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陽光刺透進來，傾灑在瑰麗的大床上。

　　安曉美緩緩睜開雙眼，只覺得頭好痛，身上沒有一處地方是不酸的，好像被大卡車來回壓了好多次一樣。

　　“嗯……”她習慣性地摸摸肚子，竟然發現自己未著寸縷。掀開被子一看，哇咧咧！身上怎么布滿了蟲子的咬痕？

　　不對，好像不是蟲子的咬痕，而傳說中的……吻痕？

　　她僵硬地轉過脖子，看到了一張俊美得出奇的臉，扯過被子一下跳到了床下，“你、你……你怎么在我床上？”

　　“嗯……”上官夜呻吟了聲，睜開眼見安曉美好像只番茄一樣盯著自己的身體。他往下一看，他美好的身軀居然完全暴露在了她面前。

　　“該死，你干什么？”他忙不迭抓了幾件衣服往身上套。

　　“你……你……我……我……昨晚……我們……”安曉美好像吞了一只蛋一樣，半天都說不出句完整的話。

　　“你想的沒錯，我們昨晚上……上床了！”上官夜盡量說得平靜些，但心里也是充滿了忐忑。

　　“你這個混蛋！我是第一次……你怎么可以不明不白就把它奪去？”安曉美暴跳如雷，抓起個枕頭狠狠砸過去。

　　“我也不想的，是你自己偷偷摸摸跟過來，還喝調、情酒，你主動吻我的……”

　　“那你一個大男人就不知道反抗嗎？我還這么小，你怎么可以！”

　　“我當時也被下了春、藥，你又那么主動，我根本反抗不了。而且我最后有問你是不是真的要，你還拼命點頭。”

　　“我怎么知道？反正都是你的害的，我不要活了……我才高三，怎么可以隨便和別人上床，我不要活了……”

　　安曉美哭得撕心裂肺。

　　上官夜也不好受，“喂！你不要哭了，我會負責的！”

　　“誰要你負責，你怎么負責？你知道女生的第一次有多重要嗎？你知道我有多在乎嗎？你是男人當然無所謂，你這個混蛋！混蛋！嗚嗚……”

　　“好了！不要再哭了，你哭得我心都亂了。”上官夜無措地抱住她，任她的拳頭打在自己胸膛上。

　　“走開……走開……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安曉美哭喊著，打累了，最后癱在他懷里。“我該怎么辦……嗚嗚……”

　　安曉美拖著疲憊酸痛的身子回到家，安野已經盛氣地等在大廳內。

　　“曉美，你給我過來——”

　　“爸，我好累，讓我休息一下再說好嗎？”

　　“什么？我讓你過來，你就過來！”安野怒極，拿起戒尺用力打在茶幾上。“跪下！”

　　安曉美無奈地嘆了口氣，跪在他面前。

　　“昨晚你宿夜未歸，去了哪里？”

　　“我……去我同學家了。”

　　“哪個同學？”

　　“就是一個女生朋友，你不認識的！”

　　“你說出名字來，我立即打電話給她！”

　　“爸！求你不要再問了好不好？很煩！”

　　“你說什么？你一夜未歸，還嫌我煩？反了你？翅膀長硬了是不是？我就讓你看看，我還管不不管得了你！”

　　安野走到她身后，一戒尺重打在她背上。

　　安曉美原本就一身痛，根本挨不住這一尺。癱倒在地上，困難地喘息著。

　　安野痛在心里，但還是忍著。“說！你昨晚到底去哪了？”

　　“我說了，去同學家……”安曉美咬牙，額上布滿冷汗。

　　“你——看來你是不打不說實話了！”

　　“義父！”冷俊沖了進來，將安曉美抱進懷里。“曉美，怎么樣了？”

　　“俊，你走開，讓我好好管教這個不孝女！”

　　“義父，曉美只是去同學家住了一晚而已，您不要生這大氣。曉美，下次在外面住一定要告訴義父，知道嗎？快向義父認錯！”

　　“她昨晚……真是在同學家住？”

　　“是！我昨晚本來想通知義父，但因為幫里臨時出了點事，所以現在才說。您要怪就怪我，請不要責怪曉美。”

