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姐姐是避風(fēng)港 2
“我想保護我想保護的人,可以嗎?”慧生仰起臉,對他微微笑。
“慧生,你想保護誰?”尹漠寒直視著她,“是我還是臻生?”
慧生無法回答他的問題,他拉著慧生的手,一字一句的說,“請你給我答案,我想聽你親口說出來,我會在宿舍的梧桐樹下等你!
她來不及說話就被父親一把拉過,“給我滾回去!傷風(fēng)敗俗的臭丫頭!”
臻生看了尹漠寒一眼,啜泣著亦步亦趨的追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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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回家,父親就狠狠抽了她兩耳光,“原來這就是你不回家住的原因,你怎么會做出這種事!”
她捂著臉,嘴角有絲絲血跡,“我喜歡他,我要跟他在一起,這有什么不對?”
臻生仿佛被雷擊中,她一動不動的看著慧生,眼淚順著臉頰流下來。
“爸……爸,請你不要打姐姐……”
“孩子,不是爸爸想打你,”父親劇烈的晃動著她的肩,“你知道不知道,你這樣會身敗名裂的!你是女孩子啊,以后還要談戀愛,還要結(jié)婚的啊,這傳出去了別人會怎么想你,會怎么看咱家!聽話,咱們換個學(xué)校,你跟那小子一刀兩斷,再也不要去見他了!
聽到“身敗名裂”這四個字,臻生愈加痛苦,她抱著頭蹲下,瑟瑟發(fā)抖,她好似躲在殼里的寄居蟹,偷偷從細(xì)小的縫隙去看姐姐倔強的眼睛,那里面隱藏著火一般的熱烈,熱烈得好像要融化掉一切,她不卑不吭的搖頭,父親老淚橫錯,一把抓起桌上的雞毛撣子劈頭蓋臉打去,母親捂著臉無聲的流淚。
雞毛毯子像雨點一樣落在她的身上,她不躲不閃,迎著父親憤怒的臉,手指握得緊緊的,生生捏了一把冷汗出來。
父親知道打下去也沒有用,以慧生的性格是不會讓步的,于是讓臻生拿鎖來,他要把慧生關(guān)起來,直到她妥協(xié)為止。
臻生顫抖的說,“不…….要這樣!
“快去!”父親一聲怒吼,嚇得臻生眼淚簌簌往下掉。
臻生眼睜睜的看著慧生被關(guān)起來,無能為力的看著這一切發(fā)生,做錯事情的人是她,不是慧生,可是慧生不顧一切的承擔(dān)了兩個人的責(zé)任,她不抱怨,也不怨恨,而是勇敢的去面對,去追隨,她放棄了一切去追隨屬于自己的愛情。
慧生被父親關(guān)了三天。
第一天臻生去偷偷給她開門被父親發(fā)現(xiàn)。
第二天慧生拒絕吃飯,她要抗?fàn)幍降住?br />
第三天,慧生不見了。
臻生覺得她像一杯熱開水,為了投向天空的懷抱而選擇蒸發(fā),消失的無影無蹤,她默默走到慧生的房間,才發(fā)現(xiàn)慧生把床單撕成一條一條,從窗戶下逃走了,她走的那么決絕,連一句話都沒有留給他們。
慧生去了學(xué)校宿舍的梧桐樹下,可是她沒有見到尹漠寒,同學(xué)說,他已經(jīng)走了,回了一個叫漠北的地方,也許永遠(yuǎn)都不會在回來了,他在樹下等了慧生兩天兩夜,未曾合眼。
慧生無力的靠在樹邊,樹下有無數(shù)燃盡的煙頭和深深的腳印,可見他在這里曾猶豫了很久。
她到底還是晚了一步。
但是沒有關(guān)系,她告訴自己,她還有機會去告訴他自己的答案。
而此時的臻生也晚了一步,她馬不停蹄的趕來學(xué)校找遍了每一個角落,她沒有找到慧生,她不知道慧生去了哪里,隨后短短的時間內(nèi),父親母親病倒,學(xué)校開除了慧生,流言蜚語傳遍了常青藤全校,臻生突然養(yǎng)成了沉默的習(xí)慣,整天不說一句話,沒有人知道她在想什么。
慧生到底在哪里呢?
慧生登上了開往漠北的火車,她毫不猶豫的選擇了追隨,毫不猶豫的拋棄了自己的一切,她沒有后悔的習(xí)慣,她想要爭取的,她一定要努力去爭取。
在搖搖晃晃的旅途中,她時而清醒時而混沌,有時一覺醒來,火車停在不知名的驛站,驛站邊的小雛菊與她一般孤寂無主的開放,也許,這本來就是一段孤獨的旅程,要穿越很多的城市,河流,山川,平原才能到達(dá)目的地。
有時睡不著,眼看著車窗外飛速倒退的隧道,夜色降臨,無盡的惆悵將她環(huán)繞,明明滅滅慘淡的燈光總是在她眼前一躍而過,留不下半點溫暖,她想如果他不肯收留她的愛情,她便獨自收留自己的愛情。
火車一路晚點,一路顛簸,終于經(jīng)過他曾告訴她的祁連山嶺,漠寒江,都是廣闊豪邁的景色,與南方的婉轉(zhuǎn)山水截然不同,氣溫開始下降,道路開始一馬平川,原來北方竟然是這樣的一望無垠,天高氣爽。
當(dāng)慧生雙腿腫脹不堪的時候,火車終于到達(dá)了終點站——漠北,早就知道這里很冷,可是沒有想到這樣的冷,一早一晚,晝夜溫差很大,她裹緊了衣服出來,冷的瑟瑟發(fā)抖。
站在月臺,她突然想到漠北這么大這么冷,該去哪里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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