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章 手 足 相 殘
第七十三章 手足相殘
努爾哈赤被靈珊當了回來,心里一直不痛快,可又不知道該朝著誰發火;一個人在書房里來回的踱著步子,就聽見外面有人急匆匆的奔著書房跑來;一進門就大聲的嚷嚷著:“大哥不好了!”
原來進來的不是別人正是努爾哈赤的結拜兄弟之中的安費楊古,努爾哈赤正愁著沒地方發泄怒火呢!見他這般慌了慌張的進來,便找到了出氣的地方,于是只見他大聲呵斥著安費楊古說道:“什么事兒讓你這么使了分寸的大喊大叫的?我還沒死呢!是不是你們都覺得我不行了,就都想踩到我的頭上來呀?”
安費楊古本來是有要事要和他說得,卻不想被這位爺爺這么一頓不分青紅皂白的搶白,只顧著納悶了,竟然忘了自己要說什么了?努爾哈赤見他又不說話了,那火氣就更往上沖了,便吼道:“怎么了?你不是慌慌張張的有話要說嗎?這會兒我問你了你怎么又不會說話了呢?”
安費楊古經他這么一提醒,恍然想起了自己要說得事情,不過見他這態度,安費楊古也來了火氣,便回嘴道:“我說你今兒是不是吃錯藥了?大清早的就這么不分青紅皂白的上來就罵人!我可真是昨晚上沒做好夢,這一大早的招誰惹誰了這是?算了,我自認倒霉,不跟你一般見識。告訴你,據探子的最新匯報,你弟弟舒爾哈齊正在秘密召集兵馬,準備反你呢!你自己說是不是大事兒吧?”
安費楊古說完了之后,便氣鼓鼓的坐到了椅子上;努爾哈赤聽了這個消息以后心里一沉,暗自道:舒爾哈齊這一天終于來了嗎?對于舒爾哈齊要謀反的事情,他不是沒有線報,只是不一直都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同胞親弟弟會這么對自己的;可是事情卻就這樣的一發不可收拾的發生了!他該怎么辦?自己唯一的同母異父的胞弟,要自己怎么處理他才好呢?
努爾哈赤有些頹廢的癱坐在了自己的椅子里,緊閉了雙眼,淚水順著他的眼角霎時流了下來;努爾哈赤靜靜的回想著他和舒爾哈齊相依為命一路走來的艱辛,回想著自己和他曾經同甘苦時,舒爾哈齊為自己擋過的刀槍劍雨;他的心在流血,可是他又不知道,舒爾哈齊為什么要這么和自己反目成仇?為什么會這么恨自己?
不多時,外面走進來了額亦都、費東英、何和里等人,他們看著努爾哈赤這樣的表情,心里俱都很難受;不過還是費東英了解努爾哈赤兄弟倆,于是他輕嘆著說道:“唉!正所謂‘成也蕭何敗也蕭何!’我看你也不用太傷心了,事已至此,還是早作打算的好!免得鬧出更大的亂子來。”
“可是我不明白他為什么要這樣做?”努爾哈赤痛苦著對著屋里的幾位結拜兄弟們大吼道。
“你還不明白嗎?不過據我分析,應該有兩點,其一、應該是權利的欲望,利益熏心所至;這其二嘛……”費東英說到了一半,便愕然止住了,因為他實在不想說出事情,他有些擔心努爾哈赤會承受不了事實的結果。
可是這努爾哈赤卻好像非要弄個清楚一般的執著,只見他瞪著雙眼的緊盯著費東英大吼著說道:“其二是什么?你怎么不說了?快說!”
額亦都等人見他這般,便只好朝著費東英點了點頭示意他接著說下去了;費東英想了想,還是狠了狠心的說道:“其實這第二,應該和孟古大福晉有關系了!”
