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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同意


又過一日,清正宗八大家的欒家被滅一事,果然傳遍天南海北。

        熒惑則利用這兵荒馬亂的一天回到了宗域,她命虛花處理好了沿途的痕跡,并刻意暴露在諸多鄉(xiāng)野民眾的視線當(dāng)中,制造了目擊者。

        等到來到歲家時,熒惑全身衣衫上滿是塵土,臉上也是灰一塊白一塊,脖子上的傷口更是慘不忍睹。

        確認(rèn)萬無一失后,熒惑對歲家山門前的弟子微微點頭,雖然狼狽不堪,但這一身衣服的貴氣還在,她從袖口拿出庚帖,幾乎就只剩最后一口氣。

        “我是欒巽一族的欒如,求見歲家無俱劍主。”

        大家閨秀嘛,自己不是,但也見過不少,都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

        熒惑在心里給自己打氣:活了一百五十多歲了,我可以的。

        長途跋涉的疲憊和傷痛折磨一同襲來,熒惑虛弱地想,自己已經(jīng)很久很久沒有過身體內(nèi)空蕩蕩,修為全無的感覺了。

        見眼前弟子的表情轉(zhuǎn)為驚詫和同情,熒惑心情放松了不少。

        她又心思電轉(zhuǎn),想到虛花藏在旁人看不到的地方保護著自己,于是遵從了身體的反應(yīng),干干脆脆地昏了過去。

        其實她早就想這么干了,可惜暈在魔域未免有些沒面子,現(xiàn)在終于不用裝了。

        在陷入黑暗之前,熒惑松了口氣。

        她倒是放心大膽地暈了,完全不知道自己掀起了多大的波瀾。

        欒家被滅門本就是讓整個清正宗都動蕩不安的大事一件,畢竟就算是勢頭正盛的歲家,或者是全盛時期的邪異門,也不可能在一夕之內(nèi)將欒家全族的幾百人殺死。

        欒如是整個事件中唯一的活口。

        整個清正宗都想問她問題。

        但熒惑是到第三天的下午才醒來的。

        她長長地睡了一覺,整個人身體上的傷痛和疲乏仿佛都遠(yuǎn)去了。

        她睜開眼睛,又被光刺得瞇起,一時間不知道自己在什么地方,直到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才想起來,自己這是死而復(fù)生了。

        不僅如此,她還到了清正宗,正打算大鬧一場呢

        就在這時,門忽然響動了一下。

        熒惑平靜地抬眼看過去,只見一個侍者打扮的少女正走進來。

        見她醒了,少女立刻躬身行禮:“欒姑娘。”

        熒惑坐起身,很客氣地問:“你是?”

        這少女長了一張溫柔面孔,一雙細(xì)長的眼睛配上唇邊兩個梨渦,顯得十分有靈氣,她回答:“我是歲家的婢女,桑榆。”

        說完她走上前,將手巾在一旁的銅盆里沾濕了遞上來,溫聲道,“欒姑娘擦擦臉吧,睡了一頭的汗。”

        熒惑很自然地接過,然后默不作聲地感受了一下脖子上的傷口。

        雖然還隱隱作痛,但比起之前來說已經(jīng)好了太多,應(yīng)該是上了一味了不得的傷藥,不然她還真擔(dān)心自己沒死在魔域,反而到清正宗卻因為傷口惡化而死。

        一邊擦臉,她感覺到那個叫桑榆的小姑娘正不動聲色地觀察自己。

        熒惑思索了片刻,忽然扭頭看她:“桑榆姑娘,我問你件事。”

        桑榆被她直接的目光看得愣了一下,隨即問:“你問。”

        熒惑問:“歲云岐回來沒?”

