麟天琪是四年前進(jìn)來的。
他一直在尋找進(jìn)入南北方天的辦法,卻一直不得而入。
半魔之體,、在很多地方都受制于人,所以他都是托了貍太去四處打探消息。
問了許多人,甚至厚著臉皮在流云山脈外跪了許久,都沒什么結(jié)果。
大家都說,蘇吉利已經(jīng)徹底死了。
麟天琪卻覺得,就算是死了,也得去幫蘇吉利收一收尸。
當(dāng)年要不是她他也不會僥幸還生,更不會成功壓抑住體內(nèi)的魔氣,雖然成了半魔之體,但這幾百年下來,早已穩(wěn)固。
就連翠光兩儀燈重新認(rèn)主找回來,也沒有絲毫影響它的修心。
***
蘇吉利沒有理會麟天琪的招呼,只顛了顛手的翠光兩儀燈,面色嚴(yán)謹(jǐn)。
“這燈怎么又到你手里了?月前的風(fēng)暴,是因?yàn)樗鼏幔俊?br />
麟天琪撐著坐起,環(huán)視一周。
“不是,翠光兩儀燈,是菩薩親自給我的,月前的風(fēng)暴,是因?yàn)橐恢豢湛斋F似乎在被同族追殺,疲于奔命才無奈自爆,和我無關(guān),我只是……倒霉遇到了。”
見蘇吉利周身的寒氣漸消,麟天琪笑了,“蘇吉利,你還活著,真好啊……”
不枉他用三百年自由身,換到南北方天的一次機(jī)緣。
麟天琪從未和她撒過謊,蘇吉利捏了捏翠光兩儀燈,直到逼著金瓜子鑒定了一把佛光,才松出一口氣。
見蘇吉利徹底消了氣,麟天琪這才為難的摸摸自己。
“蘇吉利,你帶衣服了嗎?月前的暴動把我的納物袋也炸沒了,沒衣服穿了……”
……怪不得到現(xiàn)在還不化形。
蘇吉利額角跳了跳,將衣服搜出來扔在他身。
“空間裂隙的傷不好痊愈,別下地亂跑,這地方比較安全,待在這里就行。”
“你去哪兒?”
“我去找小六問問空空獸被追殺的事。”
距離小六被趕出空空獸族也有一年半了,若是料的不錯,那個被追殺的空空獸……八成是白族的。
蘇吉利以為,小六走了之后,空空獸族就算是告一段落了,如今看來并不是。
小六正在搭建一座高臺,它想仿著空祖之地,也造一些瞭望臺出來,一塊高臺基石剛落到實(shí)處,聽到蘇吉利說懷疑白族的空空獸被追殺,下意識就反駁了。
“不可能,空空獸向來是眾族一心,族爹和灰族黑族的關(guān)系也一向很好。怎么會……”
蘇吉利也有些難受,她和小六自愿離開空祖之地,可不是為了令白族受人排擠才走的。
“空玄身受重傷,空空獸和異族的矛盾還在,總會有……不一樣的聲音出現(xiàn)的。要不然,你去和你族爹問問?”
小六有些猶豫,“我和族爹約好了的,要等種夠百株星玄木再回去,現(xiàn)在……才過了一年半,會不會是什么誤會?”
蘇吉利不大好說,“既然你不想見,那就藏著去,有玄青草,想來不會有什么大礙的。”
無故死了一頭空空獸,總得問一聲,小六猶豫良久點(diǎn)了頭。
***
同一時間,奇木島,白舟正在勸架。
族中一頭雄獸的妻子,日前剛外出巡視被發(fā)現(xiàn)自爆了,臨死前還留下了證據(jù)……卻不是指向異族人,而是同族。
白凡真的不想承認(rèn),這是族老默認(rèn)發(fā)生的事。
它們白族,自小六走后為了洗清嫌棄,已經(jīng)自覺避居到奇木島來了,所有生產(chǎn)完的雌性族人,也不過將將從空祖之地出來。
才一年半,怎么就會生了這樣的變動?
痛失妻子的那白族空空獸痛苦不已,他身邊的族妹囁諾了一會兒,看向白凡。
“族長,其實(shí)……其實(shí)我們在空祖之地的遭遇也不太好。”
自從小六被逼走,整個空空獸族就陷入了一種奇怪的氛圍。
灰族因?yàn)榛姨俚氖拢粋個都有些敏感。
它們倚仗了千年的族長灰藤,居然是一個異族人假扮的……這讓它們一族在黑族空空獸眼下,顯得格外不堪。
可更甚的,地位更邊緣的,卻是白族。
小六是族長白凡的親子,它離開時和白凡說了什么,誰都不知道,更何況還是為了護(hù)著一個異族人!
空玄族老明擺著要防白族,這才將它們?nèi)遐s到了奇木島茍活,食物派給都漸漸不管了。
于是黑族的地位節(jié)節(jié)高升,灰族為了不過于底下,選擇一致對外,雙方都將苗頭對準(zhǔn)了白族……
***
白族空空獸自爆的事一經(jīng)傳開,整個白族都陷入了沖擊之中。
當(dāng)初即便被當(dāng)做和異族人勾結(jié),它們卻都覺得事情還沒嚴(yán)重到這一步。
直到此刻。
直到那位族妹死去。
一切的不平、隱藏在種族后的利益和歧視,再也無法漠視。
白凡沉默了許久,才看向這一幫從始至終都站在它身后的族民們。
緩緩跪下。
“我白凡,對不起大家。”
要不是他求了空玄將瘦弱的妻女留在空祖之地;要不是他心軟,親自送走了小六;要不是它為了三族和平,屢屢退讓……也不會,發(fā)生今天的事吧?
白凡這一跪,讓許多憤恨不平的聲音一轉(zhuǎn)。
“族長,不怪你,你起來!”
“族長……我,我的仇,我自己去報(bào)!白族能留在奇木島是最后的退路了,咱們總要顧著大局……”
連那失了妻女子都覺得白凡做的對。
白凡心頭一酸,幾百年沒哭過的老大獸,濕了眼眶,它看向一族老幼,“諸位,若不然,咱們遷族吧?”
妻女要護(hù),可今日一事都已經(jīng)發(fā)生一個半月,空玄族老都沒有出聲,以后這樣的事,只會更多。
若是白族不拿出一個態(tài)度來,以后怕是更要受人欺凌。
遷族,是所有辦法里的下下乘,若非今日有族人受傷,它是萬萬不會選擇這個法子的。
一旦遷族,它們一族就得永遠(yuǎn)離開空祖之地,還要將自己一族的私藏繳三分之二出去。
雖然再尋地方不容易,可這總比同族相殺來的好些吧?
見大家面都悲痛卻沒有反駁,白凡徹底下了主意。
“白樓,你和我去同族老要個說法,獸不能白死,若是……若是到空祖之地族老都不護(hù),那咱們也不必再留在這里了。苦些累些,也好過在如此下去。”
“是,”妻子自爆的白樓應(yīng)了一聲。
***
一月之后,小六和蘇吉利偷偷摸摸的摸到了空祖之地外頭,卻聽到了幾個外出巡游的黑族和灰族的討論。
白族族人被同族逼殺自爆,族老卻沒有嚴(yán)厲管教,以至于白族以白凡帶頭,主動提出了遷族。
族老卻只是猶豫了一番,就答應(yīng)了。
也就是說,一個月前,白族一族已經(jīng)遷出奇木島,去向不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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