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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99 夜玄祀和夜玄燁 二更


  徑直走進(jìn)包廂坐在椅子上,夜染和墨皇的視線落在夜家主身上,唇角上揚一抹弧度。

  夜家主看著夜染和墨皇,半晌嘴角才扯出一抹苦澀的笑容:“夜氏家族的其他小輩,能不能放過?”

  夜家主知道夜染回來的目的,同時更明白如今已經(jīng)沒有人能夠阻擋夜染報復(fù)夜家的步伐,今天他就是扯下這張老臉,也想要為后輩們留一個活口和出路。

  君墨皇喝著茶水,并沒有開口說話,只是黑眸中閃過了一抹深邃。

  夜染怔了一瞬后,唇角浮現(xiàn)出絲絲諷刺的笑容,冷笑道:“夜氏家族的那些人當(dāng)真好大的面子,竟然使得夜家主不惜扔了面子來祈求我這個小輩?”

  對于夜家主的這一舉動,說不諷刺不難過是假的。

  同樣是兒子女兒,為何能夠?qū)σ剐䶮詈臀枞麸h那般很狠心?

  同樣是孫子孫女,為何能夠?qū)Ξ?dāng)年才剛剛滿月的嬰兒那般狠心?

  “夜氏家族的所有勢力老夫都能交給你們,難道還要趕盡殺絕不成?”夜家主閉上眼睛斂去眼底的痛苦,手指捏著眉心低吼著。

  夜染站起身,一步步走到夜家主身邊,低頭看著夜家主,一字一句道:“夜家主,首先你要搞清楚兩件事情,第一,夜氏家族的所有勢力不用你交,自然也會一步步落到我們的手中。第二,欲殺人者人恒殺之,夜家所欠下的債,你們還要一筆一筆的還。”

  夜家主睜開眼看著這個此時氣息恐怖至極的少女,看著那青玉茶杯在她手中化為碎末風(fēng)散的空中,夜家主低下頭,咬了咬牙:“你到底想怎么樣?”

  夜染笑了,這一刻的她,絕美而妖艷,笑容中溢滿諷刺,冰冷的聲音令聽者不寒而栗,“我想怎么樣?十五年來我父母所承受的每一分痛苦,我夜染所受過的每一分疼痛,都會一點一點的還給你們!我要讓曾經(jīng)傷害過我父母的人,日日夜夜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夜染漆黑的瞳孔中閃過一抹妖紅的光澤,夜氏家族,不要以為她接受了那少主信物就會放過他們,“夜家主,本姑娘不知道該說你天真還是幼稚,今天我夜染把話放在這里了,傷害過我父母的人,我一個都不會放過!”

  扔下一句話,夜染扭頭看向墨皇,笑容有些艱難:“墨皇,我不想呆在這里。”

  墨皇起身將夜染抱在懷里,冰冷的目光一掃夜家主,薄唇緊抿,一言不發(fā)的抱著夜染離開了包廂。

  夜家主坐在包廂致之中,靠在椅背上痛苦的閉上了眼,或許,或許他不來這一趟,夜家的一些后輩是不是就能幸免了?

  “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冰冷的聲音在包廂中突兀響起。

  夜玄祀坐在包廂的窗臺上,漆黑的目光看著夜家主,冷聲道:“夜氏家族,毀了也就是毀了。”

  只有一句話,同樣是不中聽的一句話,卻讓夜家主在短暫的失神后,睜開了眼睛,夜家主看向窗臺,卻發(fā)現(xiàn)夜玄祀的身影已經(jīng)消失了。

  夜氏家族,毀了也就是毀了。

  當(dāng)家族毀了之后,憑著夜家那些后輩這些年得罪的一些勢力和各人,失去了家族的庇護(hù),他們還能走到哪一步?

  夜家主這個人很自傲,很驕傲,甚至是自負(fù),夜氏家族在他的管理下一向欣欣向榮。

  然而此刻,他卻覺得自己是前所未有的失敗。

  包廂外,君墨皇拉著夜染的手走出了酒店,攬住夜染的腰身輕功運起,在空中迎風(fēng)飛奔。

  “夜染,你做的很好。”迎著風(fēng),君墨皇低沉的聲音傳入夜染耳中,這一次她做的很好,所以不要露出這樣的表情,不要認(rèn)為自己做錯了。

  感受著急速的風(fēng)從耳邊一一吹過,夜染看著墨皇完美的側(cè)臉,露出了笑容:“只是覺得那個老頭太可憐了,同樣為老爹和娘親覺得有些不值……而已。”

  夜家主可憐嗎?至少這一刻夜染覺得夜家主的確有些可憐。

  只是,相等的,夜染更覺得夜家主可恨。

  夜玄燁不是兒子嗎?舞若飄不是兒媳嗎?她夜染……又不是孫子嗎?

