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姑娘說得是呢!”紫綾已經(jīng)取了一件披風(fēng)過來,披在了黛玉身上,黛玉領(lǐng)先就出了瀟湘館的大門,王夫人心中無奈,只得跟了出去,元春忍不住就瞪了王夫人一眼,到了現(xiàn)在她不用細想也知道眼前的是必然是王夫人同寶釵折騰出來的,只怕這次他們要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了,唉,有了這樣的母親,她也沒法子,只能走一步算一步吧。
一起進入蘅蕪院,院中守門丫頭見到這許多人來,都是一嚇,鶯兒忙迎了出來,王夫人道:“你們姑娘呢!”
“姑娘在房里休息呢!”鶯兒不疑有他,王夫人心中略定,元春說道:“那便去瞧瞧吧。”一眾人進了里間,在寶釵的房門口時,卻忽然聽到里面?zhèn)鞒隽俗屓嗣婕t耳赤的shenyin聲,王夫人的臉立刻變得無比難看,便是元春先前一直處變不驚的臉色也變得一陣紅一陣白的,賈母也是惱怒異常,門口這般一安靜,里面聲音越發(fā)的響起來了。
“我們還是離開吧。”王夫人此時只想能遮掩上一點便遮掩上一點,但正當(dāng)她這話方才說完的時候,門去呼啦一聲無風(fēng)自開,黛玉等人一眼就能望到房間的最里面——那兩條交織在一起的身影。
蘅蕪院中,寶釵房內(nèi),那一片春色讓門口的賈母等人又是臉紅又是驚詫,也不知誰突然喊了一聲:“那不是寶二爺嗎?”
王夫人立刻大驚,忙跨進了房中,顧不得難看,伸手就去推正伏在寶釵身上的那個男子,果然便是寶玉,就見他chiluo著身子,臀上還是鮮血淋漓的,可此時卻不管不顧,只拉扯著寶釵,一個勁兒的往她身上湊,寶釵在寶玉身下扭動著身軀,口中發(fā)出shenyin之聲,雙手緊緊扯在寶玉的身上,那指甲早將寶玉的背脊抓出道道血絲,神志不清中感覺到寶玉被人來開,她呢喃的發(fā)出懇求:“寶玉,不要走,寶玉……”
她的呼喊聲讓王夫人怒火中燒,此時那還顧得她是自己向來喜歡的外甥女兒?一手拉著寶釵的手臂,另一只手啪啪的扇了她三四個巴掌,口中惡狠狠地罵道:“下作的小娼婦,平日里看你一本正經(jīng)的模樣,沒想到暗地里也是個勾引爺們的東西!我打死你這個小娼婦。”說著,劈頭蓋臉的就朝著寶釵身上打去,渾沒了往日里貴婦人的模樣,倒想個抓@奸的潑婦似的。
寶釵原本正身心蕩漾在那從未享受過的歡樂中,此時被王夫人這么一打斷,頓時就覺得心中空落落的,仿佛什么東西被突然奪了去似的,正自難受,且又神志不清,哪里知道自己現(xiàn)下的丑態(tài),更不知道面前的人是她素來討好的姨娘,也一個巴掌回了過去,一來一去的,兩人竟打作了一團。
“孽障,孽障!”賈母氣得拐杖在地上狠狠的跺了幾下,“還不快將兩人分開?”轉(zhuǎn)眼又見黛玉、探春等人是早就回過了頭去,可那起子下人卻眼睜睜的看著這一切,連忙又吩咐:“快,快將門關(guān)上了。”
“時辰不早,我要回宮去了。”元春沒有想到今兒省親竟看到這樣的事情來,一時又氣又急,但愿這事不要傳了出去,不然可真是臉面無光了。
“娘娘請。”賈母一路送著元春出了蘅蕪院,黛玉則回了瀟湘館,幾個丫頭正興致勃勃的談?wù)撨@件事情。
“這寶姑娘等下醒過來,不知道會有什么樣的表情,我可真想看看。”雪雁笑嘻嘻的道。
紫綾說道:“你想看,便讓紫綃帶你去嘛,其實我也想看看呢!”
“別人的事情何必管著許多?”黛玉說道,“你們這個主意也害得她一輩子了,便不要再落井下石了。”
“若是她沒有害人之心,怎么會遭到這番報應(yīng)?”晴雯說道,“哼,我們便等著看好戲吧,這個平日里愛在人前裝模作用的寶姑娘,今兒出了這樣的事,我倒要看看,她還有什么顏面再在人前假正經(jīng)假道學(xué)的教訓(xùn)別人!”
“行了,不說這個了,這些就讓她們?nèi)┌伞!摈煊裾f著,便要上床休息,紫鵑忙過來服侍。
瀟湘館內(nèi)一夜太平,而大觀園的其他各處地方卻都氣氛緊張。寶玉和寶釵一番翻云覆雨之后,人都清醒了過來,寶玉呆呆的看著面前這一切,傻傻愣愣的看著寶釵,寶釵臉上卻紅一陣白一陣的,心中一陣陣的絕望涌了上來,要哭都已經(jīng)哭不出來了,那床上刺眼的落紅告訴她,她這輩子完了,再也不能進入皇家了,便是弘時真當(dāng)上了皇帝,又哪能娶一個殘花敗柳做妃子呢?以前的種種都化做了東流水。
王夫人此刻心中只有恨,恨寶釵也恨寶玉,她恨恨的盯著寶釵,心下突然生出一股念頭來,若現(xiàn)下就把寶釵殺了,是不是事情就完了?
