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苑小區三棟502室，張曉三人正站在門外，敲門等待戶主的開門。門開了，是一個中年男人，臉上寫近了滄桑感。

        張曉出示自己的警察護照，就對他說道：“您好！警察，有些問題需要向你們了解一下情況，不知道你們方便嗎？”

        中年男人實際上就是第一個失蹤孩子的爸爸，名叫胡高，是做房屋設計的。他有一個妻子，叫文雪，是個高中教師。孩子喚胡小天，7歲，也是在中央公園內失蹤的兒童。

        “啊？哦！請進吧！麻煩你們一會聲音小一點，我老婆精神上不太好，受不了刺激，你們有什么就問我吧！”胡高側著身子，讓張曉三人進屋。

        張曉他們表示理解的點了點頭，輕聲走到了客廳，幾人坐在茶幾里的沙發上，劉杰掏出一個黑色小本準備記錄。

        “我去給你們倒杯水！”胡高看了一眼桌子上的空杯說道。

        張曉則搖了搖頭對他說：“不用了。我們只是想簡單地問您幾個問題，問完我們就走！”

        胡高也沒有推辭，就近坐在自己身旁的單人沙發上，兩手緊張地抱著，兩眼恍惚。

        “據您和您的太太陳述，孩子失蹤當天你們一家去了中央公園一起散步是嗎？”張曉問道。

        胡高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那案發當天，你們是因為什么和小天分開的呢？”張曉繼續問。

        胡高開始顯得有些緊張局促，猶豫了片刻才回答道：“當時，我只顧著和太太聊天走著，想著小孩子嘛！跑來跑去玩耍是很正常的事！所以就沒有太在意。”

        “直到我和太太發現呼喚著孩子的名字很多聲都沒人應答的時候，我們就開始著急了，找了好久愣是沒找到，直到在終于在有滑滑梯的地方發現小天的鞋子，我們才驚慌失措地報了警！”

        張曉點了點頭和林默相視一眼才繼續詢問：“那除了見到孩子失蹤的鞋子之外，你們有沒有發現什么奇怪的事情？比如說有人偷窺你們，或者有些格格不入的地方。”

        胡高皺著眉頭回想著，遲疑了一會，突然回答道：“對，我是見到有個人，挺奇怪的，帶著一個大黑滾輪箱子來畫畫，當時的人都忙著幫我們找孩子，只有他，愣生生地坐在原地，拿著畫筆在那涂涂畫畫！”

        “當然也可能是我太疑神疑鬼了，看那畫架的樣子可能那箱子是用來裝東西的吧！這些作畫的哪個不是怪人，應該是我疑心了！”

        “胡先生，能方便告訴我們，你和你太太的之間是不是有些情感問題！”張曉繼續追問道。

        胡高臉色微微一變，簡單地回絕道：“張警官，似乎這個和我們家孩子失蹤沒有太大關系吧！”

        張曉歉意地笑著回答：“我們只是想深入了解的多一點，這樣對案子也會有幫助，當然胡先生不愿意說也沒關系，畢竟這也是胡先生的個人私事！”

        此時胡高臉上帶著慍怒，拍著玻璃茶幾道：“你這話什么意思，我沒有做對不起我太太的事！”

        由于胡高反應激烈，把文雪吵醒，打開房門一看，便看到了他們，其中有個人的身影很熟悉，就是張曉。

        上次報警來的人就是他們，那個叫劉杰的還詢問過他們當時的案發情況，可是都已經過去半個月了，愣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可想文雪心里有多氣！

        “是你們！你們這群無用的警察，孩子丟了你們不花費警力去找，還三番四次的左問右問，有什么用，出去，離開我的房子！”文雪跑過來就是拉起張曉他們往外拽，胡高則拉住自己的老婆，怕她做什么不理智的事情！

        “胡太太，我們過來只是想了解些情況而已！”張曉耐心地解釋道。

        文雪頭發散亂，眼圈下是深深地淚溝，對著張曉就是撒開嗓子一吼：“我呸！我就是太相信你們警察了，到現在都是音訊全無！出去，我不想再看見你們！”