　　“……既然俊替你澄清，這件事就先算了。如果有下次，必定重罰。”安野冷哼了聲，怒氣騰騰地離開了。

　　“曉美，你怎么樣？要不要叫醫生？”冷俊像抱著琉璃娃娃一般輕輕將安曉美放在床上，見她臉色慘白，他心疼得要命。

　　“我沒事……謝謝你，冷大哥！”安曉美勉強揚起一抹笑容。

　　“看你疼成這樣，怎么可能沒事？剛才打在背上是嗎？我先幫你上藥吧？”

　　“不用了！”生怕被他看到吻痕，安曉美忙攏緊衣領。

　　冷俊以為她是在害羞，也不好再說什么，便把藥膏放進她手里。“我先出去了，你如果擦不到，就叫女傭。”

　　冷俊走后，安曉美把頭埋進枕頭里“嗚嗚”地哭了。她全身都痛，但心更痛，她好恨自己的任性。如果不是因為她執意纏著上官夜，也不會糊里糊涂地丟了第一次。

　　“嗚嗚……安曉美，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嗚嗚……”

　　安家的人都察覺到了安曉美的變化，她變得不再愛笑，臉色也蒼白了很多。整天都沒精打采地，對著窗外發呆。

　　直到兩三天后，這種情況才稍稍好轉。

　　“鈴鈴鈴……鈴鈴鈴……”安曉美掃了眼手機，見又是上官夜的號碼，沒好氣地按掉，還把電池拆了。

　　這三天，他打了好幾個電話給她，但她就是賭氣不接。

　　摸了摸肚子，安曉美突然意識到一個很嚴重的問題——他們發生關系時沒有采取任何安全措施。

　　莫名其妙丟了第一次已經夠可怕了，如果再多出個寶寶，她的一生就毀了。安曉美越想越恐懼，忙抓起包包跑了出去。

　　性用品店門口，一個戴著鴨舌帽、大墨鏡的女人已經來回晃了很久。好像做賊一樣探頭望望，又忙縮回來。

　　“怎么辦……真的好丟臉……可要是懷了寶寶……”

　　安曉美思前想后很久，終于鼓起勇氣走了進去。

　　“我……我要買……避孕藥……”

　　女店主挑眉望了她一眼，“身份證呢？”

　　“身份證？買這個還要身份證嗎？別的地方……”

　　“我知道其他地方不要，但我們店必須出示身份證，證明成年了才能買。我看你的樣子才十五六歲吧？現在的孩子怎么這么早熟？亂來！”

　　“我……我沒有帶身份證，但我在一個星期前確實滿了十八歲。”安曉美已經急得快哭了。如果這家不賣，她真的沒有勇氣再去第二家了。

　　“不行！沒有身份證就不賣！”

　　“求你……”

　　“是這么多吧？”上官夜將錢放在柜子上，拖著安曉美走了出去。

　　“你干什么？放手？你這個壞蛋……”安曉美使勁掙脫不開，被他按進車里。

　　上官夜低嘆了口氣，將避孕藥塞給她。“拿著！”

　　“我不要你的東西！”

　　“那你自己能買到嗎？在這種時候，你還要任性？”

　　“我……”淚水在眼珠里打轉，安曉美咬著唇，很可憐地接了過來。

　　“我知道你委屈，但事情已經發生了，就算你再怎么后悔也無法改變，我會陪你面對！”

　　“那你說怎么面對？”

　　“你已經滿了十八對嗎？法律上，你就是一個成年人了，有責任對自己的行為負責。你才高三，不能被這件事耽誤了，我們就當作什么也沒發生過好嗎？”

　　“我答應你，我一定會好好照顧你，但是以朋友和哥哥的身份。”

　　“你這么說什么意思？吃完了就想甩，還是可憐我？”

　　“曉美，你不要誤會，這是唯一的辦法了。我們之間除了年齡還有很多問題，根本不合適。你也沒有辦法確定是否愛我不是嗎？”

　　“我……”

　　“只要你說一句要嫁給我，我會立即娶你。但你要想清楚，這是你想要的解決辦法嗎？”

　　“……”安曉美猶豫了很久，終于搖搖頭。“還是……忘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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