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三章 擒獲
想想羅峰當初把劉暉給整治成什么狗樣兒,蘇憐就不覺得有什么可奇怪的,刑訊一道,也是門學問,心理不夠堅強的人,看一次就能跟吞了一次狗屎似的,正常。
所以在太醫院的大門口看到羅峰,蘇憐還真挺意外,上看下看,也不像是有病的樣子。
羅峰一貫是沉默是金的,見蘇憐當面這么一問,也沒開聲兒,只沖他抱拳一禮,然后撩袍就往里去了,熟門熟路的,明顯不是第一次來。
蘇憐撇了一下嘴角,怪人,也沒太在意,心里一邊琢磨顧鳳尋交待給他的事情,一邊登上了回去的馬車。
也不過三四天,兵曹司派出去的人就動身了,凌寒下了旨,把蘇憐派著一起動身,一路趕得急,也不過半個月就趕到了秦楚邊境,一抵達,蘇憐就收到了鳳儀密衛傳來的消息,永寧公主跟他是前后腳,都到了秦楚邊境,只不過永寧公主的車駕沒有停留,過而不入一路又奔著西邊去了。
蘇憐一看她去的方向,也正是他要暗里去一趟的方向,心里頭一咯噔,難道真是沖著那家人去的?他不敢大意,尋了個長途跋涉又水土不服的借口,閉門裝病,然后帶了人易裝簡行,要搶在永寧公主前面先找到那家人。
這個很容易,永寧公主太過小心,就算是已經靠近了目標,也還是七繞八彎的在走,蘇憐走到一半的時候,永寧公主又轉到南邊兒去了,害得蘇憐還緊張了一下,以為自己判斷錯了永寧公主的意圖。好在沒兩天,永寧公主的前行方向就又轉了回來,又讓蘇憐放心了。
按行程,永寧公主還有三四天才能到這里,有這么幾天工夫,足夠蘇憐把這一家人給處理妥當了。要活的,還是要死的?在看到那個才十三歲就已經撐起一家子生活的少年之后,蘇憐就已經有了決定。
當然要活的。
在那少年的臉上,他看到了和自己如出一轍的堅強和忍耐,是龍還是蟲,有時候一眼就足以認定,更何況,這少年那張臉,還跟凌寒像了足有七八分。
說他不姓羋,鬼才信,不是同出一源,有血脈之親,能像到這份兒上?就連躺在床上不能下床的那位,蘇憐也觀察了半日,外表上沒那么像,許是多年病痛折磨,眉眼間透著幾分凄苦,但眼神卻清正,以蘇憐的觀人之能,如果這位是居心叵測的假冒之徒,那這世上就沒有真誠之人了。
所以兩天后,蘇憐二話不說,直接讓鳳儀密衛在這家人的水缸里下了迷藥,然后趁夜把昏睡不醒的一家人連老帶小打包帶走,房子也一把火燒了,只留下點灰燼給永寧公主。唯一麻煩的就是已經出嫁的長女,要是帶走,那得連她夫家一并帶走,人太多難免留下痕跡,可留下人來,又怕落到永寧公主手里,將來成為這家人的制肘。
思量再三,蘇憐干脆讓人假扮山匪,夜闖這家人的屋里,逼得這家人連夜出逃,然后又讓人假扮好心人救了他們,引著他們往別處定居去了,隨后再讓人掃尾,保證不會落下行跡被人察覺,如此,方才萬無一失,等以后安置好這家人,再讓他們一家團聚便是。
就在蘇憐把人打包帶走不足兩日,永寧公主果然來了,看著那堆新鮮的灰燼,永寧公主保養得宜的美麗面龐上,露出了一抹惱火之色。她一路故布疑陣,就是為了保證萬無一失,不被人窺出她的真正目的,卻沒有料到,竟然還是失了先機,被人搶先一步。
“棄車,換馬,走!”
