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2章 槍出如龍,獅子認主(8k)
次日早朝,兵部大臣奏報北京為賊所破。
諫議大夫趙鼎趁機出班進言,舊事重提關勝征剿失陷、空耗錢糧兵馬,建議徽宗赦罪招安以充邊防。
徽宗此時貪圖享樂,周圍臣子多奸佞諂媚之徒,趙鼎是朝中少有的清流,他本想諫言招安委婉提醒皇帝,言外之意蔡京識人不明當受懲處,但他低估了老狐貍睚眥必報的速度。
關勝前番征剿失陷后,蔡京也一度主張招安息事寧人,可他得知兒子的‘情敵’在梁山,現在又遭到趙鼎殿上挑釁,便不得不站出來反擊。
蔡京緩步來到玉階前,對天子力陳梁山罪大惡極,直言招安對死難百姓不公,也變相對其他作亂賊寇鼓勵,建議朝廷再派強兵悍將征剿。
與此同時,蔡京怒斥趙鼎逾矩插手軍務,此論受到高俅、王黼等黨羽的附和。
徽宗見群臣激憤,便將趙鼎罷官貶為庶人。
朝臣在殿上吵得面紅耳赤,弄得宋徽宗心情煩悶不已。
散朝之后,趙佶打算去宮外散心,但他的安保工作要提前準備,于是召來楊戩安排出行。
楊戩自然滿口答應,告辭離去時卻被趙佶叫住。
“太傅且慢。”
“陛下還有吩咐?”
“那梁山連破州縣,朕擔心單、魏二將未必能敵,朕讓你打聽的楊長呢?怎么至今沒有消息?帝姬已經年滿十七,你還要讓朕等多久?”
“這”
看到楊戩欲言又止,趙佶立刻蹙起眉宇,問道:“這件事讓卿很為難?朕可以換人去查。”
“不不不不是”楊戩擺手答道:“其實臣已查明,只是此人是個賊寇”
“賊寇?”
趙佶眼都直了。
“對”楊戩艱難點頭,并補充道:“他是梁山首領之一,臣也是剛剛才得知,不過此人的確有些本事”
“好個梁山賊寇.”
趙佶旋即板著臉,肅然說道:“看來踏平水泊很有必要,卿能幫著籌集些軍費否?朕打算多調動幾路兵馬!”
“咳咳.”楊戩急促咳了幾聲,隨即拱手委婉說道:“蔡太師新舉二將,或許能為陛下分憂,聽說那梁山賊首晁蓋,去年就在凌州中箭而亡,臣身體大不如前,只想幫您把園子修好”
“也罷,你的擔子是不小,希望蔡京新舉二將,不要再讓朕失望”
趙佶把寬袖一展,徑直朝大內精舍方向而去,那里原本是他問道之所在,卻為趙福金去后‘鳩占鵲巢’。
這丫頭真想修道?
咱老趙家可不比老李家,不可能讓公主借名修道,因而獲封土地豢養面首。
以茂德的容貌個性,本該是個乖巧女兒,都是受了楊長影響。
朕本想招伱為駙馬,可你偏偏是個賊。
你,該死啊!
“阿嚏.”
“官人,你怎么了?”
梁山忠義堂外,楊長剛打了個噴嚏,就引得扈三娘關切。
她之所以如此緊張,是與回山幾件事情有關,擔心自家男人心中不快。
楊長自從打了孔家兄弟,扈三娘心里一直不上不下,但回來后宋江非但沒責罰,反讓孔明、孔亮置酒請罪。
扈三娘還以為黑三郎大度,可剛才楊長帶著她向宋江請纓,想跟著林沖一起下山接應關勝,卻又遭到宋江的拒絕。
是否懷恨在心,現在還猶未可知。
看見扈三娘滿眼擔憂,楊長再次摸著她額頭,輕聲安慰道:“就是普通打個噴嚏,為夫沒著涼也沒生病,興許有人背地里罵我。”
“這話奴家相信.”
“走吧,咱倆回家貼鍋餅去。”
“不再爭取爭取?”