        伴隨著一聲關門響，就這樣張曉他們就被兩夫妻掃地出門。

        “姐，他們這態度也太惡劣了吧！丟孩子的是他們，他們不好好跟我們警方配合，還敢直接趕我們出去，太不人性了！”劉杰氣的對張曉發起牢騷道。

        張曉并沒有搭理劉杰，而是邊下樓邊和林默交談著，劉杰一聽沒人回話，再轉頭一看，哪里還有隊長的身影，恐怕都已經下樓去了，只好在后面趕緊跟上他們。

        “我覺得胡高在和孩子走散的時候，應該沒有對我們說實話，你覺得呢？”張曉問道。

        林默揣著衣兜，點著頭嗯嗯道：“他在說話的時候，兩手總是在扣著指縫，眼神飄忽不定，并不是孩子失蹤后那種失魂落魄的感覺，倒像是在刻意逃避什么。

        我倒是覺得他對我們有所隱瞞，就拿剛才他去拉住他太太來說，作為夫妻，如果你的愛人行為偏激，你會怎么做？”

        張曉這一本正經地回答道：“我沒有愛人！”

        林默一愣，釋然一笑道：“張隊！我都說了是如果！”

        “沒有這樣的如果！”張曉依舊沒有正面回答。

        “好吧！那我直接說吧！剛才他拉著她太太的時候，手是在他太太的腰間，給我們營造出他和他太太很恩愛的形態！但越是刻意這其中越有問題！”林默一邊說著又開始掏出煙盒來準備抽煙。

        張曉則瞬間離他很遠，這種刻意疏遠讓林默不由得問道：“張隊，你離我這么遠做什么？”

        “氣味會影響我的判斷！言歸正傳，如果依你所說，頂多也就是證明他們夫妻之間感情不和而已，那和他們孩子失蹤有什么關系！”張曉在一旁問道，此時劉杰已經趕上他們的步伐，走在張曉身旁。

        林默見狀只好把煙盒裝回，嘆了一口氣道：“又不是狗，需要什么氣味來判斷！”

        “你說什么？”張曉似乎聽到林默在嘴邊嘀咕著什么，便問他。

        “哦！我說，看她推開胡高的手，至少可以證明夫妻倆之間是有隔閡的，所以具體孩子丟的前面應該是發生了什么，或許會是個關鍵突破點！”林默心虛地回答著。

        “但愿如此吧！”張曉喃喃自語道。

        劉杰在一旁聽得云里霧里的，對張曉就說：“姐，你們在說什么啊！我怎么感覺我沒跟上你們的思路呢？”

        張曉搖了搖頭，微微一笑道：“你能聽懂，就不是阿杰了！走吧！還有一家沒去呢！”

        劉杰則一臉無助地看向林默，滿臉寫著疑惑道：“姐，她這句話啥意思？”

        林默則是一臉深意地笑笑，沒有回答。

        好半晌，劉杰才反應到，指著張曉他們的背影就大聲說道：“姐你竟然在質疑我的能力！”

        遠處傳來張曉他們的笑聲，劉杰追上，幾人便準備前往下一個到訪地點，悅華公寓。

        悅華公寓，就在中央公園附近的一個年輕人居住的地方，相比春苑小區的老房子，這里面的新房源面對的都是上班族和學生。

        張曉他們乘坐著電梯來到了1203房，按下門鈴，開門的是一個穿戴整齊，化著淡妝的女人。

        是某公司白領，優雅的動作，高貴的氣質，但卻感覺和這里的公寓格格不入。這個女人叫曲美麗，是第二個失蹤孩子科科的媽媽，至于孩子的生父，她從來不曾提及。

        “我們是……”張曉還未介紹完，就被曲美麗將話打斷道說：“我知道，你們是警察嘛！請進！”

        面對這樣的態度，張曉等人也是一愣，遲疑了一會兒就走了進去，房間還算寬敞，就是過于單調了點，不僅這樣，似乎里面沒有一點孩子所需要用的東西。倒是一些女性衣物滿沙發都是。

