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第八章有你在身邊
星光之下，星兒獨自在街上走著，背包里的書本又厚又重，肩膀一陣酸痛。實在是走不動了，竟然一下子把包扔在地上，坐在背包上仰望起了星空。
今晚，沒有月亮。是……月亮也累了嗎？她也好累……
從兜里掏出精致的小瓷瓶，這就是她用來裝藥的瓶子，她第一次如此地痛恨自己的病，第一次如此痛恨這個用來裝藥的瓶子，更加痛恨里面的藥丸！
最后望一眼星星，什么時候能出現(xiàn)流星呢？不遠處走來一個身影，星兒有些尷尬地站起身來，收起自己的背包，畢竟在這個時候坐在馬路中央抬頭仰望星空的人不多，稍有不慎或許還會被當做精神病患者，然后很悲劇地進了精神病院呢。
背著背包，最后看一眼美麗的星空，轉(zhuǎn)身離開。
“星兒！”
聽到有人叫自己，星兒轉(zhuǎn)過身來，看著那個身影慢慢地走進，原來是徐堂。
“啊，總算找到你了！你也真是的，今天一天都不去班里，想要找你連個人影都沒有。還好我今天出來散步，要不然啊，又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看到你呢！”
聽著徐堂這一連串抱怨的話，星兒只是淡淡地笑著，“對不起，我今天沒有課，所以都沒有去教室，你有什么事情嗎？”
徐堂嘴巴一撇，“還不是為了春游的事！你可是咱們班的班長，怎么什么事情都不操心，哎……每次都要我這個學習委員提醒你，啊，你不會又要把這些交給我，然后自己做宅女吧？”
看著星兒那有些尷尬的表情，徐堂終于忍不住爆發(fā)了，“我不管，今年這個集體活動，無論怎樣你都要給我參加！而且，班里的人，一個都不能少！”看著徐堂如同宣誓一般的表情，星兒徹底無奈，一個都不能少？你以為這是上戰(zhàn)場呢……
“那個……徐堂啊，我身體不大好，你也知道的啊，才出院，這萬一要是再出了什么狀況，是吧……”
徐堂徹底無奈，為什么每次星兒都能找到脫離集體的借口啊！他啊，總是拿星兒和莉莉沒有辦法！嗯……其實他還是在對莉莉跟了陳杰的事情耿耿于懷！
搖搖頭，他這是在想些什么呀！現(xiàn)在不是在勸星兒去參加集體活動么，怎么又不由自主地想到了莉莉？
“所以……如果還沒有事的話，那我就先走了哦！”看著徐堂的苦瓜臉，星兒覺得還是先走為好，俗話說的好啊，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啊啊，又走了啊……星兒，你就參加一次唄，不會花很長時間的，而且，我們是在放假的時候去呀！”徐堂可是班里出了名的好脾氣，外加嗯……肉……看起來一副很謙謙君子外加靦腆的樣子，其實啊，難纏的很！雖然每一次星兒都能成功脫逃吧，可是，每次都要和徐堂說很長時間。當然，每次都是因為有莉莉在旁邊幫著，再加上徐堂本來就對莉莉特別，當然可以成功。可是這一次……孤軍奮戰(zhàn)，難度相當大啊……
“而且，你身為班長，怎么能一次集體活動都不參加呢？這個樣子，有失班長的職責呀……”徐堂還在一邊貌似碎碎念地說著，星兒無奈地看著天空，想著對策。其實，她這次只是想要避開林星輝，僅此而已。以前是因為有很多的事情要忙，所以才會拒絕，現(xiàn)在嘛……自從上次從蘇夢公司辭職，她一直都沒有工作，所以也不是很忙。哎……其實，這種活動的話，林星輝應該是不會去的吧，他也不會因為她而怎樣，她何苦想這么多呢？
心里這樣想著，星兒竟然破天荒地答應了徐堂。“好了，我去就是了，別發(fā)表你的長篇大論了。”
