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八章洛陽魔舞
洛陽城外旌旗連天,連營百里,洛陽城的西門和北門已經(jīng)全部被西涼軍接管了!
這些西涼騎兵一個個飛揚(yáng)跋扈,要想從這北門和西門進(jìn)入洛陽城,你若是沒有銀錢孝敬打點(diǎn),這些西涼騎兵對入城的人非打即罵,如果你敢反抗,那么恭喜了,你會被當(dāng)做反賊就地格殺!
左慈在劉塵的強(qiáng)烈要求下,二人一路向南來到了洛陽城,兩人站在洛陽城的不遠(yuǎn)處,看著這無邊無際的西涼軍營,左慈不由有些皺眉!左慈總感覺這西涼軍中隱隱約約有一股魔氣,這股魔氣若有若無,左慈也沒往心里去!
“老頭我們怎么過去?”劉塵此刻站在左慈身邊,他嘴中吊著一根狗尾巴草,吊兒郎當(dāng)?shù)膯柕馈?br />
左慈嘿嘿一笑說道:“當(dāng)然是繞過去了!”
二人雖然功力高深,但是并不想生事,所以兩人還是選擇了繞道南門進(jìn)城!
兩人進(jìn)了洛陽城后,劉塵左看看右看看打量著這座古老的城,現(xiàn)在的洛陽城有些冷清,畢竟經(jīng)歷昨夜的一場動亂,洛陽的官場動蕩的厲害,街道上幾乎沒什么行人,而且散發(fā)著陣陣血腥。
劉塵本來以為這洛陽城應(yīng)該非常繁華,但是這一見之下,他不由有些失望的對左慈說道:“老頭,這洛陽城也沒什么好玩的!”
左慈抬手摸了一下頷下的山羊胡,他眼中帶著一絲懷念,然后開口說道:“你個傻小子,我們今天來的不是時候罷了!”
劉塵蹲在地上畫著圈圈嘟囔著說道:“哦,真是無趣,早知道還不如去找玄德哥呢!”
左慈聽著劉塵的話,不由眼睛一亮,他對劉塵說道:“你說的沒錯,難得出來一次,去看看他也好!”
兩人一拍即合說走就走,兩人出了洛陽城東門,走了一陣,只見前方有一隊車馬行進(jìn)著。
這隊車馬人數(shù)約摸在二百人左右,人人黑衣佩劍,腰間系著一條白布,左慈對著劉塵說道:“傻小子,我來考考你,你猜這車馬之中,運(yùn)送的是什么?”
劉塵聞言,打量了一番隊伍中的馬車后,然后開口說道:“從車轍印來看,第一輛馬車應(yīng)該坐著這家的女眷,第二輛輛應(yīng)該裝著金銀財寶吧!畢竟看著很沉重的樣子!”
左慈聽完劉塵的話后,微微搖搖頭,然后說道:“第一輛說的沒錯,不過第二輛可不是什么金銀財寶,而是一個死人!”
“死人?”劉塵撇撇嘴說道:“少騙我了,死人怎么可能有那么重?”
左慈抬手敲了劉塵的腦袋一下,笑著說道:“有棺木的!”
兩人步行跟在車隊后走了一陣,看著車隊的樣子應(yīng)該也是向幽州的。
左慈這一老一少也引起了車隊的注意,沒多久一名精壯漢子從車隊中分離出來,策馬來到二人身邊。
這精壯漢子打量二人一番開口說道:“你兩個一直跟在車隊后面想干什么?”
聽了這精壯漢子的話后,左慈呵呵一笑說道:“沒什么,順路而已,幽州的路不好走,我看各位都不是尋常人,所以這不涂個安全嗎!”
就在這時,又一人從車隊中出來,此人一身儒衣,溫文爾雅,正是北軍五營的校尉王子服,此刻他正好聽到左慈的話,不由將眼睛微微瞇起,然后開口說道:“老丈,既然是順路,那就和我們一起走吧,幽州山高路遠(yuǎn),盜匪猖獗,咱們也好互相有個照應(yīng)!”
左慈看著王子服,不由暗暗點(diǎn)頭,在王子服的安排下,左慈和劉塵被安排到拉送家具的馬車上,這匹馬車裝著盧植為官半生的家當(dāng),這也是讓王子服佩服盧植的地方!
左慈和劉塵坐上馬車后,王子服策馬跟在這輛馬車邊,他偷偷打量著左慈,他感覺這老者并不是普通人,因為他們的隊伍雖然不是很快,但一般的老頭憑借步行絕對跟不上他們的,所以當(dāng)他發(fā)現(xiàn)后面這一老一少如影隨形的跟在他們后面時,他就派出斥候去問一問,畢竟小心使得萬年船!
而且剛才那個老者竟然知道他們要去幽州,從洛陽到幽州有許多條路,他們走的是速度最快的那條路,但并不是最安全的,因為他們要護(hù)送盧植的遺體,所以時間越短越好!但是這一老一少也選擇這條路,他不由暗自戒備!
王子服此刻開口和左慈閑聊道:“聽口音老丈并不是幽州人,這次去幽州是去訪友么?”
左慈在馬車上找了個舒適的角度,他聽到王子服的話后,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算是吧!”
王子服想了想又繼續(xù)說道:“那老丈準(zhǔn)備到幽州哪里呢?”
左慈抬起頭,望著陰沉的天空說道:“涿郡,樓桑村!”
“樓桑村?”王子服眉頭一皺,他想起了討伐黃巾之時的那三個英姿颯爽的身形,他不由問道:“冒昧的問一句,老丈可認(rèn)識樓桑村的劉備劉玄德?”
