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第24章
“不怪你記不住,你姐喜歡的男明星太雜!崩蠇屜蛲庵噶酥,“就她那屋里門上、柜子上,隔兩三天就換個男人的大照片。這誰來咱家串門,我都趕緊把她那屋先鎖上,生怕外人瞧見。”
氣氛到了,攥著筷子戳了錢佳麗額頭一指頭,“你說你,誰家好小姑娘屋里貼一下子大老爺們兒,那還有光老膀子的!”
老爸、老弟咯咯樂。
錢佳麗噘嘴:“我都好幾個月沒換海報了,你不喜歡就撕下來嘛~”
老媽一愣,“讓撕。俊
“撕唄!”反正門上、墻上的明星錢佳麗也已經不喜歡了。
老爸、老媽交換眼色,事出反常必有妖,“姑、姑娘啊,你現——現在沒有喜、喜歡的男、男明星?”
“沒有。”如今錢佳麗滿腦子都是那頭熊,沒空癡迷男明星。
“哎呀!”錢文博哼道:“人家換眼光了。”
錢佳麗在桌下踩了錢文博一腳。
“嘶——”錢文博沖她齜牙。
“早上你李姨過來嚼舌根,我跟你爸我倆都沒信。”老媽發出陣陣冷笑,“她說她姑娘在學校里聽說你找了個在工地打工的。那不開玩笑么!我姑娘這么大手大腳,這么嫌貧愛富、這么……這么愛面兒的一個人是吧?能找個干工地的???”
“媽你自己聽聽,這幾個詞有一個好詞么?”
“是不是好詞先放一邊,咱說你不就這樣嘛!”
錢佳麗無法辯駁。
錢文博狂炫兩碗米飯,放下碗筷,把黃瓜當飯后水果嚼的嘎嘣脆,“假如我姐要是真找了個工地搬磚的,你倆咋辦?”
“我打——”老爸激動地噴飯粒,“死他!”
“打死我姐,還是那男的?”
“男、男的!”
“你這么瘦,你可打不過他!
“那、那不、還、我、有、你、我兒子嘛!”
“指望我?”錢文博咧嘴搖頭,“咱爺倆加起來就夠人家邦邦兩拳的,前提還得是咱倆站位不在一條線上!必Q起一根手指,“一點兒都不扒瞎,爸,咱倆要豎著站一條線,那就一拳!”
“錢文博。”錢佳麗拎起他耳朵,扭了半圈,“沒有的事兒別亂打比方!
“媽!”錢文博向老媽求救。
老媽非但不救,還拍了他一巴掌,“該!”
錢佳麗松開錢文博,見老爸端著飯碗陷入沉思,忙夾了魚肚子上的肉給他:“爸,別搭理他,吃飯。”
“我想、想好了!崩习止F鸩弊,“如、如果雙方懸殊太、太大,打、打不過也、也干、干他!他——打死我,你姐再、再傻,也、也不會跟殺父仇人好!
“誒呀媽呀,還得說是我老頭,真有能耐!”老媽冷嘲熱諷道:“你放心吧,你一死我就去那男的家門口喝耗子藥,行不行?趕緊吃,魚塘一堆活兒等著干呢!”
“行——”老爸為老媽豎大拇指,“你行嗷——”
錢佳麗吞吞吐吐道:“我……最近覺得吧,也不一定非要找……條件好的。只要人品好、對我也好、肯踏實努力,日子就算窮一些,以后也會好的。像爸和媽,不也是從一窮二白過來的?”
“像我?你能像我式的過日子么?”老媽伸出手:“你看媽這一手老繭。”側過臉,“再看媽這臉,風吹日曬成啥樣!”