“沒必要,死乞白賴沒必要,以后還有大把機會。”
“哦”
根據楊長對劇情的了解,降服水火二將似乎不怎費力,要不是此次接應主將是林沖,他也沒想跟著撿尸,畢竟給熟人去當副將,怎么也好過那呼延灼。
國人的火力不足恐懼癥,在楊長身上體現得淋漓盡致,按說他的實力在梁山已算中上,奈何仍有自己的擔憂。
那夜曾頭市大戰,楊長感覺史文恭強過林沖,堪稱當前物理攻擊天花板。
至于新上山的盧俊義,之前在牢中被折磨得面容憔悴,楊長還沒機會見識‘槍棒天下無對’。
楊長武藝沒攀上梁山巔峰,頭上還懸著兩把法術寶劍(公孫勝、樊瑞),所以不得不勤勞撿尸提升自己。
正月里寒氣未退,楊長近期也沒軍務操持,早上便懶在榻上不起。
夫妻兩人換到小寨,與五叔楊德一家作伴為鄰,扈三娘可不敢高臥賴床,她早早起來收拾家務,然后例行到營中巡視。
等她忙完一圈回去,看到楊某人還躺在被窩。
扈三娘遂來到榻邊坐下,用手背輕撫楊長臉頰,喃喃說道:“官人,今日怎么了?不準備起來么?屋外已日上三竿。”
“反正又沒事干,不如多睡一會,管他幾竿”
楊長話鋪到此,心下不由一蕩,隨即伸手摟住扈三娘,直接倒在自己懷里,并意味深長說道:“娘子干脆也上榻來,為夫正好來了興致”
“不要.”
扈三娘倒下時腰被硌到,馬上明白榻上男人想干什么,于是掙脫站到榻邊,嗔道:“外面天光大亮,官人切莫再捉弄人家,萬一五嬸突然過來,你讓奴家怎么做人”
“哈哈哈。”
楊長看到扈三娘腮邊泛霞,便笑呵呵打趣:“還是之前住大寨大帳好,和五叔家住得遠不受影響.”
“咳咳,對了。”扈三娘干咳一聲,連忙轉移話題:“奴家剛得到消息,李逵昨天請纓下山與宋江發生爭吵,然后昨夜二更獨自偷跑下山,你說這廝不會投別處了?”
“不可能。”
楊長不做思考就給出答案,同時補充道:“這廝殺人成癮,估計也想跟林沖去凌州,但宋江怕他魯莽誤事,現在自己找下山樂子去了,玩累了就會回梁山的。”
“連李逵都和宋江斗嘴,看來也不是針對官人?”
“針不針對都無所謂,反正以后機會多的是。”
聽了扈三娘柔聲安慰,楊長對著她豁達笑了笑,心說之后的戰爭可不少,黑三郎不會一直不用咱,但你要是鐵了心雪藏,那我就沒有留下的必要。
畢竟斷人財路如殺人父母,不讓楊長撿尸就是斷他財路。
約過了二十天,宋江突然召各寨頭領至山頂聚會,似要做筵為關勝得勝慶功。
楊長獨自趕到忠義堂,卻看見一群人齊刷刷站著,哪里有一點聚會吃喝的樣子?反而有點像要點將出征。
不是要打曾頭市吧?時間上好像差不多了。
想到這里,楊長不由心頭一喜,心說自己又要大提升,于是默默靠在人群后面。
吳用見各寨主將基本到了,隨即提醒宋江說道:“哥哥,人到得已差不多,可以開始了。”
“嗯。”
宋江微微頷首,起身環顧堂下眾人,隨后沉聲說道:“曾頭市奪我好馬在前,射傷晁天王致死在后,今次又奪走更多馬匹,簡直是可忍孰不可忍,若不去報得此仇,恐惹天下英雄恥笑!”
“即日春暖,正好廝殺。”
吳用在旁附和鼓勁:“前者進兵失其地利,如今時遷已探得敵情,請哥哥從速遣將調兵,我們一舉踏平此地。”
宋江捋須點頭,喃喃說道:“既然曾家設五個寨柵,我們就分調五支軍將,作五路分拆他五個寨柵.”
“盧某得蒙搭救,尚未盡米粒之功,今愿盡命向前,未知尊意若何?”
“甚好,甚好。”
看到盧俊義主動請纓,宋江喜得撫掌而笑,點頭歡喜道:“員外如肯下山,可為前部先鋒”
“哥哥稍等,且聽小可一言!盧員外初來山寨未經戰陣,而且他休養的時間不長,即便下山也不可作前部,曾頭市周邊山嶺崎嶇、乘馬不便,不如引一支軍馬往平川埋伏,聽到中軍炮響再來接應。”
吳用知道盧俊義厲害,就怕他一舉捉到史文恭,屆時宋江或將無法自處。
畢竟晁蓋遺言沒履行,宋江的寨主之位還是暫代,這法理依據不能便宜了外人。
宋江金口一開,哪肯馬上就改口?
