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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5,愛就怕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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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沐飛煙一聽安妃的話,錯愕了一下。請記住本站的網(wǎng)址:。

  怎么兜兜轉轉又兜到恭親王了呢?這幾天她混混沌沌的過了,很多事情都被她拋之腦后,就連答應恭親王的事情,她也忘卻的一干二凈,如今被安妃一提,懵然驚醒,她這幾天到底是怎么過活的。

  大敵當前,她怎么迷糊了呢。

  “娘娘,你確定恭親王看過裝有太歲水的瓷瓶?”沐飛煙聲音清冷的問,雙眸直直的看著安妃,一時間心都揪起,生怕從她口中聽出否定的話來。

  安妃也知道這事事關重大,不能出一丁點的錯,很努力的思索了一會才說道,“我確定,那時候皇上對恭親王很是寵信,這太歲水他還拿出來在恭親王面前炫耀過,說有了這東西,他至少可以多活二十年,更能把他一生所愿全部實現(xiàn),那時候,我還親自碰觸過那個瓷瓶,所以記得特別清楚!”

  那時候的皇上雖然獨寵韻貴妃,但是對她們這些嬪妃還是不錯的,偶爾也會寵幸?guī)状危亲詮捻嵸F妃死后,皇上性情大變,除了林貴妃,似乎很少在寵幸別的嬪妃,除了半年前忽然出現(xiàn)的雙喜妃。

  沐飛煙伸出右手捏捏下巴,然后站起身,“娘娘,既然恭親王見過這個瓷瓶,又在皇宮長大,我想他定會比常人多知道一些皇宮的秘密,娘娘,我現(xiàn)在就去恭親王府找恭親王,君二,你和九王爺研究一下,要怎么做才能把解藥快速的研制出來!”

  “沐姑娘,你去吧,我在這和九王爺研究一下,等會再進回去!”

  沐飛煙點點頭,“那君二,你回去的時候自己小心,我們隨時保持聯(lián)系!”話落下的時候,沐飛煙的身影早已經(jīng)躍出了九王府。

  恭親王府

  并沒有因為黑夜的到來就沉寂下去,反而越發(fā)的嘈雜,下人一個個急急忙忙朝主院奔去,因為無他,因為世子爺又發(fā)病了。

  御醫(yī)大夫一個個矗立在房門外,擔憂的聽著里面?zhèn)鱽碓覗|西的聲音。

  五天了,世子爺砸累了睡,睡醒了又砸,整個人像癲狂了一般,砸東西不過癮,拉住人又是打又是咬的,任誰都勸不住,就是恭親王,也被傷著了。

  “滾滾,都給本世子滾……”

  君珩一邊吼著,一邊把那幾個剛剛走進去的丫鬟打了出來,隨即他也披頭散發(fā)雙目赤紅,赤腳跑了出來,站在屋檐下,看著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又癡癡的笑了起來。

  “珩兒,珩兒……”恭親王從遠處走來,見君珩連鞋子都沒穿,連忙吩咐人去拿了鞋子。

  一會下人拿了君珩的鞋子出來,恭親王接過,耐心的哄著,“珩兒乖,先把鞋子穿上好么,你這樣子會生病的!”

  “父王,連你都騙我,連你都騙我!”君珩看著恭親王,伸出緊緊的抓住恭親王的肩膀,用力的搖晃起來,責問道,“為什么,為什么騙我,父王,你告訴我,你為什么騙我,為什么啊……”

  明明說只要他睡醒了,煙兒就會出現(xiàn),可是他醒了好幾天了,還未見到煙兒的影子。

  騙子。

  騙子。

  都是騙子。

  沒有一個人是真心對他,煙兒是,父王也是。

  “珩兒啊,你是父王的心肝,父王那舍得騙你,父王也是……”他也是無能為力啊,自從那晚后,他就再也找不到沐飛煙的下落,更別說讓她兌現(xiàn)承諾,醫(yī)治珩兒的病了。

  沐飛煙只身一人來到恭親王府。

  輕飄飄的落到一個院子,恭親王府比起一般的府邸大的許多,或許是因為恭親王有意收斂鋒芒,府里的裝潢擺設到也不算奢華。

  沒一會,暗處兩抹黑影快出的閃到沐飛煙面前,兩人一見是沐飛煙,面面相覷,最后一個快速的離開,另一個開口道,“沐姑娘,請!”

