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胎位正常，胎音正常，寶寶很健康。看到了嗎？那里是他是頭、手，還有臍帶。”

　　醫生每指一個地方，上官爵和杜羽萱就要激動好一會兒。

　　“羽萱，你看到了嗎？那是寶寶的手，天，好小……模模糊糊的！”

　　上官爵心里充滿了喜悅。那是他們的結晶啊，由這么小的一個肉球長成嬰兒，生命實在太神奇了。

　　“嗯！”杜羽萱激動得說不出話，含淚摸著肚子。還有五個多月，孩子才出世，可她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到他了。

　　“胎兒一切正常，只要每個月來做一次檢查就好！祝福你們！”醫生與他們握了握手。

　　走出醫院，上官爵的心情說不出的好，恨不得向全世界宣布他是最幸福的人。

　　“羽萱，我太愛你了，好想抱抱你！”上官爵動情地捧著她的臉，在她額頭上重重印上一吻。

　　“怎么像個小孩子一樣，寶寶知道會笑話你的！”剛說完，杜羽萱就感到寶寶左一腳又一腳踢了她兩下，她忍不住笑了。

　　“你看，寶寶都在笑你！”

　　“哪有！他是知道他爸爸很愛他，很想見到我了。對不對，寶寶？”上官爵又吻了幾下杜羽萱的肚子。

　　“好了！有人在看呢！”

　　“我愛老婆和寶寶，有什么不可以？還是你的意思是……我們回家才可以……”上官爵邪笑了幾聲。

　　“滿腦子壞思想的家伙！”杜羽萱白了他一眼，挺著肚子往車邊走。

　　上官爵趕忙屁顛屁顛地跟上去扶住她，但就在他拉車門的同時，他感到一道強光從眼前晃過。“羽萱，小心！”

　　杜羽萱下意識地往后一倒，一顆子彈從耳邊劃過，打碎了車窗。玻璃四濺，在她手上砸出了幾個血點。

　　上官爵迅速掏槍往對面的大樓窗口開了幾槍。

　　“砰砰砰——”

　　槍聲激烈，路人們嚇得四處逃竄，場面一時無比混亂。

　　“先上車！”上官爵正準備掩護杜羽萱上車，車胎被射穿了，他低咒了聲，又把她拉回來。護著她，邊開槍邊往另一輛車走。

　　杜羽萱緊張極了，根本來不急反應，只知道緊緊護著肚子。

　　“砰——”一顆子彈射中了上官爵的左臂，他悶哼了聲，臉色發白。

　　“……爵……”杜羽萱驚恐地捂住嘴。

　　“放心！沒事！”他勉強一笑，拉開車門，用槍指著里面的人。就在他準備將她送進去時，一顆子彈劃破強光而來，朝杜羽萱射去。

　　風聲靜止了，一切的一切變成了黑白的慢動作播映。

　　“羽萱——躲開——”上官爵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嘶吼，挺身擋在了她身前。

　　子彈射穿了他的胸膛，他拼盡最后一分力氣按下扳機，子彈在殺手額前開了花。

　　空氣中彌漫起濃濃的血腥味，萬物靜止了。

　　上官爵踉踉蹌蹌地往后退了兩步，無力往后倒去。觸目驚心的鮮血，正順著他的胸膛和手臂流下，很快淌成了一大片一大片。

　　他的身子在血泊中抽搐著，冷汗如雨一般落下。但他的目光卻緊盯著一個人，喉嚨干啞地呼喚著，血淋淋的手吃力地抬起。

　　杜羽萱的心仿佛被什么戳了一個大洞，想要說什么，卻好像被扼住了喉嚨，什么聲音也發不出來。她不敢相信……她不敢相信……

　　在呆愣了幾秒后，她才沖過去跪倒在他身旁，握緊他的手。聲音顫抖得連她自己也聽不清，“爵……爵……你流了好多血……為什么會這樣……”

　　她驚恐地看著越來越多的血流出他的身體，只能用手去擦。

　　但那些血好像怎么也擦不干凈似地，她絕望而痛苦地喊道：“叫救護車——叫救護車啊——求求你們——”

　　“爵，撐住！救護車馬上就來了，會沒事的！一定會沒事的，相信我……”她捧住他的臉婆娑著，勉強擠出一絲笑容。

　　“我……知道……不要哭，好嗎？”他輕輕地笑，聲音卻越來越輕。“為了你……和孩子……我會沒事的……相信我！”

　　“嗯！我相信，我相信你！”杜羽萱拼命點頭，淚水瘋狂地流淌著。

　　“不要哭……傻、傻……瓜……咳咳……”他用血手擦著她的淚，溫柔地笑，眼神卻逐漸渙散。

　　“羽萱，陪我說話？好嗎？我很累……很害怕……我怕一閉上眼……就再也見不到你！”

　　“不要睡！我陪你說話！求求你不要睡……救護車很快就來了……不要睡……”

　　“好！我答應你！羽萱……你……愛我嗎？我想聽你親口說……”

　　“我愛你！我當然愛你！只要你撐住，讓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不會再騙你，不會再耍脾氣，不會再讓你做這做那。我會乖乖吃蘋果，乖乖聽你念育兒經，乖乖運動，不會再偷懶。別扔下我……我求你……”

　　杜羽萱感受到了他手指的冰涼，冰涼的感覺一點點地麻木著她面部的神經。

　　她痛苦地搓著他的手，要它們暖起來，“爵，不要閉上眼睛，求求你……求求你……”

　　“羽萱，我很累了，很痛……”上官爵的手指微微地彎曲著，試圖用力抓住她的手，抓住他渴望的溫暖。

　　但他全身使不出一點力氣，眼前的世界開始旋轉，將他推入了一個冰冷的黑窟。她的面容漸漸模糊，她的聲音也漸漸消散。

　　“羽萱，我愛你……求你……不要離開我……”

　　表擔心，最后的考驗了，很快會好起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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