他看懂了吳用眼神,卻不相信盧俊義好運氣,心說哪次先鋒能拿了首功?出爾反爾卻有損威望。
宋江堅持要用盧俊義,吳用卻一反常態不肯同意,并找了許多借口搪塞。
楊長看到兩人爭執,蹙眉不敢相信自己雙眼。
自己今日起猛了?他們都能爭得面紅耳赤?吳學究倒反天罡,黑三郎會不會記恨?
事實證明,楊長想多了。
宋江非但不記恨,反而很快向吳用妥協,因為他心如明鏡。
“好吧,為了盧員外身體著想,你就與燕青領五百步軍,到平川小路等待接應,說不定有漏網之魚,也算是為山寨出力了。”
“好的.”
盧俊義剛才也看呆了,此時哪里還會堅持當先鋒。
楊長聽罷忍不住暗暗冷笑,心說你就給盧俊義五百步軍,正常打起來湯都撈不著喝,不過人家運氣就是逆天,偏偏撿了漏溜走的史文恭。
宋江隨即著手調兵遣將,當場確定五路兵馬的主副將。
由于他次日要親自帶兵下山,吳用、公孫勝也要隨軍,關勝、林沖等剛回山寨的頭領,此次就都要留在梁山防守。
楊長不由一陣竊喜,心說上次幸好老宋拒絕我,否則就趕不上撈曾頭市油水。
可這好心情沒保持太久,他看到身邊有頭領陸續被點,就連鄒淵、鄒潤、陳達、楊春都被點,卻遲遲沒叫楊長的名字。
媽的,黑三郎你玩真的?
孔明、孔亮這對活寶都有份,卻不肯給我楊某人一個位置,你這針對怕是有些明顯。
信不信趁你們前腳下山,老子就帶上從叔一家走了?然后直接去南方投方臘,反過來撿你們梁山好漢的尸。
正在他沉思之際,突然被武松拉拽衣袖。
“想什么呢?公明哥哥叫你。”
“啊?我”
楊長瞬間回過神來。
只見宋江看著他,捋須喃喃說道:“三郎,你為人向來謹慎,加之前次去過曾頭市,此番就與盧員外帶路,三娘也就不用下山。”
“什么?”
楊長先是愣了兩秒,反應過來不停擺手,吞吞吐吐說道:“不是.哥哥,我想跟主力廝殺”
宋江聽罷淺淺搖頭,正色說道:“你心地善良,只怕下不去狠手,半路又救人去了,如果想撿個稱手兵器,屆時去打掃戰場便是,此事就這么定了,眾兄弟立刻去準備,少時即下山開拔.”
“是。”
宋江不由分說拍板定案,楊長的意見被應和聲淹沒。
胳膊擰不過大腿,楊長在忠義堂與盧俊義打了招呼,便回后山小寨與扈三娘辭行。
如果現在脫離梁山,武松那邊不好解釋。
剛才宋江給了打掃戰場承諾,楊長即便跟著盧俊義‘打野’,也有機會進曾頭市撿尸摸獎,屬于是不幸中的萬幸。
走在回寨的山道上,突然迎面吹來一陣冷風,徑直往楊長脖頸里鉆,讓他打了一個擺子。
不對。
不對啊!
楊長登時定在原地,他猛然發現宋江這次點將不尋常,上次隨晁蓋攻打曾頭市的頭領,今次除了自己沒一人再入選。
要說林沖剛從凌州歸來要休息,那為何要把同去凌州的楊志帶上?
不但呼延灼、徐寧、孫立等人留在山上,就連楊雄、石秀、燕順、黃信等親信,黑三郎也是一個都不帶。
想到這里,楊長撫了撫自己胸口,感嘆上回打凌州請纓未批,否則這次一定去不了。
稍后回到寨中,扈三娘得知楊長從征曾頭市,又是在外圍跟著盧俊義作伴,原本緊張的心頓時放了下來。
盧俊義槍棒天下無對,就連林沖都自愧弗如,對付史文恭當不在話下?
楊長作為向導同行,不需自己再調動小寨兵馬,他辭別扈三娘就直接下山,早早在鴨嘴灘等候盧俊義。
盧俊義領到的任務,像極了去蹭經驗的關系戶,他的兵少又全部是步兵,而且乘船渡水也排在最后,估計等趕到前線,或許已結束戰斗。
吳用針對很明顯,然而那又怎么樣?
