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擊者沒有了20年前的記憶,顧晨感覺要從兇手長相方面入手的想法,估計也得泡湯了。
但至少說明,兇手不止是一個人,而是有計劃的團伙作案。
可顧晨在劉法醫(yī),以及當年參與過這件案子的民警記錄中,并沒有查到關(guān)于車輛的記錄。
要知道,魯俊的職業(yè)是黑車司機,那車輛就是他的賺錢工具,但調(diào)查卷宗里只有車輛下落不明的說辭。
“我覺得還是要找劉法醫(yī)問問當年的情況!鳖櫝扛杏X,在合江鎮(zhèn)這頭,估計也調(diào)查不出太多線索。
畢竟當年唯一的目擊者,現(xiàn)在根本想不起當年兇手的具體長相,這也就意味著這條線索就此中斷。
王警官低頭看表,也是同意著道:“現(xiàn)在時候也不早了,只能明天去找劉法醫(yī)問問!
大家在超市門口,短暫的達成一致意見。
在和當年的目擊者們交流了幾句后,便驅(qū)車返回芙蓉分局。
翌日清晨,顧晨一大早便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一起來到市局技術(shù)科。
此時此刻,剛上班的劉法醫(yī),正端著最新泡好的枸杞茶,悠哉的抿上一小口。
見顧晨幾人齊齊到場,劉法醫(yī)也是不由一愣,忙問道:“你們今天怎么這么早?”
“老請教問題的!北R薇薇將卷宗拿在手里揚了揚。
劉法醫(yī)表情一呆,趕緊放下水杯,接過盧薇薇手里的卷宗參詳一番。
片刻之后,劉法醫(yī)臉色凝重:“這個案子,竟然落到你們手里了?”
“沒錯,是趙局分配過來的。”顧晨對這邊很熟,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了下來。
劉法醫(yī)打來檔案袋,將卷宗拿在手里過目一邊,也是頗為感慨道:“都20年了,要是你們不把卷宗拿過來,估計我都快把這件事情給忘記了。”
“劉法醫(yī),你可千萬別忘記啊,你忘記了,我們可麻煩了。”盧薇薇一聽劉法醫(yī)這話說的,感覺有點懸的樣子。
劉法醫(yī)淡淡一笑:“那么你們今天過來,找我具體啥事?是關(guān)于這件案子的對嗎?”
顧晨默默點頭:“因為是剛接手,我也跟當年死者的家屬接觸過,但還有一些線索很模糊,不知道該如何下手!
“不知道該如何下手那就對了,要是當年我們知道怎么做,這件案子也不會拖到線索還懸而未決!
抿上一口茶水,劉法醫(yī)也是頗為感慨道:“要知道,當年我們檢測出來的線索條件十分有限,這件案子,怎么看都像是一起無頭案,沒頭沒尾的,很難找到突破線索!
“指紋和掌紋檔案,我們已經(jīng)讓高川楓在提取!鳖櫝空f。
劉法醫(yī)表情一呆,也才淡淡一笑:“我說呢,昨天高川楓在忙忙碌碌,原來是在搞這件事情?”
看了眼顧晨,劉法醫(yī)又道:“所以你們今天找我,就是想梳理這件20年前的案子?”
顧晨小雞啄米似的點點頭。
“好吧!眲⒎ㄡt(yī)撇嘴一笑,說道:“你們有什么想問的,盡管問,我知無不言!
“要的就是您這句話!鳖櫝康恍,隨后將筆錄本掏出,習慣性的做出一副審訊姿態(tài)。
劉法醫(yī)自然而然的成了被審訊者。
這種角色轉(zhuǎn)換,倒是讓劉法醫(yī)頗為尷尬。
“劉法醫(yī),我看過您當年對這起案件做的詳細記錄,包括膠帶上指紋和掌紋的拓印,可以說非常詳細!
“但是根據(jù)我們昨天晚上走訪目擊者來看,你們對兇手方面的記錄,幾乎是沒有,但我們這邊卻得到一些新線索。”
“哦?”聞言顧晨說辭,劉法醫(yī)目光一怔:“顧晨,你說說看!
顧晨默默點頭,說道:“當年參與這起綁架謀殺案的兇手,絕非一人!
