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霞門凌霄峰,大量弟子從四面八方聞訊趕來。
他們一聽說是那位曾經(jīng)奪得新人王的楊碩要與清虛派使者的高足斗法,個個如同打了雞血了一盤的興奮。
且不說這楊碩兩個字如雷貫耳,人人皆知,單是那清虛派使者的名頭,就足夠吸引人了。
連上派使者都敢挑戰(zhàn),這新人王也太張狂了些吧!
除了極少數(shù)人等著看笑話外,大多數(shù)弟子還是為楊碩暗暗鼓勁。畢竟人爭一口氣,佛爭一柱香,名義上是兩方切磋,可誰都知道,這雙方爭的是顏面。
大擂臺上,楊碩負(fù)手而立,勝似閑庭。
夏侯琨飛身上臺,目光陰冷。
楊碩掃了一眼臺下,眾位長老已經(jīng)入席。二代弟子中唯獨缺了沛瀅,想來應(yīng)該是在刻意回避,畢竟這單一純凈靈根,絕對是落霞門的未來脊梁。
小虎和鄒明幾個都在下面看著,向他加油鼓勁。
夏侯琨左右走動了幾步,一副狼行虎視的架式。
楊碩勾了勾手指,道:“你快點,我趕時間。”
“你敢小看我!”夏侯琨怒眉圓睜,雙手迅速結(jié)印。
霎時,無風(fēng)起浪,以他為中心,一股澎湃的靈氣波動四散而開。就算隔著擂臺結(jié)界,普通弟子也能感受到那股強大的氣勢。
“好強大的力量!”
楊碩微微瞇著眼睛,靜靜看著這一切。他到想看看,這來自高級門派的核心弟子究竟有怎樣的實力。
“落木瀟瀟!”
夏侯琨一聲喝下,楊碩立刻便嗅到了一絲危險的氣息從四面八方而來。
萬眾矚目下,一片綠影驀然在楊碩頭頂上方凝聚。
“嗖嗖嗖”,千百道綠色的劍影從空中墜落,如同密布的箭雨。
楊碩一仰頭,雙手指訣一翻:“土牢!”
“轟隆隆!”四面八門都有土墻升起,轉(zhuǎn)眼就形成了一個直徑兩丈多寬的土之牢籠,將楊碩自己護在了中心。
數(shù)不清的綠色箭雨落在上面,卻都給擋了下來。
夏侯琨眼中閃過一絲訝異,隨即冷冷喝道:“木遁——破土式!”
隨著他這一喊,那千百道綠色之箭忽然旋轉(zhuǎn)了起來,往土牢上一扎,勢如破土之錐。
落霞門眾弟子的心提到了嗓子眼,這土牢之術(shù)明顯要被破了呀!
轟隆隆,土牢在強攻下沒有堅持幾秒就被瓦解成一堆碎石,在擂臺上堆成了一座小山。里面的楊碩不知是死是活。
臺上臺下都沒有了聲音。所有人都緊盯著那堆碎石,仿佛里面會孵出什么東西一般。
過了好一會兒,見沒有任何動靜發(fā)生,夏侯琨仰天大笑:“還以為你有多大本事,原來只是嘴皮子功夫!”
話音未落,碎石小山忽然傳來一陣奇異的波動,所有碎石都開始發(fā)出劇烈的震顫。
“嗯?”夏侯琨眉頭一擰。
緊接著,他的瞳孔猛的一縮。就在他的視線中,所有的碎石都一窩蜂的朝他砸了過來。
夏侯琨傲然卓立,抬手虛空一指,倏的便無風(fēng)起浪,在身前凝出了一道綠色的龍卷,朝著那激射而來的碎石雨撞去。
霎時,勁風(fēng)激蕩,碎石崩散。無數(shù)碎石轟擊在結(jié)界網(wǎng)上,便如同雨打秋池一般,泛出一圈圈的漣漪,竟有一種奇異的美感。
“雕蟲小技!”夏侯琨身姿傲然,衣袍飄蕩,如臨風(fēng)玉樹,那是說不出的瀟灑。
就在眾女修的眼睛里開始往外冒著小星星的時候。
夏侯琨忽然一個前撲,便飛了出去……
他飛出去的姿勢很奇特,身體倒卷,腰朝前,頭腳朝后,呈一個鐵板橋狀。
形象點便是站在河邊,突然給人一屁股踹下河的那樣子。
夏侯琨便是以這樣一種狼狽的姿勢給踹飛出去的。
可以想象,他的腰間盤目前是個什么狀況。
飛出去的夏侯琨很快便正面迎上了碎石雨的轟擊。
楊碩代替了他的位置,收腳,立正,向觀眾行禮。
在他的身后,一堆碎石堆成了一座墳包。
寂靜,呆滯……
“咯噔!”一塊小石頭從墳包上滾落了下來,露出了夏侯琨的半邊臉。
“師弟!”季尚和另一名叫做沈默的清虛派弟子沖了上去,將夏侯琨從亂石堆里拉了出來。
后者早沒了先前風(fēng)神俊朗的模樣,身上到處是青一塊紫一塊。
落霞門眾弟子這才從震驚中醒悟過來,一齊歡呼起來。
鄭老搖著蒲扇哈哈大笑:“好!打得好!”竟然絲毫沒有顧及申屠臉上肌肉的抽搐。
白掌門和謝老對望了一眼,眼中除了贊許之色還少不了欣慰。
白掌門傳音道:“師兄啊,你這眼光真是不錯,真是撿了個寶啊!”
