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亂情迷
達到商丘需要五天時間,為了加快速度,流觴紫只帶了隨身侍從和幾個精干的手下。而拓拔天寧也將侍衛和霓萍兒遣回了南州,只帶了兩個隨從。流觴佩帶了兩個侍女,流觴諾并未隨行,而是扮作了商女尋了另一條路前往商丘同她會合。
一行人快馬加鞭,沿著崎嶇的山路環山而行。
正是秋光明媚,一路的紅葉綿延滿山,煞是美麗。
流觴紫一向以事業為重,此時哪有閑心欣賞這迤邐秋光。流觴佩借此機會時不時的加快鞭子,同拓拔天寧并轡而行,一找到機會就湊到拓拔天寧的身邊湊幾句話,頻繁的騷擾讓他不勝其煩。
因是山路,少不了風餐露宿,有時晚上要宿在山洞,有時又宿在獵人留下的木房里頭。
第二天的晚間,一行人露宿在樹林中,因有火堆,野獸不敢靠近。
眾人正在生火,才弄好火堆,轉眼間,只見一陣白霧冉冉升起,伸手不見五指。
大家你看不到我,我也看不到你。
流觴紫蹙眉,聞著這霧氣,沒有異常的氣味。應該是山里常有的霧氣而已,立即吩咐道:“大家不要慌亂,應該是山霧,呆在原地不動就好了。”
話音才落下,一只有力的手腕落在她的腰間,陡然用力,“嗖”的一下,將她整個人帶起。
她錯愕不已,反應過來時,自己的身體已經被人摟住,騰空飛起。等她反應過來這個擄劫自己的人是誰的時候,禁不住又羞又惱。
“你搞什么鬼?”她生氣道。
“等會你就知道了!”男子微微一笑,在她的耳邊輕輕吹了一口氣。暖風襲來,她的耳朵陣陣麻癢。
片刻之后,她發覺自己越過了一道懸崖絕壁。
“啊!”她吃了一驚,兩人落下了懸崖,落到了從絕壁伸出的一枝松樹上,他拉著她坐在自己的身邊。
她倒吸一口氣,腳下,涼風習習,正是黑不見底的萬丈深淵!
“拓拔天寧,你到底在做什么?!”她氣憤極了。
半夜深更,不顧他人的安危,是發了什么瘋,要把她往懸崖下面送?
“哈哈……”拓拔天寧愉快的笑著,對她說:“你看頭頂上!”
頭頂上?
流觴紫抬頭,登時驚呆了,頭頂上,那一輪皎潔無暇的月亮,仿佛玉盤一般,似乎就在自己的頭頂,伸手就可以摘到。
她伸出了手,玉盤觸手可及。
在圓月的照耀下,遠處的高山若隱若現,山川之間的大河隱隱聽到波濤轟鳴。
帶著夜晚花草芬芳的清風陣陣襲來,將她的發絲紛紛吹起。
她從未想過,一個深山的夜晚,竟是如此的美麗動人。她用驚艷的眼神欣賞著這一切。是有多久,沒有體會過這種美麗了?
她的發絲拂過他的臉,散發著惑人的香氣。
他調皮的伸手,倏的摘下了她臉上的面具收在懷里,壞笑道:“這個我暫時沒收!
流觴紫嗔怒的看著他,伸手欲搶,卻被他一閃,兩人這么一折騰,那樹枝搖晃,兩人前仰后合,差點掉下去。
流觴紫嚇的慌忙死死抓住了他的袖子,他卻大笑一聲,趁勢將她攬入懷中。
“要死啊,帶我來這種要命的地方!”流觴紫狠狠擰他的胳膊。
“饒命饒命饒命!”他連連求饒,“我只是想找個地方清靜一下,不然會被你的好妹妹煩死的!
流觴佩?她眉頭一蹙,她隱隱已經發覺了流觴佩的企圖。
“她很好啊,長得那么漂亮!彼崴岬恼f,“這里,你最好帶她來,省的攪擾我的睡眠。”
“你吃醋了?”拓拔天寧狡黠一笑,抓住了她的手腕,定定的看著她的臉,眼中透出幾分勝利的意味。
“哪有?”流觴紫氣道,“我要回去了,他們該找著急了!
“等等,我還有一樣東西給你看,看完再走也不遲啊。”
“什么?”她仰頭望他,看著他潔白俊逸的臉容,有那么一瞬間,恍了神,只覺得他的容顏同天上的月亮相比,也毫不遜色。
“你忘了我向波斯人學過法術嗎?”嘴角彎起一個漂亮的弧度,拓拔天寧伸手,寬袖拂動,黑暗的夜空登時仿佛出現了無數的繁星一般,星光點點,又好似無數的螢火蟲,飛來飛去,繞著兩人,恍如到了夢境一般的星空。
星子、明月、清風……
一切的一切,仿佛一個讓人沉醉的夢……
“阿紫……”他在她耳邊低聲囈語,攬她入懷,“這一切,我只愿為你一人而做……”
伸手,仿佛將星星和月亮都攬在懷里。
她緩緩的閉上了眼,這種感覺,仿佛在夢里,這夢,好美好美。心里,仿佛飲了甜漿,這漿,好甜好甜……
拓拔天寧低頭,輕輕抬起她的下巴,溫柔的吻落在她的額間、鼻端、臉龐……最終,尋找著她柔嫩的唇,重重的落了下去。
樹枝簌簌搖動,仿佛承受不住這樣熱烈的擁吻。
絕壁之上、綠葉之間,她仿佛做了一個美夢,一個很美很綺麗的夢……
不過,他是一個正常的男子,一個血氣方剛的男人。他所想要的遠遠不止是一個吻。
當她略微清醒的時候,兩人已經落到了山坡間的草地上。
他的吻沿著她優美的下巴、天鵝一樣的頸項下滑,落到了她的胸前。熱流涌過全身,他感覺自己快要爆炸了。
隔著衣服,他重重的吻下,感覺到她胸口的柔軟和圓潤,令他血脈賁張。
“呃……”她只覺得胸前一痛,帶著奇怪的酥麻,不由得低-吟出聲。
那聲音仿佛催-情-劑,他的手滑過她的小腹,壓低了聲音暗啞在她耳邊低語:“阿紫,我……要你……”
那一句話,徹底的將流觴紫驚醒,她在做什么?老天,她究竟干了什么?
她緊緊握著了他的手:“不,不行!”
她下意識的一拳打去,正好打在他的下巴上,登時磕破了嘴唇,嘴角溢出一絲鮮血來。
她不會軟語溫存,毅然站起,轉過身去走開了十幾步,才說:“我流觴紫不是這般輕賤的女子。將來有一天,我要我的夫君抬著八人花轎光明正大、風風光光的迎我過門。今天的事,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好絕情!一句話差點讓他內傷。
好容易,他才平復下來身體的欲-望,凝視著漸行漸遠的窈窕背影。
拓拔天寧眨了眨眼睛,抹了一把嘴角的血漬,自嘲的笑了。
果然是流觴紫,不愧是流觴世家的主人,絕不是一般的小女子可比的。
不過,他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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