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這世事真是折磨人呢,救她一命,又能如何?
逝去的曾經(jīng),比這還要血淋淋數(shù)倍。
“還冷嗎?”樂嘉言見迎風身子抖得厲害,急忙靠近她,他抬起手臂,本想要脫下貼身的褻衣給迎風取暖,誰知,迎風卻誤以為他要擁抱自己,她猛然睜大了眼睛,瞳仁之中,幾乎滲出血來。
“不要碰我!你不配!”她幾乎是,咬碎了銀牙說的。
你不配!
一個殺了自己孩子的男人,不配,碰她!
她眼中的冰寒刺骨在身體的抖動中,愈發(fā)的痛苦凄厲,這瘦弱的身子,似乎是要承受不住那般鋪天蓋地的痛苦。
倏忽,迎風垂下了腦袋,在樂嘉言看不到的情況下,貝齒,咬破了下唇。
和著血吞入口中,只為不讓自己說出更多的事情。那隱在陰暗之中的瞳仁,藏著幾重絕殤,幾重情滅,又有,幾重凄厲迷離。
樂嘉言的手,驀然停在了空中,半晌,他指尖微微顫抖一下,緩緩開口,“現(xiàn)在,你還是殺我義父的兇手,還是我不共戴天的仇人!
他這話,更像是說給自己聽的。
在見到她有危險的那一刻,他竟是忘了,那血海深仇……
修長的身軀立在風中,他能做的,竟然不是用手中的長劍解決掉她的性命,而是,遠遠地避開她。
“我再去找點柴火。”他轉(zhuǎn)身,頎長的背影迅速的消失在不遠處的小樹林內(nèi)。
迎風眸光閃爍一下,繼而,安靜的抱著膝蓋面對燃燒的火焰。
跳動的火光背后,似乎,有一雙眼睛正緊緊地盯著她看。
在樹林里平靜了一會的樂嘉言,抱了一堆柴火走回原處,看著跳動的火苗旁,空空如也,他手腕一松,那柴火轟隆一聲,全都掉在了地上。
他背脊冒著冷汗,拔腿狂奔到跟前。
沒有!還是沒有!
他又在四周仔細的找尋,卻是連一點線索都沒有,地上,只有他先前鋪在那里的外衣,還有他脫給迎風的罩衫,除了這些,就是……
血!刺目的鮮血,灑了一地……
樂嘉言俯身,指尖有些顫抖的觸碰那血液,還是溫的。
不!不可能……
他霍然起身,眸光在瞬間凝結成冰。
“南迎風……迎風!”他本是低喃的開口,卻在下一聲,凄厲的吼了出來。
他發(fā)瘋一般的圍著火堆的周圍四處尋找,可是,依舊沒有迎風的身影,他看著跳動的火苗,腦海中閃過的都是她剛才坐在這里取暖的樣子。
那纖細的身影,那看似冷漠且無所謂的眼神,一點點,折磨他沉痛的心扉。
此時,他方才知道,他對她的情愛,勝過了恨。
若是南迎風死了……他的心也就永遠死了。他寧愿留著她的性命折磨自己,也不愿意她就此消失在這個世上。
身后突然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樂嘉言猛然回頭,淬不及防的沖了過去。
“迎風,你沒事……”
驀然,撞入懷中的卻是師妹瓔珞的身軀。
“師兄!你沒事吧?!你怎么了?眼睛怎么紅紅的?你不會是哭過吧?還是這里太冷了凍得,還是餓了?我剛剛殺了一只雞,流了一地的血啊,一會給你烤雞吃,你喜歡……”瓔珞指著樂嘉言沒心沒肺的開口。
樂嘉言輕咬著下唇,抬手將她推到一邊,目光,深深地落在瓔珞背后,那纏綿的吻在一起的身影上。
他們?不可以……他在心底喊著,可是,他比誰都沒有資格去阻止。
“哥……我……唔!”
迎風想要掙開南天楊炙熱纏綿的吻,可身子卻是無法撼動他一分,只能任由他這般霸道狂亂的將她緊擁在懷中。
他們是兄妹啊……若是以前,他們還小,南天楊的偷吻她可以當做是孩童的游戲,可是現(xiàn)在……
他的吻,明明已經(jīng)變了味道,是一個男人對女人最深情的表達。
“迎風,你嚇死哥哥了……你這個折磨人的丫頭!”南天楊低聲咕噥著,在迎風愣神的時候,再次低頭攥取她溫潤甜蜜的粉唇,他的舌頭毫不猶豫的鉆入她的口中,攪動著她口中的甘甜爽滑,絲絲侵占她唇舌之間的嬌柔誘惑。這馨香粉唇,他早就想要品嘗了,這身體的誘惑,他更是無法自拔的想要深陷其中。
他不能再等了!迎風是他的,從現(xiàn)在開始!
“迎風,你不是我的親妹妹,早在爺爺買通大夫之前,李菲玥就已經(jīng)就已經(jīng)改變了結果,我才應該是南天松的身份。”他在迎風耳邊訴說著這如炸彈一般的消息。
他盡量說得很輕,不讓迎風被這突如其來的消息嚇到。
在他們身后,目睹一切的樂嘉言看到的,卻是在迎風耳邊甜蜜低語的南天楊,和身子一動不動任由南天楊擺布的迎風。
他們不是兄妹嗎?
