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章 抱歉,我真的可以為所欲為(6k)
田豹顫顫巍巍站起身,一臉不可思議看著粘罕。
他熟悉地形不假,但對手是猛將楊長,自己曾如野狗被攆的亂竄,哪里敢去捋楊長虎須?
“元帥,我.”
“別慌。”
粘罕瞥了他一眼,凝眉說道:“沒讓你正面強攻,沁州北部山脈綿延,只有盤陀、南關之間官道好走,但不代表上山?jīng)]路,我記得你曾匯報過,花榮曾帶兵翻越綿山,然后攻占沁州西北綿上縣?”
“對對對,綿山有小路”
田豹剛說到一半,突然反應過來。
粘罕要自己爬山繞后?哪才能過去多少兵馬?
可以跟著金兵混,自己絕不敢打主力。
想到這里,田豹急忙回應:“末將也可帶隊抄小路,但此時天寒地凍、山上濕滑,最好等到開春以后.”
“也沒說現(xiàn)在,楊長不是勒索錢糧么?咱們準備也需要時間。”
“元帥,您真要.”
看到銀術可欲言又止,大將婁室代替粘罕,說道:“我觀元帥之意,大概是將計就計?趁著交割錢糧,一舉奪取谷南哨所?”
“就是此意。”粘罕頷首肯定,又補充說道:“屆時先遣一支偏師,從綿山先潛入沁州作亂,用漢人的聲東擊西兵法,把沁州守軍注意力吸引至西北,然后一鼓作氣拿下南關鎮(zhèn),只要我們大軍開進沁州,就如老虎進了羊群,哼哼.”
“元帥此計甚妙,不過楊長為人詭詐,此事尚需詳細謀劃。”
“我心里有數(shù)。”
看到粘罕不停打量自己,田豹心頭似十五個吊桶,七上八落的亂響。
情急之下,這廝主動抱拳,獻計曰:“元帥,此事既然尚需謀劃,季節(jié)也還不合適,末將請纓幫您拿下汾州。”
“汾州?”
“嗯,綿山就在汾州東南,元帥奪取此州能補充糧草,汾州以南的平陽府富庶,且與沁州西南接壤,當初梁山對沁州合圍,楊長就是從平陽出的兵”
田豹的提醒相當明顯,即唆使粘罕先去打汾州、平陽,然后效仿梁山軍合圍沁州。
當然,這廝這么說也有私心,他曾為田虎經(jīng)略汾州,如果當帶路黨先打汾州、平陽,就不用再冒險去爬山吃苦。
粘罕在南下之前,就了解過山西各州情況,自然知道田豹建議不錯,但攻城略地并非朝夕可得,而且活女與撒盧母被扣,所以得問問婁室的意見。
“斡里衍(婁室字),你認為田豹之策若何?”
“先取汾州、平陽,既有助于我軍補給,特別拿下平陽之后,能對沁州形成鉗形攻勢,會極大降低傷亡。”
“活女可能會多吃點苦”
“無妨,他為國家吃苦,死了也無怨。”
婁室大公無私的發(fā)言,聽得在場眾人無不敬佩。
粘罕也聽得感動,遂以銀術可為主將,辭不失、拔速離為副將,帶著田豹、陳宣兩個帶路叛賊,分兵三萬去取汾州、平陽二州,婁室則繼續(xù)指揮攻打陽曲。
根據(jù)高慶裔帶回來的情報,楊長在飲食上非常苛待使節(jié)。
粘罕一方面想穩(wěn)住楊長,另一方面想讓活女、撒盧母吃得好點,遂遣潞州義勝軍首領賈全忠,到沁州送去一車米面、一車肉。
為何派降將辦事?