        劉杰看向那里的時候，耳尖都泛紅了得別過頭，干咳幾聲。

        “忘記收拾了！你們要是不嫌棄就直接將就坐吧！”曲美麗自顧自地翹著二郎腿坐下，漫不經心地說道。

        張曉幾人就這干杵著，欲言又止后，張曉才吐出幾個字道：“不用了，曲小姐，我們還是站著問吧！”

        “行吧！隨你們！”曲美麗抬起桌子上的紅酒就品了起來，邊喝邊說。

        “你和孩子走丟的是在中央公園對吧！”張曉詢問道。

        曲美麗嗯了一聲，回答道：“對！科科蛀牙了，我本來是要帶科科去看牙醫的，就在科業路那邊，想著從中央公園穿過去，會近一點，就帶著科科去了。”

        “那你和孩子又因為什么走丟的呢！”張曉繼續詢問道。

        曲美麗似乎再回想著什么，突然哦了一聲，回答道：“科科說想要尿尿，我又沒看到公共廁所，所以就帶他去草叢里去解決了，因為人多嘛！所以我只好在外面守著，過了好一會，都沒見到科科出來，我就進去找他了，結果他就丟了！”

        “那當時孩子丟的時候，你有沒有看到什么奇怪的人或事？”張曉繼續追問道。

        曲美麗先是搖了搖頭，而后放下杯子，收回二郎腿，拍手說道。

        “對了！有個畫畫的女人挺奇怪的，帶著一個大黑箱子在旁邊支起一個畫架，我問她有沒有看見一個5歲多的小孩，她也沒回答我，倒是那張臉轉過來，把我給嚇了一跳。”

        曲美麗說到也見到一個畫畫的人的時候，三個人臉上都有了一絲異樣，有這么巧嗎？孩子失蹤的時候這個畫畫的人都正好在。

        “我跟你們說，這個女的半張臉都被燒傷了，望著就令人瘆得慌，誒？不會就是她拐賣的孩子吧！也不可能呀！”曲美麗說道這個丑陋的畫家時，表情簡直豐富極了，但最后那聲遲疑讓張曉有些疑惑。

        “怎么就不可能了？”

        “哎！她腳殘疾，坐在電動輪椅上，不然怎么會一個人拖著行李箱來裝畫架呢！”曲美麗解釋道。

        “行！我們的問題問完了，我們會盡快將孩子找到，讓你和孩子早日團聚的！”張曉把想問的問完之后，便簡單道別。

        曲美麗這才立即起身送張曉他們到門口，別他們說：“警官們，那就謝謝你們了，要是找到我家科科，你們就打電話聯系我，這是我的名片！我還有事，就不送各位了！”

        張曉接過名片，客氣地說道：“好的！曲小姐，有事我們會聯系你的！”

        待到曲美麗將門帶上，張曉的手機也響起來了！

        “喂？嗯……嗯嗯，好的，正好我里也完事了，會警局再說吧！好，好好，再見！”張曉接完電話就對林默他們說：“佳佳那邊也處理好了，走吧！回警局再說，你們誰開車來了！”

        兩人都搖了搖頭表示沒有，張曉只能嘆氣道：“行吧！這里離警局還挺遠的，走路和擠公交車你們選擇吧！”

        “姐，那為什么不選擇打車呢？”劉杰疑惑地反問道。

        “可以呀！你出錢就行！”張曉說著就鉆進了電梯，兩人也跟上。

        “怎么又是我？可以回警局報銷嗎？”劉杰不由得吐槽道。

        “可以呀！”張曉回答道。

        劉杰瞬間高興了，但下一秒隨著張曉的話又瞬間蔫了。

        “你把賬單拿給張局，讓他給你報銷。”

        劉杰暗自將苦咽在肚子里，在心里悶悶不樂：找張局去報銷，那自己還做不做警察了！

        電梯里三人就這么靜靜地不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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