  倒是蠻有眼力見,居然知道她的身份。

  沐飛煙只是嗯了一聲,算是回應,跟在黑衣人的身后,去了恭親王的書房。

  這邊,恭親王被君珩纏得不行,肩膀被君珩練過武藝的大手抓住狠狠搖晃,搖得他頭暈目眩。

  暗衛(wèi)走到恭親王身邊,小聲說道,“啟稟王爺,沐姑娘來了!”

  恭親王一聽,喜上眉梢,那布滿皺紋的眼角,頓時笑了起來,“珩兒,珩兒,你聽見了嗎,你的煙兒她來找你了!”

  說完,恭親王就后悔了。

  要說沐飛煙像那些想攀高枝的姑娘,這話或許沒錯,偏偏她已經(jīng)站在高枝上,俯視一切。

  君珩一聽,立即松開手,然后開始打量起自己。

  見自己披頭散發(fā),鞋子也沒穿。

  著急起來,“來人,來人,給本世子打水來,還要拿套錦衣來,最好的,我要最好的!”說完朝房間跑去,坐到銅鏡前。

  就算房間里點了好幾只蠟燭,君珩還是覺得不夠亮。

  房間也很亂。

  頓時又焦躁起來,“來人,把房間收拾干凈,全部都要換上新的,這些東西都丟掉,不要了,不要了!”

  下人一聽,立即開始把屋子里的東西搬出去,十幾個人搬東西,丫鬟打掃,連角落也不放過,一個個忙碌著,卻不敢發(fā)出一丁點的聲音。

  尤其是這世子爺太喜怒無常了,哪里還有一丁點以前的溫文有禮。

  君珩任由丫鬟給他梳洗,換上干凈的衣裳,把發(fā)絲梳得工工整整,扭頭的時候,看見恭親王還站在門口,滿臉含笑的看著他,勾嘴一笑,如花開一般燦爛。

  “父王……”

  君珩喚了一聲,走到恭親王面前,小聲問道,“珩兒這樣子好看嗎?煙兒會不會喜歡?”

  恭親王一聽,忍不住紅了眼眶。

  他的珩兒以前是很一個有主見的孩子,可如今早已經(jīng)找不到當年的一丁點影子了。

  “好看,好看的!”

  恭親王說著,伸出手把君珩的發(fā)帶弄到他的身后,才說道,“珩兒,一會對煙兒一定要有禮,不可莽撞,知道嗎?”

  君珩點點頭,早已經(jīng)望眼欲穿。

  書房

  沐飛煙坐在椅子上,茶幾上擺著一杯極品碧螺春,還有幾盤糕點,暗衛(wèi)只是說,王爺要一會才能過來,然后就站在一邊當隱形人了。

  沐飛煙端起茶杯,細細的打量起恭親王的書房來,從椅子到柜子,到書桌,那怕是放花的架子,都是極品紅木。

  書桌上,擺著文房四寶,筆墨紙硯,每一樣都價值連城,處處都彰顯著恭親王的地位和財富。

  茶喝了一杯,這恭親王還不來?

  沒有就有點坐不住了,站起身,準備出去看看,那暗衛(wèi)也不攔著,見沐飛煙要出去,只是默默無言的跟在魅影的身后。

  剛剛走到院子的時候,只見恭親王走在前面,他的身后,跟著靦腆的君珩。

  靦腆,這是沐飛煙第一眼看見君珩的感覺,如果沒有瞧見他那天的發(fā)癲,真的會被這種表現(xiàn)給騙到。

  “沐姑娘,本王來遲,還望見諒!”恭親王大步走到沐飛煙身邊,歉意的說道。

  沐飛煙只是笑笑,幾日不見恭親王,他似乎又老了許多。比起上一次見到,他的兩鬢多了許多白發(fā),眼角眉梢間,也多了許多皺紋,想必是君珩沒有一刻不讓他操心的緣故吧。

  只是沐飛煙好奇,難道君珩的母妃一點都不關心他么,兩次見到,他都是和恭親王在一起。

  君珩見沐飛煙在瞧他,頓時俊臉一紅,上前幾步,小聲的喚了一聲,“煙兒……”

  看的出來,他很緊張,也很拘謹,明明很想要上前,卻拼了命的壓抑住自己,看著沐飛煙的眼神里,有著迷茫,開心,但是,很壓抑。

  只需要一眼,沐飛煙就知道他病得不輕。

  “世子爺,你好!”

