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泰奇先生，請問今天上午九點二十左右您在什么地方？”

　　“在家里。”韓泰奇雖然很不理解出事的原因，但他很鎮定也很耐心，“請問警官，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警察張開手指示意他等等，一旁的小冰在記錄。學記在觀察他的外表行為特征。

　　“根據左雅小姐的口供反應，當時她準備出門去機場送她的姑姑，也就是藤原末藝子女士上機。當時左雅帶了一盒點心是嗎？”

　　韓泰奇點頭：“是！”

　　“你知道那些點心是誰做的？什么時候做好的嗎？”

　　“是阿典。她昨天晚上忙了很久，她說這是為了給她姑姑吃才做的。”韓泰奇不解道，“警官，請問，點心怎么了？”

　　“那些點心在你的家里還有嗎？”

　　“應該還剩一些吧。”

　　“事情是這樣的。”小冰接過警官的示意，開始慢慢講述，“今天上午大約十一點零八分，左雅小姐的姑姑，也就是藤原末藝子女士被警察發現死于機艙座椅內。而藤原女士過去并沒有可能導致她突然猝死的病癥。在她上機前，只吃過左雅小姐送來的點心。”

　　“點心有毒？”韓泰奇震驚道，“這不可能的。”

　　“為什么你這么肯定？”學記開口問道。

　　“因為，我……我們都吃過。”他猶豫了一下，認真道，“真的。我們都吃過。左雅拿走點心以后，我們也吃過剩下的。”

　　“你們是哪些人？還有哪些人接觸過點心？”小冰細細地問。

　　“我、阿典、貢噶爾、勞倫斯，還有……安安。”他腦海回響起阿典慌張出門之后，安安在廚房滋滋有味地嚼點心的模樣。他愣了一下，當時立刻想起左雅忘記拿。

　　“安安，幫我拿食品袋裝些點心，我去追阿典。”

　　過后他穿了外套直接從安安手里接過點心往外跑……

　　“點心有問題嗎？”他重復地問。

　　“你是不是知道些其他什么疑點？”小冰追問。

　　韓泰奇搖頭：“沒有。從頭到尾，都沒有……”他抬起眼睛，“點心有問題嗎？”

　　三個警察互相看了看，沒有回答他。他內心有些慌亂，更加沉痛：“想不到……藤原姑姑……就這么走了。”他抹了一下眼睛，傷神道，“她到底因為什么離開的？我覺得不可能是因為點心……阿典跟姑姑的關系特別好，她人也很單純，絕對不會有任何不良企圖的！請你們相信我。”

　　三個人離開了之后，韓泰奇渾身泛力似地走出會議室，其他人都關切地圍著他問東問西。安安安靜地看著他，他第一個尋找的是阿典的身影，發現阿典不在，立刻追問永幸人去了哪里。

　　永幸告訴他阿典說想靜一靜，不讓他去打擾。但他還是離開了。

　　永幸回到安安身旁，看到她有些茫然的眼睛追隨韓泰奇離開，安慰地拉住她的手：“別擔心。他們會沒事的。安安，我們去吃午飯吧。”

　　安安點頭，沉默著跟隨她離開。

　　警察局會議室。凌孝煜敲門入內。三位國際警察停止探討的聲音看他拿著一本中國古典草書名人手記進來。

　　“這本就是他們從藤原末藝子登機的包裹中找出來的文物。我去文化館做過詳細的調查取證，證實這本書真是中國文化收藏館三個月前報失的歷史重要文物……”

　　“這么看來，那個打電話報案的人非常清楚這件事。”

　　“是啊，不僅如此，他還想辦法讓這個包裹意外地擱置在了行禮帶外。”

　　“對。”凌孝煜點頭，“我詢問過機場工作人員，一般情況下，遺漏乘客的包裹是非常嚴重的瀆職行為，今天值班的人員還十分肯定地說他親手把貴賓的包裹一樣不拉地送進了飛機。而值班經理也作證他在清點名單的時候沒發現包裹的遺漏。”他思忖了一下，“這件事看來是有人刻意安排的。所以我會再跟進，找出其中的問題所在。”

　　“嗯。關于這次我們保護證人的計劃，現在上級批準我們讓你加入善后處理。”

　　“是！”

　　“從表面上說來，我們的計劃成功了。因為證人在飛機即將抵達韓國漢城的時候被發現缺氧導致窒息而亡。根據法醫初步驗證，暫時沒有發現死因可疑的成分。目前當地警方正跟死者家屬聯系，如果他們同意警方進行解剖取證，可能發現蛛絲馬跡。但是，實際上我們整個計劃仍然失敗了。證人或許在上飛機之前遇到過導致她昏迷后窒息的人或物品。”

　　“那么，接下來我們是否繼續調查？”

　　“根據左雅小姐和韓泰奇等人的口供，我們沒發現任何疑點。因為他們提供的點心我們已經讓取回來請法醫進行仔細化驗。”

　　“這次會不會的確是個意外事件呢？”

　　“不確定。因為根據以前的資料和事實證明，藤原太太是個注重健康保養的人，她每年都會定期進行常規身體檢查，事實證明她的心臟沒有任何病癥，而她的祖輩也沒有先天性心臟類疾病史……”

　　“突發性更不可能了。”另外一個警察接著道，“根據隨從和韓國派來的警察以及空姐的口供，藤原太太上機后大約五分鐘就進入了睡眠狀態。”

　　“難道幾個小時內都沒發現她的異常？”凌孝煜問。

　　三人都搖頭。

　　凌孝煜沉默了：“如果是金牌殺手做的，那他這次真是見縫插針。事情竟然可以這么發展，讓所有人都始料未及啊。”

　　“所以這才是他的可怕之處！”

　　“有一點，史密斯警官曾經懷疑的金牌殺手，她在這次事件中也有間接參與過程。”這是小胡子美國警察突然提出來的，“我大膽猜測了一下，其實殺人不一定會那么復雜婉轉。這次她雖然沒有出手，不過并不代表她用其他手段……”

　　凌孝煜這次卻不這么想：“克勞兒警官先生，我不認同您的推測。在這段時間，安安小姐神智一直處于迷糊狀態，因為她幾個月前的意外受傷，醫生也證實她的記憶能力有可能受到功能性障礙的影響而無法恢復。因此可以說她目前的智商水平低下、記憶能力衰弱，我們曾經多次派人查看她，她有時候情緒難以自控，有時候只在片刻的記憶里產生莫名其妙的行為舉動。甚至有時候因為一時的憤怒而做出極端攻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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