他家破人亡,現在寄人籬下,只能聽之任之。
盧俊義身長九尺,比關勝、朱仝還高幾寸,楊長估摸他已超過兩米,而燕青只有宋江一般高。
遠遠看到兩人并行走來,像極了威猛壯漢牽著一只猴兒。
燕青個頭與宋江相當,卻五官端莊、膚色白皙、沒有蓄須,而且他還懂得許多才藝,否則怎會被李師師看上?(弟控?)
“哥哥等久了吧?抱歉抱歉,我與主人領兵花了些時間”
“小乙哥客氣了,我從后山過來順路,其實也才剛到片刻,不過五路主力沒渡完,盧員外,咱們且得等一會。”
“無妨,無妨。”
燕青年齡比楊長大,但小嘴就想抹了蜜一樣,很快就與楊長拉近了關系。
反而盧俊義經歷諸多變故,此時眼里已經沒有往日光彩,之前上山與楊長沒打照面,此時印象也不深刻。
燕青見盧俊義回應平淡,又主動找楊長挑起話題。
“聽說哥哥之前去過曾頭市,他們那里當真兇險厲害么?就連晁天王都不幸殞命,那這次公明哥哥他們.”
“當時晁天王只帶了五千兵馬,隨軍頭領也沒有仔細考量且沒軍師同行,而此番梁山出兵超過兩萬,應該可以一舉而克。”
“原來如此,那現在應該勝券在握,對了,聽說哥哥的廚藝特別好,我下次能冒昧去嘗嘗?”
“嗯?”
楊長沒想到燕青上山時間不長,竟然對自己了解這么充分。
正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他急忙笑呵呵點頭回應:“小乙哥肯來,楊長求之不得。”
“呵呵。”燕青笑臉盈盈,“那可說定了,等從曾頭市回來,便去叨擾.”
燕青察言觀色、懂進退、知情者,這是他當下人期間練就的過人本領。
此時隨同盧俊義入伙梁山,發現不少人都防著他們,盧俊義有員外身份羈絆,此時拉不下臉去迎合眾人。
燕青為了主仆在梁山立足,自然要竭盡全力多交朋友,而像楊長這種高人緣的頭領,就成了他首選的親近對象。
行軍途中,燕青白天與楊長聊天親近,夜里還得服侍盧俊義休息,盡到了一個忠仆的本分。
楊長來這個世界已經四年,再也不是最開始那懵懂少年,雖然心中仍堅守著那份善良,卻對人情世故已了然。
燕青明顯的示好,楊某人哪能看不出?但能感受到對方真誠,所以也討厭不起來。
兩人有說有笑,行軍途中倒不無趣。
下山走了接近十日,五百人才抵達曾頭市外圍,而宋江主力已到了兩天。
盧俊義正準備找地方駐扎,就看到北面一人御風踏草而來,燕青見狀忙失聲提醒:“主人快看,好像是戴院長!”
“嗯,看見了。”
盧俊義旋即下馬,等在路旁迎候。
戴宗精準停在三人身前,收了神通立刻抱拳向三人見禮。
“盧員外、楊兄弟、小乙哥”
“戴院長。”
“戴院長,前方戰況如何?”
見盧俊義如此關心戰事,戴宗愣了一下才作答:“雙方已經交手數次,那曾家長子曾涂被斬,我們此時已經占據上風,哥哥和軍師正在定計破敵。”
“那盧某”
“曾頭市可能會有救兵,所以破敵尚需些時日,員外可到西南處柳林駐扎,楊長兄弟應該知道地方,若有調整會再行通知。”
戴宗前腳話剛落音,盧俊義便找楊長確認。
“楊兄知道位置?”
“嗯,我們的西北方向,大約十余里之外。”
“知道位置就好.”
看到楊長手指方向,盧俊義即抱拳回應戴宗,“我們沒有多余馬匹,還請戴院長回稟”
“依令而行即可,公明哥哥后面會再聯系,戴某還要回梁山一趟,諸位各自珍重,告辭!”
戴宗倉促交待完,就作神行法如風而去。
燕青望著遠去背影,捏著下巴喃喃自語:“既然占據上風,為何還要回梁山?莫非還要增兵?”