那是楊長‘不講武德’,把金國使臣撒盧母都給扣了,粘罕再派親信擔心羊入虎口。
而賈全忠則不一樣,這廝是原潞州義勝軍首領,他率部降金已為宋人知道,無論楊長扣下不放人,或者此人一去不復回,都對粘罕沒有任何影響。
粘罕推測賈全忠不敢回潞州,這就像之前那些上了梁山的頭領,身上背負‘案底’不敢返回家鄉(xiāng),最后只取決于楊長是否再扣。
賈全忠率部北上朔州,曾經(jīng)從沁州借道過境,對楊長的印象就很不好。
他當時以糧草不足,厚顏向銅鞮守軍請求勞軍,結果免費的吃喝沒要到,差點吃了武松幾個拳頭。
粘罕命令不敢拒絕,潞州此時又已經(jīng)回不去,賈全忠只能硬著頭去辦事。
他路上很怕見武松,可最后偏偏事與愿違。
塞翁失馬,焉知非福。
楊長居然大發(fā)慈悲,笑著收下米糧肉等食物,沒為難就打發(fā)他回去。
這廝蒙眼坐進車里,嘴角情不自上揚。
望著馬車遠去,武松好奇詢問楊長:“三郎,這回怎么不扣了?”
“他?”楊長輕蔑一笑,淡淡回應道:“這種賣國求榮的鼠輩,扣下來浪費沁州糧食?還是送給粘罕造糞算了。”
“那他送來這兩車食物.”
“粘罕真是小氣,就這么兩車東西,怎么夠吃?叫人拉回府上去,咱們今日加餐吃肉。”
“啊?”武松聽得詫異,急忙追問:“那倆金人呢?”
“每天有碗白粥吊命足夠,看在粘罕為我們加餐的份上,一人多給一根生蘿卜。”
“呵呵。”
武松豁然笑曰:“我算看出來了,跟三郎作對的人,都沒好下場。”
“那是,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忍。”
楊長劍眉往內一收,虛著眼望著街上行人,心說想要就自己創(chuàng)造,靠野蠻掠奪豈能長久?
這一點,他看不起金人,更看不起軟弱的趙宋。
送走叛徒賈全忠,楊長是為了麻痹粘罕,自己卻在積極應對戰(zhàn)爭。
沁州兩萬兵馬重新整合,梁山老兵被融入各營當基石,變相起到了老帶新作用,但這支新隊伍沒經(jīng)歷實戰(zhàn)。
或許第一戰(zhàn),就要面對金兵。
黑鐵打王者?壓力,必然是有的。
林沖按照楊長要求,已調撥十個營(五千人)至南關鎮(zhèn)駐扎,由孫安擔任統(tǒng)制、扈成擔任副統(tǒng)制,方便隨時支援谷口哨所。
除此之外,從太原逃來的近六萬流民,已做完戶籍統(tǒng)計并做了安置,遴選出四千青壯做預備役,準備近期由林沖組織首訓。
正月二十四上午,平陽府和川縣守將韓滔,派親兵送來一封要命的書信,完全打亂了楊長節(jié)奏。
金兵占領靈石南北關,該關隘是平陽府北部屏障,使得臨汾平原暴露在金軍鐵蹄之下。
霍邑、汾西兩縣望風而降,劉唐麾下的三千義勝軍,奉知府之命北上抵擋金軍,而知府自己卻在收拾細軟,據(jù)說諸縣官員都準備跑。
楊長當時正陪兒子吃早飯,準備一會帶楊煌去城外校場,為那四千青壯訓前講幾句話,提前讓兒子感受氣氛。
看了書信,楊長氣得眼如銅鈴。
啪一掌,拍碎面前案幾。
“官人.”
“爹爹好厲害。”
扈三娘連忙護住楊煌,這孩子卻一點沒被嚇到,而是指著武松面那張桌子,嘟囔道:“爹,把武伯伯這張也拍爛”
童言無忌,武松沒理會楊煌,而是擔憂詢問:“和川出事了?”
“是平陽出事了。”
楊長凝眉搖頭,回答道:“金軍已經(jīng)拿下汾州,此時正在向平陽進軍,平陽知府派劉唐應戰(zhàn),自己卻打算逃跑。”
“平陽無險要可守,劉唐又只有三千兵馬,即便算上時遷民間煽動鄉(xiāng)勇,最多能有六七千人,怕不是金兵對手,快傳令他們撤回.”
“時遷幫我們收攏民心多時,此時撤走豈不白白失去一州民望?而且讓金軍在平陽站住腳,沁州就會被兩面夾攻,若粘罕從平陽東南入潞州,銅鞮將直接暴露在外,所以我不但要出兵相救,并把平陽收入囊中。”
“嘶”
武松倒吸一口涼氣,激動提醒道:“你不是說要智取?傳聞金兵以一當十,沁州算上水軍才兩萬,咱們拿什么去拼?”