  清冷不帶一絲感情的聲音讓君珩身子一顫抖,有些錯愕,“煙兒,我……”

  君珩說著,有些著急,求救的看向恭親王。

  接收到君珩的求救,恭親王立即開口道,“沐姑娘,我們進屋子去說吧!”

  “好!”

  三人進了屋子,沐飛煙坐到椅子上,君珩坐在她身邊,雙目死死的盯著她,生怕她會忽然跑掉一般。

  被君珩那占有般的眼神瞧著,沐飛煙不自在的往邊上挪了挪身子,才對坐在主位上的恭親王說道,“王爺,我今日來,其實是有事相求!”

  恭親王一聽,倒是笑了。

  他不怕沐飛煙有要求,就怕沐飛煙沒有要求!般骞媚锏f無妨,只要本王拿得出手,一定不會推辭!”

  “恭親王,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太歲水!”沐飛煙看著恭親王,淡淡的問,仿佛在問一件無關緊要的事情,其實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有多么的緊張。

  害怕聽到準確答案。

  也害怕恭親王有所保留。

  恭親王聞言,臉色變了變,半響后才說道,“來人,沐姑娘的茶涼了,去換杯新茶!”

  心里頭也在思索,有些話該說不該說。

  看了一眼坐在椅子上,由始至終都直勾勾看著沐飛煙的君珩,嘆了口氣。

  心里已經(jīng)有了決定。

  沐飛煙也不接話,只是仔細聽著,屋頂上有人躍過,沒一會,一個丫鬟端了茶進來,放到沐飛煙身邊的茶幾上,把她喝過的那杯茶端了下去。

  端起茶聞了聞,這次沐飛煙卻沒有喝,一手捏住杯蓋,輕輕的刮著那浮在水面上的茶葉。

  極品大紅袍,是好茶,可是她不喜歡和太昂貴的東西。

  由儉入奢易,由奢入儉難。

  這個道理她懂。

  書房里很寂靜,三人各懷心思,都沒有說話,半響后,恭親王才沉穩(wěn)的開口,“沐姑娘是怎么知道太歲水的?”

  沐飛煙抬起頭,直視恭親王,“王爺,我來之前,去過一次九王府!”

  “原來如此……”聽到九王府,恭親王便明白了什么。

  看了看沐飛煙,又看了看一直沒有說話的君珩,才接著說道,“沐姑娘想知道些什么?”

  “我想知道當年那太歲水到底是如何而來,具體樣子是什么!”如果這太歲和她了解的一樣,就算沒有,現(xiàn)在到深山老林里去挖,還來得及。

  “沐姑娘,告訴你也無妨,只是珩兒……”

  沐飛煙知道,恭親王是那太歲水的消息換君珩的健康了。

  “恭親王,我既然答應過你,世子爺?shù)牟,我自然會記在心上,王爺大可放心!”沐飛煙說著,又看向君珩,忽然走到君珩身邊,“你叫什么?”

  君珩見沐飛煙理他,頓時興奮的站起身,又拉了拉身上毫無皺褶的衣裳,才彬彬有禮的說道,“煙兒,我叫君珩啊,難道你忘記了嗎?”

  雙目含著慢慢的期盼。

  沐飛煙知道,其實君珩的病沒有散失自理能力,只是一時間被打擊到了,剛好他抗打擊的心理不夠強大,所以有些精神錯亂。

  不過,精神錯亂也不是很嚴重,肯定是有人在他大受打擊的時候,又說了什么過激的話,讓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所以才瘋了。

  “本來忘記了,但是你這么一說,又記起來了!”沐飛煙朝君珩一笑,說道,“我餓了,世子爺能不能去幫我拿些吃的?”

  君珩一聽,心疼的眉頭都皺在一起,本想吩咐下人去拿,可是又想著沐飛煙叫他去拿,“那你不能偷偷跑掉,我就去廚房拿吃的!”

