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情酒吧內(nèi)，緊張的情緒還在蔓延。
由于來這消費的年輕人居多，加上酒精的作用，不少人在經(jīng)過緊張的搜查之后，情緒顯得格外激動。
再加上幾名醉酒男子的鼓動，時間一長，所有人都帶著抱怨的情緒。
警察搜查之后憑什么不讓走？
把所有人關(guān)在這里算怎么回事？
兇手既然就在現(xiàn)場，那和兇手待在一起豈不是很危險？
先前大家還相互猜忌，懷疑身邊的某人可能就是真正的兇手。
可時間一長，所有人的耐心都被磨滅，加上酒吧內(nèi)沒有音樂，只有不斷的搜查，以及全副武裝的警察。
這讓一些醉酒過頭的年輕人再也抑制不住壓抑的氣氛。
他們帶頭吆喝，表示自己想要離開。
“回家”這個詞，儼然成了所有人的共識。
眼看幾名年輕人還在鼓動，還在煽動情緒。
眼看這些顧客想要沖破警方的防線，沖出這個危險的地方。
幾名輔警掏出機械警棍，雙手橫握，將這些企圖帶頭沖出隔離器的男子，硬生生給推了回去。
可耐不住對方人多，警力有限，幾名輔警很快招架不住，眼看隔離人群有被沖破的風險。
此時此刻，顧晨忽然推開兩名輔警，直接將一名帶頭起哄的男子就地一扯。
男子由于慣性，一個踉蹌的沖出人群，顧晨順水推舟，一個擒拿手將他反扣在地上，玫瑰金手銬順手拷在了男子手臂上。
“哎喲喂！”男子吃疼的大叫一聲，對著顧晨嚷嚷道：“你特么知道我是誰嗎？就敢拷我。”
“天王老子在這也得給我老實待著。”顧晨順手一提，將男子連拖帶拽，扯到了一處角落。
其他幾名男子的同伴，頓時嚷嚷著想要救他。
見此情況，盧薇薇頓時抽出機械警棍，就地一甩，指著幾名男子的鼻頭警告道：“還有誰想試試？”
“你們憑什么抓人？”
“就是，快放了他。”
見盧薇薇目光如炬，那名男子又被雙手反拷，幾名男子雖然叫囂，但也有所收斂。
顧晨走到盧薇薇身邊，打開強光手電照射幾名男子的雙眼。
幾人瞬間雙手捂臉，不由將臉頰瞥向他處。
“現(xiàn)在這里正在搜查武器和兇手，你們帶頭鬧事，我可要把你們當做首要嫌疑人調(diào)查。”
回頭瞥了眼被戴上手銬的男子，顧晨又道：“這個人帶頭鬧事，嚴重干擾我們警方辦案，我現(xiàn)在懷疑他跟這起殺人案有關(guān)，他必須跟我們回一趟警局，接受審查。”
“憑什么？”人群中，一名被抓男子的同伴反駁道：“你們說有嫌疑就有嫌疑啊？我們只是想回家。”
“你叫什么名字？”顧晨雙手抱胸，問他。
男子頓時心里咯噔一下，揚著下巴反駁道：“我……我憑什么告訴你？”
“你跟他是一起的吧？”顧晨指著那名戴上手銬的男子問。
對面的男子有些緊張，沒說話。
顧晨大概的掃視左右，用警棍指著幾名男子道：“你，你，你，還有你，你們4個都給我出來。”
被顧晨點名，4名男子頓時慌了一批。
其中一名高瘦男子，脖子一縮，反駁著問道：“干……干什么？”
“你們跟他是一伙的，既然他帶頭鬧事，有重大嫌疑，需要接受我們警方的調(diào)查，那你們作為他的同伙，也有重大嫌疑，你們這樣干擾我們警方辦案，無非就是想幫助兇手渾水摸魚，趁亂逃出酒吧。”
被顧晨這么一說，4名男子當時就慫了。
先前的囂張，先前的各種帶節(jié)奏，頓時全部消失不見。
剩下的只有慫，很慫和非常慫。
顧晨瞥了眼身邊的警員，幾名警員心領(lǐng)神會，當即從人群中，將這4人連拖帶拽，拉出了人群。
此時此刻，整個酒吧大廳，只聽見這4人的鬼哭狼嚎。
“媽呀，我真跟他不是一伙的。”
“你們抓錯人了，我不認識他呀？”
“不認識他你剛才叫那么大聲？”
“拜托，我真跟他不是同伙，我發(fā)誓。”
“現(xiàn)在發(fā)誓也晚了，給我出來。”