“烈火淬金,既然上天要考驗,總要走出這一步,不試怎么知道不行?”
楊長指了指自己,他一改之前求穩(wěn)態(tài)度,一字一句鏗鏘有力,嚇得楊煌躲到扈三娘身后。
武松豪氣也被引燃,義氣滿滿說道:“好久沒與三郎并肩作戰(zhàn),這次我們兄弟要殺個爽利。”
“沁州需要留人。”
楊長微微搖頭,指著扈三娘裙后小腦袋,提醒道:“煌兒也需要保護,我只能麻煩二哥。”
“不是有弟妹們.”
“我現(xiàn)在兵少將寡,她們三人之中,有兩人都要隨軍,娘子,你和瓊英商量留一個照顧煌兒,公主有神行絕技,對掌握軍情非常重要,為夫此次要帶她同行。”
“不用商量,奴家留下就是。”
扈三娘善解人意,作為大姐也懂得謙讓。
自從楊煌被接到沁州,她對戰(zhàn)爭渴望已沒那么強烈,并且仇瓊英武藝要更強,跟在楊長身邊作用更大。
楊長欣慰點頭肯定,并對武松吩咐道:“二哥,派人去趟城外軍營,把作訓講話放在明晨,與校場點兵一起進行。”
“好,我這就去安排。”
武松抱拳領命,又對扈三娘頷首致意,便轉身颯爽而去。
北風冷,人心沸。
是夜,武松、林沖、魯智深、三阮、孫安、宣贊、蕭讓、葉清、馬報國、楊儉,除了留守各地數(shù)位將領,能到的戰(zhàn)將都來楊府合議。
楊長環(huán)視眾人一番,正色說道:“根據(jù)劉唐、韓滔的情報,金軍數(shù)量至少兩萬以上,而沁州算上還沒訓練的,總共有兩萬四千來人,但平陽還有幾千兵馬,所以這一戰(zhàn)是能打的。”
“觀察要帶走多少兵馬?由誰留守沁州呢?”
林沖素來穩(wěn)健,首先就問到關鍵。
楊長心里已有計較,隨即從容分配任務:
“武松、宣贊負責銅鞮防務,蕭讓、楊儉處理好政務,孫安、史進、扈成負責谷口防線,葉清去配合曹正守綿山,林沖負責機動策應;其余將佐則隨我救援平陽,一萬步騎、四千水兵帶走,其余則隨你們留守沁州。”
“是。”
“得令。”
“知道了
眾人七嘴八舌回應,唯林沖蹙眉沒發(fā)言。
等場面安靜下來,他才起身問道:“觀察只帶一萬四?兵力會不會太少了些?沁州有地利優(yōu)勢,留下萬人太多了。”
“沁州是我們的根基,留下萬人防守不多的,別忘了其中有四千新兵,他們一天還沒經(jīng)過訓練,不過你訓練好那六千精騎,我只能給你留下一千。”
楊長理由非常充分,他之所以如此自信,一半是因為林沖訓練,另一半則是裝備精良,原本沁州只有兩千騎兵,后來打著義勝軍幌子,找朝廷誆了不少戰(zhàn)馬裝備。
他用朝廷的錢,現(xiàn)在幫朝廷解決金軍,不會有一點內疚。
“觀察全帶走都行,平陽有超過兩萬金兵,我還是覺得”
“兄長不必擔憂,劉唐不還有三千義勝軍?時遷還能再民間發(fā)動一些,咱兵馬不會比金人少。”
楊長回應完林沖擔憂,又對孫安、葉清囑咐:“林統(tǒng)制素來謹慎,我不在沁州期間,若有不決之事,就找他拿主意。”
“觀察,我.”
“就這么說定了,銅鞮城內之事二哥做主,城外之事則由林統(tǒng)制做主,伱們現(xiàn)在都去做準備,明早校場點兵,隨后直接開拔。”
“是!”