  “喊出來。”君墨皇帶著夜染飛得更高更快了,側(cè)過臉對夜染說道,喊出來,把心里這些天積累的不爽埋怨都喊出來,讓它隨風(fēng)消散吧。

  迎著風(fēng),看了看墨皇,在空中的夜染驀地伸展開了雙臂,對著這蒼茫大地,將心里的所有苦悶全都一喊而出:“啊啊!”

  某處山巔。

  夜染和墨皇兩人席地而坐,從山巔俯視著視線中一望無際的樹林,夜染的心情終是因為那痛快的一喊而放松起來。

  “墨皇,我會不會對夜家主說的話太狠了?”靠在墨皇肩頭,夜染嘆了口氣中,想到方才夜家主因為她的話而痛苦的神色,心下又莫名的煩躁了起來。

  “做錯了事情就要付出代價。”墨皇淡淡挑眉,他絲毫不覺得夜染方才的話有多狠,相反,單單只是那樣怎么足夠?況且,“難道你覺得太狠就不會這么做了?”

  聽到墨皇的問題,夜染嗤笑出聲,捂著自己的心口,笑容冰冷而邪魅:“怎么可能?剛才的每一句話都發(fā)自肺腑。”

  從空間戒指中取出一份名單,上面寫著十七個人名,如今僅僅只有兩個人的名字被劃去,將名單放在墨皇眼前,夜染指著上面的名單,“十七個人,我才殺了兩個。”

  這份名單,是怪大叔宣一鳴交給她的,每一個人的名字后面跟著的是他們曾經(jīng)對舞若飄和夜玄燁有過的傷害,劃去的三個名字赫然為:夜二爺,夜二媳。

  還有十五個人,夜染怎么會讓他們舒服的活下去?又怎么可能會讓他們直接死去?

  對于夜家,對于這些人,她還是需要慢慢來折磨,慢慢讓他們體會一下生不如死的滋味。

  “想怎么做就怎么做,任何事本王給你擔(dān)著。”君墨皇抬手揉了揉夜染的腦袋,深邃的眼底是點點寵溺。

  對于夜染的任何動作,他都不會過問,他做的只是支持她,在背后守著她。

  “墨皇,我有沒有說過,我很喜歡你?”夜染歪著腦袋看向墨皇,半瞇著眼睛,舒服的倒在墨皇懷里。

  “沒有。”墨皇想了想,搖搖頭,繼而在夜染唇角印上一吻,心情很好的道,“不過,有說過愛本王。”

  夜染粉拳錘上墨皇的胸膛,抬起頭黑眸微揚:“本姑娘有說嗎?我怎么不記得?”

  墨皇看著懷來自家愛人已經(jīng)紅得要滴出血來的耳垂,心情大好的笑了起來,“娘子若是不記得了,為夫來幫你回憶一下?”

  話音只是剛落,墨皇霸道不失溫柔的吻便落上夜染的粉唇。

  山巔之上,溫暖怡人的陽光灑在兩人身上,微風(fēng)輕拂兩人相交的長發(fā),一紫金衣俊美冷酷,一紅衣絕艷妖嬈,天之驕子,天作之合。

  不知過了多久,久到夜染在墨皇的懷里,已經(jīng)睡著了。

  垂眸看著懷里熟睡中嘴角帶笑的夜染,墨皇漆黑冰冷的眸中溢滿柔情,仿佛要將夜染整個人融化一般。

  “本大爺果然還是很討厭你。”卡卡撇著小粉唇,坐在墨皇身邊,看著夜染在墨皇懷里幸福的模樣,哼,他才不承認(rèn)剛才心里冒出來酸泡泡了呢。

  “難道你現(xiàn)在才知道?”小穹坐在另一旁,目光鄙視的看著卡卡,他夜蒼穹可是從一開始就討厭這個男人,盡管雖然是個好男人,但是,哼!