老媽白了錢佳麗一眼,“你媽我一分錢恨不得掰成八瓣花,一年到頭也舍不得買件像樣的衣服。那還得說你爸是個好樣的,起早貪黑干活,不像別人家老爺們偷懶;⒋蚺仆驽X。就算背著我攢幾個錢,也都偷摸給你了。我們為了啥?不就為了讓你跟你弟以后能有好日子過嘛!你還要再找個一窮二白的重頭熬,你多讓我們寒心吶!”
老爸磕磕巴巴插不上話,“對!”
“錢佳麗你可別給我犯傻!崩蠇屨J為她能講出這種話,就有犯傻的苗頭:“你去村里問問,誰家養姑娘像咱家這么供。說我偏向你弟,你弟剛會走那會兒,我就讓他去幫忙薅雜草了。你呢?從小到大,臟活、累活讓你干過沒?”
老爸:“對!”
“姑娘啊——,咱得往好了過,不能越過越回旋。”老媽放軟了聲調:“咱要模樣有模樣,要身段有身段,畢業了還能當幼兒園老師。咱家不說多富裕,最起碼不拖你后腿,平時多少還能幫幫你們。你也不用找太有錢的,就找那種有房、有個體面工作、對你好的就行!
老爸終于能插句話了:“結婚彩、彩禮你帶走,我們不要。爸——陪送你一輛小汽車,你在婆家有、有面子。”
“我就那么一說,你們別太往心里去!卞X佳麗攏共才盛了半碗飯,數著米粒吃了半天不見飯下去,“吃不了了!
老爸把飯扣進錢文博碗里,“炫!”
“爸——”錢文博不滿道:“我也吃不下了!
“吃不了不能硬吃,再給我老兒子撐壞了,那點兒飯扣大黃狗食盆里!崩蠇寭ё″X文博一頓磋磨,商量道:“老兒子跟媽干一下午活兒,行不行?”
“我不想去。”
“給你拿錢,不白干。這么熱的天,媽能讓你白干么?!”
錢文博有些心動:“多少錢?”
老媽摟他摟得更緊,生怕他跑了一樣,“五毛!”
“五毛?”錢文博鉆出老媽的束縛,“媽你周扒皮呀?!”
老媽曉之以情動之以理:“五毛不少,夠買根冰棍了,要多少是多呀!那咱家掙了錢不都是給你們花?晚上媽還給你燉肉呢!”
老爸摔筷子,將‘愛他媽去不去!還求著他了’連在一起罵成:“¥!
一個字沒說清,但氣勢有了。
錢文博不敢再討價還價,“去,我去!
錢佳麗撿完桌子,在廚房刷碗。
老爸過來往大茶缸子里灌茶水,瞄著門外悄聲說:“過、過、過幾天你生日,十、十八歲生日,我跟你、你媽說、說好了,給、給、給你買、買金耳環!
錢佳麗眼睛亮了。
老爸比量:“素、素的,小、小圈!
“素圈挺好,適合我這個年紀。”錢佳麗摸了摸耳垂,嬌聲道:“爸,我有三個耳洞。”
原本是扎了四個耳洞的,后來長死一個,剩下三個。
老媽在院子里喊老爸:“老錢,能不能出來了?!”
“出!出!出!出!”老爸匆匆同錢佳麗承諾:“大姑娘有——有幾個耳洞,爸給你買、買幾個!
“謝謝爸!”錢佳麗美出八顆小白牙。
刷完碗,喂了牲口,又收拾前后院,將家里玻璃擦得一塵不染。
錢佳麗在院兒里架起一口大鍋熬綠豆湯,打算一會兒給他們送去解暑。
豆子下鍋,錢佳麗躺在藤椅上搖著蒲扇吃西瓜。
“佳麗!”院墻上冒出一個腦袋。
錢佳麗蹙眉起身,掉了蒲扇:“嚇我一跳!”
鄰居小哥坐上墻頭,嘿嘿笑:“你到底處沒處對象?”
“你管不著!卞X佳麗撿起蒲扇,“跟自己沒關系的事兒少打聽!
