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9章 錢也要,人也要
時間不等人。
陸長生帶著二虎與他的10個徒弟披星戴月出發了。
清涼宗內一方隱秘之所,二虎剩余的徒弟與幾個被雇請來的大匠,正在熱浪滾滾之地揮汗如雨打鐵。
出發前,二虎將趙信等人帶了過來,讓他們加入打鐵行列,也是陸長生的授意,將這門制造法慷慨相贈。
趙信三人見到成品無不喜出望外,驚為天人。
陸長生指點,由鐵匠們共同完成的全新甲胄,這甲胄屬于那個世界西方騎士的戰甲,人體各活動關節都有一小塊一小塊翅片鏈接,伸縮自如。頭盔不但與脖頸有活性鋼片鏈接,更是有可掀起的面罩,一旦放下,就連眼睛部位也只是三排密集排列,細如米粒的小孔。
此甲可謂是從頭到腳全方位護持,再不懼戰陣上拋射如雨的弓箭。
只是工藝要求極高,哪怕有陸長生指點的熱板輥壓技藝,手工打造起來也極為緩慢,幾個熟練大匠帶著十多位二虎的弟子,忙碌數日,也只堪堪作出了兩副。
二虎還簡單介紹了一下成品陌刀在戰場上的應用。
戰馬陸長生沒辦法給趙信等人變出來,但至少給他們一種克制戰馬的辦法,所以與精通戰陣的二虎商量過后,決定將華夏瑰寶之陌刀衛分享給趙信。
如今哪怕貴為王爺的趙信也光著膀子大干特干,三百來人那是累并快樂著。
清涼宗整個山門內的鐵器遭了殃,盡數叫這些人薅去容了。
而從整個宗門表面來看,人跡全無,景象凄涼,分明是人去樓空的樣子。
廣義郡郡城。
在城中轉悠一圈的陸長生與二虎回了客棧,派出去打探情報的三個徒弟已經回來了,正等著他們。
客房內,一個年輕弟子展開了一份廣義郡的地圖,指著街道縱橫的城中央道,
“陸爺,師父,這里便是郡守府,也是藍凌波的家宅,外圍有重兵把守,閑人無法靠近。長子藍羅藝鎮守廣義郡東邊要地,次之藍羅杰長期駐守廣義郡西邊要地,幼女藍羅姿就在城中鎮守,此女善軍武,基本住在軍營駐地,而駐地在東城門附近,也就是這里~”
陸長生若有所思,喃喃自語,
“藍凌波在郡守府,而他的幼女在城東軍營?藍凌波見不到,那就從他這女兒那投石問路吧,也罷,這位正主早晚要對上!”
說到這,抬起頭吩咐,
“事不宜遲,把他們都叫來,該做事了!”
也不知這幫人嘀嘀咕咕商議了什么,
很快,一行人出了客棧,直奔東城門,途中還租了輛馬車。
東城門邊上一角,此處平民早已搬遷,只一座碩大的軍營,外面一塊空地被柵欄圈起,有士卒把守,閑人免近。
陸長生一行到來,自然被守衛喝停。
“麻煩通報藍將軍,就說故人陸長生來訪!”
跳下車的陸長生對守衛一臉正色。
守衛只覺得此人氣度不凡,身邊還跟了個大塊頭,雖穿著簡樸了些,但氣勢做不得假,當即去了一人通報。
沒過多久,這邊放行了,不過陸長生當拐杖用的長劍被扣下了。
陸長生只帶了二虎,其他人在外候著。
一士卒將兩人領到了大營內的演武場,其上一群士兵正在舞刀弄槍。
點將臺上,一身盔甲的將領怕并沒有帶頭盔,長發隨意披散在后,面容端正立體,皮膚呈健康色,有一種中性之美,尤其是一雙大長腿,隨意翹起在一邊的兵器架上,帶著幾分慵懶斜靠在椅子里,濃眉下的眸子中流轉著桀驁……
陸長生下意識縮了縮脖子,這特么是匹烈馬啊!