  “好……”

  得到沐飛煙的肯定,君珩笑著跑了出去。

  走廊上掛著燈籠照明,看著他的身影越來越遠,沒有回頭,對站在一邊的恭親王說道,“王爺,世子爺?shù)牟∏槠鋵嵅⒉皇呛車乐,如果要讓他康復起來,有一個方法!”

  恭親王一聽君珩能好起來,立即問道,“什么辦法?”

  “移情別戀……”

  只有轉移了心底的情愛,從此,她沐飛煙再也不出現(xiàn)在他的面前,他慢慢的就會過上正常人的生活。

  “移情別戀,珩兒他對你情根深種,怎么移……”

  想到這,恭親王也不免擔憂。

  “王爺,要是你放心,就把世子爺交給我,我?guī)厝ィ皇峭鯛敚瑢聿还苁雷訝攷Щ貋淼墓媚锸鞘裁瓷矸,你都要好好待她,畢竟因為她,世子爺(shù)牟〔拍苤魏!?br />
  恭親王猶豫了一會,隨即想起這五年,他沒日沒夜,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守著珩兒,吃不好,睡不好。

  深深的嘆了口氣,“沐姑娘,這事,本王答應你,等珩兒痊愈歸來,不管他帶回來的姑娘長啥樣,家世如何,本王都會八抬大轎正正經(jīng)經(jīng)的抬進王府,然后就帶他們遠離京城,找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安安穩(wěn)穩(wěn)的生活!”

  含飴弄孫,享盡天倫之樂。

  倒也是不錯的。

  “那王爺可以告訴我,有關太歲水的一切嗎?”

  恭親王看了看沐飛煙,走到書桌邊,提筆畫起來,邊畫邊說道,“你是為了非墨那孩子來的吧!”

  可惜了

  曾經(jīng)明明是他的媳婦,結果卻變成了皇上的媳婦。

  想到皇上,恭親王也感嘆不已,那個胸懷天下的皇兄早已經(jīng)一去不復返了。

  “是!”沐飛煙也不遮住掩著。

  恭親王是誰,他想要知道點什么,怕是不到天明,就能查出來。

  而她也不想隱瞞。

  恭親王會告訴她,想必也是看在她能治君珩的份上。

  想到君珩,沒有就忍不住唏噓,好時,和正兒八經(jīng)的公子哥真一點區(qū)別都沒有,發(fā)起狂來,一般人真是招架不住,就像那天收拾沐盼巧一般,下手可真是狠。

  恭親王勾唇一笑,把毛筆擱在一邊,拿起畫好的圖紙,遞給沐飛煙,淡淡的說道,“如果本王猜的沒錯,東西就在這個地方,但是,能不能順利拿到,就要看你的本事了!”

  說好永遠都不背叛,卻沒有想到,最后因為唯一的兒子,而背叛了。

  皇上,這是兄弟唯一一次對不起你。

  沐飛煙接過宣紙,上面是皇宮的一角,寥寥幾筆,恭親王卻把所有應該注意的事項都說清楚了。

  “恭親王,謝了!”

  說完,轉身要走,才想起她答應君珩的事情,笑著對恭親王說道,“恭親王,如果你不介意,請派人收拾一些世子爺需要的東西,另外派幾個人暗中保護,我準備帶世子爺回去了!如果恭親王舍不得世子爺,也可以一起!”

  恭親王聞言錯愕了一下,隨即搖搖頭說道,“那就拜托沐姑娘費心了!”

  說完以后,立即讓人去準備馬車,又從書房架子上一個抽屜里拿出一個錦盒,遞給沐飛煙說道,“沐姑娘,珩兒跟你去,少不了花錢,這些銀票,是本王的一點心意,還望沐姑娘不要拒絕……”

  其實他主要還是怕君珩發(fā)病,動不動就砸東西。

  沐飛煙接過錦盒,打開,拿出里面的一疊銀票,捏了捏,又放回錦盒里,然后遞給恭親王,笑著說道,“王爺,銀票很多,但是飛煙看重的不是銀票,也不是曾經(jīng)和世子爺?shù)募m葛,而是看在王爺對世子爺那一片真心,你可以為了世子爺下跪,這份父愛,讓飛煙佩服,所以,這銀票,還請王爺收回去,飛煙,不差這點錢!”

