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姜辛倒吸了口氣,神情急切地問道:“你去過石室?你怎么會到那去的?是有人帶你去的嗎?”
“聽前輩的話好似對石室很熟悉啊。”黎雨馨不敢隱瞞,將自己被人誤當男子抓去鳳棲山,然后獲救又與羽一起掉入石室的情況,一五一十地說了一遍。
姜辛聽后沉默不語,過了許久,才放開黎雨馨的手,牽強地笑笑:“原來是誤打誤撞進去的,既然有緣,你便戴著吧,這令牌有大用處,你別輕意示人。”
“前輩,那個石室,您怎么會知道?還有這個天葵令,能告訴我它的用處嗎?”黎雨馨體內的八卦因子集體出來詢問,她又多了個寶貝,能不興奮嗎?
“唉,我自己在那住了十年,怎么會不知道呢?”姜辛靠在池邊,將雙目輕輕闔上,沉浸在回憶之中。
黎雨馨不敢打擾,靜靜地在一旁陪著,許久之后,姜辛才慢慢地說出了自己的故事。
幾十年前的姜辛可謂天之嬌女,琴棋書畫無一不通,有著絕世的容貌和絕頂的武功,更有著神醫之譽。她年輕時娶柏嘯天為夫,柏嘯天雖貴為皇族,卻愿為她放棄一切,隨她行走江湖。但好景不長,幾年后,姜辛偶遇一名淡泊俊美的男子——權風昱,雖然論起來,權風昱的樣貌、才華、身份沒一樣比得上柏嘯天的,但她就是深愛上了他,權風昱自然也不可避免地愛上她。可柏嘯天不愿與他人共侍一妻,強烈反對她娶偏房,引起姜辛的反感,吵鬧了幾年后,索性一紙休書甩給柏嘯天,帶著權風昱隱居在早已準備好的石室,不問世事。
她本來答應了權風昱一生一世一雙人的,但與他在石室中生活了十年后,漸漸不耐枯燥的生活,便偶爾乘相公練功打坐時,溜出去花天酒地一番。雖然她的武功心智遠高于權風昱,但常在河邊走哪有不濕鞋的,終于被權風昱發覺了。
那一天,她回到石室,室內已空無一人,唯有一紙絕情信留在桌案上,信紙上斑斑點點的淚痕控訴著她的花心。權風昱從來沒有要求過她只愛他一人,是她自己許下一生的諾言,卻又不肯遵守,這幾個月來,他一直在等她親口向他說明,他會寬容地諒解,甚至她想納偏房都可以,雖然與人分享會讓他痛苦,可他深愛著妻子,更希望妻子開心;但他希望得到妻子的尊重,不要這樣背著他去偷情。可等了又等,半年過去了,妻子依舊沒有坦白的意愿,心傷透的他選擇離去,放手讓妻子過她想過的生活。
直到那時,姜辛才發覺自己錯得離譜,她通過自己的方式向相公表白,她會在祁云山的谷底等候他,如果他不來,她也絕不會出谷找其他的男人。入谷之前,她發下毒誓,并封了入谷的唯一通路,表明心意,就這樣,在山谷中一住便是四十年。
那枚天葵令,是姜辛所創的天女門的掌門令符,是她送給權風昱的定情信物,權風昱走時留了下來,被黎雨馨得到。
雖然這個故事有些傷感,但黎雨馨聽說令牌是掌門信物后,摸著這塊令牌,內心那個激動,自己莫非成了一派的掌門?
黎雨馨摸著令牌,內心那個激動,自己莫非成了一派的掌門?
“咳、咳。”黎雨馨輕咳兩聲,喚醒仍舊沉浸在回憶中的姜辛前輩,被溫泉熏得紅撲撲的小臉掩藏了些許尷尬,她討好地笑道:“前輩,有這個令牌,是不是就算是……呃……那個……”
姜辛被黎雨馨想問又難為情的表情逗得哈哈大笑,笑夠了才輕嘲地道:“你想當天女門的掌門人?”
“不是,不是。”黎雨馨趕緊搖頭,她的臉皮還沒厚到當面承認自己貪心的地步,“只是隨便問問,我哪有那個本事。”
姜辛笑著嘲弄她,“你想當也沒得當了,我當年和昱隱居石室的時候,就將天女門解散了,過了這么多年,當年的弟子只怕也早已作古。不過我的弟子都是受我恩惠之人,她們必會告知子孫,見令如見我,要他們做什么都成,你拿著這枚令符也許有一天會用得上。”
這樣啊,黎雨馨將令符拿在手中翻了翻,都不知道哪些人是她門下弟子的子孫,怎么求人幫忙?興致頓失,黎雨馨將頭枕在池邊的巖石上閉目養神,無意識地回味姜辛剛才所說的故事,突然覺得有哪不太妥啊,那個、那個、她猛地睜開眼睛,詫異地問道:“姜前輩,您說您的前夫叫……”
“柏嘯天。”
“啊?是……是那個魔宮的宮主柏嘯天?”