“媽媽，我不玩了，我不玩了。”
“嗚嗚嗚嗚。”
……
幾個年紀不大的年輕人，頓時嚇哭得想個剛斷奶的孩子，
所有人被集中帶到那名戴上手銬的男子身邊，所有人都必須接受警方調(diào)查。
這下站在一旁的吃瓜群眾看傻眼了。
這么一鬧，不但走不掉，還要被帶回警局調(diào)查。
不少人想想有些后怕，剛才的喧囂，頓時消失不見。
甚至不少人開始默默的后退，不敢與警方人墻正面接觸。
顧晨處理完這幾人后，回頭對著大家道：“我知道大家現(xiàn)在都很想回家，但是很抱歉，兇手還沒有抓到，而且根據(jù)監(jiān)控調(diào)查，死者離開卡座后，到案發(fā)封鎖大門時，都沒有人離開過酒吧。”
“所有我現(xiàn)在可以很明確的告訴大家，兇手，現(xiàn)在就潛伏在你們周圍。”
聞言顧晨說辭，不少顧客頓時緊張起來。
大家再次看看身邊的人，似乎都在猜忌對方是不是兇手。
顧晨壓壓手，繼續(xù)說道：“不過大家也不用擔心，大家都是接受過全身檢查的，我們現(xiàn)在可以很負責的告訴大家，武器并不在你們?nèi)魏稳松砩希阅銈兡壳笆前踩摹！?br />
“只不過，兇器不找到，我們就很難斷定兇手是誰，大家待在這里反而是最安全的。”
瞥了眼被帶出人群的幾名鬧事男子，顧晨又道：“如果他們就是真正的兇手，那么剛才經(jīng)過這么一鬧，你們一群人沖出酒吧，你們難道就沒想過后果嗎？”
聞言顧晨說辭，所有人面面相覷，忽然間沉默了起來。
顧晨來回走在眾人面前，也是帶著教育的口吻道：“安靜的待在這，配合我們警方揪出兇手，這是你們唯一能做的。”
“早一點找出兇手，大家早一點平安回家，如果兇手僥幸逃脫，那么下一個受害者又會是你們當中的誰，這個我不能保證。”
“警……警察同志，你……你別說了，剛才是我們不對，我們配合調(diào)查就是啦。”
人群中，一名穿著工服的男子，也是憋屈的回道。
顧晨認得他，他是之前被門口保安欺負的維修工。
看到他，顧晨忽然想到什么，趕緊又問：“對了，你是今天晚上過來維修設(shè)備的對嗎？”
“對……對啊，酒吧監(jiān)控出現(xiàn)問題，還有一些線路故障，汪哥叫我過來看看。”
男子提到汪哥，顧晨頓時又想起，之前在酒吧門口聽保安說起過。
說維修工男子要不是跟經(jīng)理有點朋友關(guān)系，維修活也落不到他身上。
那么這個維修工口中的汪哥，不就是酒吧經(jīng)理汪海峰嗎？
想到這，顧晨對著人群問道：“汪經(jīng)理在不在？”
“在，我在。”
右側(cè)，汪經(jīng)理擠開人群，從人群堆了鉆了出來，直接小步快跑到顧晨面前。
“你們酒吧之前的維修項目有哪些？”顧晨問。
“這個……”汪海峰撓撓后腦，一時間有些記不清楚，只能大概的列舉：
“好像是監(jiān)控有些線路故障，還有一些空氣開關(guān)要換，另外，老化線路方面，讓他檢查一下是否漏電，然后用塑料管子包起來，否則消防檢查過不了關(guān)。”
顧晨看向維修工，維修工默默點頭：“沒錯，基本上是這種情況。”
“本來是下午過來的，但是下午因為上家那邊出了點問題，所以一直忙到晚上，所以我就隨便吃了點東西，這才火急火燎的趕過來。”
“這個我知道，我們在門口的時候見過你。”盧薇薇也是站出來道。
維修工撓撓后腦，這才恍然大悟：“哦，我好像也見過你們，當時好像還讓你們讓路來著，實在是不好意思。”
“沒關(guān)系，生活不易。”盧薇薇并不介意。
維修工默默點頭，也是主動詢問道：“那我們能不能早點離開？這么晚還不回家，家人會擔心的。”
“這個……”
盧薇薇有些為難，瞥了眼顧晨。