  “可是……”

  沐飛煙打斷恭親王的話,“沒有可是,世子爺在王府敢砸東西,那是王爺你寵著,疼著,溺愛著,去了我的沐府,誰都不會寵著他,他也要干活,也要努力才有飯吃,還希望王爺?shù)綍r候不要心疼才好!”

  “可是珩兒他從來沒有干過活,他會做什么?”

  他就一個兒子,哪舍得他動手做那些粗活啊。

  “不會可以學,王爺,在襁褓里的孩子是長不大的,只要自己學會走,才能慢慢的跑起來,世子爺也是一樣,他的病情最先開始并不是很嚴重,只是最后被你嬌慣著,才越來越重……”

  沐飛煙知道,這話有點狠,有點無情,但是,她一點都沒有說錯。

  君珩就是因為恭親王太溺愛,造成了不能獨當一面,抗壓能力薄弱。如果,從小到大,恭親王不寵愛著,他也不會這么脆弱。

  恭親王一聽,跌跌撞撞往后退了幾步,他從來沒有想過,珩兒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都是他的錯。

  六年前,是他錯了,那時候太注重名譽,才害的君珩變成這個樣子。

  “是本王錯了么?”

  沐飛煙見恭親王那頗受打擊的摸樣,頓時不知道要說什么安慰他,“王爺,其實……”

  恭親王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沐姑娘,你不用安慰本王,一直有人說,窮人的孩子早當家,富人的孩子會敗家,曾經(jīng)一直以為,珩兒是不一樣的,其實還是本王太高看自己的孩子了!”

  沐飛煙努努嘴,想說些什么,君珩提著食盒大汗淋漓的跑了進來,臉上都是黑漆漆的灰,“煙兒,煙兒,你快來嘗嘗,這些糕點都很好吃的!”

  說完,打開食盒,把糕點拿出來,擺在茶幾上。

  雙目灼灼的看著沐飛煙。

  沐飛煙卻被他看的身子打了一個冷顫,立即諂笑道,“這個先不吃了,我要走了,你跟我一起走嗎?”

  心中忍不住想,她這算不算誘拐君珩跟她私奔呢。

  還當著人家爹的面。

  君珩一聽,喜上眉梢,立即說道,“好啊,好啊,那我去收拾一下!”

  “不用收拾,人跟我走就行了!”沐飛煙強硬的說道,不給君珩反駁的機會,率先走了出去。

  君珩聞言愣了愣,看了看沐飛煙的背影,又看了看恭親王,才慢吞吞的說道,“好吧!”

  記憶里,好像他的煙兒一直是柔柔弱弱的,什么時候這么強悍,說話一點都不給人留余地了,仿佛她說什么,就得是什么。

  使勁想記起什么,腦海里一片空白,什么都想不起來。

  君珩的異樣,恭親王瞧出來了,都說知子莫若母,可君珩的母妃多年來對他不聞不問,一直都是他一個人當?shù)之攱,看著他長大,他那怕是動一個手指頭,他都知道他要做什么。

  “珩兒,你跟沐姑娘去,一定要好好的,父王會派人暗中保護你,知道嗎?”

  君珩一聽,奇怪的問,“父皇,我要跟煙兒去哪里?”

  看著就像一個孩子的君珩,恭親王忍不住紅了眼眶,伸出手把君珩的發(fā)絲撫順,才慈愛的說道,“去沐姑娘家,她以后會照顧你的!”

  “那父王你呢,你不和珩兒一起去嗎?”

  恭親王搖搖頭,語重心長“珩兒,你如今是大人了,要學著自己照顧自己,父王這次就不陪你一起去了,你記住了,凡事都要努力學習,不管沐姑娘叫你做什么,你都要做到最好,知道嗎?”

  “恩恩……”

  待那輛標志著恭親王府的馬車離去,恭親王才轉身走進王府,直接去了君珩住的院子,看著已經(jīng)重新擺好家具的屋子,走到床邊坐下。

  “來人……”

  兩個暗衛(wèi)來到恭親王面前,見恭親王有些有氣無力,深深的低下了頭。

  當年的事情,如果恭親王有錯,他們就是幫兇。

  畢竟是他們沒有調查清楚,光顧著看表面了。

  “你們去暗中保護珩兒,如果沒有實際的危險,不管別人對他做什么,你們都不要出手!”

