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她心中嗜血自問,究竟,為何,要去觸碰那感情呢?
接下來的幾天,迎風又在床上渾渾噩噩的躺了兩天,她強撐著身子下床去院子里的時候,天氣似乎暖了很多。
雖然是夜里,卻沒有呼嘯的北風吹痛面頰,這里的空氣似乎跟蕩劍門不一樣啊。
驀然,因為想到了蕩劍門,胸口那里好像針扎一般,刺痛,卻看不到傷口。迎風平靜的往前走著,一步一步,她告訴自己,蕩劍門已經是過去了……
她冷冷笑著,一步一步走進院子,似乎在提醒自己,那仇恨新生,她一一記著了……
迎風不知,在她身側,南天楊已經癡癡地凝視她很久了?粗窃孪萝饺匾话愕娜蓊,平添上幾分讓人心疼的凌然冷冽,他的腳步就生生的定在原地,不知該如何接近。
這迎風閣,為她而取名,此時幽靜安然,姣月在院中的池水中蕩漾著圈圈漣漪,如此場景,是他幻想中能跟迎風攜手相伴的地方。
可如今,迎風近在咫尺,他卻清楚的知道,他們之間依舊橫著很多障礙。
突然,靜謐的夜空響起一聲急促響亮的聲音。
“歐!歐啊——”
像是驢子的叫聲,分外響亮刺耳。
“颶風!是你嗎?”迎風低聲喚著,唇邊揚起一抹久違的笑容。
一定是他的,那擁有憂郁眼神,世間獨一無二的驢子。
他來找她了,他認定她是他的主人。
“歐!”又是一聲叫聲,緊跟著嗒嗒的聲音傳來,那驢子仿佛是從天而降一般,就這么,神奇的出現在迎風面前。
暗處的南天楊不覺詫異,這翼印門戒備森嚴,尤其是迎風閣內,這小小一頭驢子究竟有如何能耐自由進入?
難道,真的如外界傳言,蕩劍門內出了一只神獸驢子?
皎潔的月光灑下,如一層薄霧輕柔穿透昏暗的光暈,驢子好像踏著一地的霧氣而來。他湊近迎風,腦袋在她身前不安的蹭著,一下又一下。
終于見到她了……真好。
等看清楚了眼前的人是南迎風無誤后,驢子似乎是長舒了一口氣,繼而,抬頭,又是那種憂郁的眼神看著天空。
他似乎在說,還是不要看我了,我很憂郁,而且今天特別的憂郁。
迎風拍了拍驢子的后背,本以為他火急火燎的趕來,定是要給她什么驚喜的,卻原來還是要看他?,迎風不覺搖搖頭,牽著驢子在院子里面散步。
驢子淡淡的瞥了迎風一眼,嘴巴動了動,只是懶懶的打了個哈欠,好像是極其不耐煩的跟著迎風在走。他的余光看似不經意的瞥了一眼身后,卻將南天楊的身影深深地印入腦海。
因為這個男人在這里,所以他才不會表露出自己的身份,他在等機會,等一個只有他跟迎風兩個人的機會,省的又像上次一樣,被一個該死的醉漢攪了局。
“你來了真好,我身邊就有了一個值得信任的人!庇L微瞇著眸子,笑的絢爛絕美,可那犀利的眼神卻讓人不寒而栗。
驢子眼睛眨了眨,眼中有不屑,有對迎風用詞不當的鄙視。
他不是人,好不好?
“我說錯了嗎?”迎風見驢子如此模樣,聲音帶著低沉的蠱惑,她揚手拔下了頭上的發簪,微瞇著的眼睛是警告也是脅迫。
驢子哼哼唧唧一聲,極不情愿的認同了迎風將他化為人類,他低下頭,撇撇嘴,不再表露任何情緒。
迎風拍拍他,收回自己的發簪,果真是神獸啊,記性這么好,還記得在蕩劍門的時候她用發簪襲擊過他。
驀然,迎風大腦被三個字定住。
蕩劍門……
蕩劍門內有那個人……樂嘉言。
這個名字刺得她心口很痛,她腳步停在原地,很想過濾掉那個名字,可惜,卻總是在她心底最深處,一遍一遍的出現。
此時,那晶瑩剔透的容顏下,漫過的是幽冥刻骨的恨意。
那悲涼凄厲如曇花一現,絕美綻放后,迅速消失在塵世,永不得見。
夜涼如水,星光傾斜,寂月皎皎催斷人腸,南天楊身影僵直在原地,這一刻,竟是忘了呼吸,他以為自己是洗凈了前世的罪孽才來的,他以為,他的重生是瑰麗燦爛的。
卻不知,迎風的一句話,已經將他推入萬劫不復之地。
她說,驢子來了以后,她的身邊就有了一個值得信賴的人了。
一個……而已……
他不是。
她不信任他……
南天楊指尖摳進了身側的石壁內,身子僵立在如水夜色中,看著那抹嬌小的身影越走越遠……
不知何時,指尖將石壁摳出了一個洞,斑斑粉塵落下,在空氣中肆意飄搖。
“迎風……從此刻起,你將不再是我的妹妹,你會是我南天楊唯一的妻子!
