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五章走馬薦賢
卻說曹仁忿怒,當(dāng)日大起本部之兵,星夜渡河,意欲踏平新野。且說單福等人得勝回縣,單福對劉備說道:“主公,如今曹仁屯兵樊城,今知二將被誅,必起大軍來戰(zhàn)。”
劉備皺眉問道:“那我們當(dāng)如何迎之?”
單福眼中閃過一絲寒芒,他沉聲說道:“曹仁若盡提兵而來,樊城必然空虛,我們可乘機(jī)奪了樊城。”
正在眾人商討如何對敵之時,人報曹仁引大軍渡河來了,單福看了一眼劉備,劉備起身出軍迎敵。
當(dāng)日兩軍對陣,趙云出馬曹將答話,曹仁命李典出陣。
李典背負(fù)雙劍見對面是趙云,他心中不由暗罵曹仁坑他,畢竟趙云的恐怖比之當(dāng)年的呂布也不遑多讓,但曹仁是主將,他是副將,沒辦的他只得硬著頭皮出戰(zhàn),李典與趙云交鋒,兩人約戰(zhàn)十?dāng)?shù)合,李典早已經(jīng)使出渾身解數(shù),此時內(nèi)力不濟(jì),料敵趙云不過,撥馬就往本陣跑。
趙云縱馬舞槍追趕,曹軍兩翼軍馬射住,救得李典回,雙方遂各罷兵歸寨,李典回見曹仁道:“劉備軍馬精銳,不可輕敵,不如回樊城。”
曹仁聽了大怒道:“你未出軍時,已慢我軍心;今又賣陣,罪當(dāng)斬首!”
曹仁說完便喝刀斧手推出李典要斬,眾將苦告方免,曹仁于是調(diào)李典領(lǐng)后軍,他則自引兵為前部。次日鳴鼓進(jìn)軍,于劉備營前布成一個陣勢。
當(dāng)日劉備出馬見曹軍所布之陣殺氣騰騰,不由皺眉,這曹仁軍中竟然還有陣符師!
此刻曹仁布陣畢,使人問劉備可識此陣,單福此刻人在箭樓之上觀看一陣,然后下得箭樓對劉備說道:“主公,此乃八門金鎖陣,八門者:休、生、傷、杜、景、死、驚、開,我軍如從生門、景門、開門而入則吉;從傷門、驚門、休門而入則傷;從杜門、死們而人則亡。如今曹仁這八門雖布得整齊,只是中間通欠主持,如從東南角上生門擊入,往正西景門而出,其陣必亂。”
劉備聞言于是傳令教軍士把住陣角,命趙云引五百軍從東南而入,徑往西出,趙云得令后,挺槍躍馬,引兵徑投東南角上,吶喊殺入中軍,曹仁見了便投北走,趙云也不追趕,卻突出西門,又從西殺轉(zhuǎn)東南角上來,曹仁見趙云竟不上當(dāng),此時因趙云沖擊軍中大亂,曹仁驚訝這趙云怎么知道破陣之法?不說曹仁如何想,劉備此刻麾軍沖擊,曹兵大敗而退,單福命休追趕,收軍自回。
卻說曹仁輸了一陣,方信李典之言,他復(fù)請典商議道:“劉備軍中必有能者,我陣竟為其所破。”
李典皺眉說道:“將軍,我雖在此,甚憂樊城,不如我們回軍吧。”曹仁憤悶的說道:“今晚去劫寨,如得勝,再作計議;如不勝,便退軍回樊城。”
李典無奈,當(dāng)日曹仁自引軍為前隊,使李典為后應(yīng),當(dāng)夜二更劫寨,時至二更,曹仁于夜引兵將近劉備大寨,只見寨中四圍火起,燒著寨柵。
曹仁知劉備已有準(zhǔn)備,于是急令退軍,突然趙云掩殺而來,曹仁急躲時,卻被趙云一槍刺去頂上盔纓,曹仁不及收兵回寨,急望北河而走,將到河邊,才欲尋船渡河,岸上突然涌出一軍,為首大將正是張飛。
曹仁死戰(zhàn),李典保護(hù)曹仁下船渡河,曹軍大半淹死水中,曹仁渡過河面,上岸奔至樊城,令人叫門,只見城上一聲鼓響,一將引軍而出,大喝道:“某已取樊城多時矣!”
