失的法術的,所以我叫星君給了一顆,拿下來給她。”絮飄零說到后面聲音越來越低,他沒說的是,那顆丹藥確實是彥景妍修煉法術必不可少的,然而卻不是星君情愿給他的,而是他用武力來威脅的,這下可好了,瞞過天帝私自下凡,還用武力脅迫天上的神仙做他們不愿意做的事,這是罪加一等的。
然而,為了她,他愿意。
安蕊蕊有些動容了,雖然他一直對著她吼,和她說話的時候語氣總是臭臭的,但是她知道,對于他喜歡的人,他總是關懷備至,看起來態度很惡劣,實際上卻是刀子口豆腐心,他的表達方式就表現在行動上。此刻他竟然為了一個女子而親自拿丹藥從天上下到凡間來找她。安蕊蕊當然知道,那顆丹藥一定是他以非法手段得到的,以她對他的了解,星君總將自己煉制的彈藥當自己的命根子般保護著,如果不是他使了什么手段,肯定不會拿得到。
“你,喜歡她?”安蕊蕊只是根據種種跡象來推測,想不到她的話音剛落,竟神奇的看到絮飄零猛然看向她,然后微微低下了頭,而他那如南天門城墻般厚的臉皮竟然出現了可疑的紅暈。
“你……你……別胡說!”這聲音是他習慣性的大吼,然而安蕊蕊知道,他在企圖掩飾,不是有句話說的么,狡辯就是間接地承認。
看到絮飄零那么可愛的一面,她樂不可支,哈哈大笑起來。
這一切看在彥景慕眼里,卻成了青梅竹馬的兩個人在打情罵俏。而絮飄零的極力否認,是因為其實他心里喜歡的是面前的女子,也就是安蕊蕊。這,怎么可以!彥景慕第一次出現了危機感。
而剛剛他們之間的互動,也看在了剛剛出現的人的眼里,當聽到絮飄零大聲說出的話之后,她轉身沿著原路往回走去,身后跟著兩個默不作聲的青年。
他們已經回來了很久了,絮飄零已經見到了彥景妍,他一把拉住她的手直接拖進她房間,彥景妍試圖甩掉,卻沒有成功。
在外面的人只聽到偶爾從里面傳出來幾聲絮飄零的怒吼,以及桌椅茶杯乒乒乓乓的聲音。
“嘿嘿,”安蕊蕊在她自己的房間聽到那邊傳過來的聲音,想象著絮飄零被彥景妍氣到的情景,不禁竊笑,嘿嘿,終于有人可以制住這個從小都欺負她的人了。
突然,她感覺眼前一片黑影擋住了光線,抬起頭來,臉上的笑意還沒有退去,在看到來人一副暴風雨即將來臨的臉色時,才意識到有什么事情發生。
“慕哥哥,找我有什么事情么,是不是發生了什么事情了?”她也緊張起來,不會是和她回天庭有關的吧?
“怎么?沒事就不能找你了,看到他你很開心?”連他走到她面前有一段時間了都沒有發現,究竟是什么事情讓她如此開心,除了那個人之外,他想不出什么理由了,而這樣的想法,讓他的心里更是煩悶,只想出來散散心,腳步竟不自覺的朝著她房間來了。
自從他們回來之后,安蕊蕊都是一副很興奮很詭異的笑臉。讓他越看越難受,只想把她為絮飄零而展現的笑容揉碎。
“沒什么呀……”她是很想跟他分享心中的想法啦,不過要是被絮飄零知道了,她肯定逃不了。
彥景慕定定看著她,拿眼前這個小女子一點辦法都沒有,只覺得自己這一顆心亂了,徹底的亂了!也許,他真的得采取些什么行動來讓它平靜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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