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章
“你究竟要做什么?救她嗎?”男子的語氣有一分不信,一分迷惑。這個聶心蕾該死一千次,一萬次,為何要救她?
迎風(fēng)甩掉他的手,并不回答他的問題,那澄澈的眸子飛閃一抹落寞的神情。
她扭頭,走的決絕飄逸。
能救聶心蕾的人,只有樂嘉言了。
迎風(fēng)朝樂嘉言房中跑去,他說今晚會回來的,她等著他,只愿他能早點回來。
聶心蕾不能死!她要的東西必須到手!若是聶心蕾死了,她即使得到其他三份也是徒勞……唯有……
此時,遠(yuǎn)遠(yuǎn)地,有一道身影緩緩走來,直至跟前,那身影才像是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
“你果真聽話,在這里等我呢。”雖是調(diào)侃的語氣,可神情之中竟是點點憐惜。
這般天寒地凍的,讓她等在這里,他心中怎會好受。
樂嘉言沒有料到,自己快馬加鞭的趕回來,竟真的能在第一時間見到她。
“怎么不說話?我給你的紫貂披風(fēng)為何不用?”樂嘉言說著,霸道的用自己的披風(fēng)將迎風(fēng)罩在里面,他指尖觸碰著她嬌媚的面頰,卻只覺那面龐冰冷刺骨,甚至,還有些發(fā)抖。
“不舒服嗎?”他關(guān)切的開口。卻在她低垂的面頰上看不到一絲情緒。
迎風(fēng)很輕的搖搖頭,終是給了他一點反應(yīng)。她低垂著眉眼,靈動的眸子眨了眨,任由樂嘉言挽著她,朝院子里走去。
樂嘉言輕聲細(xì)語的說著這三天來發(fā)生的事情。點點星光灑在他有些疲憊憔悴的容顏上,迎風(fēng)寬大衣袖下的大手竟是差點忍不住想要抬手觸碰他那雙燦爛的桃花眼。
終是……
“隨我去個地方。”迎風(fēng)扯過他的手臂,不由分說的朝聶心蕾房間走去。
路上,她將今晚的經(jīng)過全都告訴了他,不過,卻忽視了神秘男子參與其中的事情,只說她能擺脫錦嵐是因為趁其不備刺傷了他。
樂嘉言站在聶心蕾房門口,雙拳緊握,如玉的容顏泛著鐵青,他微瞇著眼睛,眼底,寒光乍現(xiàn)。
“我會替你做主的。”樂嘉言說著就要沖進(jìn)屋子。
“她中了鈴蘭清香和酒相配的毒,是我下的。”迎風(fēng)拉住了樂嘉言的手臂,淺淺開口。
“你?”樂嘉言身子一凜,不敢置信的看著她。這鈴蘭清香若是作為毒藥用,掌門閣內(nèi)是有解藥的,可若是變成了媚藥,便唯有與男子……
“你該知道怎么解毒吧!只有你能救她。”迎風(fēng)說完,抬眼飛快的看了他一眼,眸光的碰觸,說不清是糾纏還是折磨。
“我救她?”樂嘉言神情有一絲迷茫,他看著迎風(fēng),眼中的疼惜和眷戀點點消散,旋即,他眉頭一寸寸的收緊,眼中,疊了一層層的陰霾寒洌。
迎風(fēng)低下頭沒有回答他的問題,晚風(fēng)吹起她的衣袂,翩然若碟,那冰雪一般的瞳仁,藏著讓樂嘉言憤怒的平靜無波。
迎風(fēng)心中知道,他已是懂了她的意思。
“她手中有四分之一的樂譜,那樂譜很重要。你不想得到嗎?”迎風(fēng)的話語,像是嘆息一般的清幽靜默。
她抬頭,再次迎上他的眼眸,眸中的無所謂讓樂嘉言的心,頓時如被尖刀剜過一般的痛。
“你進(jìn)去吧。若是救了她,說不定她就能告訴你……”
“為什么將我推給別的女人?!你的好計謀啊!”樂嘉言們狂躁的打斷迎風(fēng),眼中閃著炙熱狂怒的光芒,他伸手,重重的將迎風(fēng)拽入懷中。
“她中了媚藥需要人解毒,那么我呢?我就是那個該給她解毒的人嗎?你可真是為我著想啊!這么迫不及待的將我推給別的女人,是因為你心中根本沒有我,是不是?你心中有誰?岑崇軒嗎?”
他的周身都被怒火點燃,抬手勾起迎風(fēng)冰冷的下巴,他的雙唇慢慢貼近她,雖然是離得如此之近,卻是感覺不到一絲的安心。
她,竟然讓他給聶心蕾解媚藥?該死的丫頭!
“掌門師叔,你們之間不是有那重如泰山的誓言嗎?現(xiàn)在是你履行誓言的機(jī)會了。”迎風(fēng)垂下眼眸,那清冽眸光,如千年冰雪一般亙古無情。
“你就這么不看重我的想法嗎?這誓言不過是你的一個借口罷了,不是嗎?”他憤怒的聲音變得低沉,如同一只受傷的野獸,在瘋狂殘暴之下,要的只是那一分可憐的撫慰。
他執(zhí)拗的抬起她小小的腦袋,深深凝視她冰雪容顏,這三天來的魂牽夢繞,如今相見了,竟是如此場景。
那粉嫩紅唇,近在咫尺,他微瞇著眼睛,就要吻下。
“掌門師叔,請自重!”迎風(fēng)腦袋一側(cè),躲了過去。
躲避的,還有她潮濕的眼眶。
“南迎風(fēng)!今日將我推進(jìn)這房中,你、不、要、后、悔!”他咬牙,一字一頓。
“我只知道,樂譜對于掌門師叔來說更為重要。”
重要?樂嘉言看著迎風(fēng),心中滴血如冰。
“你走吧。”樂嘉言說著,一抹自嘲的笑意在唇邊漾起,桃花眼染了絲絲哀痛。
他真是犯賤,明知道不能碰她,明知道不能對這樣一個心思深沉的小丫頭動情,卻還是管不住自己!