“你說什么?怎么又會牽扯到孟古的身上去了呢?”努爾哈赤急紅了雙眼的一拍桌子站了起來,雙眼噴著火星的怒視著費東英問道。
而費東英并不怕這樣的他,很鎮靜的對他解釋道:“大哥,你冷靜點。你很清楚,孟古福晉的美是無人所能及的;而且她并非光是靠著美貌來取得了你對她的愛的不是嗎?正因為如此,就是她身上所散發出來的那種很自然的親和力,感召力,同樣贏得了舒爾哈齊和我們大家的喜歡與欣賞,只是舒爾哈齊將這種自然的喜歡欣賞轉變為了愛,這就使得你和他之間注定了有一人必須退出孟古福晉的生活;當然了,結果我們大家都看到了,是孟古福晉選擇了你。可是大哥,你自己平心靜氣的想一想,這么多年來,你所做所為真的都對得起孟古福晉嗎?我猜想,舒爾哈齊選擇這個時候反你,應該和你新納的那個側福晉有關系;舒爾哈齊一直都認為你沒有給孟古福晉一個好的生活,沒有兌現你當年對孟古福晉的承諾,相反的你一直都在傷害她;這大概就是他想要扳倒你的主要原因,因為這樣,他便有機會從你的手里將孟古福晉奪過去了。”
費東英的話讓在場的人們都恍然大悟了,是呀!當年努爾哈赤為了能夠得到孟古福晉的芳心,確實許下了太多的承諾;結果卻也背棄了這些個承諾,他沒有讓她成為他的最后一個女人,也沒有為了她放棄他想要一統女真的雄心;甚至在他施展自己雄心大業的時候,還將這個女人的親人犧牲在了其中;試想一下,一個女人,能夠有多少的經歷和信心來承受這樣的打擊呢?果然,費東英是最了解他們兄弟的人!他的話一點都沒錯,這第二個原因很可能才是激起了舒爾哈齊對努爾哈赤反叛之舉的最大決心!
“不!如果真是這樣的話,我就更不可能放過舒爾哈齊了,而且我一定要打贏他;我不可以輸,我更不可能將孟古拱手讓給他!孟古是我的,是我努爾哈赤的,永遠都是,這輩子是我的,下輩子也將會是我的,生生世世都只能是我努爾哈赤一個人的;你們誰都別想從我手里搶走她!誰都別想!”努爾哈赤聽完了費東英的話后大受打擊,他怎么可以沒有了孟古呢?孟古是他唯一的愛,唯一傾心相愛的女人;是的!自己違背了很多曾經對她許下過的誓言,可是自己對她的那顆真心卻也是實實在在的,沒有分毫雜質的!那么自己怎么可能眼睜睜的看著她從自己的生活中就這樣的走了出去呢?又怎么可能看著她笑意盎然的撲進別的男人的懷抱呢?那樣他會徹底的瘋掉的,努爾哈赤十分堅信這一點。所以他異常的激動!
“唉!事已至此,解鈴還須系鈴人,我看能不動刀槍那是最好的,不如就讓孟古福晉去勸勸舒爾哈齊吧!也許這樣他就會回心轉意了,也說不定!”扈爾漢適時的走到中間對努爾哈赤說道。
“不行,不可以讓孟古去!如果,如果她去了,就再也不會回來了,我、我、我絕對不能冒這個險的!”努爾哈赤有些神情恍惚、驚慌失措的否決了這個決定!然后他頹廢的坐在了椅子里,緊閉著雙眼,沉思了良久。
當他再次睜開了眼睛的時候,他赫然的發號施令道:“整裝備戰,我決不能輸給舒爾哈齊!”