“他沒說,就不猜,盡快趕到駐軍位置,請楊兄帶路。”
“理所應當。”
楊長對盧俊義頷首致意,隨后翻身上馬再次前行,他此時也在思考戴宗去意,記得曾頭市第二次就能拿下,此時去又梁山作甚?
他知道主要劇情,卻不明細枝末節。
曾頭市自知不敵,此時已向周邊州縣求援,宋江繼續調人就是為退援所用。
另外,梁山一方前兩日雖斬了曾涂,秦明卻在對陣史文恭時受傷,史文恭表現出來夸張戰力,讓一眾將領驚訝不已,宋江也需增派能鎮場的大將。
盧俊義引兵柳林駐了五六日,中途曾兩次派燕青去找宋江請示,得到回復都是讓他們暫且等待,若有需要會以號炮通知。
等到二月十九后半夜,天空被薄云覆蓋。
月色朦朧,星辰昏暗。
三更過后,燕青望見曾頭市火起,馬上猜到宋江開始動手,即催促盧俊義說道:“主人,公明哥哥連日布局,但看今夜如此火勢,想來就是破敵之日,我們要不要靠上去?”
“沒聽到號炮作響,最好還是按兵不動。”盧俊義心下遲疑,決定還是不要逾矩行事。
楊長作為客將不便勸,但他心里卻急得難受,猶豫撿尸有時間限制,不知自己要錯過多少掉落,只希望史文恭自投羅網,撿不到小的只能守個大家伙。
等到天蒙蒙亮,東北向一陣急促馬蹄聲,正徑直往柳林奔來。
史文恭?
楊長聽得喜不自己,心說原著劇情誠不欺我,他急忙引馬擋在要路,盧俊義怕他有失,派遣燕青與之同行,自己則帶半數人繞后。
史文恭廝殺一夜,最后看到大勢已去,便從曾頭市西門殺出。
當時天色昏暗,他殺出重圍卻失了方向,遂由座下良駒自己帶路,結果闖入盧俊義“懷里”。
快馬行至柳林中段,史文恭本能察覺到有危險。
只見前方迷霧之中,竟有一將舉棒打來。
他急忙以方天畫戟去擋,卻發現落下的棒是一柄長槍,而使槍人正是老熟人楊長。
“是你?”
“史文恭,你死期已至!”
“就憑你?擋我者死!”
史文恭聽到周邊異動,知道那是柳林中埋伏的士兵,于是把生平絕學連續使出。
楊長今日單獨對敵,擔心史文恭招式太猛了,于是搶先用【鎮氣囚力】封住他力量,卻不知這廝最大的倚仗是技巧,他把方天畫戟耍得變幻莫測,使得楊長接招就吃力應對。
剛交手不到五合,史文恭怕難脫身不想再糾纏,便趁楊長奮力抵擋攻勢的間隙,抄起畫戟砍在他馬兒的前蹄上。
楊長坐騎本是凡馬,哪擋得住這勢大力沉一擊?中戟斷腿馬上吃痛往側面傾倒,而馬上的楊長就像翻車一樣,整個人瞬間變得搖搖欲墜。
好在史文恭當時只想脫身,沒有及時補刀收了楊長的性命,而楊某人也在倒時果斷跳馬躲閃。
當然,史文恭也沒機會補刀,燕青當時就在楊長旁邊壓陣。
當看到史文恭用陰招砍馬蹄,燕青一聲大喝帶著軍士蜂擁圍將上去,自己則提著長棒騰空跳劈。
砰的一聲。
方天畫戟勁力掃在棒頭,直接將跳躍的燕青掀飛丈余,之后砸到后面的軍士身上,而史文恭看見前方阻路,當機立斷轉馬往來時路狂奔,這下攔他的就成了盧俊義。
“擋我者死!”
“你很狂,聽過河北玉麒麟嗎?”
“我聽過你娘!”
“匹夫找死!”
史文恭自恃神駒速度快如閃電,擎住方天畫戟就直往對方心窩搠去。
盧俊義如果用槍格擋破綻必然很大,而這樣就為史文恭二次斬擊創造了機會,如果破綻小,他就直接奪路而去。
史文恭設想很好,然而盧俊義是何許人也?他號稱槍棒天下無敵,豈能輕易被小伎倆得逞?
盧俊義見對方來得奇快,根本沒打算直接去接這一擊,也沒打算讓史文恭走脫。
那方天畫戟刺來瞬間,盧俊義直接往右側傾斜閃避,手里鋼槍突進如電如龍,穩準狠刺入史文恭的大腿上。
“啊!”