“怎么你認(rèn)識我玄德哥么?”一直沒有說話的劉塵此刻扭過頭看向王子服。
“他是你哥哥?”王子服臉上不由露出一絲喜色,劉塵也來了興趣,他點(diǎn)點(diǎn)頭說道:“對啊,我叫劉塵是他的弟弟!這個老頭是我哥哥的師傅也是我的師傅叫左慈!”
王子服聽劉塵說完之后,不由微微一愣,然后說道:“原來你們要找的故人是劉玄德啊,不過我聽說他因戰(zhàn)已經(jīng)被封為平原相了,如今應(yīng)該不在幽州了吧!”
“這樣!”左慈摸著花白的胡子,然后抬手指著前面的馬車開口說道:“那里面是?”
王子服順著左慈的手看過去,然后低聲嘆息一聲說道:“那里面是盧植盧大人!”
“啥!”劉塵一下子蹦了起來,他以前和劉備也在文經(jīng)書院待過,雖然那時候他歲數(shù)不大,但盧植那個老頭他一直都記得,此刻他驟聞此噩耗,不由失聲說道:“盧老師死了?”
看著王子服沉重的臉色,劉塵一躍而下來到前面那輛馬車旁,馬車周圍幾人紛紛拔出手中劍戒備的看著這個不大的少年,隊伍也在這一刻停了下來,不少人紛紛搭箭指向劉塵!
王子服見狀急忙抬手示意,這些北軍五營的甲士才將武器收了起來。
劉塵呆呆的看著這輛馬車,他沒想到這里裝著的竟然是盧植!
“撲通!”
劉塵跪倒在地對著馬車狠狠的磕了幾個響頭,第一輛馬車內(nèi),盧氏掀開車簾,正好看到這一幕,她看著跪在馬車旁的少年,不由開口問道:“是小塵么?”
劉塵驟然聞到這熟悉的聲音,身體一瞬間楞住了,想起種種往事,他不由淚流滿面,然后低聲說道:“師娘……”
左慈看著這一切,不由微微嘆息,他開口說道:“帶我去看一下吧,我這里有一個方法,可保尸體不腐!”
王子服聞言帶左慈來到了馬車旁,左慈拍了拍劉塵的肩膀,然后轉(zhuǎn)身上了馬車,他輕輕將棺木推開一角,看著里面躺著的那個人,雖然他并不認(rèn)識盧植,但還是微微嘆息一聲,然后他從懷中掏出一枚珠子,將其放入盧植口中,做完這一切他將棺木推回原位,然后轉(zhuǎn)身下了馬車。
“轟隆!”
隨著一陣?yán)茁,眾人不由抬頭望向天空,豆大的雨滴落下,一場秋雨落下,伴隨著這場秋雨,車隊一路向北而去,遠(yuǎn)離了洛陽!
而就在這支隊伍走后,一襲白衣白發(fā)的南華出現(xiàn)在了這里,他目光深邃的望向左慈等人離去的方向,然后目光又看向洛陽,然后他聳動著肩膀低聲笑了起來,伴隨著南華的笑聲,他消失在這洛陽的秋雨之中!
伴隨著這場秋雨,洛陽城越發(fā)的有些涼了,經(jīng)歷了那次動蕩后,何進(jìn),張讓等人都死了,算是兩敗俱傷吧。
而如今的洛陽城,論實(shí)力董卓憑借著十萬西涼鐵騎可以說是最有話語權(quán)的人了,也正是因為這一點(diǎn),董卓的西涼騎兵常常橫行洛陽城,導(dǎo)致洛陽城的百姓人心惶惶。
而董卓也正是看出了這一點(diǎn),他出入宮廷,肆無忌憚。
這一天,朝會剛散,袁紹陪著王允一起往宮外走,這時一人突然從身后喊住二人,二人停下腳步回頭一看,原來是后軍校尉鮑信!
看著鮑信,袁紹和王允二人不由有些疑惑,帶鮑信到了身前,袁紹不由開口問道:“鮑校尉,怎么了?”
鮑信左右看了一番見四下無人后,低聲對二人說道:“二位大人,我看董卓必有異心,何不早早除之,免增后患!”
聽完鮑信的話,袁紹和王允二人不由大驚,兩人誰也沒想到,這個鮑信竟然敢在這時說這種話,袁紹不由看了一下左右,然后低聲說道:“鮑校尉,此事如此重大,不如回府在商議!”
鮑信看著袁紹的模樣,不由冷笑著說道:“莫非二位大人怕了不成!”
袁紹臉色一變,然后沉聲說道:“鮑信,如今朝廷未定,國家為安,豈能輕動?”
王允也跟著說道:“本初說的不錯,鮑校尉此事重大,不能憑一時沖動就亂下決定,我們還是聯(lián)系一下其他人商量商量再說吧!”
鮑信見二人言語遮掩,不由冷笑連連,他開口說道:“本以為朝廷之中二公才是有擔(dān)當(dāng)之人,今日不想,原來二位大人也不過是庸人而已!”說完這句話后,鮑信不在多言轉(zhuǎn)身就走,剩下袁紹和王允二人面面相覷,不知道這鮑信發(fā)什么瘋!
鮑信氣氛的回到兵營,他不明白袁紹和王允二人為何會拒絕他,他只是知道如今何進(jìn)已經(jīng)死了,而董卓如此橫行無忌,早晚會出事情,日后的洛陽必定會成為一個是非之地,既然自己的策略不被采納,還不如離開這里!
當(dāng)天,鮑信以掃蕩青州黃巾余孽為由,帶領(lǐng)麾下甲士離開了洛陽城遠(yuǎn)赴青州泰山!
夕陽的余暉下,洛陽城魔氣亂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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