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5章
永昌公主點點頭道:“此話在理。”
說罷,季相偉就以示決然,借用了公主府的筆墨,當(dāng)場寫下了一封退婚書來。
“既蘇家姑娘對下官無意,下官便也不好強求,往后男婚女嫁,各自安好。”
那蘇蘭君一時間似未曾反應(yīng)過來。
呆呆地望著季相偉。
她第一次見他之際。
他不過是穿著布衣。
那衣裳還被洗得泛白,身上連一塊玉都尋不到。
腰帶皆是粗布縫制的。
瞧著窮酸極了。
她自小就想嫁個有本事,似她姨父那般的人。
這季相偉哪里有姨父半分氣概。
一個窮酸書生罷了。
可母親,偏要給她定下,說這季相偉是個有才干的,往后許是可得高官俸祿,仕途通達(dá)。
她從未信過。
母親自己都選錯了夫君,還能選好女婿不成?
這般的人,家中無財氣底蘊。
自小貧苦,未曾吃過用過什么好的。
無人脈無家中幫扶,如何能做高官?
就算再掙扎,也不過是個小官罷了。
可如今……他穿著官服。
一身正氣,灑脫無比。
那樣貌,甚至比駙馬還要好幾分。
“蘇姑娘好自為之……”
那輕飄飄的一張紙落在了她的面前。
蘇蘭君未來得及去觸碰。
那男子就轉(zhuǎn)身去到了永昌公主和太子妃的面前。
“臣告退。”
得了首肯,那季相偉就這般離開了。
蘇蘭君望著那背影,只覺得似丟了什么重要的物件。
“這蘇蘭君既已恢復(fù)了自由身,也無婚約束縛,如今身子羸弱,有了劉家的子嗣,便抓緊送至劉府吧。”
只見永昌公主款款站起身,沒了方才的怒意,行至駙馬和蘇蘭君的跟前,道:“而今,你好不容易有了子嗣,駙馬當(dāng)要好生照顧,不可有閃失。”
“這段時日駙馬也回劉家去吧,要將這蘇姑娘當(dāng)妻子疼惜愛戴才行,無召不得入公主府。”
駙馬姓劉,父親為朝中正四品,也算得上是清流人家。
若是公主驅(qū)趕,他必然是要回劉家去的。
那駙馬顯然未料到會被公主趕回劉家,若家中父親母親知曉了他得罪了公主,必然是要打斷他的腿腳的。
于是,駙馬臉上的懇求越發(fā)真切了。
“公主,公主臣是您的駙馬啊,臣怎能離開公主府?臣是被這女子蠱惑了,臣還要在公主府同公主認(rèn)錯,跪罰,公主不消氣,我怎好回劉家住。”
“公主便讓我在府上,臣任由公主處置,隨意公主如何皆可……”
永昌公主見衣角被駙馬抓住,眼底閃過一抹厭惡之色。
“放開!”
“公主府乃是本公主的府邸,與你有何干系?本公主讓你在此,你才能在此,不召見你,你也當(dāng)知自己是什么身份!”
見駙馬臉上閃過一絲恐懼之色,永昌公主面上多出了幾分快活來:“你本可老老實實做這個駙馬,我也可將你當(dāng)夫君看待,可如今,你既要毀了顏面,本公主受了委屈,難不成還要給你遮掩!”
說罷,公主便對著身邊的得力人道:“去備車馬,當(dāng)備最好的車,將這蘇姑娘送到劉家,也可彰顯本公主的大氣!”
“至于駙馬,也要備好車馬,命本公主的親衛(wèi)將駙馬送回劉家,若是遲了,本公主拿你們是問!”
永昌公主身邊的親信當(dāng)即高呼:“是!”
姜濃眼看著那蘇蘭君被人扶著,迷糊地離開了。
也同樣看到狼狽不堪的駙馬,哭得臉紅脖子粗的,卻又不敢在公主面前造次,絲毫不顧及體面地求饒。
甚至還求到了她這里。
永昌公主見了,越發(fā)氣了。
直接派親衛(wèi)拉走了他。
公主府清靜后。
永昌公主才笑著看向姜濃,道:“讓嫂嫂看笑話了。”
姜濃:“怎會,公主事事果斷,護住了皇家的威嚴(yán)。”
永昌笑著道:“若非有皇嫂嫂提醒,我恐怕當(dāng)真會對駙馬網(wǎng)開一面,駙馬本早就有異心,與人出去喝酒多是去偷偷與人廝混,我早就有所察覺,卻又顧忌他男子的顏面,這次若非蘇蘭君挺著大肚子來……”
“我乃公主,為何要受他的氣……”
姜濃:“公主說得對,尋常百姓家的婦人受夫君公婆苛待,是因規(guī)矩所迫,無靠山依仗。公主則不同,公主若是受了薄待,也是當(dāng)駙馬羞愧,劉家膽戰(zhàn)。”
“若是連公主都受欺辱,那普天之下的女子,該如何自處……”
永昌:“嫂嫂之言實乃合我心意。”
同永昌公主喝了一盞茶,姜濃就離開了。
她回宮路過街巷時,外頭已傳了些風(fēng)言風(fēng)語,說是駙馬被趕出了公主府。
第二日。
姜濃剛下榻,便被皇后娘娘召見。
至皇后娘娘宮中,昭陽竟也在,她閃著眸子起身,上前接應(yīng)姜濃,眼中滿是期待:“嫂嫂快快坐,我與母后有事要問你。”
姜濃同皇后娘娘行了禮,見皇后娘娘也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心中了然。
“聽說你昨日去了永昌姐姐的公主府。”昭陽急切地問。
姜濃點頭。
昭陽:“那你昨日可見到了永昌姐姐同那駙馬發(fā)生了何爭執(zhí)?”
姜濃:“……”
這邊,皇后開口道:“今日永昌駙馬的父親,劉大人未曾上早朝就帶著駙馬跪在了殿外,說要為駙馬請罪。”
“而今那父子二人還在殿外跪著,本該召永昌入宮一問究竟,與劉家父子對峙,可永昌今日是病重臥床,不便來宮中。昨日你也在永昌公主府內(nèi),可瞧見駙馬和永昌發(fā)生了何事?”
皇后必早已打聽到了昨日種種,而今詢問她,自也有她的道理。
姜濃只當(dāng)皇后娘娘什么都不知,將昨日所見所聞仔細(xì)說來,不敢遺落分毫。
至于永昌公主病了,恐怕也并非真病。
自己述說委屈,總不如旁人訴說來得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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