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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原國的馬車很快就離開了邊界之地,空氣中彌漫著嗆人的塵土味道,接親的將士彷佛正和時間賽跑一般,毫不停息的趕路,而我這個和親的公主是否能承受他們的節奏,他們一點也不關心,也許在他們的眼里我和一件貴重的物品毫無區別,只要按時將我送到目的地,他們就完成了任務。

  我不明白他們如此的著急,我安靜地忍受著這一切,他們的漠視,他們的冷漠,我一路上堅持著自己最高傲的尊嚴,我是代表宇國的公主,我絕不讓我的家國蒙羞。

  到了晚上,我被安排在一家驛站里,簡陋卻也干凈。我站在窗前感受這片刻的安寧,秋月下的樹枝在地上投下斑駁的影子,微風拂過,樹枝發出沙沙地聲響,樹影舞動散發著鬼魅的姿態。昊哥哥,你會在想著顏兒嗎?為什么顏兒才剛離開你就是如此的想你。“昊哥哥,顏兒想你了。”我輕輕地吐出我內心深處的話語,長長地舒一口氣。

  當我回過頭準備回到床上時,卻發現我的背后站著一個一身黑衣的男子,臉上蒙著黑色的面巾,臉上只留下如星辰般光芒的眼睛,我正準備大叫,他的手指早已點在我的脖子旁邊的穴位上,我的嗓子失去了發出聲音的功能,手開始不自覺的抖動,我的周圍升起一種詭異的氣氛,他要做什么?

  我望著他,眼里是恐懼,是疑惑,我來不及思考就被他攔腰抱起狠狠地扔向床榻,突來的悶痛讓我眉頭微皺,難道我遇上了采花賊?可是我完全沒有繼續思慮的時間,只見他霸氣地撕開我的外衣,直到只剩下粉嫩的肚兜,我想要掙扎,我要掙脫他的控制,只聽見啪的一聲,我的臉上怕是留下了紅色的指印,我揮舞著我的雙手,帶著恐懼和絕望,頭上的發釵隨著我的掙扎一件一件的脫落,重重地散落在地上發出清脆的響聲。我的眼里早已噙滿了淚水,我瞪著雙眼看著眼前的惡人,只見他的眼里全是鄙夷和仇恨,為什么他是如此的恨我,為什么他要如此的對我。

  突來的劇痛讓我失去了思考的能力,“啊……”我發出了一聲凄厲的慘叫,不知何時我的穴道已經解開,眼淚滑落,是身體的痛,更是心靈上的痛,昊哥哥,顏兒在該怎么辦?

  “小姐,你怎么了?”小憐的聲音傳了進來,黑衣人也在那一刻消失,彷佛他不曾來過一般。

  “小姐,小姐,你怎么了?”我看著進來的小憐,我說不出一個字,只知道我全身都在痛,我所有的一切都在撕裂我的心。

  昏黃的燈光下是一片的狼藉,撕爛的外衣,粉嫩的肚兜,還有那一抹象征著貞潔的紅色,我躺在床上,眼神呆滯,腦中只剩下昊哥哥三個字。

  我看不見周圍的一切,眼里是滿滿的恨意,我恨上天的不公,我恨命運的不平,我恨原國來保護我的將士,我恨害我來這里的慎王。

  秋風從窗外吹了進來,吹散了屋子里糜爛的氣味,月光下我曝露的身子泛著寒光,展露著這一刻我受到的恥辱。

  人潮傳動,遠處傳來抓賊的聲音,很快我的房間里充滿了各式人群,有驚訝的原國丫頭,有嘲笑的原國將士,有哀嘆的送親丫頭,更有充滿憐憫的驛站使者。我被小憐用被子遮蓋住了身子,此刻的我一定看起來如修羅般可怕,散亂的頭發,發腫的臉龐,呆滯的眼神,就如一個被撕碎的破布娃娃。哀傷也經不足以表達我此刻的絕望,和親公主居然在去和親的路上失去清白,想必這必將成為宇國的笑話,必將給宇國帶來災難,我的手緊緊地握成拳頭,指甲深深地陷進肉里,我感覺不到疼痛,我只知道我絕不就這樣放棄,就算是死我也要完成我和親的任務,完成對昊哥哥的承諾。