賈母還存著理智,嘆了口氣,道:“你們的這件事情,府中里里外外的人都已經(jīng)知道了,方才我送娘娘回這兒的路上,聽到丫頭們都在偷偷的說這件事情,要瞞是瞞不住了。”
“丫頭們也都知道了嗎?”寶玉突然像是清醒了一般,抬起頭看著賈母,賈母點了點頭,寶玉又問了一句:“那林妹妹知道了嗎?”
賈母眉頭一皺,她現(xiàn)在擔(dān)心的就是這個,黛玉現(xiàn)在已經(jīng)對寶玉不滿了,再讓她知道寶玉和寶釵做出了這樣的事情,那他們兩個的事情還能成嗎?
王夫人啐了他一口:“還再想著她呢!今兒人家是怎么打你的,難道你都忘了嗎?”寶玉吶吶的不敢說話了,寶釵突然大怒,伸手就啪的一巴掌打在了寶玉臉上:“你還嚷嚷著什么林黛玉?我便這樣差?你們一個兩個的只想著她?”
寶玉自來對女孩兒下不來手,被寶釵打了一巴掌之后也不聲響,只是手撫著臉頰,并不做一聲,王夫人可舍不得自己心肝寶貝挨打,反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寶釵臉上:“你還說這些做什么?若不是你,我的寶玉能這樣嗎?”
“姐姐這話可不對了。”薛姨娘將女兒摟在懷中,憤憤的盯著王夫人,“這件事情吹虧還不是我們寶釵?你這樣說是什么意思?”她說著呼天搶地的抱著寶釵大哭大鬧起來,“我可憐的女兒呀,竟被人這樣糟蹋了,這一輩子可怎么辦呀?都怨你父親去得早,留下我們孤兒寡母的被人欺負,如今你哥哥也在外地,若是他在這兒,我們娘兒倆好歹還有一個可以說話的人,如今住在人家家中,只能由著別人說長道短的份哪,我可憐的孩兒呀……”
“姨太太這是做什么?”賈母臉色微微一沉,“是寶玉做下的事情不錯,但這樣的事情可不能將錯歸在一個人的身上,這樣吧,我便做這個主,過兩日選一個日子,便納了寶釵做二房奶奶吧。”
“二房奶奶?”薛姨媽怪叫了一聲,聲音尖著,“我們寶釵就只能做你們賈府的二房奶奶嗎?老太太,你可別忘了,當(dāng)初是你們要我們寶釵李代桃僵,代替林黛玉嫁給寶玉的,怎么?現(xiàn)在這個妻就變成妾了?”
賈母臉色一點點陰沉:“姨太太,你們薛家現(xiàn)在是什么樣的狀況你也應(yīng)該自己知道,在這一點上我也不想多說了,寶玉現(xiàn)在是皇親國戚,他的正妻絕對不可能是寶釵,寶釵既然要進我們賈家的門,那就只能是二房奶奶,你們愿意也罷,不愿意也罷,我這話就放在這兒了,若是覺得委屈了寶釵,那就當(dāng)我沒有說過!”
她說得斬釘截鐵,讓寶釵和薛姨媽都是心中憤憤不平,但發(fā)生了這樣的事,寶玉是無妨的,對于寶釵那就是終身的大事呀,若寶玉不娶了寶釵,寶釵可怎么得了呀?
萬不得已,薛姨媽和寶釵只有點了頭,又定下來了日期,賈母、王夫人帶著寶玉走了,房間中只剩下來,寶釵母女。
薛姨媽哭哭啼啼的,罵著賈母等人翻臉不認人,又有點怨懟寶釵:“是你當(dāng)初心氣高,若是當(dāng)初沒有那攀龍附鳳的心,早早將事情定將下來了,與那寶玉成了親,現(xiàn)在哪里還有這樣的事?”
寶釵原本就心中憤恨,現(xiàn)在聽母親這樣說,越發(fā)的氣惱起來:“現(xiàn)在來說我,當(dāng)初你難道就沒有我攀龍附鳳的想法?”
薛姨媽道:“罷了罷了,事到如今還能說什么呢?現(xiàn)在的賈府可不是以前的那個賈府了。”
寶釵眼中露出重重仇恨:“今日賈府對我的羞辱,我是必報的。”
“你還要怎么樣?”薛姨媽經(jīng)受了這一連串的打擊,已有點心灰意冷了,怕寶釵再出什么事情。
寶釵道:“媽忘了三阿哥了嗎?只要攀上了這棵大樹,以后還是有機會的。”薛姨媽將信將疑,還要再問,寶釵卻不耐煩的將頭一悶。
薛姨媽只得離開了。
過得半晌,寶釵窗戶上一陣輕響,弘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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