本該高興地徐堂卻在這一刻忘記了高興，兩只眼睛瞪得大大的，看著星兒的眼神之中滿是錯愕。他是不是出現(xiàn)幻聽了？從來對于這些事情敬而遠之的喬星，竟然如此輕易地就答應了他？雖然也不算是輕易吧，不過，這真的是趕超吉尼斯紀錄了呀！
“怎么？你不希望我去？還是，本來就只是做做樣子來請我而已？”看著徐堂那副錯愕的樣子，星兒不禁開起了玩笑，徐堂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哪有哪有！你能參加最好了，這下呀，我可以省省心了，每次出去都是我操心，能把我累死！”
星兒有些鄙視地看著徐堂，原來他是想把一切都交給她來做呀！哎……算了，畢竟人家?guī)土俗约翰恢挂淮危紶柋凰靡幌乱膊粫蕴潯＾D(zhuǎn)念又搖搖頭，這種思想好像是莉莉的吧，果然近朱者赤，近墨者黑呀！
只是，還沒等星兒緩過神來，徐堂已經(jīng)悄悄地拜拜了。轉(zhuǎn)眼再看一眼夜色，嘴角揚起淡淡的弧度，其實，春游也未嘗不是好事請，至少可以放松一下心情。
而在另一邊，徐堂已經(jīng)播出了林星輝家的電話。
“那個，林星輝同學，我們班將在這個周末春游，不知道你有沒有時間來？”
“沒有。”很干脆的聲音，讓徐堂冷汗直冒，可是，還是不怕死地繼續(xù)說著：“那個，林星輝同學，班里舉行一次活動不容易，而且……”話還沒說完，對面已經(jīng)傳來了嘟嘟聲。徐堂一陣抱怨，他這班里的都是些什么人啊！還是星兒好啊，軟磨硬泡肯定能泡軟的，這個林星輝簡直就是塊石頭，拿硫酸泡都軟不了！哎，算了，反正，林星輝來了大家會更沒有自由，他愛來不來，把星兒請到了就好！
可林星輝卻對此一無所知，他心里想的只是，星兒是肯定不會去的，那他也沒有要去的必要了。或許，他可以在星兒家等著，只是遠遠地看著她也好。他不知道為什么自己會對一個女孩兒如此隱忍，愛情的力量嗎？星兒，你什么時候才能明白我對你愛的深度？
而在另一邊，星兒已經(jīng)走到自家的門口，手指輕觸那已經(jīng)褪色的大門，心里是無限的感慨，這一次春游不知道又要花多少錢呢，看來明天開始又要繼續(xù)她的打工生活了呀。
星兒正想著，屋里傳來莉莉和陳杰的聲音，偶爾還有咯咯的笑聲。已經(jīng)放在門上的雙手不知是敲還是不敲。此時的她就好像是個被世界遺棄的人，心里是沉沉的感傷。那種恍若隔世的孤獨，如同沒有月光的夜晚，要把人徹底吞噬。
輕聲嘆口氣，終于還是放下了剛要敲門的手，轉(zhuǎn)身剛要離開，門就開了，陳杰有些驚訝地看著星兒。
“星兒，你回來啦！呵呵，莉莉剛剛說要我去找你呢！對了，聽徐堂說這個周末要去春游，你去不去呀？我已經(jīng)說服莉莉去了哦。”陳杰說著，有些幸災樂禍地看著莉莉，莉莉則是一副要殺人的樣子，揮著小拳頭直對著他。
“恩，我已經(jīng)答應了徐堂，正好去散散心。”
“什么？！”莉莉和陳杰一起驚呼，星兒一臉黑線，不至于吧，她只不過是答應了徐堂要去春游而已啊，他們竟然這么大的反應，吃錯藥了？
摸摸頭，有些尷尬地進了屋，對于僵硬的兩人直接無視。把背包往沙發(fā)上一放，直接做到餐桌上去吃飯，然后在陳杰和莉莉兩人一個小時的注視下若無其事地洗碗洗盤子，自己接了水吃藥。
“我要去睡了，你們看了我這么長時間，有什么話要說嗎？”
終于，星兒忍不住問，陳杰和莉莉趕緊把頭搖的像個撥浪鼓，幾乎在一瞬間整理好衣服，出去約會了。星兒失笑地看著他們兩個，如果她沒有猜錯的話，他們兩個應該是有什么事情在瞞著她吧，不過，究竟是什么事呢？她還真是期待。想到此，臉上露出一絲輕柔的笑容，打開背包埋頭書中，認真地讀起來。
終于熬到了周六，星兒早早地就去了學校，清晨的露水還未消失，在陽光的星輝之下閃著水晶般的光，如同少女天的心靈，晶瑩，剔透。