當然盧薇薇知道，這個叫小高的的確是來維修線路故障的，可如果把他放走，其他被扣在現(xiàn)場的顧客，肯定會有意見。
思來想去后，盧薇薇還是搖頭拒絕：“恐怕要暫時委屈你一下，你最好還是在這待著吧，謝謝配合。”
“呃……這……”
維修工還想再努力爭取一下，結(jié)果被汪海峰一把拉住：“別給警察同志添堵了，難道你也想被抓進警局接受調(diào)查啊？”
“再說了，酒吧這么多人都看著呢，放你走，那其他人會怎么想？凡事動動腦子好嗎？”
被汪海峰一頓指責，維修工小高也是尷尬不已。
他瞥了眼顧晨，又瞥了眼盤腿坐在地上的其他顧客，只能嘆息一聲，重新走回到人群中。
遠處，見顧晨將起哄人群處理得當，趙國志也是微微點頭，表示滿意。
他對著身邊王警官道：“看見沒？顧晨處理現(xiàn)場復(fù)雜環(huán)境，越來越有經(jīng)驗了，這要換做之前，可能他應(yīng)付不來。”
“這還不是趙局的教導(dǎo)，不然顧晨這小子，哪里會進步這么快。”王警官也是奉承著說。
趙國志呵呵的笑著：“那是顧晨自己努力的結(jié)果，在我看來，我趙國志手下的警察，只要細心培養(yǎng)，總歸是棟梁之才，每個人都能發(fā)光發(fā)熱。”
瞥了眼盧薇薇，趙國志又道：“你再看看盧薇薇，以前最煩出外勤，當初為了照顧她，幾乎是很少外派。”
“現(xiàn)在你再看看，不僅出外勤數(shù)量直線上升，業(yè)務(wù)水平也在不斷提高。”
“現(xiàn)在的盧薇薇跟過去的盧薇薇相比，除了性格沒變之外，進步也是有目共睹的。”
“呵呵。”聽著趙國志夸獎盧薇薇，王警官不由呵呵兩聲。
盧薇薇什么小心思，王警官最清楚。
別說什么出外勤，但凡將其他警員與顧晨調(diào)換，你再讓盧薇薇出外勤試試？
所以跟誰一起工作很重要，每天都能跟著一名帥帥的警察出勤，能不高興嘛？
就是走在一起，心情都會愉悅很多。
……
……
這時候，顧晨處理完現(xiàn)場情況后，帶著盧薇薇和袁莎莎，折返到趙國志面前。
“趙局，把這些人一直扣在這里也不是辦法，現(xiàn)在時間越來越晚，而且這里又人數(shù)眾多，恐怕到時候會出很多問題。”
“我知道。”聽聞顧晨說辭，趙國志也是長嘆一聲，感覺現(xiàn)場情況復(fù)雜的有些頭疼。
他盯著顧晨問：“你有什么辦法？”
“倒是有一個。”顧晨說。
趙國志問道：“什么辦法？”
“排除法。”
“排除法？”
見顧晨表情淡然，趙國志相信他已經(jīng)找到了解決問題的方法，于是趕緊又問：“你能不能說具體些？”
“可以。”顧晨轉(zhuǎn)過身，指向人群道：“酒吧里這么多人群，很多都可以現(xiàn)場排除。”
“我們就拿死者離開卡座，到發(fā)現(xiàn)身亡的那段時間，其實大廳內(nèi)都有監(jiān)控，這些人當中，大多數(shù)人都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
“與其把他們暫時一刀切的扣在這里，不如登記完身份信息和聯(lián)系方式后，把他們放走，即便有什么問題，我們也可以通過電話聯(lián)系。”
趙國志聞言，猶豫了幾秒，但沒說話。
于是顧晨又道：“在這些人當中，排查出兇手是誰肯定困難，而且費時間。”
“但在我看來，最大范圍的排查，將最不具備作案條件的人群放走，留下最有可能作案的人群，這樣排查范圍可以大大縮小。”
“可是監(jiān)控不是受損嗎？不是正在維修嗎？”趙國志問。
顧晨搖頭：“并不全是，因為除了大廳的監(jiān)控外，其他監(jiān)控都有受損，這是兩條線路。”
