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天空中劫云無力散去。
陸離這才發覺，天竟已蒙蒙亮。
感受著體內的力量，陸離面上勾起一抹微笑。
又變強了……如果再碰到那只白猿，肯定不會像先前那么狼狽了……
想著，陸離視線掃過一旁被劫雷劈的只剩下一層黑灰的白猿，目光突然一愣。
只見先前明明已經化為黑灰的白猿卻正完好無損的坐在那處，如人般用手撐住腦袋，看著陸離。
甚至不知為何，陸離竟然在白猿的細長猿眸中看出幾絲遺憾。
“你的底牌不錯，可惜我沒死，所以死的就得是你了。”
白猿起身看著陸離，獠牙露出。
“誰告訴你我只有一張底牌的？而且復活一次，恐怕消耗了你大部分的力量吧？”
陸離感受著白猿的境界，面不改色笑道。
“如你所想，我現在只能發揮金丹初期的實力，但殺你綽綽有余！”
話語落下，白猿前爪抓地，猛然朝陸離躍去。
“這可不一定！”
陸離凝視著迎面而來的白猿，眼里滿是躍躍欲試。
隨著斬夜出現在他手中，陸離腳下輕點，整個人朝著白猿沖去。
出手便是自己目前的最強劍招，世事無常。
下一瞬，隨著劍光閃過，一人一猿一觸即分。
陸離低頭看了眼腹部滲血的爪痕，眼中閃過一絲興奮。
再看白猿，白猿此時左臂，只剩下光禿禿的一個肩膀。
“你這是什么境界？”白猿不留痕跡的掃了眼天空，然后皺眉看向陸離問道。
“練氣。”陸離平靜看著白猿，不知道它問這個干什么。
“練氣？”
白猿聞言深深看了眼陸離，猙獰面容上突然露出笑容。
“我們還會再見面的。”
“什么？”
陸離一愣。
但下一刻，四周異變突生。
原本的綠樹靈植竟被大地吞沒。
而白猿也凝視著陸離，沒再開口，就這么詭異的沒入大地之中。
前后不過眨眼功夫，第十峰又變回昨天的第十峰。
依舊是光禿禿的，依舊滿是巨巖砂石。
仿佛昨夜的一切都是陸離的幻覺。
“怎么回事？”
陸離皺眉看著四周，心里滿是不解。
不遠處的吳法等人對這一幕似乎司空見慣，沒有一人感到驚訝。
“嘖，練氣境界就能以輕傷代價斬落金丹妖族一臂……”
路衍回想著先前的一幕，忍不住嘖嘖稱奇。
“他似乎天生就是為了戰斗而生，剛剛出劍的時機以及剎那間決定以傷換傷的抉擇，都無不展露著他天生而來的戰斗天賦……”
封柳看向路衍開口道。
“確實，剛剛那一剎，如果他選擇收劍或者變招，恐怕都會直接被司空峰一爪把腸子抓出來，哪怕我此時再想，他的剎那抉擇，依舊是最正確的抉擇。”路衍聽到封柳的話忍不住點頭附和。
“先回去吧，找機會和小師弟說說九轉元功的事，看看他的想法。”
吳法看向眾人開口道，然后轉身率先離去。
其他幾人對視幾眼，也都散開離去。
“九轉元功……”
到最后只剩下炎焺還站在原地注視著陸離，目中若有所思。
但片刻后，他也轉身離去。
……
“昨夜過的可好？”
司空玄推門看向扛著鐵木撲哧撲哧走到他屋旁的陸離，笑著開口。
“還行，就是有些刺激。”
陸離聞言隨手將肩上扛著的鐵木丟到地上，看向司空玄開口道。
“有什么想知道的嗎？”
司空玄瞇眼注視著陸離問道。
“想知道司空峰和司空峰的關系。”
陸離也沒含糊，點頭道。
“行，你過來，我慢慢講給你聽。”
司空玄揮手在一旁的空地上擺下兩張躺椅，然后躺下后指著一旁的空椅看向陸離。
待陸離學著他，在他旁邊躺下后，司空玄沉吟片刻，曬著太陽，這才瞇著眼開口。
“其實當初在當初點化司空峰誕生山靈失敗后，我就已經感覺到了不對。
但當時司空峰并無異樣，而我也因為一些其他事離開了一段時間。
所以并沒察覺到異常。
直到我回來后，我才驚奇的發現，司空峰內部已經有了生命氣息。
當時我以為那是因為司空峰正在孕育山靈，所以我也并未多想。
但后來我才知道，當初的司空峰上有一只元嬰中期的千年山魈。
而不知為什么，那只山魈竟察覺的司空峰內部的生命氣息。
甚至大膽到舍棄肉身去奪舍那道生命氣息。
我當時也因為別的事情，所以并未留意到這些，等我發現的時候，山魈早已奪舍成功那道生命氣息。”
“所以后面師尊你發現這事之后就斬斷了司空峰，將地脈斬斷讓山魈被迫出世嗎？”陸離若有所思問道。
“這倒不是。”
司空玄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當時我并沒想著這些，我想的是如果讓山魈成為山靈，其實也算是它的緣法。
但誰知那孽畜心智不堅，竟在成長途中起來歪心思，開始汲取司空峰上的生靈血氣來讓自己加速孕育。
后來我迫于你大師伯的壓力，才出手斬了司空峰，將它提前點化出來。”
陸離有些不解：“師尊你之前不是說司空峰化妖被你斬殺了嗎？”
“斬殺？我可沒說過這種話，是你自己聽錯了吧。”司空玄疑惑的看向陸離。
陸離聞言回憶了一下司空玄之前的話，這才發現司空玄當時說的是他把司空峰化妖的地方斬了……
“那后來的故事呢？”
陸離再次開口問道。
“后來我又發現事情遠沒有我想的那么簡單，因為那孽障在孕育時汲取了生靈血氣，所以導致司空峰剩下的地脈竟發生了詭異變化。”
“就和昨天那樣嗎，晚上和白天的司空峰并不相同？”陸離若有所思。
“是的，經過我的研究，司空峰剩下的地脈會在月夜中會觸動大道規則，將曾被它汲取血氣的存在都幻化出來，不過這一規則只針對植物。”
“那晚上出現的白猿又是怎么回事？”
陸離疑惑問道。
“白猿是為了將功補過，所以自愿進入司空峰地脈的，平日里它會在地脈內修行，偶爾我也會讓它幫我做些事。”
司空玄笑道。
陸離敏銳抓住司空玄話中的關鍵點，默默起身看向司空玄。
“所以說從昨天到今天的一切，都是你策劃好的？”
“不這樣怎么能試出來好徒兒你的實力和缺陷呢？”
司空玄起身看向陸離，眼中帶著威脅，“說實話為師可還沒找你還那一劍之仇和劫雷之仇呢……”
“呃……”
陸離回想起昨夜那白猿突然愣住然后被自己快速補刀的一幕，眼角一抽。
合著他昨夜的生死之戰。
只是因為自己的好師尊想測試一下自己。
“行了，別多想，快去砍鐵木吧，我稍后幫你疏通一下地脈，讓你住所周圍晚上也不會出現植物。”
司空玄見陸離發呆，開口催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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