永寧公主當機立斷,既然失了先機,就證明她的動作早被人看破,此時再沒有遮掩的必要,換馬快行,立刻返回楚國,慢一步恐怕她這輩子都走不出西楚了。
這一手確實將暗中盯著的鳳儀密衛打了個措手不及,等他們反應過來,永寧公主已經逃進了秦楚邊境,很明顯是打算繞道秦國返楚。眼下秦和西楚正在往交好的方向走,因此邊境守備相對松懈一些,并不禁止百姓商販過關通行,永寧公主從這里逃走,只要搶在西楚反應過來之前,是有很大的機率能順利通關的。
只是她并不知道蘇憐此時就在秦楚邊境,早就讓鳳儀密衛盯死了出關口,永寧公主不從這里走也就罷了,既然來了,想跑就難了。
不過想活捉永寧公主也不容易,這女人身邊帶了不少死士,普通軍士根本就擋不住他們護著永寧公主闖關,得虧有鳳儀密衛在,死守住了關口,然后才在守關將士調來弓箭手一通亂箭齊發之下,才將死士射死大半。
眼見大勢已去,永寧公主下令棄械投降,待人來綁她時,她冷喝一聲,道:“我是西楚皇的親姨母,爾等安敢無禮。”
這個身份確實有點能震住人,這些守關將士哪里知道皇室里的那些恩怨情仇,一下子就忌憚起來,不敢上前?上В刑K憐這個知情人在,注定永寧公主這一招狐假虎威行不通。
“公主叛越通楚,縱然是陛下的親姨母,也難抵叛國之罪,綁了,押解回西京,想來陛下會很樂意看到公主伏罪的!
永寧公主驀然抬眼,死死的盯住站在包圍圈外的蘇憐,任那張臉嫵媚如春花乍綻,能迷人心志,她眼中卻只有無盡的嫌惡與仇恨。
好,很好,她記住這張臉了,但有一日,她逃脫囹圄,定讓他生不如死。
蘇憐不以為意的輕輕一拂袖,他本就是從地獄里爬回這人間的人,區區一個女人的眼神威脅,算個球啊,有本事,且看看誰才是心毒手狠的那一個。當然,前提是,永寧公主得有本事全須全尾的從羅鋒的手里活下來。
就在永寧公主被秘密送往西京的時候,凌寒在大朝會上,正式宣告要向秦國派遣使節團,贈送國禮,并代晉王向秦國沉香公主送上請婚書,不但成全一對佳偶,更表達了兩國和平友好的愿景。
只是請婚使由誰來擔任,西楚朝中很是討論了一陣。晉王的婚事,理所當然的,該交給宗正寺,請婚使最適合的人選,當然就是宗正寺卿,不過這話才被人提出來,凌寒就毫不猶豫的給駁回了。
好吧,朝臣們知道陛下是一日離不得代宗正寺卿的,因此只好退而求其次,由代宗正寺少卿出任請婚使。
這位代宗正寺少卿是何許人也?
姓陳名實,是個無名之輩,而且出任少卿一職還不足三個月,是顧鳳尋接手宗正寺后著手清除陶正華的親信人手時,才從底層提拔上來的,在這之前,他只不過是宗正寺里一個小錄事。
而之所以提拔這個人,除了他擔任錄事時,一直管著卷宗檔案,對西楚宗室的情況了如指掌之外,也和他母親的姓氏有關。陳實的母親,姓米,正兒八經的宗室之女,不過和西楚皇室的血緣隔得有點遠了,不但出了五服,恐怕七八服都不止,她的血脈,直接能追述到大楚皇朝時期,和西楚皇室這一支,隔得相當遠了。
所以陳實雖然在宗正寺里為官,但從母族那里繼承來的血脈根本不能幫到他什么,和最尋常的底層小官吏一樣,平平常常,普普通通,領著一份餓不死全家人的俸祿,干著不起眼的活兒,唯一值得稱道的就是他這本職干得不賴,在顧鳳尋查找西楚皇室的名牒時,他出了大力,也讓顧鳳尋注意到他這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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