“將軍,人已帶到!”
領路的士卒將二人帶到點將臺下方,朝上面拱了拱手,便退了出去。
女子放下無處安放的大長腿,直起了上半身,目光掃視二人后,落在二虎身上,遲遲不肯挪開。
這可真是一員虎將啊!
藍羅姿心里起了小九九,但還不是時候,這陌生二人定是以位列前半個身位,樣貌出眾,氣質出塵的男子為主,于是不情不愿把目光又挪了回來,上下肆意打量陸長生,
“故人陸長生?”
“哪門子的故人,我怎么從未見過你?”
陸長生笑的不咸不淡,朝天上略拱手,
“家師諸葛靜,聽他老人家說起過,他與令尊大人頗有淵源,咱們這不也算是故人相逢嘛!”
二虎嘴角抽搐,陸爺這是上的了高臺,下的了市井!
“呵呵呵呵~”
女子笑的戲謔,起身從兵器架上緩緩抽出一桿長槍,
“故人?”
“哪門子的故人,消遣本將可是?”
說到這已是聲音發冷,手中長槍突然一個翻滾,朝著陸長生就刺。
陸長生依舊帶笑,一動不動,長槍臨近時,邊上伸出一只大手,一把抓住了槍桿。
藍羅姿雙目一凝,雙足發力,整個人居高臨下前傾,卻是依舊不能再進寸許。
這僵持也僅僅維系了幾個呼吸,二虎手腕一抖,槍桿震顫,一股震蕩之力下,藍羅姿不得不松開雙手,二虎奪了長槍,轉手投擲,長槍帶著破空聲向7-8丈外的旗桿飛去。
啪的一聲,長槍直接貫穿了旗桿,卡在了離地3-4丈的位置,想要再取回來,對凡人來說有點難度,也算是二虎表達不爽的方式。
這力量,這準頭,藍羅姿不但不計較奪槍之恥,反而雙眼發光,打定主意要將這猛將收入麾下。
二虎這一出手,點將臺后面的布簾掀開,剎那跳出四個人,將藍羅姿護在左右,四人皆是女子之身,一水的黑衣,手持長劍,冷冷盯著兩個陌生男子。
陸長生無需動用神識,只瞄了一眼已知曉了四人的斤兩,都比他境界高,三個筑基中期,一個筑基后期。
“將軍不認這淵源,那便作罷,反正家師已仙逝……”
陸長生純粹沒話找話,諸葛靜跟藍凌波有個鬼的淵源,不過是在門口尋個由頭進來而已。
藍羅姿抬手打斷,
“莫要虛頭巴腦,有事說事!”
陸長生干笑道,
“今日和弟兄們路過郡城這繁華之地,看上了些物件,無奈出來的急了,錢沒帶夠,這不想著家師與令尊的交情,才來找將軍暫借些錢花。”
借錢?
藍羅姿明顯愣了一下,八竿子打不著的人跑軍營里找她借錢?
心里狐疑,嘴上卻快了一瓢,下意識問道,
“借多少?”
陸長生樂呵呵地伸出一根手指,
“也不多,一萬金幣足矣,將軍方便否?”
藍羅姿臉色微變,開什么玩笑,張口就是一萬,還不多?
這數目對她來說也不是一筆小錢,關鍵是這特么也沒啥交情吶,毫不客氣甩手,
“不方便,一點都不方便,來人,送客!”
當即有一黑衣女子閃到點將臺下,伸手作送客狀,“請!”
陸長生抬手示意稍等,正色道,
“將軍不妨開個條件,怎樣才方便?”
見對方不接茬,明顯有不耐煩的神色,趕緊補充道,
“一個時辰,就借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后,如數奉還!”
一萬金幣,借一個時辰,好奇心是魔鬼,更何況是野性難馴的藍羅姿,冷冷道,
“我憑什么相信你?你若卷著錢跑了,我找誰收賬去?”