“怎么說?”劉法醫(yī)有些疑惑。
顧晨則是解釋說道:“我們走訪過其中一名目擊者,他當晚看見有幾名形跡可疑的人員,駕駛著一輛桑塔納轎車,駛往三溪水庫方向。”
“要知道,當年的合江鎮(zhèn),建筑并不多,三溪水庫方向也根本沒有村落的存在。”
“再加上事發(fā)當天,也和昨天一樣,狂風大作,夜晚去垂釣的可能性幾乎為零!
“所以桑塔納轎車里的幾名男子,極有可能就是當年殺害黑車司機魯俊的兇手。”
一邊聽著顧晨講述,一邊翻看著卷宗資料,劉法醫(yī)默默點頭,卻是疑惑不已:“可當年我們的民警并沒有調(diào)查出這些!
“情有可原。”盧薇薇說。
“情有可原?”劉法醫(yī)表示不解。
盧薇薇則是淡淡一笑:“道理很簡單,當年那個目擊者,因為看到了兇手對魯俊尸體的所作所為,因此慫了,不敢向警方揭露兇手的樣貌特征,怕兇手報復(fù)!
“但其實那天晚上,桑塔納轎車經(jīng)過目擊者樓下時,目擊者有看清兇手模樣。”
“那就是說,當年那個目擊者選擇了沉默?”劉法醫(yī)目瞪口呆,有些不可置信。
但盧薇薇,王警官,袁莎莎和顧晨都默默點頭,表示沒錯。
“太不可置信了,那個目擊者竟然會選擇沉默?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就算慫,可這關(guān)乎到一起人命,他就這樣選擇沉默?”
已經(jīng)無法理解當年這名目擊者的迷之操作,加上當年自己為了調(diào)查這起案件所花費的種種心血,劉法醫(yī)突然想爆粗口。
可看著眼前的顧晨依舊盯住自己時,劉法醫(yī)又問:“那后來呢?你們問清楚沒?那幾名兇手長啥樣?”
顧晨搖了搖腦袋:“那名目擊者如今已經(jīng)記不住那幾名兇手的模樣了!
“那這條線索豈不是斷了?”
顧晨默默點頭。
“太可惜了!眲⒎ㄡt(yī)一拍大腿,感覺就差那名一點點。
但此時顧晨又問:“可是我看過卷宗的報告,關(guān)于魯俊的車子,只有簡單的一句下落不明,不知道這是什么情況?”
“害。”聞言顧晨說辭,劉法醫(yī)也是頗感無奈道:“當年我們確實也在尋找那輛黑色桑塔納轎車!
“但你也知道,20年前,滿大街都是桑塔納,要找這種車,尤其是魯俊丟失的那輛車,實在是太難了!
“再加上當時的監(jiān)控數(shù)量,遠不及現(xiàn)在,找車可以說是大海撈針,毫無頭緒。”
“了解。”顧晨默默點頭,也能體諒當年這些同行的難處。
畢竟當年的監(jiān)控網(wǎng)絡(luò),的確不如現(xiàn)在如此密集。
警方辦理案件,往往都需要實地走訪,可卻往往收效甚微。
尤其劉法醫(yī)說到的一點,當年滿大街都是桑塔納轎車,尤其是黑色桑塔納,簡直多如牛毛。
如果兇手選擇套牌,那更加毫無頭緒。
想到這些,顧晨又道:“按照您的說辭,兇手劫走了這輛車,很有可能會套牌!
劉法醫(yī)默默點頭:“有這種可能,我在報告里都有詳述!
“那只有三種選擇,一種就是找個沒人的地方銷毀車輛,畢竟車輛上很有可能會殘存兇手的作案證據(jù),但這種可能性很低,很大概率會被發(fā)現(xiàn)!鳖櫝空f。
劉法醫(yī)同意道:“這種可能性的確不大!
“那就還有第二種,兇手自己使用這輛套牌車,直到報廢為止!鳖櫝坑值。
劉法醫(yī)依舊點頭同意:“這種可能性也很大!
“那第三種呢?”盧薇薇問。
顧晨淡淡一笑:“第三種?當然是將車輛處理改造之后,再賣給車行,但是很容易被查出來!