  “是……”

  沐府

  沐飛煙先下了馬車,淺微立即迎了上來,“小姐!”在看見隨后從馬車里出來的君珩時,臉色變了幾變。

  無數(shù)個疑問在腦海里閃過,這個男人怎么和小姐在一起?

  她家小姐不是要和四王爺在一起的嗎?

  “淺微,讓人帶他去休息!”

  沐飛煙話還沒說完,君珩立即不依,“煙兒,我要和你在一起!”

  “不行,男女授受不親,你跟我來!”淺微一把抓住君珩的手腕,硬生生的把他給拖走了。

  “你放開我,你剛剛還說男女授受不親,你為什么拉我手,你放開,在不放,我不客氣了!”

  君珩從小到大,還沒有被人如此對待過,心里惱火的很,想要從淺微手中把手腕給抽出來,卻發(fā)現(xiàn)這個女人力氣大得很。

  “你不客氣,不客氣給我看看!”淺微兇神惡煞的吼了一聲,惡狠狠的瞪著君珩,“你給我識相點,別有事沒事去煩小姐,不然我要你好看!”

  君珩被淺微這么一吼,頓時就沒氣了,只得乖乖的跟在淺微,去了一個院子。

  看著嶄新的一切,君珩有些不適應,“那個,我什么時候能夠見到煙兒……”

  “你要是乖乖的,表現(xiàn)好,很快就能見到,要是表現(xiàn)不好,哼哼……”淺微說完,對立在一邊的丫鬟使了使眼色,示意她們盯好人,別讓他亂跑。

  然后丟下君珩去找沐飛煙。

  沐府書房里

  沐飛煙把恭親王畫的圖拿出來,攤在書桌上,仔細揣摩,這地方到底有什么奧妙。

  淺微淺笑端著東西走了進來。

  “淺微,人安頓好了?”沒有問道。

  “小姐,安排好了,可是我不明白,為什么你把這人給帶回來了!”剛剛淺笑就偷偷和她說了這君珩的身份,淺微本來對君珩就沒有好感,此刻更惡劣了。

  沐飛煙聞言抬起頭,在看見淺微手中的托盤時,笑了笑,說道,“以后別對他有什么特殊照顧,記得喊他干活,甚至要對他兇一點,但是別讓他逃了,淺微這事就交給你了!”

  “我,為什么要交給我,我不干!”淺微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反正她就是討厭君珩。

  特別特別討厭。

  “難道要我親自的監(jiān)督他?”沐飛煙也不氣,盯著淺微問道。

  淺微一聽,頓時明白,自己錯了,把托盤放到桌子邊,“小姐,我去就我去,你趕緊過來吃東西!”

  見淺微答應了,沐飛煙站起身,走到桌子邊,看著碗里的東西,笑了笑,“哇,是餛飩啊,誰包的,聞著就好香!”

  “秦姨包的,其中有幾個是寶兒包的,你沒看見,寶兒臉上全是面粉,弄得小臉粉白粉白的,不知道多喜人!”淺笑說著,想起寶兒滿臉都是面粉的樣子,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的寶貝兒子親手包的,那我可要全部吃完!”說完,拿起筷子夾起,放到嘴里。滿足的嘆出聲,“嗯,真好吃!”

  這是她這幾天來,吃到最香最好吃的東西了。

  待滿滿一碗餛飩下肚,沐飛煙站起身,深深的呼出一口氣。

  “寶兒睡了嗎?”

  “睡了,是卉兒陪著他去睡的!”淺笑說著,把碗筷收起來,放在一邊,才從袖子里拿出兩樣東西。

  “小姐,這是初一送來的,另外這張,是……”

  沒有見淺笑猶豫,好奇的問,“是什么?”

  “是想通過暗門買兇殺你的!”

  其實淺笑想說,這買兇的人也太沒眼力見了,買兇殺小姐,暗門有幾個人做的出來。

  沐飛煙一聽,呵呵的笑了,“給我看看,是那個看我不順眼,想要我的命了!”

  “嗯!”

  接過淺笑遞上來的宣紙,打開一看,待看見上面顯示的銀票數(shù)目時,沐飛煙笑了笑!跋氩坏,我就只值五萬兩銀子,淺笑,你派人去告訴要殺我之人,就說取我性命太難,要五十萬兩銀子,要是她不給,就把買兇這事告訴我!”