  一夜未眠,早上我拖著殘破的身子踏上了前往原國京城的路途,看著周圍異樣的眼神,我的心如被鈍器砸過一般,帶著沉重的疼痛,可是我不能低頭,我不能放棄,就算失去清白,就算不能做宮妃,那么就用我的舞姿用我的歌喉去取悅原國的帝王,去為昊哥哥爭取成長的時間。

  “小丫,我們逃走吧。”一個刻意壓低的聲音在馬車的外面響起。

  “怎么了?我們不是要跟著公主一起去原國的嗎?”另一個清脆的聲音答到。

  “以前是要跟著公主去原國的皇宮享福,因為我們的公主有絕美的身姿,一定會得到皇上的青睞,可是現在公主已經不是原來的公主了,我們跟著去了也只會吃苦,還不如我們逃走去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對啊,公主已經沒有讓原國皇帝寵愛的資本了,那讓我想想吧。”

  我無意在聽下去,我只知道我現在不能做任何的事,我要去那個皇宮,我在最低賤的位置上顛覆他們的朝政,我要讓所有的人付出代價。

  十天過去了,送親的隊伍越來越小,最后剩下幾個貼身的丫頭,我沒有任何的話語,默默地接受著這一切,只是苦了小憐,苦了她那顆為我擔憂的心。

  小憐說,小姐,想哭就哭出來。我想哭嗎?我不知道,我早已失去了流淚的資格,從我決定為昊哥哥付出一切的那刻開始,我就不在乎了。昊哥哥,今生我們注定無緣了,你一定要幸福,就讓顏兒為你守護,為你的幸福作出努力。

  終于抵達了原國的京都,和親的隊伍到達了原國京都的城門前被攔了下來,城門一個守衛上前問道:“來者何人?”

  “是宇國的安國公主。”小憐急忙的回答。

  “安國公主?是那個前些日子被人強行占有的那位公主啊?”城門士兵的聲音帶著濃濃的嘲諷,四周的人們聽到他的話語響起了一陣激烈的笑聲,彷佛這是一個天大的笑話。我的緊緊地抓住小憐,臉色慘白的我隱忍著我從內心散發的怒氣。

  “不知這位將軍的尊姓大名,來日也好讓安國記住將軍今日的笑顏。”我輕輕地說道,往日如銀鈴般的聲音不知何時增添了一份滄桑。

  “不勞公主費心,小的已接到上頭的旨意,公主進了城門自會有人接應。”也許是我的話語有作用,回答的士兵收起調笑的語氣,讓人把我們帶進了城。我們跟著前來接應的人到了一個別院,簡單的院子里散發著灰塵的味道,彷佛此地才剛剛被人打掃過,我走下馬車,看著院子里的一起心里明白了幾分。想必我的失貞早已傳遍了原國的各地,這樣的公主是絕不會有嫁進皇宮的機會了?那么原國的皇帝會如何的處置我呢?會遷怒宇國嗎?

  “小姐,你好好的休息,小憐去給小姐找些吃的。”小憐走了出去,眼里是慢慢的失落。

  一直就這樣住著,我不知道原國的皇帝是不是早已忘記了我的存在,一個失貞的和親公主,早已失去了利用價值,他為什么要記起呢?不、不行,我決不能允許我繼續這樣下去,我要面圣,我要留在君王的身邊。

  我走出院子,卻在門口被人攔下,“放肆,本公主要出去,你們休得阻攔。”我大聲的喊道。

  “請公主恕罪,公主暫時只能在別院休息。”冰冷的語氣帶著些許的不耐煩,或許他把我當成了往日里的刁蠻公主。

  “那么你去告訴你們的主子,本公主要面圣。”我驕傲的抬起頭,甩開我大紅色的衣袖走回屋子。我依然是一身嫁衣,它早已失去了它原來的光彩,只剩下如血般的嘲諷。

  “圣旨到,宇國安國公主接旨。”一個身穿深藍色宮裝的太監走了進來,我安靜地跪在地上等候著圣旨對我的發落。

  “奉天承運,皇帝詔曰,宇國安國公主明日進宮面圣,欽賜。”我伸出雙手接下這道我盼了很久的旨意,眼神里是冷冽的光芒,終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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