他自找的。
迎風(fēng)感受著樂嘉言咄咄的目光,微微垂下眼眸,不看他,徑自轉(zhuǎn)身。
身后,是他一聲喃喃低語,“難道,真要我掘了心給你,你才懂……”
迎風(fēng)身子微微一滯,繼而,便好像沒聽到一般,步子輕盈自如。
樂嘉言握緊了拳頭,盯著那背影的眼神似乎能噴出火來,他回身大步?jīng)_入房中,碰的一聲甩上了房門,整個掌門閣都回蕩著房門摔上的劇烈回音。
屋頂上,點點瑩潤的雪花被震了下來,隨風(fēng)飛舞著,沒有任何方向。
閃著微弱燭光的房內(nèi),聶心蕾神情迷離,見樂嘉言出現(xiàn)了,不顧一切的站起身撲了過去,她狂亂的吻著他的面頰、脖頸,一雙手,迫不及待的扒著他的衣衫。
她此時已是顧不上去看他鐵青的面容和麻木的神情了。
迎風(fēng)只聽得身后房中傳來陣陣****,還有細(xì)微衣料摩挲的聲音,她眸光顫動一下,呆呆地站在那里。
里面發(fā)生的一切,是她一手主導(dǎo)的,如此完美且恰到好處,只是,她的心,此刻卻痛得不能呼吸。
他說,是她親手將他推給別的女人!
這又怎樣?一個無情無心的她,還能怎么做?她帶著任務(wù)而來,她終究是要回去的。
“迎風(fēng),你果真在這里!”一聲低呼響起,迎風(fēng)卻好像沒聽到一般,她茫然的看著前方,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她瘦弱的身子搖搖欲墜著倒向前面人的懷中。
這一刻,心,竟然是停跳的。
在白雪茫茫之中,迎風(fēng)纖弱的身子再也支撐不住,暈倒在藍(lán)十五懷中。
她身上中的毒才剛剛清除,又挨了一夜的凍,這幾日三更時候還要給那個男人送飯,如此折騰之下,終是堅持不住了。
藍(lán)十五抱著她一路狂奔回了房間,將她小心的放在床上,正欲起身去找驅(qū)寒的藥,手腕卻被人緊緊握住。
“不要走。”迎風(fēng)輕然開口,蒼白的面頰豪無血色,那如冰如霜的寒眸,第一次,起了迷離的薄霧。
她緊緊握著藍(lán)十五的手,眼光顫動一下,方才發(fā)現(xiàn),此時,眼前的人,已不是他了……
她先前放開了樂嘉言的手,將他送入別的女人房中。一切,已成事實了吧。
驀然的痛惹上心頭,迎風(fēng)從床上坐起來,在藍(lán)十五的低呼聲中撲進(jìn)了他的懷抱,她蜷縮著凍得麻木的身子,如一只慵懶且危險的貓兒,微瞇著眼眸,神情安靜,呼吸清淺,可那緊繃的身體卻好像隨時都會跳離開這個懷抱一般。
剛剛,聶心蕾房中的****聲和衣服的摩擦聲,聲聲刺耳,她不想去聽的,卻偏偏聽了個真真切切。
她覺得自己的一顆心,此刻像是墜入了萬丈深淵,再無任何回寰的決絕。她將藍(lán)十五的懷抱比作樂嘉言的,這般自欺欺人的事情,竟是她能做出來的!
“迎風(fēng),我……”藍(lán)十五醇和俊雅的容顏隱了一絲憂慮,一絲疼惜,想要開口說什么,卻被迎風(fēng)摁住了雙唇。
她的指尖冰涼涼的,比飄灑的白雪還要冷上幾分。藍(lán)十五心下一驚,抬手去試她的額頭,只覺滾燙炙熱。
“迎風(fēng),你額頭很燙,乖乖在這里等我,我去給你煎藥。”藍(lán)十五說著就要起身。
“我不喝藥,讓我這樣坐一會就好了。”迎風(fēng)沒有松開他的手腕,她淺淺開口,平靜的語氣卻隱了幾分固執(zhí)。
藍(lán)十五聽了不由震怒,他推開迎風(fēng),強(qiáng)行將她摁倒在床上。
“你必須吃藥!你若再繼續(xù)這樣任性妄為的話,四師叔就不讓你去冰閣了!”藍(lán)十五看著迎風(fēng)無所謂且冷漠的眼神,氣的身子微微發(fā)抖。他怒吼著,同時抓過一旁的被子強(qiáng)行蓋在迎風(fēng)身上。
“我不去又不是我的損失,是四師叔你的。”迎風(fēng)淡淡的開口,臉上卻是沒了先前冷漠蕭索。
她神情安然的蜷縮在被子里,眸間點點瑩潤,竟讓窗外的皎月也為之失色。只是那蒼白的面容讓人無端生了疼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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