眾人紛紛起身告辭,楊長送客至府門口。
剛剛回身跨過門檻,武松便吩咐侍衛(wèi)合門,隨即催促楊長道:“三郎明日要出征,弟妹、煌兒應該在等你,快去好好道個別。”
“我省得的,對了。”楊長突然叫住武松,沉聲說道:“明天早上,讓撒盧母吃頓好的,然后帶到校場來。”
“嗯?三郎你難道”
“粘罕可沒說贖他,我正好拿他人頭祭旗,讓那四千新兵看看,金人并非刀槍不入。”
“好!”
武松鄭重點頭,并喃喃說道:“做大事,是要見血,三郎放心,二哥會辦好。”
稍后,楊長作別武松到后宅,與妻兒吃了一頓團圓飯。
趙福金多次囑咐楊煌,在家要聽扈三娘的話。
這孩子已與大娘混熟,表示晚上就睡在正屋,但被公主領回了西廂。
這一夜,本該公主‘值班’。
然而楊長出征在即,趙福金很懂事讓了出來,扈三娘這次也沒謙讓。
正房清靜之后,扈三娘溫柔伺候楊長就寢,溫習騎術不在話下。
次日清晨,銅鞮驛館。
撒盧母睡得迷迷糊糊,突然鼻腔聞到一陣飯菜香味,其中似乎有肉還有酒.
多好的夢,千萬別醒。
咚咚咚.
他越不想清醒,卻越不能如意。
“你娘!”
撒盧母猛地起身,赫然看到武松立在窗前。
這煞神,來此作甚?
他忙收起憤怒嘴臉,又陪著笑臉詢問:“武統(tǒng)制有事?”
“喏。”
“嗯?”
撒盧母根據(jù)武松示意,看到了桌上有魚、有肉、有羹還兩素,另外還有一小壺酒。
竟然美夢成真,難道今天過節(jié)?
“這些飯菜,都是給我的?”
“不想吃?那讓人端走?”
“不不,哪能呢.”
此時的撒盧母,哪有出使之初半點高傲?
他現(xiàn)在被軟禁在銅鞮,天天白粥、咸菜伺候,腦子里想的都是吃飽。
清湯寡水十幾天,現(xiàn)在終于吃了頓飽飯,五個菜碗全部清空。
“走吧。”
“哦”
武松給出指令,撒盧母不敢多問半句。
直到坐上驛館外的馬車,他才激動起來:“您要送我走?”
“嗯。”
“不用黑布蒙眼?”
“今天不用。”
武松回得言簡意賅,他幾次想問完顏活女,但最終都忍住沒有開口,心說剛剛過去十幾天,元帥不能湊齊贖人物資。
撒盧母興奮得再敢沒問,生怕對方變卦不讓走。
楊長今日放我先走,應該是像元帥示好。
這廝識如此識相,太原被攻下來了?
撒盧母掀開側簾,看到車外依舊有士兵,這廝竟露出友好微笑。
顧盼左右,只見街上的百姓來往。
清晨的銅鞮,煙火氣十足,心情說不出的大好。
可能剛才吃得太飽,在馬車顛簸搖晃作用下,撒盧母竟然睡了個回籠覺。
直到辰時左右,馬車開進軍營校場,他才被喝喊聲吵醒。
還在市集?
不對,這聲音
撒盧母掀開車簾,看見窗外刀劍如林,將士們滿臉斗志。
這是
“出來!”
“嗯?哦”
武松突然掀開前簾,撒盧母從震驚中清醒。
他很聽話跟著走下馬車,赫然看見前方高臺上,那全身披掛的觀察使楊長,正閃著金光看著自己。
“走”
“武統(tǒng)制別推,我自己能走”
“快點!”
“欸”
撒盧母一邊往臺上走,隱隱感覺到情況不對。
被武松押著來到臺上,這才看到校場內數(shù)個軍陣,每人都全副武裝望著前方,好似要出兵遠征一般。
正值疑惑間,就聽到楊長開始介紹。
“他,名喚撒盧母,金國有名的使者,金國皇帝完顏吳乞買,去年派他到太原下戰(zhàn)書,你們的家鄉(xiāng)被奪去,親朋死在金狗的刀下,就在他下戰(zhàn)書不久,今日本觀察起兵伐金,正好拿他頭顱祭旗,順便讓爾等見識,金人的脖子并不硬。”
“殺!”
“殺了他!”
“殺金狗!”
