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我焦急地補充,“我是說,你在我心里就是最好的……”
“可馨不必解釋。”皇甫白逸眼中的黯然隱去,裝作不在意地說道,“我明白你的意思的。解釋只會越描越黑。你答應過我,會試著忘記你哥哥,我給你時間,即使要用盡我的一生才能從你心中抹去他的影子,我也甘愿。”
“白逸……”我很感動,嗓音也有些哽咽。罷了,我是不該解釋,人不經思考就說出的話,豈不更真?
哥哥呀,難道可馨就真的忘不了你嗎?
皇甫白逸輕輕拍撫著我的后背,“可馨,瞧你,都快哭鼻子了,開心點,不許多想噢!”
“嗯。”我用力點點頭,心中筑起的高墻卻在一點點坍塌。
“可馨,七日后是父皇的七十大壽,你說送什么給父皇作賀禮好?”
“七十大壽是個重要的生辰,這可得好好想想了,”我凝眉細思,“皇上最不缺的就是金銀珠寶、古董古玩。后宮佳麗無數,我想,皇上也不缺女人。送禮容易,要送得別出心裁,一時之間,我還真不知道送什么好。”
而且要送,也是皇甫白逸送,我在名義上還是軒王妃,我不必送禮,送禮這事皇甫弘煜操心就成了。
皇甫白逸想了想,他還未開口,我又加了句,“你送的禮最好能打動皇上,能讓皇上感動的禮,最好是送心。”
“送心?”皇甫白逸倏然說道,“過不了多少日子,就該秋收了,取五谷雜糧樣本,送給父皇,可馨說好嗎?”
我立馬點頭,“好啊。這最好不過了,禮輕意重,五谷雜糧是百姓必食之物,代表天下蒼生,只有糧作豐收了,四海升平,皇上才能無心事。你取些五谷精心裝起來送給皇上,這說明你心系百姓,相信皇上會滿意這賀禮的。”
皇甫白逸微笑著認同。
連著幾天,我雖然名義上住在飛燕宮,實際上大多數時候都呆在龍騰宮陪皇甫白逸。皇甫白逸讓心腹太監小順子每頓都悄悄給我燉安胎的補品,舉凡什么名貴的鮑魚、人參啊什么的,我吃得差點沒想吐。
除了用膳時,我會因進補的事叫苦連天,幾度推脫白逸才準我少吃點外,其余時間,我都是相當開心的。我與白逸花前月下,賞景論畫,談古論今,日子過得好不快活。
只是有時候想到皇甫弘煜這層隱患,不知不覺又會愁上眉梢。
日子就這樣看似平靜地過了七天。
第七天清晨,我照常從飛燕宮前往龍騰宮找皇甫白逸,我讓下人不必通報,禁自前往白逸的臥房,走過客廳,進內間的臥室后,看到白逸,我傻了眼。
讓我傻眼的不是皇甫白逸本人,而是白逸身上的傷。
白逸此刻是赤裸著上半身坐在床上的,他胸口的刀傷昨天便已愈合得差不多了,怎么現下又血流潺潺?
“怎么回事?”片刻的呆愣后,我快步走向床邊。
皇甫白逸不在意一笑,“沒什么,就是傷口又開裂了。”
我直覺地脫口而出,“你的傷都好了,還開什么裂!”話才說完,我恍然大悟,“白逸,你故意把自己的傷口撕裂的,對么?為什么要這么做?”
皇甫白逸神情浮起無奈,“父皇同意你留在宮內,是因為我的傷。若我傷愈,你便沒有留在宮中的理由,五皇兄必然會接你回軒王府。別無他法,我只得這么做。”
白逸的話等于承認傷口是他自己撕裂的。
我伸手取過白逸手中正擦拭傷口周邊血液的白布巾,我執著布巾輕拭著白逸傷口滲出的血,望著傷口開裂的那紅紅逢隙,傷口深可見骨,他這自殘可不輕。
隱隱的淚霧浮上我明潤的眸眶,“白逸,你干嘛這么傻?我們可以想別的辦法的……”
“可惜,別的辦法我還想不出來,只得出此下策。”皇甫白逸輕輕拍了拍我的肩膀,“可馨別難過,我是男人,男子漢大丈夫,這點兒小傷痛算不得什么。”
“你的傷都這樣了,我打你罵你都沒用。”我扳起面孔,“下次不許再做這種傻事!”
瞧著我氣呼呼的神情,皇甫白逸唇邊的笑容很溫和,“可馨,你生起氣來的樣子真可愛!”
“我在說你的傷,別給我轉移話題……”我話還未說完,門外傳來太監尖細的嗓音,“軒王爺到!”