姜辛嘆了口氣,“正是!我知道,他是為了找我,才創建的天剎宮。唉,說起來也是我負了他,所以無論他怎樣挑釁,我都不予理會,只是他的性情……我無法與他再續前緣。但他柏家所習的武功,我告訴過他多次,習到最后弊多利少,要他將秘籍燒毀的,唉……最后落得如此下場。”
這么說現任的魔宮宮主就是姜辛的兒女啰,黎雨馨小心翼翼地詢問:“您跟他有沒有孩子啊?”
“有啊,一兒一女,今年應該都有五十余歲了。”
“啊?”黎雨馨再次吃了一大驚,盡管姜辛說過多次隱居了四十年之類的話,但她根本沒當回事,認為是姜辛在吹牛,姜辛看起來也就三十六七歲,還有個十三歲的兒子,怎么可能隱居了四十年?可今天聽說姜辛還有五十多歲的兒女,叫她怎么可能不吃驚?她結結巴巴地問道:“前……輩,您今年高壽啊?”
“呵呵,七十八啦。”姜辛得意非凡,任何人都猜不出她的年齡。
“啊?”黎雨馨的嘴巴能塞下顆雞蛋了,“那小昱不是你親生的兒子啰。”
“怎么不是?十三年前我親自生下的,從未假手他人。”
黎雨馨的下巴立時脫臼,小嘴張得能吞下一枚鴕鳥蛋,不敢置信地顫抖著聲音問道:“您……您六十五歲生的小昱?”她的計算能力應該沒有出差錯吧。
姜辛得意地一笑,“那會還沒六十五,差了幾個月,怎么啦小丫頭?想學我這門功夫嗎?包你青春永駐,想生到多晚就能生到多晚。”
黎雨馨猛搖小腦袋,就算能生她也不會六十幾歲還生孩子,到時說不定兒子的孫子,還得管比他小好多的嫩毛毛叫叔爺爺,這不亂套了嗎?
猛地又想到另一個重要的問題,黎雨馨八卦兮兮地小聲問道:“前輩,您……您不是說……您到谷底里來是等權前輩的嗎?不是說……呃……不會再找別的男人嗎?那么……那個……小昱他爹……”
“嘿嘿嘿。”姜辛頗為尷尬地干笑兩聲,柔美的臉上泛起兩朵紅云,“昱兒他爹是從崖上掉下來的,被我救治后自愿以身相許,又不是我自己去找的。”
哦,原來送上門的不算在她的誓言之內,黎雨馨恍然大悟地點點頭,這個毒誓發得高明啊!佩服!佩服!
黎雨馨的表情讓姜辛更為別扭,忙解釋道:“我可不是來者不拒。”
那是,那是,黎雨馨非常贊同,看小正太的模樣就知道他爹肯定超級俊,如果是只恐龍掉下來,估計會被姜前輩以絕頂武功一腳再踢上去。而后她又揉著胸口感嘆:真是萬幸啊,夜寶寶是跟她一塊掉下來的,否則弄不好會被這女人老牛吃嫩草,啃得渣都不剩。嘿嘿!小正太說姜前輩每天到崖底轉悠,難道不是想再撿一個美貌的小相公?
姜辛瞧了她一會,笑著說:“小丫頭,女人可千萬別隨口許下承諾,哎,男人雖然堅強,卻也容易受傷害。”
“我從沒許過什么不切實際的諾言,辦不到的事,我不會騙人的。”
“這樣就好,你那個相公長得很俊,小心別被他人搶走了……”
黎雨馨立即警惕地看著姜辛,姜辛面色一僵,“你那什么表情,難道我會對個晚輩怎樣?”
“哦,呵呵,不是,是因為……”黎雨馨將寒月山莊比武招親的事說了一遍,心里卻道:難道小正太他爹不是您的晚輩?難道掉下來的時候他老人家也有六十歲?
“寒月山莊那點武功不值一提,昱兒都隨便打敗他們。”姜辛不以為然地淡淡一笑,“反正我是要幫你療傷的,不如今晚就開始吧。你受傷時年紀太小,拖得又太久了,不是外力能夠療好的,我幫你化了內傷中的毒素后,還需要你自己運功吐納幾個月。我一會先將我門中的內功心法教給你,你現在的年紀練內功也來不及了,我再傳些內力給你,好讓你療傷。”
黎雨馨按奈住雀躍地心跳,小心求證:“您說的傳些內力是指……”
姜辛優雅地一笑,儀態萬方:“三十年功力,足夠你對付這天下的武林中人了,老太婆我還想多活幾年,多了不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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