為何,會這樣?樂嘉言不知何時握起了拳頭,那相擁在一起的兩道身影,生生刺痛了他的雙眼。
“你怎么找到我的?”他回頭詢問瓔珞,神情在瞬間冷得嚇人。只有這樣,他才能控制自己不做出出格的事情。
瓔珞吐吐舌頭,雖然很想知道師兄這是怎么了,卻礙于他此時的模樣,不敢多問,只有乖乖的回答他的問題。
“你跟那個姐姐不見了以后,另一個哥哥突然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是他帶我們來的。”瓔珞說著抬手指著一棵樹上,正看戲看的津津有味的嚴子墨。
“嚴子墨?”樂嘉言微瞇著眼睛,心中是無數(shù)個疑問閃過。
嚴子墨是蕩劍門的叛徒,他去尋找義父的時候,得知他躲在地窖內(nèi),本是擔心他會對迎風不利的,可后來從別處獲得消息,嚴子墨最近一些日子,并不做任何傷天害理的事情,想來,他之所以躲在蕩劍門,只是不想手中那四分之一的樂譜落入聶心蕾手中,所謂最危險地地方才最安全。
嚴子墨這么做,等于是在聶心蕾眼皮子底下好生的活著。
聶心蕾太過于自作聰明了,她一直當嚴子墨是只受傷的困獸,總會有困死的那一天,卻不知,這個男人都經(jīng)歷過什么,他的耐力和韌性,是怎樣的異于常人。
嚴子墨見樂嘉言緊盯著他,鼻子里冷哼一聲,從樹上跳了下來,自從被蕩劍門那個死去的老東西出賣了用作棋子之后,他對蕩劍門這個新的掌門,也是很不待見。
“從來只有新人笑,有誰聞得舊人哭啊。”他語帶嘲諷的開口,可那雙殘冷的黑瞳還是迅速的看了一眼還抱在一起的兩個人。
此時,嚴子墨和樂嘉言自然都不知道。迎風剛剛聽到了怎樣一個震撼心靈的驚天秘密。
她呆愣在原地,大腦飛速的轉(zhuǎn)動,將南天楊的話組織在一起。
“我們沒有血緣關系,是不是?”她開口,即使極力表露著沉穩(wěn),她的一顆心,也已經(jīng)到了失重的邊緣。
她竟然,又是生活在一個驚天秘密之中。
存在了十五年的,就在她身邊每天都會上演的秘密。
南天楊嘆口氣,雙手托著迎風面頰,眼中,滿是寵溺和愧疚。
“迎風,你該知道,在南家大宅之中,這個秘密就是爛在肚子里也不能說的,可是在這里,我不會再顧忌什么,我只想敞開心扉,讓你接受我!”
“我現(xiàn)在不想聽了,你先安靜一會,我們回客棧吧!庇L揮開他的手,猛地后退了幾步,她不能接受的不是南天楊的身份,而是他的心。
她終于懂了,他昔日那般逗弄和一次又一次的接近,究竟是因為什么?
可笑啊,聰明如他,明哲保身如他,竟是忘了,她南迎風的仇人是誰了嗎?李菲玥。∷哪赣H,是她恨不得抽筋扒皮的人啊,他會可笑的喜歡自己?
這愛情究竟是怎么回事?是讓人變得愚蠢,變得不可理喻嗎?
“迎風,即使你不接受我,我也會做一個此生最疼你的哥哥。”南天楊鄭重的看著迎風,他的一言一語,字字句句都是發(fā)自肺腑的話語,他相信,不是誰都可以像他這般,將深似狂潮的愛意,隱藏在心中,整整十五年。
他毫不猶豫的抱起迎風,在樂嘉言迷蒙的眼神之中,如守護公主的騎士一般,昂揚穿過樂嘉言面前。
“樂嘉言,從現(xiàn)在開始,迎風的幸福由我負責!”他說完,滿意的看到了樂嘉言身軀巋然一震的樣子。
就連迎風,眸光之中也閃爍出驚訝的神情。
原來,她一直戴在身上兩個月的那張紙條,竟是被南天楊看到并且收走了。他怕她睹物思人,他在用這種方式,像樂嘉言宣戰(zhàn)。
感受著南天楊抱著迎風擦身而過時,挾裹的一陣冷風,樂嘉言身子一凜,無聲的顫抖著。
回到客棧之后,南天楊將迎風放在床上,親自給她熬了驅(qū)寒的姜湯,更是娓娓道來那溫泉水突然出現(xiàn)漩渦的事情。
原來,竟是那個女真族的什么燈塔公主搞的鬼。
燈塔公主的部落,便是掌管這附近村落的部落族,那溫泉池內(nèi)有漩渦的事情,本是族中的秘密,絕對不能告訴外人,亦不可隨便觸動機關動用漩渦去害人?蔁羲鞅粐雷幽芙^了以后,憤憤不平,對嚴子墨更是念念不忘,見迎風在溫泉池沐浴,便動了鏟除迎風的念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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