他喃喃的咕噥著,那看似灑脫溫和的容顏下,一顆心,早已堅硬如鐵。
他不會再回去的,亦不會讓迎風再從指尖溜走,他現在是東璃國叱咤風云的人物,絕對不是二十一世紀那個癱子、廢物。
他不用再忍受寧江騁嘲笑他自不量力,明明是個殘廢還想要跟迎風上床,現在的他,是真正的男人!
倏忽,身后有細微的腳步聲傳來,雖然很輕他還是敏銳的捕捉到了。
“是你?”南天楊回頭,對上男子深幽殘冷的雙眸。
“她都回來好幾天了,為何我不能回來?”男子冷哼一聲,那看似冷峻剛毅的容顏之下,隱著的是屬于他獨有的殘酷嗜血。
他不是一個仁慈的人,所以,南迎風沒有按照他的要求做到,他來這里找她的麻煩來了,他在地窖內等了一天一夜,等來的不是鮑魚、魚翅,而是樂嘉言的全面圍剿,笑話!
真當他是任人宰割的寵物嗎?
他好久沒動手了,樂嘉言又不肯親自出手,對付那些暗衛,他打的實在不過癮,如今回來,只想好好地修理一下那個丫頭。
“別打她的主意!蹦咸鞐羁吹侥凶友壑刑鴦拥幕鹧,壓低了聲音,狠狠地說著。
“奧?是嗎?你喜歡她!真是有趣!”男子笑聲嘲弄,神情故作驚訝。
“嚴子墨!你該知道自己的身份!是我……”
“是你收留了我,那又怎樣?南迎風失去的那個孩子……”
“閉嘴!你別胡說八道!”南天楊赫然打斷了他,他額頭青筋暴跳,桃花眼中噙了絲絲冰寒的殺氣。
嚴子墨冷哼一聲,唇邊噙著邪肆的笑意,根本沒將南天楊的威脅放在眼中。
“南天楊,你忘了嗎?我是魔,不是人啊……我嚴子墨在世人眼中不過是個大魔頭……試問,魔,豈會受人的威脅!”嚴子墨的聲音滿含嘲諷與不屑,他懶懶的靠在一棵樹上,目光追逐著那抹牽著驢子遠去的嬌小身影。
“你究竟有什么目的?”南天楊握緊了拳頭,逼近他。那冰冷驚疑的眼神,似乎是要吞噬這黑夜,連同將嚴子墨也一并吞入腹中。
“南天楊,我可不是白白被你利用的,我……”
“夠了!”南天楊再次打斷他,身子不經意的顫動一下,他不懂,嚴子墨是如何知道那件事情的?他明明做的天衣無縫,為何,會被他知道?
嚴子墨見南天楊緊張的樣子,嘴角不由牽起一抹嘲諷,黑瞳直直的望穿夜幕,語帶森嚴的開口,“我幫你保守那個驚天秘密,南迎風便不會離開你,而你,不要管我做她的師傅!
“師傅?你想將自己的歪門邪道傳授給迎風?”南天楊咬牙切齒的開口,卻在看到嚴子墨決然的眼神后,眸中頹然之情一閃而過。
“明天我會去找她,若不想我對那個聰明的丫頭說出只言片語的話,你就安分的不要從中作梗!眹雷幽f完,一個利索的轉身,一身黑衣墨發的他,很快,便隱入夜幕之中,消失不見。
南天楊盯著那背影,雙拳緊握。
他這一局,竟是忘了將嚴子墨徹底的鏟除。如今,昔日困獸重新崛起,他想要對付便難上加難了。
次日清晨,迎風醒來便去馬棚喂驢子,驢子懶懶的看著她,打了個哈欠,環顧下四周,似是確定了這天時地利人和的好時機,正準備開口說話。
忽然,一陣輕密的腳步聲自不遠處傳來,驢子一愣,翻了個白眼,鼻子里哼哧哼哧的往外呼著氣,很不甘心的瞪著那不速之客。
“你怎么了?”迎風怪異的看著驢子的神情,她沒有驢子的靈力,自是聽不到身后有人。
“小丫頭,跟驢子說話呢?”背后傳來清朗揶揄的聲音,迎風身子微怔,回頭便看到嚴子墨一身黑衣,墨發張揚的散在身后,身上的衣服也是亂七八糟的,最上面的盤扣扣到了第二個扣眼上,腳上的鞋子竟然……
不是一雙!
迎風低頭,冰雪般的眸光藏在留海下,看不出她那是微笑還是嘲弄的神情。早就想到這個男人跟翼印門有關系的,卻不料,這么快就相見了。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沒事的,傻兮兮的跟驢子說話干嘛?”嚴子墨走到迎風身前,絲毫不覺自己這一身邋遢詭異的裝扮是有多么刺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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