        全正道都知道欒如是歲云岐的未婚妻,這個問句合情合理,挑不出什么錯。

        熒惑琢磨著,欒家現(xiàn)在被殺的一個不剩了,她千里迢迢趕來,還一身傷,別人看起來只覺得她是個家道中落,前來投奔未婚夫的可憐少女。

        人一旦產(chǎn)生同情,懷疑就會隨之減少。

        果不其然,桑榆溫溫柔柔地嘆了口氣,安撫道:“少爺已經(jīng)在路上了,想必晌午過后就能到,欒姑娘可以先休息,畢竟你這傷耽誤不得。”

        “傷是小事,已經(jīng)不疼了,”熒惑仰著臉一笑,“躺了太久,想走動走動。”

        桑榆拗不過她,只好點頭:“我先去稟報夫人,然后陪姑娘一起。”

        熒惑心想真是再好不過了,她正需要一個對歲家知根知底的人匯報點東西。畢竟她這一仗是準(zhǔn)備多打一些時日的,并不是白天來夜里放火燒山那么簡單。

        她想做的,是從根本上撼動整個清正宗,而現(xiàn)在欒家死絕了,那么整個根基的主要構(gòu)成就是歲家。

        ……要是能把欒家滅門這事兒整個栽贓給歲家,那好像也挺不錯?

        熒惑一邊胡思亂想著,一邊喝了水,然后被桑榆扶著站起來。

        她兩天沒下床了,睡得手腳軟綿綿,像個癱瘓病人一樣被攙著走出門去。

        門外花紅柳綠,已經(jīng)是春日。

        魔域和宗域相隔數(shù)千里,雖然用云舟極快,熒惑來時只用了一天,甚至來得及下車停停走走制造目擊者,但是兩個地方的物候已經(jīng)完全不同,連樹上的鳥都長得不一樣。

        熒惑的腦袋小幅度左右轉(zhuǎn)動,盡量不露出大驚小怪的樣子來。

        桑榆這姑娘很不錯,安靜、懂事兒,像個會走的拐杖一樣不多話。

        這讓熒惑總算有時間好好觀摩一下這個歲家了。

        不得不說,這看著比欒家有錢多了。

        欒家屬于仙氣飄飄的那種,亭臺樓閣,云霧繚繞,就差在大門口豎一塊石敢當(dāng),上面寫著仙風(fēng)道骨了。

        但歲家不一樣,歲家只想讓別人知道他們家有錢。

        這偌大園林中的山水都有頗具規(guī)模,建筑錯落有致,各有各的好看和金貴。

        而且園林所用的木材、玉材、石材全部都是世上罕見的寶貝,好到熒惑在魔域中幾乎沒見過。

        她忍不住對這家主的品位和財富產(chǎn)生了幾分敬佩。

        “歲家,一直都是泓央夫人操持著?”熒惑問。

        她對這個女人有幾分了解,當(dāng)年對方也是個清正宗著名劍修,跟魔修打得你來我往,但大概就在三十多年前卻突然嫁人了,熒惑當(dāng)時還為這女人可惜過。

        沒想到的是,泓央夫人事業(yè)家庭兩不誤,一手把歲家發(fā)展得十分紅火。

        而且她的那位先生可以說是文弱極了,百分百支持她干事業(yè),教導(dǎo)孩子交給他來做,然后這倆人就這么男女搭配著,養(yǎng)出了一位奇才。

        家庭結(jié)構(gòu)決定孩子的質(zhì)量啊……

        熒惑想。

        “之前一直是,不過少爺現(xiàn)在也在為夫人分憂,”桑榆道,“這兩日少爺一直在為欒家的事情四處奔波,想要尋找到線索。”

        “那天事發(fā)突然,我被人偷襲了,什么也沒看到,”熒惑若有所思道:“如今有線索了嗎?”

        “暫時還沒有……”桑榆意識到這話對于眼前的少女來說太過殘忍,連忙安慰道,“欒姑娘請先節(jié)哀,有夫人在,一定可以為你主持公道的。”

        熒惑擺擺手,示意自己明白:“如果能輕易就查到線索,那我家也不會被滅門了。”

        “我只聽說,現(xiàn)場有魔氣繚繞。”桑榆忽然道,“還是剛傳來的消息。”

        熒惑聽完一愣。

        魔氣?

        難道這事是她不認(rèn)識的魔修做的?