“那咋能沒關系呢?”鄰居小哥急得要跳進來。
大黃掙著鐵鏈,嗷嗷叫。
錢佳麗解開狗鏈:“你敢下來,我讓大黃咬死你!
“別呀!”鄰居小哥重新坐上墻頭,“我不下去,咱倆就這么聊。”
“咱倆沒啥聊的!
“真無情!
錢佳麗攪和綠豆湯,不搭他的話。
鄰居小哥自討無趣悻悻地走了。
錢佳麗瞟了眼墻頭沒人,躺回藤椅上,考慮她和葉勝平的未來。
想來想去也想不出個一二三,覺得還是應該相信大哥會有出息。
至于大哥會不會真有出息,全靠大哥自身努力。她又幫不上忙,苦惱也是白苦惱。
于是錢佳麗將剛剛背起的包袱拋之腦后,沒心沒肺、只是快樂地想金耳環。
綠豆粥熬好晾成常溫,又打冰涼的井水上來,隔著盆、拔得冰冰涼。
錢佳麗把綠豆粥分成兩份,一份送到自己魚塘,給老爸、老媽、老弟解暑;一份送到姥姥家,順便央求姥姥再給她扎三個耳洞。
這樣加上之前的三個耳洞,她就有六個耳洞了。
一個耳洞得一個金耳環,六個耳洞六個金耳環!
姥姥的土方法,先拿黃豆將耳垂擠壓不過血,再用做活的針帶著紅線穿過去。
針是新的,穿之前先用火烤過。
錢佳麗認為這樣扎,比小發廊的耳洞槍衛生。
姥姥按她長死的那個耳洞位置扎了一個,就說:“行啦,這回左右都有倆了!
“我要再扎倆!卞X佳麗撒嬌:“姥姥,求求你,再扎倆!
姥姥為難不肯動手:“這么熱的天,你右耳一次性扎倆,整不好得發炎吶!”
“我不怕!卞X佳麗一定要再扎。
不給扎就磨人,磨了一下午,姥姥還是給她扎了。
錢佳麗左耳朵一根短紅線,右耳朵兩根短紅線,歡歡喜喜回家。
老爸笑她雞賊。
老媽怪老爸走漏了風聲,使她比預期又得多花三個金耳環的錢。
只有錢文博傻呵呵問她:“疼不疼?不疼趕明讓咱姥給我也打一個。”
“打、打、打個屁!”老爸踹錢文博,“你敢打——耳洞,老子就打、打死你。”
“可不!崩蠇屢舱f:“小男孩兒打什么耳洞!”
錢文博拍屁股上的灰,“我說著玩兒的!
一宿過后,錢佳麗樂極生悲耳朵腫了,扎倆耳洞的右耳尤為嚴重。
老媽為她擠膿水,罵她:“一天天不夠你臭嘚瑟的!”
“輕點兒呀親媽!卞X佳麗疼得眼淚直流。
老媽說:“線兒拽了吧!”
“不拽!卞X佳麗躲到炕頭,“拽了我就白遭罪了。”
“都腫成啥樣了!”老媽吼她:“小佳麗!不是我嚇唬你,你那耳朵要沒!”
老爸背著手走來走去,一副看你就不煩別人的暴躁樣:“滾滾滾滾學校去,還金耳環,鐵的都、都不給你買呀!”
錢佳麗倔噠倔噠,下地穿鞋,背包就走。
坐上大巴沒多久,錢文博氣喘吁吁跑上車,跟錢佳麗身邊的人換了座位。
“姐。”錢文博拿出錢,“媽讓我給你的,實在不行別硬挺,去醫院。”
錢佳麗扭頭看窗外:“我不要,你留著花!
“姐——”錢文博無奈道:“別作了!
錢佳麗對他報以假笑:“都覺得我作,我罪有應得。”
“這事兒還好,不過你跟那大塊頭……”錢文博痛苦搓臉:“爸媽的態度你也清楚,要不然到此為止,別往下發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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