史文恭地上滾了三圈,求生欲讓他忍痛爬起來,可惜被趕來的楊長按在地上,那夸張的力量根本掙脫不開。
燕青見到楊長搶了功勞,情不自禁望著盧俊義請示。
“主人?這.”
“著人綁了。”
“是。”
盧俊義將史文恭打下馬,周圍幾十雙眼睛看著的,他根本不怕被搶去功勞,而楊長自己也沒想爭功,只是幫忙把人留住,想著好掉落別給跑了。
楊長起身之后,瞅了一眼自己殘廢的坐騎,隨即看向燕青手里韁繩,說道:“公明哥哥讓我清掃戰場,而我的黃驃馬已經殘了,小乙哥可否”
“反正是宋寨主坐騎,就讓楊兄去獻捷也無妨。”
盧俊義表現得相當豁達,心說難得你陪我們這一路,總要分個功勞才是。
楊長在燕青手里接下韁繩,走前又棄了長槍拿上方天畫戟,提前把‘心儀’兵器帶在身上,等會遇上外人也方便解釋。
初次跨上千里駒,這照夜玉獅子竟有點不配合,幾次差點把楊長掀下馬背,但騎乘一會也就適應了。
【獲得騎術經驗,使用之后能提升騎術技能熟練度,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獲得刀劍經驗,使用之后能提升刀劍技能熟練度,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獲得槍棒經驗,使用之后能提升槍棒技能熟練度,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獲得騎術經驗,使用之后能提升騎術技能熟練度,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獲得獵人經驗,使用之后能提升獵人技能熟練度,請選擇使用或丟棄。】
得虧是照夜玉獅子,才能讓楊長節省撿尸時間。
雖然大部分掉落都已過期,卻在楊某人勤奮奔忙之下,也撿到兩百來個尸體獎勵。
而這次掉落有個非常奇怪特征,即最多的掉落為騎術經驗,其次則為獵人經驗,再次才是各類武器經驗。
莫非曾家是金人的緣故?主要練習的就是弓馬。
楊長忙完查了屬性,他武器技能一個沒再提升,不出意外生活技能是有變化。
果然,獵人提升至高手等級,而騎術則提升至大師。
騎術大師能馴服一切烈馬,而且對神駒還有特殊的影響。
楊長當時沒有細看,就匆匆趕去曾頭市大寨。
當時燕青已押著史文恭去獻捷,宋江、吳用心里就像吃了蒼蠅般難受,誰能想到這廝在重重圍困之下,竟然跑去撞倒盧俊義懷里。
這下晁蓋的誓言怎么辦?還不如讓史文恭直接跑了。
“咴咴.”
“吁”
聽到帳外有動靜,眾頭領都趕出來查看。
只見楊長手持方天畫戟,騎著照夜玉獅子光彩照人。
燕青見狀急忙提醒:“公明哥哥,楊三哥終于把你坐騎帶來了,您趕快上前試試?”
“對對,公明哥哥快請。”
楊長翻身落馬之后,順勢把馬韁遞了出去。
宋江在眾目睽睽之下,笑呵呵從楊長手里接下韁繩,并略帶得意地向旁人顯擺。
“那我就試試?”
“說甚鳥試試?就是哥哥的坐騎,搞快些。”
“你這鐵牛。”
宋江看著高大的駿馬,暗罵李逵這廝不會說話,他抓住馬鞍在楊長輔助下,這才坐上照夜玉獅子后背。
“好馬,果然好馬啊,駕.駕.不好要翻”
“哥哥小心!”
“公明哥哥!”
宋江剛起步就樂極生悲,只見那神駒奮力將他掀下后背,讓大黑臉朝地吃了一嘴土。
照夜玉獅子跑了一圈,之后卻回到楊長的身邊停下,看得眾好漢皆一臉懵態。
盧俊義與燕青則對視一眼,心說楊長對它做了什么?
新調來的呼延灼,沒來得及去扶宋江,他盯著楊長打量了很久,最后上前伸出右手。
“這馬不是被馴服了么?怎么此時突然失控?讓我來試試?”
“呃不知道,當然”
楊長聽得不禁一怔,心說這又不是我的坐騎,旋即把韁繩遞了出去。
呼延灼雖然信心滿滿,但他也高估了自己的騎術,因為照夜玉獅子已認了主。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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