  “你們兩個很清閑?”君墨皇淡淡的掃視一眼這一個寶寶和一個正太,這兩個雄性的家伙天天呆在夜染的身邊,他君墨皇還沒有爆發(fā)呢。

  “本大爺來找被拐走的染染。”卡卡揚著精致的臉頰絲毫不讓步的看著君墨皇。

  小穹看著熟睡中的夜染,冷哼一聲別過眼:“這個笨蛋女人這么笨,遇到心懷不軌的人都不知道。”

  “本王的女人,豈會連區(qū)區(qū)好壞都分辨不清?”君墨皇心知這兩個家伙是在同他鬧別扭,卻因為愛人在懷,加上放才夜染的再次表白,心情大好的君墨皇大人決定和這兩個小家伙玩玩。

  小穹和卡卡的目光同時瞪向君墨皇,異口同聲道:“最心懷不軌的就是你了好不好。”

  君墨皇挑眉看向兩人,語氣可謂是理智氣壯又危險:“你們有意見?”

  小穹和卡卡兩只對視一眼,一下就炸毛了!想他們兩個打遍天下無敵手,動動手指頭整個天地都要顫一顫,誰敢想象,他們兩個和墨皇對戰(zhàn)的時候,盡管沒有輸,卻總感覺是被墨皇當(dāng)猴子耍著玩。

  想到和墨皇對戰(zhàn),小穹和卡卡就不淡定了,兩只同時站起身子,兩張精致絕倫的小臉同時看向墨皇:“今天一定打敗你!”

  君墨皇看著兩個小家伙,聳聳肩膀?qū)⒁暰再次落到夜染身上,淡聲道:“沒興趣。”

  小穹和卡卡心里又氣又怒,還有一些……委屈。

  每一次不論是口頭上還是實力上,在外人面前從未受過挫折的他們,在君墨皇面前卻一直都處于下風(fēng),甚至被這個冷著臉的俊美男人吃的死死的。

  這樣的一個事實,讓驕傲高傲如夜蒼穹和萌卡卡,怎么能接受。

  總有一天——

  小穹和卡卡瞪著君墨皇,總有一天要讓君墨皇這小子在他們兩個面前笑都笑不出來!

  自始至終,小穹卡卡和墨皇的任何形式對戰(zhàn),都是以墨皇的勝利告終,而小穹和卡卡內(nèi)心的誓言也確實在未來的某一天實現(xiàn)了。

  當(dāng)兩只在那一天萬分得意洋洋的看著君墨皇陰沉的想要殺人的俊臉時,這兩只心里那叫一個爽歪歪,這么容易就想大婚?這么容易就想抱著染染洞房?看你君墨皇找不找得到今天的新娘子!

  眨眼時間兩天便過去了。

  這天早上,夜染坐在二樓包廂中,夜玄祀的身影又神秘的出現(xiàn),看著悠閑吃著早餐的夜染眾人,夜玄祀覺得自己的擔(dān)心都是多余的,只是一貫冷清的表情卻讓人看不出任何情緒。

  “玄祀?”首先喊出聲的是夜玄燁,夜玄燁在看到夜玄祀的時候,眼眶霎時就紅了。

  男兒有淚不輕彈,只是面對這個他從小就最疼愛的弟弟時,夜玄燁還是忍不住走到玄祀身邊,聲音澀澀的問:“玄祀,你,還在生我的氣嗎?”

  看著自己的哥哥,夜玄祀深吸一口氣搖了搖頭:“哥。”

  他從來沒有生過夜玄燁的氣,當(dāng)時他只是生氣為什么自己沒有保護(hù)哥哥的實力,眼睜睜的看著哥哥明明已經(jīng)沒有了力量卻還要拼命的保護(hù)他,而他卻什么都做不了。

  他不知道如何面對哥哥,不知道如何面對當(dāng)時躲在夜玄祀懷里尋求保護(hù)的自己。

  這么多年過去,他努力的強(qiáng)大,對自己狠對敵人狠,一身冰冷的氣息將自己包裹,暗中保護(hù)著夜玄燁和舞若飄,卻不知道該如何現(xiàn)身面對。

  “對不起。”夜玄祀和夜玄燁單手擁抱在一起,夜玄祀清冷的三個字清晰的落在夜玄燁耳中。

  這是屬于兄弟之間的擁抱,是屬于兄弟之間的氣息,是屬于兄弟之間的道歉和接受。

  砰!