一進校門，還未來得及細嗅空氣中那一抹寧靜的花香，就看到徐堂匆匆跑過來，嘴里還喊著：“星兒！哎，為什么每次想要找到你都這么難！”剛想說“你怎么不買個手機”，可是話還沒出口他就已經(jīng)后悔了，星兒的家境，他是知道的，她哪里能負擔得起，心里慶幸著，幸好他沒有說出這樣的話，要不然，即使星兒不會掉頭跑了他自己也要后悔一輩子的。
可是，星兒卻只是笑笑，“對不起呀，我現(xiàn)在還負擔不起手機，嗯，以后還是要這樣麻煩你啦，該準備的都準備好了嗎？怎么就只有你一個人？”
“啊，你家莉莉請假和陳杰去約會了，其他人都已經(jīng)到了，在車上等你呢！”
星兒有些錯愕地瞪大雙眼，不是吧！她已經(jīng)來的很早了耶！而且……莉莉昨天還說要去的！來不及細想，星兒已經(jīng)被徐堂拖著進了車門。同學們都很熱情地和她打著招呼，雖然很多人星兒并不熟悉，但還是笑著回應著。
隨著汽車速度的加快，窗外的景物漸漸有些模糊，只是，很多東西后退了，天空卻依然是那個天空，白云也忘記了漂泊，在空中靜靜的飄著，一切恍若一副西方油畫，除了匆匆離去的樹影以及飛奔而去的欄桿。
似乎只是在眨眼之間，車便停在了目的地。快的，仿佛一切還沒開始就好像已經(jīng)全部結(jié)束。搖搖頭，星兒背上背包下了車，不想一天的好心情被自己的胡思亂想破壞。
下車之后才發(fā)現(xiàn)，這里是一個生態(tài)園，雖然沒有種著很名貴的花草，但成片的麥地，還有那滿世界的桃花也夠讓人為之歡喜，為之震撼。
世界上有生命的東西，只有植物不會讓人厭煩。就算是最可愛的狗狗，一旦多了也會讓人覺得惡心。況且，我們也很難想象一堆狗狗堆在一起卻不打鬧的場面，當然，死狗和吃了興奮劑的除外。
看著滿目的綠色以及那粉紅色的桃花，星兒愉快地深吸一口氣，似乎在體味自然地味道，卻看到同學們都已經(jīng)涌進了桃花林，快樂地拍著照，而她卻只剩下一個人。
雖然她很喜歡這種自然的味道，平時也想一個人出來放松一下心情，可是，在集體出來的時候才發(fā)現(xiàn)，這種被遺忘的孤單真的很難忍受。瞧瞧平復著自己的心情，一個人抱著畫紙往桃林的深處走著。
滿地的落花，踩上去沒有任何感覺，可是心卻隨著腳步，一下一下地顫著。她討厭落花，卻一直一直地在落花中游蕩……因為，落花真的很美。
桃林的盡頭是一個小湖，湖的旁邊住著人家，湖的周圍是鵝卵石鋪成的小路，踩在腳上癢癢的，又略微帶點兒疼痛，卻很舒服。聽著遠處同學們歡樂的笑聲，星兒此刻有種與世隔絕的感覺，從背包里掏出畫紙，拿起筆背對著小湖，刷刷地畫起來。她不是專業(yè)的畫畫者，甚至連業(yè)余的都稱不上，但是，就因為是愛好，所以才堅持著。看著一棵棵桃樹在自己的畫紙上清晰地呈現(xiàn)出來，星兒的心里是說不出的快樂。
“背對著池塘的話，小心掉下去被魚吃掉。”懶懶的聲音響起，星兒不由得，心跳漏了一拍。這個熟悉的聲音，什么時候她都能認出來！明明心里很慌張，星兒卻還是假裝鎮(zhèn)定地看著他，金色的陽光從他背后一絲一縷地傳來，本就俊美的他在這一刻顯得尤其不真實。
“那個……你怎么會來參加春游活動？”據(jù)她了解，林星輝從不參加任何集體活動。怎么今天這么，嗯，這么奇怪呢？
林星輝倒是不回答，直接搶過她的畫紙，“嗯，畫的不錯。”儼然一副專業(yè)畫家的樣子。
“啊，你會畫畫？”星兒發(fā)現(xiàn)，林星輝似乎就是個全能，什么都會！她真的是越來越覺得他不真實了，優(yōu)秀的不真實。星兒正想著，林星輝的回答卻讓她大跌眼鏡。
“不會。”
呃……明明不會畫畫，還裝作一副很專業(yè)的樣子！
看著星兒那錯愕的樣子，嘴角揚起好看的弧度，“怎么了？再這樣深情地看著我的話，我會很容易以為你愛上我了哦。”