過了幾秒,皇甫弘煜領著一名帶著藥箱的老太監走入內室。
皇甫弘煜穿著一襲黑衣,絕俊的臉龐冷若冰霜。
皇甫白逸如畫的俊眉微微蹙起,“五皇兄,臣弟的臥房不是誰想來就來,誰想走就走的地方,還請五皇兄下次來時,先找人通報臣弟一聲,免得臣弟衣衫不整,怠慢了五皇兄。”
皇甫弘煜的視線掃了坐在床沿的我一眼,“本王的王妃看起來比本王這個做皇兄的待遇好多了,本王的王妃不單能夠隨意進出七皇弟的臥房,現在居然坐在七皇弟的床上,真是諷刺。”
這些日子,我與皇甫白逸來往過于頻繁,宮里的人早就在背后閑言閑語,只是我與白逸都當作沒聽見,因為我與他根本不介意。
只要皇帝不抓我跟白逸去浸豬籠,被人說死又何妨?
未理會皇甫弘煜的明諷,皇甫白逸冷聲問,“不知五皇兄前來何事?”
“為兄一片好意,帶御醫前來替七皇弟你診脈。本以為七皇弟的傷應該好得差不多了。”皇甫弘煜瞥了皇甫白逸胸前裂開的傷口一眼,唇角勾起微微的譏誚,“想不到七皇弟會為了個女人,做自殘的舉動。”
皇甫弘煜這話明顯是看出白逸為了有借口留住我而自撕傷口。
我本想代皇甫白逸辯駁,哪知皇甫白逸深情地看了我一眼,毫不在意皇甫弘煜的嘲諷,“為了可馨,我什么事都愿意做。”
“是么?”皇甫弘煜眼中的譏誚更深,除了譏嘲的眼神,皇甫弘煜眼中還多了絲憤怒,“你可別忘了,趙可馨是你的皇嫂!”
皇甫白逸未接著皇甫弘煜的話說下去,而是側首看向我,他的眼神似乎在告訴我,總有一天,我不會屬于皇甫弘煜。
我朝皇甫弘煜帶來的御醫吩咐道,“還不快給七皇子的傷處上藥?”
御醫趕忙頷首,“是。”
御醫給皇甫白逸把過脈后,又替皇甫白逸處理好傷口。皇甫弘煜冷然問,“大夫,七皇弟的傷勢如何?”
“七皇子傷口開裂,需要休養五到七天……”
皇甫弘煜聽了這話,他冷瞥著白逸,“七皇弟真是料事如神,為兄的是時候接趙可馨離宮,便使出這招苦肉計。”
皇甫白逸慢條斯理地拿起床頭的衣衫穿上,“五皇兄大可向父皇說這是臣弟的苦肉計,看父皇是相信皇兄的話,還是會認為皇兄太過小人之心。”
“為兄的自是不會向父皇提七皇弟的苦肉計,以父皇對你的寵愛,恐怕他只會相信你是不小心導致傷口開裂。不過,為兄還是要接趙可馨離宮。”
“別忘了,父皇的意思是讓趙可馨留在宮中陪臣弟解悶,直到臣弟傷好為止。”
“那又如何?”皇甫弘煜冷眼瞧著我,“今日是父皇七十大壽,趙可馨身為軒王妃,她理應陪為兄一塊出席父皇的壽宴。趙可馨,跟本王走吧。”
老皇帝的壽宴我是必需出席的,免得老皇帝誤認為我對他不尊敬。但,我要出席,只能用一種身份出席,那就是軒王妃的身份。
看來,今晚老皇帝的宴席,我還無法避免不跟皇甫弘煜一起現身。
我坐在床沿,并無動作,“請軒王爺先離開。皇上的壽宴擺的是晚宴,趙可馨自會在晚宴時與軒王爺一道出席。”
皇甫弘煜瞇眼看著我,突然上前一把將我從床沿拽起身,我大喝,“皇甫弘暗,你想干什么?”
皇甫弘煜強拉著我的手腕就要往外走,皇甫白逸翻身下床,伸手攔住皇甫弘煜,“五皇兄!”
皇甫弘煜森冷的視線在我與皇甫白逸之間來回轉了圈,那眼神似是想將我與皇甫白逸剝皮。
我心底發毛,害怕地縮了縮脖子,倒是皇甫白逸一臉無波。
皇甫弘煜的視線停留在皇甫白逸身上,“七皇弟,念在你是我弟弟,我才免強讓趙可馨留在飛燕宮幾天,睜只眼閉只眼,隨便趙可馨來你龍騰宮竄門。你看你們,孤男寡女同處一臥房,趙可馨還坐在你的床上,成何體統!”
“早已不是體統的事。”皇甫白逸神色轉冷,“臣弟不可能放手。還請五皇兄成全。”
“成全?”皇甫弘煜嗤笑,“你跟趙可馨不清不白的關系,害得本王丟盡了臉,加上趙可馨這賤婦買通鬼影門取本王的性命。你認為本王成全得了你們么?”
“請五皇兄對可馨言辭放尊重。否則,休怪臣弟不客氣!”
“哦?”皇甫弘煜毫不畏懼,“你以為為兄的會怕你不成?”
房內的氣氛開始變得壓抑,白逸與弘煜僵持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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