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騙過程有礙瞻觀,總之‘唐一世’被蘇吉利強行留在了小木屋里避世修行。
木屋外被她設(shè)了結(jié)界,一個月后自會消除。
期間少年的衣食,都需自食其力,蘇吉利還留下了幾本同東方朔討來的佛經(jīng)讓‘唐一世’鉆研。
如此做法,應(yīng)該算得是忍辱精進(jìn)。
蘇吉利在回程路還特意和金色葫蘆商量了番,得了肯定才放下這樁心事。
經(jīng)過幻心魔鏡的拷問,金色葫蘆也攤牌了一些事。
功德魂靈找不容易,救更不容易,像‘唐一世’這種歷劫的,實在不算特殊,既然蘇吉利決定了要救夠九百九十九個功德魂靈,就要做好日后替人受劫的準(zhǔn)備。
如今它借著著蘇吉利靈力補給的光,多幫幫也在理,所以下次再遇到這種歷劫的功德魂靈,它會提前說一聲,由蘇吉利決定是否出手。
雖然長安一行不太平,但結(jié)果還算不錯。
找到了‘唐一世’,又替丁覺厲報了仇,還得了一枚白色琉璃鐲,算起來,賺翻了。
***
蘇吉利腳步輕快的飛回浮屠山,剛落到院中,就聽啰嗦在屋里不耐煩的喊一聲。
“我說了,蘇吉利如今在忙!有事你給她捎個信訣不就成了?作甚問來問去的?”
誰來了?
蘇吉利眉心一動,瞬間出現(xiàn)在屋內(nèi)。
來人一身衣衫泛著褶子,光從背影就能看出宅之本性。
蘇吉利開口疑道,“株地仙君?”
自次天庭魔氣大掃除時在天牢內(nèi)與他見過一面后,二人就再未有過來往,沒想到這位宅男竟會主動前來。
株地驚喜轉(zhuǎn)身,見真是蘇吉利,心口大石頭瞬間落地。
“蘇仙友,可算找到你了!”
他徑直從袖子里取出一盞白玉佛燈,朝蘇吉利遞過來。
蘇吉利沒接。
來了就送東西,這么直接的嗎?
“這是?”
株地這才反應(yīng)過來自己有些莽撞。
“啊,這白玉佛燈,是金蟬子佛托我交給你的。”
其實這佛燈早該給她,當(dāng)初他給金蟬子剔完佛骨,本想著立刻來送白玉佛燈,孰料煉器房內(nèi)異動,一守就誤了時辰,等折騰完依然是有些晚了。
再后來他就和蘇吉利因為身染魔氣一起被下了天牢,好不容易托關(guān)系放出來,還三五時就被人提點看管,如今能下來一趟都是托了好大功夫得來的機會。
沒想到剛離開‘唐一世’,又聽到了金蟬子,蘇吉利一晃神,終于想起來當(dāng)初仙佛大比時答應(yīng)過金蟬子的一樁事。
金蟬子幫她位列仙佛大比前三,曾和她提過,要她幫忙保管一樣?xùn)|西,只是提及時說還未煉制好,等日后再尋機會給她。
看來這白玉佛燈就是要她幫忙保管的東西。
蘇吉利點頭接過,“想不到金蟬子佛會托你轉(zhuǎn)交,多謝。”
株地長話短說,簡短的交代道,“金蟬子佛說你與他有緣,此物到你手中后,由你決定什么時候歸還。我話已經(jīng)幫忙帶到,天庭還有諸多雜事,這就告辭了。”
株地匆匆走到門口,扭頭見蘇吉利還在觀摩白玉佛燈,到底沒忍住多了一嘴。
“蘇仙友,金蟬子佛……修行不易,若是可以,還請你早些……”
想起當(dāng)日金蟬子要求保密剔除佛骨的約定,株地又把剩下半截話吞了進(jìn)去,待蘇吉利抬頭時,已經(jīng)消失不見。
……佛相成骨修行,本就不易,蘇吉利有些沒明白株地何出此言。
只是還沒等她問個緣由,株地就已經(jīng)跑不見了。
啰嗦見株地走了,才從一旁飛過來。
“原來株地跑來是給你送寶貝的,這白玉佛燈看著不俗,耗了金蟬子不少修為罷?”
蘇吉利將白玉佛燈收起,不打算和啰嗦多討論金蟬子。
那少年就是‘唐一世’的事,啰嗦還不知道,為防露餡,還是少說少提的好。
“江素呢?”她走到一旁落座,掃了一圈屋子,有些奇怪。
江素自蘇醒之后就經(jīng)常和啰嗦待在一處,今日她竟然不在,確實有些蹊蹺。
啰嗦無聊的在空中打了個圈,搖頭,“她回來后吃了些果子就突然說想起了什么,跑出去了。”
想起了什么?
蘇吉利轉(zhuǎn)了轉(zhuǎn)眼珠。
“無事,浮屠山一帶都有土地仙罩著,應(yīng)當(dāng)無礙,讓她跑吧。”
早點恢復(fù)記憶也不是壞事,她這土地仙說不定當(dāng)?shù)绞裁磿r候,不可能一直帶著她。
啰嗦也是這個意思,所以未加阻攔。
本想去隔壁歇一會兒的蘇吉利回頭看它,“如今你也找著了,菩薩怎么還不召見我?”
安排取經(jīng)并非一朝一夕之事,像觀音這等望眼未來的佛主,應(yīng)當(dāng)早有打算。
啰嗦?lián)u了搖頭,“菩薩并未給我捎消息,不過我倒是聽東方朔提了一嘴,說觀音并幾位佛如今在天庭議事,想來議完就會召見了。”
蘇吉利頓起好奇心。
“議事?”
天庭與仙佛兵權(quán)兩立,向來都是明和暗斗,如今到一起議事,必定不簡單!
“你在這兒守著,我去找東方朔打聽打聽。”
***
今日的天庭,不僅有觀音幾位佛主拜訪,排的名號的仙君們也都聚到了斗牛宮中。
蘇吉利惦記觀音的時候,觀音在斗牛宮中已經(jīng)坐了半日光景。
九重天半日,放在凡間也過了半年,觀音秉著端莊的儀態(tài)佛意飄飄,心內(nèi)卻很有些受夠了。
實在是太吵了,還不如回紫竹林聽那幫魚兒鳥兒來的自在。
文殊和普賢還在和太乙天尊爭辯,那邊很少下戰(zhàn)場的須菩提也破例在與真武天尊商議,西定日要決定的事又多又雜,她身為主事者之一,沒辦法置身事外。
觀音耐著性子又等了兩個時辰,終于等出一個結(jié)果。
須菩提帶頭牽話,“四洲原本都?xì)w天庭管轄,既然分出兩地想讓佛界,佛界也該表達(dá)誠意。”
南贍部州和西牛賀洲可以讓,卻得佛界自己出人說服各路妖神鬼怪;天庭作為原主,自然也會出一份力相幫,事成之后,佛界另付佛沙二百擔(dān)才算兩清。
終于等到結(jié)尾,觀音趕緊接過話頭。
“佛道講究服人服心,西洲和南洲的人、妖脾性專執(zhí),不好強行打壓,不若由佛界派一位轉(zhuǎn)世佛沿路布道傳教,以取經(jīng)之名,行善勸之道。”
這法子不錯,如此天庭也好按需出人力,也能緩沖些矛盾。
斗牛宮霎時間一片和氣之聲,西定取經(jīng),終于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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