陸長生一臉正色道,指了指自己,
“不跑,怎么會跑,整個廣義郡都是將軍的地盤,我能跑哪去,將軍若不信,我在這里做人質如何?一個時辰后,若是還不上,任由處置!”
“我處置你有什么意義,是能彌補我的損失還是如何?”
陸長生笑的自嘲,自己特么的什么時候淪落到與一萬金幣相提并論了,不過正事要緊,再添一把火道,
“那陸某跟將軍打個賭,若是一個時辰后不能歸還,當十倍償還可好?”
那豈不是說十萬金幣?
那可不是一筆小數目了,十萬金幣足夠給廣義郡的所有人馬發幾波餉銀了,藍羅姿心動,但嘴上卻是不依不饒,
“你連一萬金幣都要借,哪來十萬金幣還我?”
陸長生笑的意味深長,
“清涼宗雖沒落,但我師傅畢竟是金丹大修,他老人家就我這一個弟子存世,總是有些寶貝在的,十萬金幣綽綽有余!”
這倒是一筆不錯的買賣,藍羅姿的外公可是玉極門掌門,自家又有5萬雄兵在手,還真不怕這廝賴賬,眼珠一轉,冷笑道,
“賭了!”
“不過,還是要加上細則,我借你一萬金幣,限你一個時辰內歸還,若順利歸還,我放你安然離去;若逾期,連本帶利需得還我十萬,你本人任由我處置,還有他~”
朝二虎抬了抬下巴,
“不能按期還錢,他得到我帳下效命!”
陸長生哪里不知這女人的小九九,可…呵,想到這,陸長生微微點頭,
“可!”
很快有人抬了一箱沉甸甸的金幣來,雙方確認數目后,藍羅姿尤不罷休,特意命人起草了賭約,雙方簽字畫押,甚至二虎都被要求在上面按了手印。
借錢算是成了。
二虎蹲下,“嗨”的發力,將幾人合力才抬來的箱子獨自抱起,再一抖,穩穩落在了寬大的肩頭。
此舉看的藍羅姿口水都要流出來了。
“將軍,我送他到門口就回。”
陸長生告罪一聲,畢竟此刻起,他已經成了人質。
藍羅姿自是不會怕他逃跑的,甚至巴不得他逃跑,這一跑就坐實了她要人財雙收。
走出一段距離后,陸長生罵罵咧咧,
“這女人貪得無厭,怕是真給她按時還錢,她還要從中作梗,哼,回頭我看她怎么哭!”
二虎提醒道,
“陸爺,你這樣坑她,小心她恨你一輩子。”
陸長生笑了,
“我這是在幫她好不好!話說,二虎,這女子桀驁了些,但這身材倒是與你很般配啊!”
“陸爺,你有了神識,這眼神好像不好使了?”
二虎難得與陸長生開玩笑,畢竟在大明陸長生一直頂著神圣光環,如今卻為了生存,變的市井了不少,他也得學著改變,走了兩步略停頓道,
“你若是能讓她答應,我不介意!”
呦呵,二虎這廝居然學會反將一軍了,陸長生干笑道,
“還是算了吧,這匹烈馬不是誰都有資格騎的,你我兄弟無福消受,還是留給那有福之人去享受吧!”
點將臺上,目送二人遠去的背影,藍羅姿對左右道,
“去盯著,看看他們究竟搞什么鬼,務必不要讓他們跑了,必要時直接傳我令封鎖四城門!”
“還有,做好應對,若是他們真能按時還錢,途中弄出障礙,不許他們按時到來!”
說到這,大有一副盡在掌控的氣勢,
“哼,這賭注我贏定了,錢我要,人我也要!”
玉極門精心挑選來的四位女弟子,為了稱呼方便,冠以春夏秋冬之名,紛紛露出了果然如此的神情,呵,自家這位主將,打小就是不能吃虧的跋扈主兒,否則又怎么二十好幾的大姑娘還在軍營里廝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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