眾人驚視之,乃關(guān)云長,曹仁大驚,撥馬便走,關(guān)羽追殺過來,曹仁又折了好些軍馬,星夜投許昌,于路打聽,方知有單福為軍師,設(shè)謀定計。
不說曹仁敗回許昌,且說劉備大獲全勝,引軍入樊城后,劉備安民已定,縣令劉泌接到,此人乃長沙人,亦漢室宗親,二人同宗遂同到家,設(shè)宴相待。
席間劉備只見一人侍立于劉泌身側(cè),他視其人器宇軒昂,于是開口問劉泌道:“此是何人?”
劉泌回顧身側(cè)之人,然后他回道:“此人乃是我外甥姓寇名封,本是羅侯寇氏之子,只因父母雙亡,故依于此。”
劉備愛之,欲收其為義子,劉泌欣然從之,遂使寇封拜劉備為父,改名劉封。當(dāng)日劉備帶劉封回,令其拜關(guān)羽,張飛為叔,關(guān)羽皺眉道:“兄長既以有子,何必用螟蛉?恐怕后必生亂。”
關(guān)羽說完之后面有不悅,然劉備卻不以為然,他當(dāng)日與單福計議,令趙云引一千軍守樊城,然后他則領(lǐng)眾自回新野。
卻說曹仁與李典回許都,曹仁見了曹操,泣拜于地請罪,具言損將折兵之事。曹操安慰道:“子孝,曼城你們都起來吧,勝負(fù)乃軍家之常,但不知誰為劉備畫策?”
曹仁言是單福之計,曹仁話音方落,人群中程昱笑道:“此乃假名也,我知道此人,他幼好學(xué)擊劍,中平末年,嘗為人報仇殺人,披發(fā)涂面而走,為吏所獲,問其姓名不答,吏乃縛于車上,擊鼓行于市,后被市人識之,雖有識者不敢言,而后其同伴私下解救。后來此人更換姓名而逃,折節(jié)向?qū)W,遍訪名師,嘗與司馬徽談?wù)摚巳瞬皇莿e人,正是潁川徐庶徐元直!”
曹操聞言皺眉徐庶之才,他亦有所耳聞,今日曹仁連敗,足以說明這徐庶果然不簡單,于是他開口對程昱問道:“徐庶與君才如何?”
程昱笑道:“十倍于昱。不過丞相要用徐庶,召來不難。”
曹操不解,程昱開口說道:“徐庶為人至孝,幼喪其父,止有老母在堂。現(xiàn)今其弟徐康已亡,老母無人侍養(yǎng)。丞相可使人賺其母至許昌,令其作書召其子,則徐庶必至。”
曹操聞言大喜,使人星夜前去取徐庶母,不一日取至,曹操厚待之,請其母寫書,其母不寫,曹操大怒,叱武士執(zhí)徐母出欲斬,其實(shí)曹操也沒真想殺徐母,不過是嚇唬她罷了。
此時程昱恰到好處的拌紅臉,勸說曹操,曹操于是不殺徐母,送于別室養(yǎng)之。
程昱每日都往問候,詐言曾與徐庶結(jié)為兄弟,待徐母如親母,時常饋送物件,必具手啟,徐母因此亦作手書答之。
程昱賺得徐母筆跡,乃仿其字體,詐修家書一封,差一心腹人,持書徑奔新野縣,尋問單福。
軍士引見徐庶,徐庶知母有家書至,急喚入問之。來人呈上書信,徐庶拆封視之,書言悲切,徐庶覽畢,淚如泉涌。
當(dāng)日徐庶看過之后,反復(fù)思量后,他持書來見劉備他表明真名后,說其老母手書來喚,他不容不去。劉備聞言楞了良久,他以仁德為名,如今徐母被曹操扣留,他不容不去,劉備嘆息一聲說道:“侍母乃天性之親,元直無以備為念。待與老夫人相見之后,再做他圖吧!”