“哪里哪里,這也掌門之福,門派之福,別忘了,所有弟子都是你的門生。”
“那倒是。只是,師兄不怕楊碩這孩子鋒芒太露,被申屠起了念,向你要了去?”
謝老笑道:“若是五靈根他也要,那他就不是申屠了。”
“如若萬一呢?”
“萬一……”謝老沉吟了一會,道,“那我就成全他,也讓這孩子有個更好的去處。”
“師兄對他的期望,可見一斑啊。但愿這孩子能夠承你的情才好。”
這邊兩人說著小話,偶爾望向旁邊的申屠。后者的臉上看不到太多的波瀾,但是他們不用看也能猜到,這老小子心里能好過才怪!
夏侯琨被扶下了擂臺,眾落霞門弟子歡聲擂動。
楊碩剛要下臺,卻聽身后有人大喝。
“站住!”
他駐足回頭,原來那名叫季尚的清虛派弟子去而復(fù)返,跳上了擂臺。
“你把我?guī)煹軅耍拖脒@么走了不成?”
這要是通常情況,幾位長輩就該發(fā)話了。人家打勝了,你還想怎么地?不放人走?準(zhǔn)備車輪戰(zhàn)?于理不通啊!
可此時,那端坐尊位的申屠不發(fā)一言,顯然,是有點默許的意思了。
楊碩微一錯愕,轉(zhuǎn)而笑道:“那么這位師兄,你想怎地?”
那季尚將臉一撇,道:“哼!誰是你師兄,少跟我套近乎!咱再接著玩兩招,怎么樣,敢不敢?”
喲,這是要挑釁的意思了,而且還是乘人之危!畢竟人家好歹剛剛斗過一場,你要不要臉啊!
白掌門和謝老互相看了看,都能看出對方的擔(dān)憂。
鄭老向申屠道:“喂,我說老兄弟,你這徒弟不厚道哇!”
申屠道:“修真者時時都要面臨挑戰(zhàn),多多交流甚至連續(xù)作戰(zhàn)更能挖掘潛力,這應(yīng)是一件好事。貴派弟子不會連這點度量都沒有吧?”
鄭老就差沒直接反駁一句“好你妹!”,這分明是不找回場子不罷休的架式,還說得冠冕堂皇,好像在發(fā)善心施恩布德一般。
謝老道:“師兄稍安毋躁,不到最后,一切還未有定論。”
鄭老疑惑不解的看向他,他實在想不通,這老謝哪來的底氣?方才楊碩那小子以弱勝強,已經(jīng)是算是個奇跡,現(xiàn)在還想挑戰(zhàn)一個比自己高兩階的對手么?畢竟人家可是出身清虛派啊!實力怎可與落霞門的同階弟子相提并論?
他如此疑惑也是情有可原,畢竟,新人大賽的時候,鄭老并不在場。所以不僅是他,當(dāng)時同樣不在場的白掌門也不認(rèn)為楊碩還能再勝一場。
申屠輕嗤一聲,也不言語,顯然是對謝老的話不以為然。
擂臺上,楊碩聳了聳肩,無所謂的道:“行啊!你們打算一個一個來,還是一起上?”
此話一出,眾人齊齊變色。就連本打算置身事外的沈默也驀然動容,渾身涌起了滔天的戰(zhàn)意。
剛剛鎮(zhèn)定下來的白掌門差點沒給自己一口茶嗆死:“這小子,也太狂了!”
申屠道:“謝兄,貴派高徒都是如此不知天高地厚的嗎?”
謝老赧顏,擦了把汗道:“讓申屠兄見笑。這孩子,也是該長點教訓(xùn)了。”
說罷目光落在了那名叫做沈默的清虛派弟子的身上,因為此人的修為是筑基期第六層,比楊碩整整高了三階。
要楊碩迎戰(zhàn)這么一位,開玩笑吧!
“呸!大言不慚!”季尚狠狠的啐道,又向沈默道,“師兄,此人如此狂妄,不如我們一起將他拿下?”
沈默道:“別胡鬧,你下去吧!”
“師兄!”
沈默凝視著楊碩,緩緩的抬起了一只拳頭。
楊碩能感覺到,在他抬起拳頭的過程中,狂暴的靈力從他身上釋放出來,使得他的氣勢在短時間內(nèi)暴漲。
“來吧!”沈默大喊一聲,虎虎拳風(fēng)向楊碩打來。
楊碩略一驚訝,轉(zhuǎn)而嘴角翹了起來。
多少年了,沒有這樣一招一式的徒手過招過。
然而,真當(dāng)沈默的拳頭打來,楊碩才發(fā)現(xiàn),根本和自己想的不是一回事。
在他的身上,尤其是拳頭之上,不用靈眼也能感覺到暴虐的靈氣波動。
當(dāng)對方的拳頭離自己尚有幾步之遙時,楊碩便已經(jīng)能感覺到對方身上凜冽的戰(zhàn)氣,其銳利如有實質(zhì),幾乎能直接割裂皮膚。
要知道,修士的身體可不比普通人,對方僅憑拳風(fēng)就能有利刃一般的殺傷力,的確不容易做到。
這一拳,楊碩沒敢硬接,神行詭變一施展,就避了開去。
拳風(fēng)的余波掃在地面上,竟生生劃出一條裂縫出來,令人倒吸了口涼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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