錯愕的眼神一閃，星兒立刻低下了頭。
笑容僵在嘴角，黑色的眼眸里換上了淡淡的憂傷。
“那個，我……我畫完了，先去那邊了。”說著，星兒落荒而逃。
只留下他一個人，僵硬地仰望著天空，天空依舊是那么湛藍，不同的是，他的心在這一刻被烏云遮蓋了。星兒啊，為什么你總是逃避呢？
看著不遠處那個依舊孤獨的身影，她，為何在這一刻離他這么遙遠……就好像空中漂浮的白云，明明好像伸手就能摸到，卻無論飛多高都是那么飄渺。
她，難道就只是當他普通朋友？苦笑，是啊，他們認識了也不過兩個月而已，其中有一個月還是被他害的住在醫(yī)院里。他，有設么資格去追求她？又有什么資格去給她幸福呢……
不遠處，星兒置身一片桃林中，眼角看似不經(jīng)意卻是有意地瞥著那個憂傷的身影。心里悄悄地一遍又一遍得說著“對不起”。
看著林星輝轉(zhuǎn)身慢慢離開，她忍不住，一直一直地盯著他，眸子里是深深地依戀。這次，是不是他們最后的機會了？愛情，就這樣永遠地結(jié)束了？初戀，就這樣生生地被她扼殺了嗎……
淚水模糊了雙眼，慢慢低下身子，蜷縮在這滿是桃花的世界里，靜靜地舔食著被自己折磨的滿是傷口的心。
展開那張畫紙，純白的紙上是湛藍的天空，空中飄著幾朵棉花糖一般的白云，天空的下面是那個修長的身影。憂傷而又高傲的眼神，耳廓上的鉆石耳環(huán)靜靜地閃著光。
“是不是，一切美好的東西在得不到的時候才是最美的？是不是……只有在得不到的時候才會珍惜……阿輝，如果，我告訴你，這一切都是錯的，一切都不是這樣的，你會相信嗎？如果我對你所，我愛你，你會相信嗎……”
淚滴順著臉頰滑落，一滴一滴滴落在少年俊美的臉上，這一刻，仿佛連天空都變得哀傷……
“星兒是很喜歡林星輝同學的吧？”
耳邊傳來徐堂輕輕地聲音，輕的好像清空中的云朵，不仔細去看就無法體會到。抬起婆娑的淚眼，看著徐堂的眼神中卻也有著淡淡的憂傷。
“其實，我真的很喜歡莉莉呢，可是，她卻喜歡上了別人。星兒，你知道嗎，我真的很羨慕你們，至少，你們兩個是互相喜歡的呀……林星輝同學現(xiàn)在應該很難過吧，我想他是剛剛知道你來這里，所以才會跟著來的，因為……昨天在通知他的時候，他并沒有說要來。”
手中的畫紙一點一點握緊，湛藍的天空，在這一刻也變得發(fā)皺。
是因為她，所以才來的嗎？
第一次的，星兒好自責，第一次的，對他舍不得，第一次的……想要留住他，第一次的，她后悔了自己的決定！
可是，有些事情，一旦決定了就沒有回頭的余地，這個時候，他，已經(jīng)走遠了吧……苦笑，她總是喜歡把自己的幸福推向天邊，從小到大，一直一直都是這樣……
收回那些收不回的淚水，依然是那副淡然地笑容，“徐堂，你不明白的。”說著，把那張畫像隨手丟在了這片滿是桃花的世界。
“星兒，你該面對了！”
星兒慢慢地離開，徐堂的聲音一點一點兒變小，變淡，變得模糊，甚至不存在。
面對嗎？這種情況她要怎么去面對！淚水又一次滑過臉頰，卻固執(zhí)地不去擦，只是靜靜地仰望著天空，眼淚，什么時候才能不流出來……
夜，深了……
星兒一個人坐在湖邊折著紙船，一張接著一張。一個接著一個地，放進小湖里，深夜雖然有星光閃爍，卻依然看不清紙船的去處……
微風輕輕地刮著，暖暖的，嘴里哼著簡單的歌曲，看似很快樂，卻沒有人知道，在她的心里此刻有多少憂傷在蔓延。
同學們?nèi)计痼艋穑鹈巛p輕地跳動著，好像每一處都充滿了火光，卻惟獨照不到她放在湖里的小船。抬眼，滿天繁星，零零星星地分布著，看似疏遠卻又像一個整體。
