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帝王心
其實(shí)三天前,他就收到了蜀國探子的飛鴿傳書,庸王于七日前已經(jīng)順利奪回大統(tǒng),登基稱帝了,掩掩藏藏,脫了整整三天,他都不知道該怎么和瑾言開口,畢竟這是她一直以來的希望,他不想在這一刻,就毀了她所有的期盼。
“其實(shí)……瑾言,我……”吞吞吐吐了半天,看著瑾言期待的樣子,他仰頭將手中的酒一飲而盡,“他不會回來了。”
瑾言一愣,菱唇微啟,她以為是自己聽錯了,所以只是淡淡的一笑置之。
暗淡的月光下,鐘離止容顯得格外的嚴(yán)肅,“我說了,他不會再回來了,你聽見沒有!
聲音太大,嚇得瑾言一句話也說不出來,止容才意識她太激動了,喝下一口酒,緩解尷尬。
“我知道,你擔(dān)心我,可是我可以等!鼻迨莸纳眢w并沒有懷孕而變得臃腫,粉色的嘴唇彎起一彎新月。
可是只有鐘離止容明白,他搖了搖頭,“冷無殤七日之前就已經(jīng)登基了,可是他卻……”
登基!七日之前,為何到現(xiàn)在她才知道。瑾言張皇失措的笑了笑,身體不聽使喚的坐在了石凳上,一定是他太忙了,所以沒來得及到南邵接她回去。
“或許,他忙忘了呢!”
“你知道嗎?他連貴妃都冊封了,還會忘嗎。”鐘離止容不想她自欺欺人,雙手不停的搖晃著她的雙肩,“花子汐你知道吧,她就是冷無殤的出亂,她就是冷無殤的新貴妃!
瑾言想要捂住耳朵,可是卻被他強(qiáng)行的拉開。
花子汐,她當(dāng)然認(rèn)識,冷志軒的淑妃。當(dāng)初冷無殤被幾匹蒼狼圍攻時(shí),只有她跪下來為他求情,當(dāng)初她以為花子汐心地善良,可是卻沒有想到她就是冷無殤的初戀。
瑾言無助站在原地,他終究還是沒有對她坦白,但是冷無殤不是無情的人,她堅(jiān)信,他不會辜負(fù)她的。
“我不信,我不信!彼龑︾婋x止容大吼著,眼中卻不流一滴淚水。
悠悠的月光照在湖面上,一陣清風(fēng)吹來,讓人心曠神怡。
鐘離看著她,以前的瑾言是那么的要強(qiáng),可是現(xiàn)在她卻被冷無殤折磨的脆弱不堪。
突然他拉過她的手,眼中一閃即過的精芒讓人不寒而栗,“你不信,那我就證明給你看,帝王心是何等的絕情。”
瑾言抬眸,眼神中帶著憂郁,可是心中卻迫切的想去證明,她什么時(shí)候開始變得如此的矛盾。
“你要怎么證明!”
“我有我的方法,妮子要配合就好。”鐘離止容為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然后拉著她毀了天一殿,現(xiàn)在她有了身孕,不能這樣激動了。
蜀國,養(yǎng)心殿內(nèi),冷無殤正端坐在龍椅之上,看著手上的奏折微微皺眉。
“無殤,喝杯參茶吧!”花子汐從婢女手中接過剛才泡好的參茶,遞給他。
當(dāng)年她離開冷無殤答應(yīng)父親嫁給冷志軒,并且?guī)椭麏Z走了冷無殤的皇位,實(shí)際上只是想換回他的性命。當(dāng)冷無殤知道她的苦衷之后,花子汐就成了冷志軒身邊的暗樁,幫他傳遞皇朝內(nèi)部的秘密。
冷無殤將茶放回桌上,繼續(xù)處理公務(wù),“子汐,夜深了,你去休息吧。”
雖然說這關(guān)心的話,可是頭也不抬,眉頭皺的不能再皺。
“你現(xiàn)在要想的不是這些奏折,而是……”花子汐奪過那些奏折,這些事情,冷無殤早就已經(jīng)處理完了。
他之所以每天把自己埋在這些事務(wù)里,就是不想讓自己想起柳瑾言這個人,因?yàn)樗麨殡y。
“你不去接她回來嗎?”看著他手中的筆微微一滯,冷無殤站起身,走到窗邊,從懷中掏出一張絲絹,放在鼻尖清嗅,一股淡淡的合歡花香,好聞卻不膩。
這是他離開南邵時(shí),偷偷的從瑾言那邊拿來的,或許就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她在哪里或許還會安全一點(diǎn),等這件事情過去了,我會好好的考慮。”狹長的鳳眸盯著身后的花子汐,他艱難的露出了笑容。
這兩個月來,子汐就沒有看見他笑過,登上皇位的這幾天,冷無殤也沒有好好的休息過。
“子汐,多謝,幸好還有你。”冷無殤的語氣關(guān)懷,卻不曖昧。
他們兩人都很清楚,曾經(jīng)的那些誤會都已經(jīng)過去,那段還未開花就凋零的愛情也隨風(fēng)即逝,現(xiàn)在他們只是知己,能為冷無殤分擔(dān)一些,她已經(jīng)很開心了。
月光下,花子汐低眉一笑,容貌脫俗。
“無殤,你說這樣的話,太見外了!蔽迥甑膶m闈生活并沒有改變她的心,她依舊愛著他,但是愛就要保護(hù)他,所以她選擇從冷無殤和瑾言只見推出,“可是,你認(rèn)為這樣真的好嗎?”
冷無殤搖了搖頭,他也不知道該怎么做,但愿事情的發(fā)展不要超過他的預(yù)計(jì)。
南邵,夜華殿內(nèi),鐘離莫看著鐘離止容送來的奏折,有事猶豫有事贊成。
只見雪白的之上,用秀麗的楷書寫著幾行字“臣弟愿領(lǐng)兵攻打蜀國,以蜀國庸王妃為人質(zhì),必會大勝!”
舒媱依也看見了這封奏折,鐘離止容雖然當(dāng)初有奪位之心,可是自從他們兄弟之間關(guān)系變好以來,他就再也不問朝廷的事情了,這一次竟然主動請戰(zhàn)。
她不是傻子,這一次他要求攻打蜀國,原因估計(jì)和瑾言有關(guān)。
“皇上會讓止容去嗎?”舒媱依靠在鐘離莫的肩上,嫻靜的臉上露出一絲擔(dān)憂。
上一次南邵和蜀國只見的戰(zhàn)爭,隨時(shí)南邵勝了,可是兵力上的耗損也不容小覷,才不過幾個月又要開戰(zhàn),這一定會使民心混亂的。
鐘離莫輕輕的撫摸著她的眉頭,直到那皺著的額頭再次舒展開,“朕會考慮周全,媱依你放心!
她甜甜一笑,或許應(yīng)該感謝柳瑾言,讓她明白了,什么才是對她來說最重要的,不是權(quán)威,不是鐘離止容,而是守在她身邊的阿莫。
“一切都聽你的。”她說的是你,而不是皇上。
就好像平常百姓家,妻子對丈夫的稱呼和擁戴。
鐘離莫拿起沾有紅墨的狼毫筆,輕輕地在奏折上寫了一個字“準(zhǔn)”,他只有止容一個弟弟,自然是竭盡所能的為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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