就這樣,一場親手足之間的戰爭便這在一年里,硝煙彌漫了;當孟古知道了這件事情的時候,阿巴亥剛好也得到了消息,然后她暗中的差人緊緊的盯著孟古的一舉一動。
“我聽說,這舒爾哈齊貝勒,一直都暗戀著大福晉,不知道這事兒可是真的?”阿巴亥坐在梳妝臺前,佯裝著無意的問著身后的那個小丫頭,因為她原就是這府里的丫頭,一定對孟古有所了解的,所以阿巴亥想從她的嘴里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
“呵呵,福晉您知道的可真不少呀!誰說不是呢?想當年咱們爺能夠將孟古福晉娶到手,那可也是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當年就光是爺自家的兄弟就有兩個人都對大福晉一見傾心呢!更何況還有外人呢?也當年能夠將孟古福晉娶回來,那也是下了一番大功夫的呢!不過還好,失有所得,終究是讓爺將這么美麗的一位女子娶了回來!”那小丫頭一看就沒什么心眼兒,再加上平日里孟古對她們都是極好的,今日一見有人問她大福晉的事兒;便情不自禁的流露出了一種即敬畏又尊重表情,自然的好話連篇了!
可是這丫頭并不知道,不是每個人都能夠像孟古那樣,不計前嫌、不喜阿諛奉承的;也不是每一個人都能夠做到大度不嫉妒的;她眼前的這位,就是那嫉妒心、喜歡阿諛逢場的那群人中的佼佼者呢!于是乎,這個小丫頭的下城大家便可想而知了!
“哦!找你這意思,就是我不夠美,不夠好了,是吧?”阿巴亥在聽了那小丫頭的話后,氣不打一處來,心想:她到底哪里好了?怎么你們每個人都這么的向著他說話呢?都把她說成了仙女一般的無人能及,我就不信,我扳不倒你的!
“奴婢不敢!”那丫頭說著便趕緊的跪在了地上,渾身嚇得直打顫;而那阿巴亥卻看都沒看一眼的說道:“哼!以后記住了,誰才是你的主子!自己去老嬤嬤那里領二十板子吧!告訴你,這回算我饒了你,下回再有這樣,我非讓人一頓板子打死你不可!”
阿巴亥說到此,便原形畢露了,一副惡狠狠要吃人的樣子,嚇得那小丫頭趕緊的磕了頭,一路小跑的去領板子了;兒啊不會缺也趁著這個剛得到的消息,想到了一個好主意,便叫來了自己的貼身丫頭,隨著她一起去了努爾哈赤的書房。
“貝勒爺,我聽說舒爾哈齊貝勒謀反了,這事兒可是真的?”阿巴亥佯裝著擔憂的來到了努爾哈赤的跟前,整個身子都貼在了他的身上,媚聲媚氣的問著努爾哈赤。
努爾哈赤點了點頭,剛想要推開她的時候,就看見一個橙黃色的身影閃了進來;進門后,便急切的對著他問道:“貝勒爺,你為什么攻打舒爾哈齊?”
努爾哈赤見孟古這么為舒爾哈齊擔憂,心里的恐懼和氣惱便一下子沖到了腦頂;他緊盯著孟古看了很久,然后不溫不火的說道:“因為他要造反,他要對我不利,所以我必須和他一拼!”
“可是,他是你的親弟弟呀!你怎么?你怎么下的去手呢?”孟古并沒有想太多,她只是單純的認為手足之間不應該這樣刀劍相見的,便想憑借著一己之力來阻止他們兄弟之間的傷害。
“哼!怎么?你心疼他了?還是,想來給他當說客讓我放了他,好讓他和你串通,然后把你帶走呢?”努爾哈赤簡直有些口不擇言的對著孟古陰陽怪氣的問道。
而此時的阿巴亥卻剛好撿到了一個打擊孟古的好幾會,只見她溫柔的體貼的端起了一旁的茶碗,小心翼翼的遞到了努爾哈赤的面前,然后故意細聲細語的對他說道:“爺!別氣了,氣壞了身子,人家可是會傷心的!來,喝口茶消消氣吧!”
而努爾哈赤此刻也想知道孟古的心里到底有沒有自己?所以他便借機而下,順著阿巴亥的破,演了一回他一生中最為后悔的一場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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