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九章 教他做人!
孟林口中喃喃自語,故意輕聲道:“鎮(zhèn)定!一定有破綻的!”
夏侯年目光陰鷙,神情戲謔:“是嗎?破綻找到了嗎?”
“多謝夏侯師兄!”孟林聽到夏侯年口中果然搭話,心中感謝一聲,把龍視運轉(zhuǎn)到極致。
他終于在夏侯年說話的空檔,趁夏侯年元氣略有不穩(wěn)之時,發(fā)現(xiàn)那十八道劍影中的元氣波動,有一道劍影比較特殊。
“看來,這把就是真的!”孟林咬牙認(rèn)定,直接把赤鱗盾抄回手中,向著那把元氣波動特殊的劍影拍去。
“啪!”沉重的赤鱗盾,把那柄劍影拍地歪倒一旁,露出真容,正是夏侯年的佩劍。
卻未料,其余十七個劍影,依舊向他刺來。
情急之下,孟林慌忙躲避,把御器術(shù)催動到極致,御使著赤鱗盾在身前翻飛抵擋。
饒是如此,“噗噗”幾聲之后,孟林縱然修煉有混沌開天經(jīng),肉身體魄很是強勁,他的臂上依然被劃出了幾道血痕。
夏侯年手指捻動,收回長劍,看了看上面被赤鱗盾撞出的印痕:“有點意思!”
孟林心中卻是有些驚駭,沒想到夏侯年雖然一副張狂做派,但修為卻是實打?qū)嵉木垤`境中期。
而且,夏侯年竟然已把劍影分光術(shù),修煉得頗有聲勢,能夠以氣機傷人。
孟林裝作面容淡然,毫不在意地掏出香帕,抹去臂上血跡,嬉笑道:“夏侯師兄,你這劍法還真不賴!”
“好小子,我看你還敢猖狂?”夏侯年背后的那個紫衣內(nèi)門弟子,面上怒氣橫生,就欲替夏侯年教訓(xùn)孟林。
夏侯年瞪了一眼那人,拉長臉道:“師弟不用急,小小鍛體境而已,我來教他做人!
“夏侯師兄,你臉蛋雖然長,但說這話,似乎有些不要臉了!”許大嘴氣喘吁吁地跑到喬宗巖身邊,搖頭晃腦地笑罵。
孟林抓緊時間調(diào)息,嘴上與許大嘴一唱一和:“為何這樣說啊,許師弟?”
“大家都是明眼人,夏侯師兄的修為境界在聚靈境,你的修為境界在鍛體境。以境界壓人,難道還要臉面?”
許大嘴雙手平攤,環(huán)顧四周。
“就是,以境界壓人,算什么英雄好漢!”人群中有人怪叫一嗓子,為孟林助威。
夏侯年臉色難看,釋放出聚靈境中期的威壓,大聲嘲笑:“一群土雞瓦狗而已,你們懂什么?”
接著,他定睛看著孟林,不屑地道:“我修仙至今只有四年,算起來與你等修仙時間差不了多少。至于我境界高,你們境界低,那只能說你們太蠢,怪不得別人!”
而后,他御使著長劍,再次緩緩刺向孟林,嘴上譏諷道:“孟師弟,你這次還能猜出真正的劍身嗎?”
孟林沒有搭話,趁著夏侯年的元氣波動,早已分辨出三柄紫色劍影的區(qū)別。
三柄勢若奔雷的劍影中,只有中間那柄是真正劍身。
孟林思慮片刻,決定冒險,以絕后患!