撒盧母聽懵了,他想過楊長會羞辱自己,但沒想過對方要自己命。
現(xiàn)在看到群情激奮,這才意識到自己很危險,于是不可思議看向楊長,并厲聲質問:“你要殺我?”
“看看這是什么地方,知道什么叫軍令如山?”
“可我是金國使節(jié),兩軍交戰(zhàn)不斬來使,你懂不懂規(guī)矩?請示過皇帝嗎?你不能為所欲為!”
“呵呵。”
楊長緩步湊近,意味深長笑道:“抱歉,我真的可以為所欲為,即便大宋皇帝在此,你都死定了.”
“不你不可以”
這一刻,撒盧母真的慌了,他看出楊長要來真的,眼神中寫滿了驚恐。
楊長再不做回應,只見他把手往外一撒,從牙縫中擠出兩個字。
“斬了!”
“好。”
“不要,我是金國使節(jié),我是.”
武松左手擎住驚撒盧母,右手提起戒刀橫肘輕輕一抹,剛才聒噪的聲音頓時沒了。
將士們的勇氣,有時候真要用血來刺激。
隨著撒盧母人頭落地,校場內的新兵、老兵同時沸騰。
殺金人,楊觀察來真的。
武松殺雞般殺了金使,隨后撿起首級高高舉起,臺下的喝喊聲震天動地。
幾陣聲浪過后,楊長在臺前伸手叫停,隨即鏘一聲拔出佩劍。
“傳我將令,大軍即刻啟程,兵發(fā)平陽!”
“是!”
前方將軍領唱,身后萬人同和,其勢何其壯哉!
魯智深、三阮、馬報國領命先行,楊長叫來武松、林沖再次叮囑,并交待保管好撒盧母首級,準備想來送給粘罕做禮物。
直到了無牽掛,楊長才跨上照夜玉獅子,風馳電掣往銅鞮西門而去。
這一萬四千人隊伍,剛才并沒都來校場集結,只有其中那五千精銳騎兵,剩下九千步卒皆在西門外等候。
午時左右,楊長作別了送行的妻兒,正式向平陽進發(fā)。
第一站,即沁州治下沁源縣。
原來守綿山的朱仝,已接到將令與葉清交接,在沁源等候大軍匯合。
沁源有戰(zhàn)略儲備糧草,平陽諸縣也有良好群眾基礎,楊長遂下令全軍放棄輜重,只帶三天口糧輕裝前行。
銅鞮到沁源,有一百五十里,路程雖然不算短,但是官道已被修繕加固,楊長下令騎兵當天要趕到,步卒則次日必須要到。
而從沁源開始,到平陽府的岳陽縣,要橫穿太岳山脈,有三百里河谷路。
此時尚在冬季,官道上結冰行走不便,而由戰(zhàn)馬在前碾一邊,會讓步軍走得更順暢。
所以一開始,楊長就決定騎兵先行,等趕到岳陽縣再合軍。
趙福金從未在人前露面,此次出征也是乘坐馬車前行,但馬車速度比不過騎兵,楊長便讓她戴上假面,與自己共乘一馬趕路。
那畫面,羨煞旁人。
五千騎兵多是義勝軍,還沒與楊長達成戰(zhàn)斗默契。
看著他摟女人跑馬,不約而同露出疑惑之色,心說這樣能打勝仗?
但很快,這種印象就改觀。
趙福金顛得難受,便主動下馬祭出風火輪,像仙人一般在前凌空飛行。
哇!這是
那一刻,原本質疑的騎兵,很想抽自己嘴巴。
楊觀察有仙人相助,后面戰(zhàn)斗不得穩(wěn)贏?
楊長催騎兵趲行,途中囑咐朱仝、韓滔接應后軍不提。
正月二十七,五千騎兵來到岳陽縣休整,時遷已提前在這里接應等候,楊長準備等到后軍全部抵達,再向洪洞縣進發(fā)。
休整不到半日,斥候突然來報:西邊十里出現(xiàn)一支軍隊。
楊長讓仇瓊英整軍,自己與公主親去偵察,不是這廝大包大攬,更不是帶美人去廝混。
他們曾在薊州完美配合,一人【鷹眼鸮目】看得遠,一人神行術日行八百。
論偵察,放眼天下,這夫妻組合,無出其右。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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