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8.情歸何處
“這里好冷啊，想來王爺?shù)男暮軟鲂枰獪嘏！?br />
“就算王爺喜歡聽玉風(fēng)的琴音也不能不蓋任何東西，若是著涼了怎么辦？”
15歲的少年，有著如女子般的容顏，他的發(fā)絲已經(jīng)開始由紅色變成了白色，伸手剛碰觸那張虎皮毯子，就聽見一陣喝止聲。
“別碰它。”床榻上的男孩冷著臉，聲音中沒有任何溫度，“以后，這房間的東西，你還是不要隨便亂碰，本王不喜歡別人碰我的東西�！�
從那時起，他便記下了他的話，不經(jīng)允許不碰他的東西，為的只是不讓他討厭自己。
“玉風(fēng)，你是否覺得本王冷血？要是恨的話就說出來，本王不會怪罪于你�！彼�(jīng)常說這樣的話，可是這叫他如何能夠恨的起來？他從小便看著他喝下帶毒的湯藥，看著他掙扎在死亡和痛苦之間，看著他步步為營，周轉(zhuǎn)在朱瑾送的女人之間……
他身邊的女人都是帶有害他的目的，李青珊如此古玉染亦如此，李青珊使用‘迷情香’他不是不知道，可是卻沒得選擇，只能接受迷情之后的痛……
每次為他輸送真氣，他不曾知道他有多么心痛他，可是那種關(guān)心他卻只能隱藏在心里……
他愛他，所以愿意為他死……
“王爺?shù)脑竿鞘裁矗俊庇幸淮嗡麊枴?br />
朱凡絲毫沒有猶豫的道，“便是父王讓我完成的事。”
“王爺?shù)囊饽钸�真是持久，一直不曾改變�！�
“你呢？”當(dāng)時朱凡問，玉風(fēng)什么話都沒有說。
他的愿望便是他的一句挽留，哪怕是虛偽的也行，可是終究是沒有，即便他輸完真氣，體力有些不支，他也不曾讓他在地窖的那個房間多待一會兒……
原來這就是原因，他的房間只容得喜歡的人待著，他的毯子只送給愛的人蓋，他的東西只有喜歡的人才可以碰……
玉風(fēng)的眼角不禁流出了血淚，他苦澀的笑著。
“那又如何？就算我再不想要利用她，可是終究還是讓她落入朱瑾的手中，明明知道古玉染是朱瑾安排的棋子，卻沒有除掉，不就是心存僥幸，想著借古玉染來探清朱瑾虛實，可終究是朕小瞧了古玉染！”朱凡苦澀的笑著，“不知從何時意識到，原本作為獵人的我不知何時被獵物帶入了迷途，不為她的容顏所動，只因為獵物絲毫不懼怕的眼神，繼續(xù)走著它應(yīng)該走的路，而我卻漸漸迷失，忘記了自己該走的路�！�
玉風(fēng)不禁扶著胸口大聲的笑，可是那笑容是那么的苦澀。
“皇上可知，玉風(fēng)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嗎？要不是王爺讓真妃喝下‘雨荷露’，她從那么高的城樓上墜下，心肺早就破開了，王爺也就……”
依稀還記得那個晚上，朱凡滿身嗜血，身上抽搐著不行，要不是他趕到，恐怕已經(jīng)……
“玉風(fēng)，你現(xiàn)在提這些干什么，都過去了，再說了那也是朕自愿的，就算是死了，也是無所怨言的。”朱凡微微蹙眉。
“可是皇上可知，玉風(fēng)看到皇上為了救真妃將這十幾年的真氣輸送給她，而自己奄奄一息的躺在那里是何感覺？皇上難道真的不知道玉風(fēng)的心嗎？這么多年，玉風(fēng)一直不敢明言，知道皇上無法接受，可是玉風(fēng)又可曾愿意接受？只是心在跳動，就算阻止也是阻止不了的！”他的血淚流淌在他蒼白的臉頰，白色的發(fā)絲微微飄蕩，就像生命已經(jīng)到了盡頭。
朱凡只是轉(zhuǎn)過了頭不看玉風(fēng)，“既然已經(jīng)選擇一直藏在心里，何必還要說出來？若是朕當(dāng)時醒著，定不會讓你這么做？”
玉風(fēng)冷笑了一聲，“就算你不讓我這么做，可是你覺得我會不做嗎？即便是死，我也是毫不猶如……”
“皇上為了真妃可真是用心良苦，只是……她又何嘗領(lǐng)會你的心呢？為了治好她的殘疾和癆病，竟然委屈的求玉風(fēng)幫你，皇上可知玉風(fēng)當(dāng)時有多么心痛呢？玉風(fēng)對皇上的付出從不求回報，唯一想要的就是一句關(guān)心，可是皇上可曾給過？”
“對不起，是朕欠你的�！敝旆仓皇堑拖骂^這般說，對于玉風(fēng)的感情，他只能置若罔聞。
玉風(fēng)哈哈笑著，“對不起？這本就是玉風(fēng)自愿的，何來對不起？對于這份情，玉風(fēng)無怨無悔�！彼逞劭粗鴷艿暮竺�，冷聲道，“聽夠了就出來，難不成真妃還想要一直待在書架后面嗎？”
朱凡有那么一怔，凝眸看著從書架后面走出來的林夕，她的臉上盡是淚水，左側(cè)的發(fā)絲因為眼淚的浸濕緊緊貼著臉頰，那黑色如詛咒的鯨紋若隱若現(xiàn)。
玉風(fēng)連看都沒看她就離開了，沒人注意到他一個人站在外面的院門口，苦澀的笑著。
“說出來倒是輕松多了，只是……�！彼o緊的揪著胸口，那里依舊還是痛。
“朱凡，為什么要做這些？我……我不值得。”她哭著看著朱凡，一直以為朱凡將她當(dāng)做棋子，卻不曾看到他為她付出這么多，看著他滿頭的紅發(fā)，胸口隱隱作痛，“為什么要讓我心亂？”
朱凡只是走到她的面前，伸手輕擦著她臉頰的淚水。
“既然心亂了，那就不要平靜。”
“你……你讓我情歸何處？你可知道我現(xiàn)在心里有多矛盾嗎？失了身毀了容，我害怕自己連心都失了，那樣舒真便真的一無所有了，舒真自私，若是有得選擇，我寧愿不知道發(fā)生的一切，這樣最起碼我可以問心無愧，可如今……”
她真的沒辦法做到不理不顧的，聽到玉風(fēng)和朱凡的對話，她早已經(jīng)亂了心，迷了心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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