當(dāng)下,他抓著千余斤重的赤鱗盾,左右兩下,瞬間砸碎了兩道紫色劍影。
繼而,狠下心來,拼命催動身上肉身氣力,任憑夏侯年刺中他的肩頭。
“噗!”在長劍刺入孟林皮膚半寸后,終于被他用肌肉阻礙,夾住劍身。
“孟師弟!”郭若溪面上忿怒,就欲催動無定飛環(huán)偷襲夏侯年。
孟林見此,忙傳音阻止郭若溪,以防把事態(tài)擴大。
其后,趁著夏侯年愣神的空,孟林徒手抓住赤鱗盾,一象之力狂暴輸出,狠狠一盾砸在劍身中央。
“啪!”長劍應(yīng)聲而斷,赤鱗盾脫手而出,再次飛向賀天。
“臥槽!又來?。 辟R天在與喬宗巖拼斗之后,左臂還在酸麻,驚叫一聲,舉起長劍勉力撩了一下后,被盾牌再次重重砸在身上,向院門外倒飛而去。
黑臉青年倒地滑行兩丈多遠(yuǎn),鼓起眼睛,無力地罵道:“孟林,你特么還說不是故意的?!這次你又怎么解釋?”
“哦。蛤蟆師兄,不要激動,這次,我是有意的!”孟林臉上春光和煦,拔出肩頭斷劍,看了看,瞥了下嘴,扔在地上。
夏侯年臉色漲紅,看著賀天,扔下手中長劍,喝斥道:“廢物一般,不堪大用!”
而后,舉掌拍向孟林,聚靈境中期的修為一展無遺。
孟林面上滿是驚訝,想不到夏侯年竟然果真拋下臉面,純以修為比拼,直接在明面上以大欺小。
當(dāng)下,他且戰(zhàn)且退,一邊運轉(zhuǎn)混沌神拳抵擋,一邊傳音喬宗巖等三人退到一側(cè)。
雖然孟林的肉身體魄強勁,鍛體境元氣修為洶涌澎湃,足是同境界仙修的十二倍有余。
但與真正的聚靈境高手過招之后,他依然在元氣修為上差了一些。
不出片刻,孟林被逼得左支右絀。
與夏侯年對拼一掌之后,后背撞到院內(nèi)棗樹之上,口中溢出一縷血絲。
夏侯年見此,就欲乘勝追擊,揚起一掌狠命向孟林拍去。
“年兒住手,混賬!”一道渾厚的聲音突兀而至。
半息之后,一個中等身材的紫衣中年人,從天而降,站在夏侯年身側(cè)。
夏侯年輕笑道:“爹,孩兒一時技癢,與幾位師弟過過手,切磋一番。”
“那就好,夏侯賢侄不要受傷了就好!惫懤サ那嗌碛皬脑洪T外瞬息而至,護(hù)在孟林身前,一縷元氣打出,幫助孟林調(diào)息恢復(fù)。
“掌門師尊,我們……”孟林拱手致意,想要解釋給郭銘昆聽。
郭銘昆冷哼一聲,不悅地道:“不用說了,已經(jīng)有人向我稟報了。吃個虧也好,正好收一收你那不知天高地厚的性子!
“郭師兄,你這么說似乎就意有所指,賀天不也受傷了?師兄弟們切磋嘛,受點小傷,無傷大雅!”
飄渺神宮長老夏侯松,微微一笑,揮動繡著兩柄金色小劍的長袖,送出一股紫色元氣,止住賀天的傷勢。
郭銘昆哈哈一笑,拱手道:“夏侯師兄說的是,是本座失言。那商定之事,就如期進(jìn)行?”
“好,如期進(jìn)行!”夏侯松拱手回禮,帶著夏侯年三人轉(zhuǎn)身便走。
夏侯年長臉上笑容彌漫,對著郭銘昆拱手而別,一道譏笑聲音傳至孟林耳邊。
“都說蒼山派就是個雜貨鋪,今日一見,此言非虛。哈哈哈,孟師弟,有緣再會!”
孟林神情不悅,并未傳音,而是淡淡一笑,抹去嘴角血絲,朗聲道:“夏侯師兄,有緣再見!”
