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契約婚禮兇殺
該如何判斷方向,迷失暗夜的森林。野獸的眼睛隨時盯著獵物,誰會愿意在自然環(huán)境中落敗。生存等于殺戮,別說同情的話,因為你的手和我一樣,沾滿血腥。
老劉跌坐到地上,雙腿軟得像棉花,無法支撐起他160斤的體重。他的雙腿在地上胡亂的蹬踏,將濃縮在地上的血液踢得滿地劃痕。
“你……你……”老劉的驚恐已經(jīng)到了極致,他的喉舌已不停使喚。
突然,一顆圓球緩緩滾落到他腳邊,他張大嘴,喉部發(fā)出“咔咔”,卻還是沒能說出話。
接著第二顆圓球也滾落到他腳邊,那雙美麗的眼睛幾分鐘前還在凝視他,現(xiàn)在只剩下無限驚恐。
老劉的后背緊緊貼著櫥柜的門,他已經(jīng)無路可退。可是,人頭卻還有翻滾的地方。第三顆人頭幾乎是砸近了他的鼻梁里,他的眼臉下留下一排細(xì)密的牙齒。
老劉眼神呆滯,捂著起伏不定的心口,等待著他即將接受的相同結(jié)局……
坐標(biāo),s城36區(qū)。
據(jù)官方的機(jī)密文獻(xiàn)記載,它屬于城市邊緣官方嚴(yán)格控管的異世界,雖然沒有明文規(guī)定普通人不能進(jìn)入,但是,各種傳言已然把36區(qū)和普通的區(qū)域分割得相當(dāng)清楚了。
馮藤卓,36區(qū)熱衷契約買賣的職業(yè)經(jīng)濟(jì)人,此刻,正坐在一張老式藤椅里,悠閑地看著一份報紙,聽收音機(jī)里放著靡靡的音。他有一張英俊美麗的面孔,眼神無害而溫暖,像是極易相處的人。此刻,他似乎心神并不在眼前,手邊的茶涼了許久也未曾知曉。
風(fēng)刮得越來越來大,窗戶被拍得劈啪直響,好半天,馮藤卓才慢慢從報紙里抬起頭,向窗外看一眼。
這幾天一直是陰天,然后不停的下雨,接著又是陰天。因為始終沒有注意,所以窗戶至今依舊大開著,狂風(fēng)肆無忌憚地刮進(jìn)屋子,很明顯,更猛烈的暴風(fēng)雨即將到來。
不知遙遠(yuǎn)的海港,將如何迎接狂風(fēng)驟雨地到來?馮藤卓暗自思忖,向往的地方為何總是如此遙遠(yuǎn)?如果沒有向往,是不是我們都會平靜?
他的自言自語沒有獲得回應(yīng),于是,他又自顧自沉淪下去。
過了很久,馮藤卓突然自言自語道:“如果找不到工具,這筆酬勞馬上會落空,這樣的事我不允許。”他是慢熱性格的人,即使如此焦急的情況,依然無法讓他加快行動的速度。
你必須完成這個任務(wù),我能夠允許失誤,雇主卻不能允許失敗。馮藤卓眼里沒有任何表情,平靜透明得幾乎如同一面鏡子,可是誰又曾想到,擁有這樣清澈眼睛的男子是36區(qū)最臭名昭彰團(tuán)伙的首領(lǐng)?
馮藤卓對拿起手邊古舊的電話,撥過號,停了一秒說:“你在哪里?關(guān)于契約的是,我覺得使用的兇器依舊是個大關(guān)鍵,你還沒有找到兇器嗎?”