        他們魔域的都城無樗就在和宗域的交界處,整個魔域幾乎有九成土地都是邪異門的,自然也有些魔修天□□自由,不肯加入邪異門,但是絕對成不了氣候。

        再往北,跨過冰封的白千河域,就是魔域真正臨近魔界的地方,叫見知淵。那地方在千年前是個人魔混居的區(qū)域,幾乎都不被魔族和人族認(rèn)可,現(xiàn)在早就荒無人煙了。

        而再北,就是真正的魔的地盤,穹海。

        魔族在幾百年之前被魔修封印,而半人半魔也在這些年中死的死散的散,那些散修又不可能集結(jié)起來找清正宗的不痛快,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這事還是邪異門做的。

        熒惑皺起眉。

        她得讓槐川仔細(xì)查查,看看那仨長老是不是又在胡說八道。

        “少爺,你回來啦。”

        正當(dāng)熒惑沉思時,一旁的桑榆忽然出聲。

        她心頭一動,抬眼看過去。

        那里恰好有一樹開得十分繁盛葳蕤的桃花,花瓣落下,柔軟地鋪滿石板路。

        樹下是個英俊的少年,身著白衫,烏發(fā)束起,顯得英氣勃勃。他有一雙漆黑清澈、如寒星般的眼睛,沉靜又鋒利,讓人看了就忘不掉。

        熒惑的指尖動了動,隨后慢慢收起手指。

        修為雖然沒了,但見了這人就想殺的反射還在。

        她仔仔細(xì)細(xì)看著眼前這個如玉雕成的少年,心想,可真是一副好皮囊,他們也不過是正邪兩道決戰(zhàn)之時見過那么一面,驚鴻一瞥,到現(xiàn)在還記憶猶新。

        此時換了個身份再次見到對方,她維持著臉上的冷靜,慢慢開口。

        “歲公子。”

        少年走上前來,對她頷首:“欒姑娘。”

        疏離有禮,挑不出錯。

        熒惑忍著往這小子臉上揮拳頭的沖動,柔弱又悲傷地看著他。

        她想著自己現(xiàn)在是個孤苦無依的大小姐,死里逃生、千里迢迢來投奔夫家,管他倆感情發(fā)展到哪兒了呢,這時候哭一下撒個嬌,總是合情合理合法的吧?

        于是熒惑上前一步,利落地?fù)溥M了對方懷里。

        對方身上有淡淡的杜衡香氣,嗅著很是讓人舒服。

        歲云岐一驚,倒退一步,伸出手下意識想要推開熒惑。

        桑榆十分有眼力見,語速極快地說:“少爺,我去夫人那邊打下手,過會兒再來。欒姑娘剛出來沒一會兒,大約再過一炷香,就可以回房休息了。”

        說完就忙不迭地走了,看背影大有落荒而逃的意思。

        熒惑當(dāng)然知道對方想躲開,死死抓著他的衣服不撒手,眼淚也是說來就來,滾滾而下,登時哭得肝腸寸斷,惹人憐惜。

        “欒姑娘!”歲云岐渾身僵硬,要躲又躲不成,兩人幾番拉扯,他像是最終忍到了盡頭一樣,用不大卻不容置喙的力道將她的手從自己衣袖上擺脫下來,聲音也略微拔高,“你——你,你還好嗎?”

        這算是什么問句啊,全家都沒了能好嗎?

        熒惑一邊佯裝傷心一邊腹誹,就算欒如沒死也得被這小子氣死。

        “不好,”她默默垂淚,戲癮大發(fā),“我不知道該怎么辦了。”

        歲云岐輕輕嘆息,道:“還請你節(jié)哀。”

        這就完了?

        熒惑抬起眼,表情悲痛:“你沒有別的要說的嗎?”

        歲云岐聽后沉默了片刻,神色變了,道,“有,那件事我也考慮過了。”

        聽到未知信息,熒惑眨眨眼,眼淚倒回去不少。

        “今日有兩件事我要與你說,”歲云岐道,“第一,欒家的事已經(jīng)在查了,此事與魔修相關(guān),另外六家大概七日后就能到達(dá)這里一起商討。”

        “謝謝,”欒如淚眼婆娑,凄婉地對他道謝,“你真好。”

        “第二件事,”他忽然鄭重地看著熒惑,下定了決心一般,“先前你提出的解除婚約的事情我考慮過了,我同意。”

        熒惑:“……”

        熒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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