“其他人散了吧,各自修煉去。孟林、喬宗巖、郭若溪,你三人隨我來!惫懤パ鐾谎厶炜,聲音低沉。
一炷香后,三人跟隨著郭銘昆來到祖師殿。
“林兒,宗巖,這里沒有外人,你們把前因后果說說吧!”郭銘昆負(fù)手而立,眼神有些暗淡。
孟林輕咳一聲,示意喬宗巖先說。
“掌門師尊,弟子正在真?zhèn)鞯茏觿e院內(nèi)修煉,結(jié)果被夏侯年和賀天他們找上門來,幾次三番言語刺激,想與弟子比試!眴套趲r斟酌著字句,認(rèn)真回憶。
郭銘昆臉上神色發(fā)沉,看著飄渺神宮的方向,道:“然后呢?你們就開打了?”
喬宗巖拱手正色道:“沒有。弟子不知掌門師尊和夏侯長老在談什么,擔(dān)心爭斗后影響蒼山派與飄渺神宮的大事。所以推脫沒有動手,后來……”
“后來,我們回到宗門,聽聞外門師弟告知,真?zhèn)鞯茏觿e院被人欺侮,我便沒有忍住,動手了。這結(jié)果嘛,掌門師尊你也看到了……”
孟林接過喬宗巖話頭,繼續(xù)忿忿不平道。
“爹!我可以作證,今日之事,真不能怪孟林他們。都是那個夏侯年和賀天步步緊逼,我們才與他們爭斗切磋!”
郭若溪鵝黃長裙擺動,來到郭銘昆身邊,急切地道。
郭銘昆雙眼微瞇,凝眉思索,對郭若溪的話語不置可否。
“掌門師尊,若溪師姐說的在理,別人都欺負(fù)到門上了,我們再不出手,似乎顏面上掛不住!泵狭止傲斯笆,似有不服。
郭銘昆神色變得溫和:“林兒和宗巖,不要心理有疙瘩,認(rèn)為為師膽小怕事!”
頓了一頓,又長嘆一聲,唏噓道:“自從坐上這掌門之位,我便戰(zhàn)戰(zhàn)兢兢如履薄冰,生怕有負(fù)青山師尊所托。有時候處理事情,只能以蒼山派的萬年大計為主!
三個真?zhèn)鞯茏勇犃T,低頭各自思索。
片刻后,孟林拱手,表示理解。
而后,郭銘昆神色充滿回憶,把近些年與飄渺神宮的糾葛,向這三人略說了一些。
據(jù)傳,仙古之戰(zhàn)中,諸多大能仙人相繼逝去。
此戰(zhàn),天崩地裂。
那方便仙凡自由交通的天路,也在大能施展仙法爭斗之時,打得崩斷。
其后,始終無人能夠修復(fù)。
上界殘存的仙人,也無法憑借實力,再打破兩界壁壘、自由下界。
而在下界,很多門派的功法傳承,也受戰(zhàn)爭影響,遺失不少。
以蒼山派為例,便是由一位自號“蒼山真人”的仙修,搜集諸家功法所創(chuàng)立的門派,功法最高只到元丹境,想要再向上修煉,只有靠自己領(lǐng)悟摸索。
再后來,妖魔四起,在明面上的正道勢力,便以五大仙門為主,護(hù)佑天下蒼生,大戰(zhàn)除魔。
最終,貢獻(xiàn)最大的五個宗門,被天下正道尊為“五大仙門”,分別是:飄渺神宮,清月宗,幻花劍派,木林寺,蒼山派。
那通天古樹殘片所煉化而成的幻境,便是由五大仙門所共管。
其中,因為飄渺神宮當(dāng)年犧牲最大,所以其他四個宗門,又把它尊為名義上的上宗。
只是,近些年,飄渺神宮動作頻頻,似乎想把這“上宗”的名義坐實,對其他四家仙門或拉或壓。
這次夏侯松前來,就是商量一年之后的“五宗聯(lián)誼大會”地點。
因為木林寺和蒼山派的據(jù)理力爭,這才沒有把地點設(shè)在飄渺神宮,而是暫定在相對中立的清月宗。
眾人凝神細(xì)聽郭銘昆的輕聲講述,各自神色震動,一時茫然。
似乎時間過了很久,孟林神色疑惑,忍不住道:“掌門師尊,什么是五宗聯(lián)誼大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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