“沒有。”對面的回話實在冷得可以,幾乎要把整個話筒和線路冰凍。
“需要我派人支援嗎?”馮藤卓問。
“不是還有一周的時間嗎?”對方顯然對這樣的催促非常不滿。
馮藤卓也不示弱:“3天,如果三天內(nèi)你不能找到使用的兇器,我必須派人支援你。”
“這是信任的表現(xiàn)嗎?你在懷疑我的能力?”對方不客氣地回敬。
馮藤卓一臉平靜地回答:“我們是一個團(tuán)體,所以,沒有不信任的成分。我們只要完成任務(wù)就好,那些多余的疑慮,請不要讓它們出現(xiàn)。我作為首領(lǐng)可以向你保證,我是絕對信任你的,同時,作為首領(lǐng)我也命令你,找到這次任務(wù)的關(guān)鍵點,否則,我就必須換人完成了。”
馮藤卓的話是絕對而有威懾力的,對方顯然也不愿意做無謂地爭辯,只簡單回答數(shù):“后天給你結(jié)果。”
“我等你的結(jié)果。”馮藤卓掛下電話,他看一眼落地鐘,當(dāng)時針正好落到十二點上的時候,門鈴和鐘聲同時響徹房間。他提嘴角笑:“我的客人真是準(zhǔn)時。”
門外,站著個17、8歲的姑娘。一身粉色的蕾絲滾邊小裙裝,自然微卷的頭發(fā),可愛而清純。“打擾了。”她有些害羞:“我同您通過電話的。”
“請進(jìn)來吧,艾小姐。”馮騰卓讓出道,微笑道。
“真沒有想到呢。”艾小姐跟著馮藤卓進(jìn)屋,眼睛不停打量著房子:“外面是現(xiàn)代式的建筑,里面卻是仿明清的裝飾,馮先生似乎很喜歡古典的東西呢。”
“古典?”馮藤卓把茶水在放紫檀木的茶幾上,依舊是一臉平靜:“它們不是我的嗜好。”
“不喜歡為什么要把這里裝點得如此古舊呢?”艾小姐問。
“我不知道,搬進(jìn)來的時候,已經(jīng)是這個樣子了。”馮藤卓想起一個星期前的事情,因為需要新的據(jù)點,所以他隨便處理掉古董商一家,把據(jù)點暫時擱置于此。
“好吧,不討論其它了,我們切入正題。”女孩迅速打開手包,從里面捧出一個紙包:“我知道,錢您或許沒有興趣,因為您想得到的時候,自然有本領(lǐng)隨意取得。但您也該聽說過,世界之大無奇不有。我有件東西,或許可以喚起您一點點興趣。”
“洗耳恭聽。”
“關(guān)于‘落單’,關(guān)于‘雙絢’。”女孩從包中取出一張紙和一個大紙包,將它們一并遞到馮藤卓面前:“我暫時沒有正品,但有‘雙絢’的復(fù)制版。您先看看樣子是否適合,款式是不是一樣?”
馮藤卓輕輕看一眼板圖,點頭:“看上去的確非常相像,這筆交易似乎吸引力十足。那么艾小姐,您的委托是什么呢?”
“我的委托相當(dāng)簡單,我需要您幫我阻止一場婚禮”女孩眼圈有些紅:“。酬勞就是正版的‘雙絢’。”
“婚禮,該被祝福。”馮藤卓平靜地說。
艾小姐突然哈哈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馮藤卓依舊平靜地看著她,直到看著她笑得把眼淚墜落。
“算了吧,要祝福留著下輩子吧!”艾小姐眼睛里留露出怨恨:“誰說每場婚禮都該受到祝福?我要你阻止,鉆石城董事女兒的婚禮,不惜任何代價,把婚禮阻止。事成后,我會把‘雙絢’正品給你。”
“我似乎無法拒絕。”馮藤卓微笑。
艾小姐起身,將一張卡片擺在桌子上:“婚禮的時間和地點我都寫上了,請您一定要幫我,因為在36區(qū)我再也無法找到一個可以幫助我的人了。如果說……如果說這里只剩利益的話,我給您的酬勞也足可以滿足您了。”
馮藤卓平靜地說:“我自當(dāng)盡力,為了利益。”
送走艾小姐后,馮藤卓坐回椅子里。他打開紙包,原來是一對造型無奇的白玉方形水杯。杯子的材質(zhì)色澤偏混,杯身雕刻了一圈簡單的紋樣,兩只杯子能互相鑲嵌,粗看很象一只白玉的司母鼎。“真是讓人無法拒絕的酬勞。”馮藤卓挑眉,自言自語說。
看著這對白玉仿品,他心想,如果說是鉆石城董事長的女兒,婚禮企不是聲勢浩大,那么保安系統(tǒng)也會相當(dāng)完善。況且鉆石城董事的勢力范圍之大,眾所周知,現(xiàn)場一定有很多□□白道參加,為一對雙絢,與所有人為敵,會不會得不償失呢?馮藤卓正自思忖,手邊的電話再次響起。