“維修其他監(jiān)控線路的同時，大廳的監(jiān)控依然有效，這可以算是今晚聽到最好的消息。”
趙國志沒說話，還在猶豫。
顧晨雖然說的沒錯，也確實需要排查法，縮小排查范圍。
但趙國志擔心的是團體作案。
如果兇手只有一個，但同伙有幾人，那么這些同伙，會不會因此被排除在外，這很難說。
但是看看現(xiàn)場環(huán)境，這些平時在酒吧蹦迪最歡的一群人，如今一個個被包圍在舞臺上，盤腿坐在那里等待警方的進一步指示。
而槍械搜查也遲遲沒有進展，如果再這樣耗下去，恐怕這些人的不滿情緒會再度升起。
盧薇薇見狀，也是提醒著說道：“趙局，你快拿主意吧。”
“害！”趙國志也是嘆息一聲，在權(quán)衡利弊之后，還是點頭同意道：“行吧，現(xiàn)在也只能這樣，把非嫌疑人員放走，竟可能的把排查范圍進一步縮小。”
看了眼顧晨，趙國志道：“就交給你們刑偵三組來負責排查。”
“是，保證完成任務(wù)。”顧晨敬禮表示決心。
盧薇薇和王警官也緊跟其后。
……
……
很快，排查范圍開始展開。
顧晨叫來酒吧汪經(jīng)理，讓汪經(jīng)理將dj和技術(shù)人員叫到身邊。
利用監(jiān)控畫面，投影到舞臺的大型led顯示屏幕上，開始對酒吧畫面人員進行確認。
而另一邊，對槍械的搜查還在繼續(xù)。
顧晨接過酒吧經(jīng)理汪海峰遞來的話筒，拍上兩下。
很快，“噗噗”的兩聲動靜，通過立體音響，傳遍了整個酒吧大廳。
顧晨手持話筒站在所有人面前，自我介紹道：“我叫顧晨，我是芙蓉分局刑偵三組組長，根據(jù)剛才和我們分局局長商量，決定放一部分人先行離開。”
聞言顧晨的說辭，先前沉默的眾人，頓時又熱鬧起來。
不少人相擁在一起，激動的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嗚嗚，終于可以回家了。”
“第一次來酒吧就遇到這種事情，下次再不來了。”
“媽呀，再不回家，我爸肯定要打斷我的腿，他肯定不知道我現(xiàn)在在酒吧。”
……
人群中一陣哄鬧，似乎給緊張的氣氛增添了一時輕松和希望。
一名染著黃頭發(fā)的胖男子問道：“你們說放一部分人回家，可標準是什么？”
“對呀，什么人可以回家？”
“到底什么條件啊？交保釋金嗎？”
“啊？交錢就可以走嗎？那太好了，窮的只剩錢了。”
……
大家各種猜測，一時間謠言四起。
顧晨繼續(xù)拿著話筒說道：“大家看見背后的大屏幕沒？”
聞言顧晨的說辭，盤坐在舞臺上方的眾人，頓時齊齊扭過腦袋，仰視著舞臺的led拼接大屏幕。
“剛才有人提到，什么人可以先回家，我現(xiàn)在跟大家解釋一下。”
顧晨手持話筒，來回走動在舞臺下方，繼續(xù)說道：“死者最后一次離開卡座，并且到案發(fā)之后，依舊在大廳畫面中的人，這些人可以離開。”
“嚯！”
話音剛落，現(xiàn)場一片嘩然。
大家立刻開始尋找屏幕中是否有自己的存在。
顧晨又道：“大家不用急，待會我的激光指向屏幕中的人物，是誰，你主動走出來，在之前登記的聯(lián)系方式和信息欄里，勾上自己的名字，你就可以離開這里，大家明不明白？”
“明白！”
一聽有這種好事，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屏幕中有自己的顧客，頓時興奮的大聲附和。
當然，幾家歡喜幾家愁，沒有在屏幕中找到自己的顧客，此刻心如死灰，感覺這下要完犢子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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