  舞若飄抬起頭一個鐵砂掌拍上夜玄祀的腦袋。

  呃——

  舞若飄這一巴掌不輕倒也絲毫不重,反正聲音是響亮到讓無敵神隊眾人,圣輝神隊眾人都愣了。

  銀羽和紫蓮兩人坐在椅子上,唇角含笑淡然的看著這一幕,邪魅妖孽的氣息伴隨在周身。

  夜染則是崇拜的看著自家娘親,這個小叔叔周身那冰冷的氣息就是夜染也覺得不寒而栗,自家娘親居然一個鐵砂掌就掄上去了。

  “嫂子……”夜玄祀這一聲嫂子更是叫跌了一地的下巴,聲音里含著無奈、哀怨、還有絲絲懷念。

  “臭小子,長大了就覺得能耐了是不是?你自己說說看多長時間都沒有出現(xiàn)在我們面前了?”舞若飄雙手叉腰,一雙美眸瞪著夜玄祀。

  夜玄祀今年才二十六歲,是夜家最小的兒子,而夜玄燁如今已經(jīng)四十三歲了,比夜玄祀整整大了十七歲的他和舞若飄,幾乎是看著夜玄祀長大。

  夜玄祀小時候調(diào)皮的很,舞若飄的鐵砂掌就是從這小子頭上練出來的。

  而在夜玄燁出事沒多久,夜玄祀在經(jīng)歷那一次事情后,性格越來越冷漠,行事也開始令人捉摸不透,不過好在是夜玄祀和夜玄燁的感情沒有絲毫的變質(zhì)。

  可是夜玄祀之后來看夜玄燁和舞若飄的次數(shù)越來越少,很多時候他們兩個都知道夜玄祀就隱在暗處,觀察著他們,保護(hù)著他們。

  如今這一次,更是長達(dá)半年之久幾乎沒有見過面,就算是之前匆匆見過也未搭上一句話,舞若飄的鐵砂掌時隔這么多年又重新現(xiàn)世了。

  夜染看著這一幕,露出了笑容,這樣的小叔叔盡管一如既往的冰冷表情,卻是能夠讓眾人感覺到他周身的溫暖氣息。爹爹娘親和小叔叔的感情,真的很好呢。

  “你哥我和你嫂子的身體都好了,以后就不要躲在暗處了。”夜玄燁帶著嘆息的說著,說完之后卻又忍不住一腔埋怨,夜玄燁牌子的鐵砂掌也現(xiàn)世了,一拍夜夜玄祀的腦袋,夜玄燁惡狠狠道,“你小子要是再敢給老子消失,就不要妄想逃脫尋寶門的工作了!”

  夜玄祀清冷的眸子直直的看著夜玄燁,沒有說話沒有表情,卻就是讓人感覺到了他周身的哀怨氣息。

  琉羽飛等人這時才堪堪拾起自己的下巴,老天爺誒,這連續(xù)被人賞了兩個鐵砂掌的黑衣男子,真的是那傳說中皇家學(xué)院最為神秘的夜玄祀夜老師嗎?

  “你今天來想說什么?”夜玄燁挑眉看著這個弟弟,一般來說夜玄祀絕對是個無事不登三寶殿的主。

  “其實……”夜玄祀稍稍朝后退了一步,當(dāng)看到琉羽飛等人帶著戲謔的目光時,才想到自己方才竟然當(dāng)著這么多人的面被連續(xù)賞了兩個鐵砂掌,清冷的俊顏倏地一下泛起一絲紅暈,當(dāng)下快速的扔下一句話,“其實我什么事都沒有。”

  然后——

  然后夜玄祀以非一般的速度,消失在了包廂之中,仿佛從來沒有來過一樣。

  “哈哈哈,玄祀竟然害羞了?”舞若飄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方才她竟然看到玄祀萬年不變的冰山臉,紅了起來?

  夜染笑瞇瞇的看著這一幕,低頭揉揉卡卡的小腦袋,自言自語道:“貌似,看冰山變臉,也是一件很有趣的事情呢。”

  卡卡和小穹打個寒顫,同時為夜玄祀祈禱了起來,當(dāng)夜染覺得一件事很有趣的時候,相信他們,她一定會想盡辦法讓這件事情變得更有趣的。

  銀羽和紫蓮則是輕笑出聲,這小丫頭,怎么到外界這么久,還是這么的惡趣味。

  吃過早餐,夜染等人站起身走出酒店,朝著夜氏家族臨時建立起來的一個加冕臺走去。

  夜氏家族繼承人和少主的加冕儀式,盡管如今夜氏家族在大陸上臉面算是丟盡了,但是這加冕儀式,夜氏家族卻是無論如何都不會令其簡陋的。

  今日的加冕儀式,會如何進(jìn)行下去呢?琉羽飛等人在后面揚起了嘴角,他們也很期待啊。

  ------題外話------

  抱歉啊啊,俺該死。發(fā)遲了。~(>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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