“可是,這件事情如果發(fā)生在20年前,那發(fā)現(xiàn)的概率或許不大,所以我認為第二種和第三種的可能性較大,我個人更偏向于第三種。”
“呃”
劉法醫(yī)沉思片刻,還是一臉認真道:“顧晨,你說的這些有點道理,當年我們調(diào)查這起案件,就像無頭蒼蠅一樣,根本沒有重點!
“車輛蹤跡查不到,兇手蹤跡查不到,可以說,有點巧婦難為無米之炊的感覺!
“不過已經(jīng)很好了。”顧晨拿起桌上的卷宗道:“你們在案件記錄里做的比較詳細!
“我看過,這輛消失的車輛,根據(jù)你們當年對魯俊妻子的問話中可以得知,購買于21年前。”
“而且根據(jù)魯俊妻子交代,魯俊離開家的時候,是接到過一個陌生電話!
“而且當年的偵查員,也追查到了魯俊接到的那通電話,是在一個酒店打的,但是酒店的服務(wù)員只記得打電話的是個男的,可之后魯俊就消失不見,可見那名打電話的男子,是兇手的可能性很大!
“沒錯。”劉法醫(yī)默默點頭,也是淡然說道:“雖然最終沒有找到那名男子,但是我們在捆綁魯俊的膠帶上,提取到了兇手的指紋和掌紋!
“可以說,這是這起案件中,唯一值得令我欣慰的地方!
“要知道,當時纏在魯俊尸體的膠帶,非常難處理,我們幾個人,忙碌了幾天時間,才最終提取到這少量的指紋和掌紋樣本。”
喝上一口枸杞茶,劉法醫(yī)也是頗感無奈道:“可能這種樣本,終究只能孤立的存在,很難找到匹配的樣本了!
“誰說不能找到匹配的樣本了?”就在劉法醫(yī)話音剛落之際,高川楓洋洋灑灑的走進辦公室,臉上掛著一絲得意。
盧薇薇咦道:“高川楓,你這么嘚瑟,難道說你有突破?”
“必須的嘛,看看這是什么?”高川楓瀟灑的將一份件丟在桌上,隨意找了個木椅坐了下來,將二郎腿高高翹起。
劉法醫(yī)也是頗感意外,但也清楚高川楓那點德行。
但凡能做出點成就,他必然是這種樣子。
因此劉法醫(yī)趕緊接過件,仔細查閱起來。
片刻之后,劉法醫(yī)眸子一瞪,不可置信道:“這這竟然匹配上了?”
“匹配上了?”眾人聞言,喜出望外。
于是趕緊一擁而上,圍在劉法醫(yī)身邊查閱起來。
高川楓則是饒有興致的道:“其實說來也巧,這個跟20年前相匹配的指紋,上個月才錄入信息庫,可好巧不巧,這個月卷宗又被翻了出來!
“但凡這個案子,要是提前一個月進行指紋對比,恐怕都難以突破啊,所以這叫什么?”
“來得早不如來的巧?”盧薇薇說。
高川楓擺擺手:“這叫福將出馬,一個吧,怎么感謝我?”
“感謝你個頭啊!北R薇薇踢他一腳,也是不由分說道:“這明明是人家錄入指紋的同事功勞,怎么到你高川楓嘴里,就變成自己的功勞了?羞不羞?”
“那我沒有功勞,苦勞也有吧?要不是我做檢測對比,怎么可能會給你們提供這么全面的技術(shù)支持?”
“謝謝,干的不錯!鳖櫝颗呐母叽骷绨,還是肯定他的功勞。
隨后接過劉法醫(yī)手里的資料,認真查閱一番。
“是個女人?”顧晨抬頭看了眼高川楓。
眾人聞言,臉色驟然一變:“怎么就成女人了?”
“怎么就不能是女人啊?兇手難道規(guī)定只能是男人嗎?女人兇起來,有時候比男人更可怕。”高川楓也是調(diào)侃著說。
“不對啊。”王警官一臉納悶,也是解釋說道:“之前我們?nèi)フ{(diào)查過三溪水庫的目擊者,那名目擊者說的很清楚,車上坐的都是男人!