手指伸進水中，指尖傳來一陣清涼，很舒服呢。腕上的小水晶手鏈在這一刻微微閃著光，把手鏈輕輕摘下來，如至寶一般捧在手里，指尖輕觸著上面的水晶小星星，這個鏈子是父母留給她唯一的東西，她喜歡這樣撥弄著，靜靜地感受指尖血液的流動，仿佛要把這個鏈子連同父母的牽掛都融進體內(nèi)一般。
湖里的水在月光的照射下泛著粼粼的波紋，零星地點綴著白色的小紙船，星兒看看遠方，這個湖并不很大，卻也不小，可是，無論大與小，對她來說都是一道無法逾越的鴻溝。對岸的螢火蟲輕盈地飛著，可她卻沒有辦法走過去。螢火蟲在對岸發(fā)出若隱若現(xiàn)的光，如同群星，在眨著眼睛看著這里的一切，他們是不是也已經(jīng)感覺到了這個世界的悲哀了呢？
看著對岸的螢火蟲那弱弱的藍光，星兒終于嘆一口氣，站起身來，很多事情是強求不來的，就好像她和林星輝的愛情……
可就在星兒起身的時候，正巧被腳下的石塊絆了一下，手里的鏈子瞬間脫離的右手，星兒下意識地去抓，卻因為這個無意的動作一下子掉進了湖中。
“救命！”星兒大聲地喊著，可是，遠處的同學們依然開心地唱著，跳著。看著眼中閃動的火光一點一點兒消失，這一刻，她絕望地閉上了雙眼。或許，就這樣離開也未必不是一件好事。冰涼的湖水一點一點冰封她的全部，包括那顆已經(jīng)受過太多傷的心……
只是，為何，朦朧之間，似是有什么在握著她的手？有人在抱著她嗎？好溫暖，好熟悉……心里的某一處因為這溫暖，忽然之間變得柔軟。
“白癡啊！手鏈掉了還要跳下去找，明明不會游泳，找個人幫你會死啊！”
好像有人在朝她吼，是誰？為什么會這么生氣？努力睜開沉重的眼皮，眼前的景物由模糊一點一點兒清晰，終于看清了那張憤怒的臉，卻在這一刻輕笑出聲，“阿輝？謝謝你，咳咳，帶我去醫(yī)院吧……”那句“麻煩了”還未說出口，星兒已經(jīng)被林星輝塞進了車里。
在他懷里被抱的緊緊地，好像她就是他的全部。路旁的路燈一個一個閃過，林星輝把自己身上的外衣脫下罩在她的身上，擔憂地看著她有些發(fā)紫的雙唇。以為她是因為寒冷，不知不覺中，抱的更緊了，“星兒，很冷嗎？你再撐一下，我們馬上就到了。”溫柔的話語在耳邊輕輕地訴說著，手指落到她發(fā)紫的唇上，似乎在給她取暖。
星兒只是笑著搖搖頭，把頭埋進了他的胸膛，貪婪地吸允著屬于他的清香，還有那讓她心安的溫暖。就這一次，讓她任性一下吧；就這一次，讓她貪婪一下吧；就這一次，讓她沉醉一下吧……這樣想著，嘴唇揚起一絲弧度，那一絲笑容里好似容納了她這一輩子的幸福，卻透著淡淡的落寞。過了今晚，他就會知道她的秘密，過了今晚……他就會厭惡她吧，過了今晚，他們是不是就該永遠地分開了？她，也到了真正要面對的時候了吧……
所以，阿輝……請在這最后一晚，容許我小小的掙扎，因為，我是真的真的，好喜歡你！
感覺到她攥的越來越緊的小拳頭，大手把她緊握的拳頭包在掌心，溫度遠遠不斷地從掌心穿到她的身體，一直，一直傳到心里。
黑色的保時捷在馬路上飛馳著，周圍的景物快速地變換著，不知過了多久，車終于停下來，司機趕緊過來給林星輝開門，林星輝立刻抱著星兒三步并作兩步跑進了醫(yī)院。
“阿輝，我…咳咳…淹水，并沒有什么事，我…只是…有先天性心臟病，所以……”
“我知道了，乖乖呆著，不要說話。”
明明感覺到他的身體僵硬了一下，可是，為什么他的聲音卻依然是那么的溫柔？這些，是她的錯覺，還是，他根本就沒有把她的病放在心上？
不知過了多久，只是感覺到有醫(yī)生為自己檢查，還有一只手一直握著她的手，然后，安心地睡著了。阿輝，你就是我的鎮(zhèn)定劑，只要有你在，我什么都不用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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