他提起電話,未開口,對方直截了當(dāng)?shù)匕l(fā)來威脅:“你不需要回答我任何問題。聽著,我知道有人找你阻止一場盛大的婚禮,我給你個勸告,別去。如果你不去搗亂,你將會得到豐厚的酬勞。錢或許你不屑一顧,夜牡丹如何?他的價值你比我該清楚得多。”
“似乎是更加誘人的酬勞。”馮藤卓淺笑,這場婚禮還蠻值錢的。
“婚禮一結(jié)束,‘夜牡丹’立刻送過來。”對方不等他回答果斷掛斷電話。
不用殺戮,就有禮物,多么有意思。馮藤卓微微閉起眼睛,小女孩,你無法和那些老狐貍比的,他們總是先你一步,知道結(jié)局,或者替你設(shè)定結(jié)局。
2005年,大都會最盛大的婚禮。滿城鮮花簇?fù)恚佥v豪車護(hù)送,百層大廈被全部包下,也只有擁有雄厚財力的鉆石城董事,才會給自己的愛女舉辦如此盛大空前的婚禮。
玫瑰,愛它的艷麗,畏懼它的尖刺。
馮藤卓信步街道,滿目被火紅的玫瑰占滿,濃烈得幾乎把他雙目灼傷。你是不是玫瑰?你不是。你是。常常不能清楚判斷,想你應(yīng)該不是,因為,你不會喜歡別人把你比喻成植物。
他思考,該如何快速阻止婚禮。不惜任何代價嗎?愛情,真如玫瑰般濃烈,真如玫瑰般采摘困難嗎?既然明知會被刺傷,又何必把手伸向花朵?很多人,都以為自己做好了充足的準(zhǔn)備,不會被傷到,結(jié)果,往往痛得想掉眼淚,愚蠢,卻天天有人犯。
他突然又想,殺手會怎么做?淺入飯店套房,一刀奪命。真沒意思,連個過程都沒有享受,就此結(jié)束。馮藤卓繼續(xù)前行,他離大都會大廈也越來越接近。他聽見不遠(yuǎn)處圍觀人群發(fā)出的嗡嗡聲,還有照相機(jī)和閃光燈無休止的喀嚓聲,不自覺間,已然停于人群最外一層。
現(xiàn)場看熱鬧的人實在太多了,像千層糕一樣一層一層鋪了大半條馬路,記者和圍觀的人群把交通堵得水泄不通,閃光燈則像是白天制造的星辰,閃的連最后排的馮騰卓都覺得眼睛刺痛。
馮滕卓努力擠到記者層的后面,可是前面還是層層疊疊站滿了人和機(jī)器。他看著前面擺弄相機(jī)的一名記者,心想,這記者是新手?站的位置,大概能拍到主角一片衣服布料都算奇跡了。他親嘆口氣,覺得記者像蒼蠅一樣多得讓人厭惡,順手解決幾個,讓自己往前挪動一點距離,直到到達(dá)第一排。他離開的時候,記者們還是保持著原來的站姿,紋絲不動。
第一排的視線果然最清晰明了。馮藤卓總算看見了站在臺階上美麗高貴的新娘,以及年輕英俊的新郎。
兩位新人正在拍一組合照,新娘臉上洋溢著幸福的笑容,她一定以為自己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幸福?愚蠢!她不知道,她的愛情到底得到幾個人的祝福?她可以自己來數(shù),她會發(fā)現(xiàn),答案是沒有!一個也沒有。沒有朋友,沒有家人,甚至沒有男方家人的祝福,她有的不過是她父親無限度的寵愛而已,僅此而已,甚至,連她的父親都不曾愿意給予她祝福。
殺手會怎么做?快速解決嗎?馮藤卓再次想。
“笑!”攝影師汗流浹背地對一對新人大聲說。
笑,馮藤卓微笑。他直視臺階上親屬團(tuán)中的伴娘,他的委托人——艾小姐。您沒有提過多的要求,難道您已然料到,我會來到嗎?他和艾小姐沒有目光接觸,他突然發(fā)現(xiàn),原來伴娘微笑的眼角,有一滴多余的淚光,被陽光照射得幾乎透明。
馮藤卓終于出手,一根如發(fā)絲般的銀針直刺入新郎眉心,對方甚至沒有掙扎的機(jī)會,仰面倒下,不省人事。人群快速圍攏上去,如收起的雨傘,發(fā)出一片驚呼。馮藤卓轉(zhuǎn)身,朝反方向離開。他拿起手機(jī),聽見對方只說了兩個字“謝謝”。
殺手,你收到過這兩個字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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