“而且你要知道,那時候的桑塔納轎車,擋風玻璃都是透明的,從車外很容易看清車內(nèi)人樣貌!
“雖然目擊者現(xiàn)在說不清當年那些兇手的樣貌,但肯定不是女人。俊
“呃”
聞言王警官說辭,高川楓頓時表情一怔。
剛才還滿臉歡喜的模樣,現(xiàn)在變得尷尬無比,趕緊一把搶過件,再次對比一番,嘴里也在念念碎。
“不會啊,明明就是這名女子?怎么就變男人了?難道這人性別可以隨意切換嗎?沒道理吧?”
劉法醫(yī)托著下巴,忙問高川楓:“你是不是搞錯了?”
“不會錯的,找到匹配度極高的指紋,我還仿佛對比過多次,那邊信息庫里的指紋,的確就是這名女子的,跟膠帶上的指紋一模一樣!
“那這名女子是怎么被錄入指紋的?”袁莎莎也表示很好奇。
畢竟這件指紋樣本,是當年留下來的寶貴財富。
可忽然之間被高川楓的女性指紋給毀了,大家都感覺有些不可思議。
但高川楓卻一直堅持自己的意見。
見袁莎莎提出疑問,高川楓直接解釋道:“這名女子上個月跟人打架,被帶回警局,錄入了指紋,就這么簡單。”
“打架?”聞言這種說辭,眾人也是不由一呆。
顧晨已經(jīng)有些坐不住了,直接站起身道:“我決定去找這名女子,問清楚具體情況。”
“另外,也順便調(diào)查一下這名女子的關(guān)系網(wǎng),因為這是當年線索的延伸,必須要好好把握。”
“可她在杭城!北R薇薇看著女子住址說。
顧晨淡淡一笑:“杭城又如何?現(xiàn)在立刻馬上出發(fā),另外,麻煩王師兄立馬幫我聯(lián)系一下杭城那邊的同事!
“這個交給我好了!备杏X顧晨來真的。
昨天連夜調(diào)查案件,回到宿舍已是深夜。
所有人累成狗,可今天還得繼續(xù)。
這就是顧晨
在顧晨眼里,效率就是生命,有線索苗頭,顧晨絕不放過。
也就是大家習慣了顧晨的工作方式。
這要換做其他新人,分分鐘奔潰的節(jié)奏。
跟劉法醫(yī)溝通一番后,顧晨拿著高川楓整理好的資料信息,立馬驅(qū)車趕往高鐵站,準備前往杭城辦案。
江南市距離杭城并不算遠,如今高鐵的便捷,早已讓幾座城市之間形成了小時經(jīng)濟區(qū)。
因此也大大方便了差旅人士。
簡單打包帶了些衣物,顧晨便帶著盧薇薇,王警官和袁莎莎來到杭城東站。
出站之后,一名穿著三級警司制服的年輕女子,對著幾人招招手,主動走上前問道:“你們是江南市芙蓉分局的同事吧?”
“沒錯!鳖櫝糠畔率种行欣,與她握手道:“我是顧晨,芙蓉分局刑偵隊隊長!
“我認識你,我們同事也很多人知道你!币婎櫝孔晕医榻B,但實際上,三級警司似乎對顧晨非常了解。
這種情況,對于顧晨來說并不少見。
畢竟名氣大了,在全國各地都有些影響力。
盧薇薇見狀,指著自己問女子:“那我呢?你知道我是誰嗎?”
“呃”
三級警司猶豫片刻,忽然看見盧薇薇的背包外側(cè),夾著一包蝦仁味薯片,頓時哦道:“你是盧薇薇!
“天吶,你真神!北R薇薇頗感意外。
想不到自己跟顧晨名聲在外。
三級警司也不繞彎子,實話實說道:“我是看見了你背包上的那包薯片,還是蝦仁味的。”
“而根據(jù)我們在顧晨論壇里討論中得知,作為顧晨的搭檔之一,盧薇薇是最喜歡吃薯片的那個,還是蝦仁味的”
“誒不是你等會兒!甭勓匀壘菊f辭,盧薇薇頓時一臉疑惑,忙問道:“你剛才說什么?什么顧晨論壇?這是個什么東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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