徐庶聞言拜謝欲行,劉備苦留一晚,為其踐行,孫乾聽說此事后入稟劉備耳語道:“元直天下奇才,久在新野,盡知我軍中虛實(shí)。今若使其歸曹操,必守重用,主公宜苦留之,切勿放去,曹操見元直不去,必斬其母,元直知母死,必為母報仇!”
劉備聽了扶袖說道:“使人殺其母,而我用其子,不仁;留之不使去,以絕其子母之道,不義。我寧死,不為此不仁不義之事。”孫乾慚愧而去說與眾人,眾人聞言皆感嘆不已。
當(dāng)夜劉備設(shè)宴請徐庶飲酒,二人苦于分別俱無食欲,劉備顛沛流離數(shù)十載,進(jìn)得徐庶,如魚得水,不想竟如此分離,他心里十分難受。
而徐庶亦是如此,早年浪跡江湖,如今得欲名主,本想大施拳腳建立一番作為,不想又要離去,二人相對而泣,坐以待旦。
次日諸將已于郭外安排筵席為徐庶餞行,劉備與徐庶天亮之后并馬出城,至長亭,下馬相辭,席間劉備舉杯對徐庶說道:“備分淺緣薄,不能與先生相聚,還望先生善事新主,以成功名。”
徐庶聞言不由掩面泣道:“我才微智淺,深荷使君重用,今不幸半途而別,實(shí)為老母之故。縱使曹操相逼,庶亦終身不為其設(shè)一謀。”
須臾席散,徐庶臨別,回顧謂諸將道:“愿諸公善事使君,以圖名垂竹帛,功標(biāo)青史,切勿效庶之無始終。”
諸將聞言無不傷感,劉備不忍相離,送了一程,又送一程,徐庶開口說道:“不勞使君遠(yuǎn)送,庶就此告別。”
劉備就馬上執(zhí)庶之手道:“先生此去,天各一方,未知相會卻在何日!”說罷,劉備淚如雨下,徐庶亦涕泣而別,劉備立馬于林畔,看徐庶乘馬與從者匆匆而去,劉備久久無言,元直去矣!我將奈何?
劉備凝淚而望,卻被一樹林隔斷,他不由以鞭指道:“我欲盡伐此處樹木,阻我望徐元直身影。”
正望間,忽見徐庶拍馬而回。劉備見了不由大喜,欣然拍馬向前迎去,徐庶勒馬說道:“我因心緒如麻,忘卻一語,此間有一奇士,只在襄陽城外二十里隆中。使君何不求之?若得此人,無異周得呂望、漢得張良,此人乃瑯琊陽都人,覆姓諸葛,名亮,字孔明,乃漢司隸校尉諸葛豐之后,其父名珪字子貢,亡于黃巾之亂,亮從其叔諸葛玄遷到此處,諸葛玄死后,亮與弟諸葛均躬耕于南陽,嘗好為《梁父吟》,其所居之地有一岡,名臥龍岡,因自號為臥龍先生。此人乃絕代奇才,使君急宜枉駕見之,若此人肯相輔佐,何愁天下不定!”
劉備鄂然說道:“昔日水鏡先生曾言:臥龍、鳳雛,兩人得一,可安天下。今元直所說莫非即伏龍、鳳雛乎?”
徐庶點(diǎn)頭說道:“鳳雛乃襄陽龐統(tǒng),而臥龍正是這諸葛孔明。”
徐庶舉薦了諸葛亮之后,再別劉備,策馬而去,上馬趲程,赴許昌見母,行至一高崗,徐庶回頭望新野方向,“到底什么地方,才是我徐元直的歸宿呢?”
徐庶低聲說罷,縱馬前行,他視八門陣法如螻蟻,如今又走馬薦賢,對于劉備他也算鷗鷺忘機(jī)不枉我了。
“再見了,劉使君!”
秋風(fēng)中,徐庶衣袂飄飄,一騎絕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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