  “可是小姐……”

  淺笑不太明白沐飛煙的意思,長相普通的臉此刻布滿了不解,就是那雙眼睛里,也是滿滿的疑惑。

  “沒有可是,既然想殺我,不出點血怎么可以呢?”沐飛煙說著,眼眸里染上了嗜血。

  不管這個人是誰,她都會慢慢的玩死他。

  淺笑一聽,頓時明白了沒有的意思,隨即又把初一送來的紙條遞給沐飛煙,“小姐,這是初一送來的,你看看吧!”

  初一?

  沐飛煙接過,打開紙條。

  看完以后,沐飛煙說不出是什么心情,只是走到蠟燭邊,把紙條給燒了。

  “小姐……”

  淺笑有些擔憂。

  初一還那么小,去那種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可怎么是好。

  “終歸是沒有看錯他,這孩子一直是一個聰明的,想不到……”

  沐飛煙沒有接著說下去,坐回椅子上,“淺笑,送消息出去,讓暗門的人,安插幾個進宮,順便告訴他們,這一去,只有死,絕無生!”

  皇帝是什么人,心思歹毒,連親生兒子都下得了手的人,決不是什么好東西。

  安排了幾件事情,沐飛煙讓淺笑和淺微下去休息,一個人站在書房窗戶前,看著四王府的方向,一夜到天明。

  天亮之時,寶兒和玉卉跑了過來。

  “娘親,娘親……”

  沐飛煙聞言回神,發(fā)現(xiàn)臉上一陣冰冷,伸出手去抹了一下,才發(fā)現(xiàn)臉龐上有兩行清淚。

  她居然哭了。

  胡亂的抹去臉上的淚水,回頭朝寶兒一笑。張開雙臂,笑瞇瞇的看著他撲入她懷中,讓后把他高高的舉起。

  狠狠的在他粉嫩嫩的小臉蛋上親了幾口,才問道,“這么早起床了,為什么不多睡一會!”

  寶兒被沐飛煙逗得咯咯咯直笑,胖嘟嘟的手臂緊緊的抱住沐飛煙的脖子,生怕她飛了一般,甜膩膩的說道,“娘親,寶兒想你了,而且,寶兒想讓娘親陪寶兒去書齋買書!”

  “哦,要去買書啊,那好啊,我們吃了早飯,就去,好不好?”沐飛煙想著,這段時間,她都忽略了寶兒,今天陪他出去,好好逛逛,當是補償了。

  “好好好!”寶兒笑著應道,用力的親了親沐飛煙,甜膩膩的說道,“娘親最好了,寶兒最愛娘親了!”

  玉卉站在一邊,笑得眼睛都瞇了起來。

  沐飛煙抱著寶兒走到玉卉身邊,伸出手揉揉玉卉梳得整整齊齊的發(fā)髻,“卉兒也一起去吧,順便看看,有沒有你喜歡的東西,姨買了送你!”

  玉卉這孩子是一個好姑娘,聰明伶俐,勤奮好學,武功練習的也很好。

  “好啊,我剛好想要買些東西了,今天姨說了要送我,等會我要是買多了,姨可不能反悔哦!”玉卉說著,俏皮的一笑。

  “哎呦,還知道將我了,你放心吧,一會你和寶兒敞開了買,只要瞧得上眼的,都買下來!將來給你做嫁妝!”沐飛煙打趣道。

  玉卉聞言頓時漲紅了小臉,狠狠的一跺腳,“姨,你就打趣我吧,我不理你了,我去幫奶奶做早飯去!”

  說完,紅著臉,一溜煙的跑了。

  “娘親,姐姐她怎么了?怎么臉紅了?”寶兒看著玉卉跑去的身影,滿臉的疑惑。

  “沒事,你姐姐啊,是害羞了!”說完,抱著寶兒去了房間,梳洗了一番,去看了甄真,和她說了自己的想法,才牽著寶兒去了飯廳。

  飯廳里,只有一張桌子,上面擺著六七樣小菜,兩碗骨頭粥,兩個包子,兩雙筷子。

  沐飛煙看著孤單單的飯廳,頓時有些難過。

  她還是喜歡以前,一屋子的人,吃飯的時候還能聽見四大長老搶東西的聲音。如今,他們都在別的地方吃了。

  心底說不清楚是什么感覺,總覺得很堵很堵。

  牽著寶兒坐到位置上,寶兒見沐飛煙心情不好,也不開口說話,乖乖的吃著碗中的骨頭粥。

  大街上

  沐飛煙牽著寶兒,湯圓玉卉和淺笑淺微一個個滿頭大汗,已經(jīng)買了很多東西了,起碼馬車里已經(jīng)堆成了一座小山。

  “寶兒,渴了嗎,要不我們找個茶館喝點茶,吃些點心吧!”沐飛煙也熱的不行,去一品居還有好遠的一段路,剛好邊上有一家飯館,看招牌和門面,都很不錯。

  “好啊,好啊,娘親,寶兒也好熱哦!”

  沐飛煙讓魏明停好馬車,牽著寶兒率先進了飯館。

  店小二立即上來,喜笑顏開的問要吃些什么,淺笑讓他好吃好喝的都端上來,然后找了個靠窗戶透風的位置坐下。

  沒一會,桌子上就擺了四五樣菜,還有一壺涼茶,淺笑一一倒?jié)M,見魏明進來,倒了一杯遞給魏明,魏明接過,朝淺微笑齒一笑,淺笑沒好氣的瞪了他一眼,扭開頭不去理他,魏明不解的搔搔頭,暗想自己哪里又做錯了嗎?

  沐飛煙看著淺笑和魏明,抿嘴低笑,端起茶杯輕輕的抿了一口,茶是涼茶,雖然沒有一品居那么純正,但是味道還是不錯的。

  他們這一桌本來就挺招人瞧的,一個個如花似玉,再加上一個粉雕玉琢的寶兒,那些流氓什么的,個個按耐不住,想要上前調戲一番,卻在看見門外走進來的君非墨時,一個個立即垂下腦袋,默默的吃起來。

  君非墨一襲黑色錦袍,頭發(fā)用一支常用的墨玉釵固定在頭上,他的身邊跟著一個四十多歲的男人,那個男人一直不停的跟急忙說著什么,君非墨對他卻是愛理不理,急的那男人滿頭大汗。

  “王爺,那你看看,這筆生意……”

  君非墨斜睨了湯木一眼,并沒有接話,只是跨步朝飯館里走去。

  這飯館是他的產業(yè),原本生意是京城最好的,自從沐飛煙開了一品居,他這的生意就淡了五成。

  想到沐飛煙,心口便生生的疼了起來。

  她真是夠狠心的,他愛的小心翼翼,她說拋棄他就拋棄他。

  他等了她這么多天,她硬是一次都沒有來找他。

  哪怕是派個人來喊一聲,他立即屁顛屁顛的就去找她,不需要她任何的解釋和道歉,只要她說一句,她還是要他的,偏偏她……

  湯木見君非墨那瞬間散發(fā)出來的寒栗時,忍不住打了個冷顫,背脊心頓時濕了起來,“王爺,要是價錢太高,小的可以再降低一成!”

  降低一成就一丁點都沒得賺了,可如今整個天朝,誰不想和四王爺掛點勾,為將來鋪路。

  君非墨走進飯館,第一眼就看見了坐在窗戶邊低頭含笑吃菜的沐飛煙,心口頓時抽疼起來。

  這么多的人,他只需一眼就能找到她。

  她沒有他,過的很好。

  而他呢,沒有她,簡直生不如死。

  想走過去說些什么,才發(fā)現(xiàn)根本挪不動腳。

  只得捏緊雙拳,直直的盯著沐飛煙。

  多希望她能抬頭看自己一眼,一眼也好的。

  沐飛煙感覺有人注視,抬眸看去,只見君非墨站在飯館門前,雙拳緊握,直直的看著她,

  那雙原本冷情的眸子里,閃著憤怒,懊悔,痛恨,哀傷,還有愛而不得的痛苦。

  沐飛煙只覺得心口刺疼,夾在筷子上的菜硬生生落在桌子上,握住筷子的手都在顫抖。

  他怎么來了?

  想要站起身,才發(fā)現(xiàn)身子根本使不上力。

  只得眼睜睜的看著君非墨上了二樓……

  心口微澀。

  難道她們就要這樣擦肩而過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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