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紈绔沈流
姜榮從小就討厭沈將軍府的那個小公子沈流,紈绔子弟一個。
作為將軍獨子,將軍府的人都對他十分溺愛縱容,這個沈流,本來繼承了沈將軍的六分容貌,但是卻貪嘴好吃,長得肥頭大耳,臉上的肉要把眼睛都擠沒了。沈將軍那威嚴冷峻的氣質倒是半分沒繼承,還顯得特別猥瑣,白費一張好臉,而且這個沈流人如其名,風流成性,性格狂躁易怒,又最愛窩里橫,惹不起身份地位比他爹高的,慣會欺負弱小。
而且他最不把人命放在眼里,整個皇城,就他虐殺奴隸最多,還經常以此為樂,姜榮最看他不慣。姜榮八歲時有一天吵著鬧著要國師帶她出去玩,國師也寵著她,就帶她去茶樓聽戲,他們出門低調,也沒帶過多的隨侍,在茶樓包了個隔間,也不能算包間,就是每個隔間中擋著厚厚的屏風。結果正好遇到了鬧事的沈流,這個沈流剛買了兩個新奴隸,正好帶著就到了茶樓里,他看上了那個唱戲的小倌,非要強買強賣,逼迫那小倌跟他回去,那小倌抵死不從,他又找那茶樓老板,可茶樓老板也不是任人隨意捏的軟柿子,茶樓背后東家可是丞相府,沈流吃了個癟,惱羞成怒就拿兩個奴隸發泄,一個奴隸被他鞭子抽得當場就沒了生息。
“廢物。”沈流又拿起鞭子抽另一個奴隸,另一個奴隸不停求饒,兩鞭子就被抽得皮開肉綻,姜榮當下就看不過去,當即就沖出去打抱不平。
“喲!哪里來的小姑娘多管閑事,小小年紀就出落得如此標致,不如跟哥哥回去讓哥哥好好疼你。”沈流看姜榮一身打扮,雖然衣料是上好的綢緞,花紋也很是精美,但沒有過多的裝飾,又回想起左相右相還有幾個王爺,發現他們府邸都沒有這個年紀這個相貌的女眷,膽子就大了起來,這小女娃應該是哪個小官的女兒,自己今天就將人強搶回去,就算她家人知道了也不能耐將軍府如何,到時候這小娘子清白沒了,也只能嫁給他。
姜榮看見他猥瑣的樣子就作嘔,這個沈流真不是個東西,連她一個八歲的小孩都不放過,還對她有這種下流心思,好一個變態,姜榮忍住惡心,繼續說道。
“你知道站你面前的是誰么?還敢如此囂張,今天遇上我你倒霉了。”
“知道知道,我的好妹妹,快跟哥哥我回家,關起門來好好讓哥哥瞧瞧能有怎么個倒霉法。”沈流說著眼睛卻緊盯姜榮的臉,還要伸手去抱她。
姜榮沒有抱到,他卻是整個人定定地朝著地上砸去,他感覺到自己鼻子里涌出了血,卻絲毫不能動彈,大叫著喊那個奴隸扶他起來。
“小殿下沒事吧。”玄澤自姜榮身后款款而來,沈流先是震驚見到這個戴著面具的男子,在皇城里,能有法術讓他定住還戴著這樣面具的人只有一個,就是國師玄澤。后又震驚玄澤說出的話,他稱呼眼前這個小姑娘“小殿下”?整個姜國也只有一個小殿下,就是皇女姜榮。
沈流此時心里彌漫著恐懼,他害怕就這樣死在這里,如果不是被定住了他也一定會被嚇得跪在地上,小奴隸去扶他時已經摸到了他汗濕的后背,他沈流一向欺軟怕硬,皇城里世家大族高門名戶沈流是記得清清楚楚,平時行事也避讓著他們,尤其是世家,他爹沒有靠山,雖然軍功卓然,又深受帝王寵信,看起來除了皇家誰都要讓著他們,可是朝中那些官都是有底蘊的,暗地里還是各種勢力牽連在一起,他聽他爹的教誨也不會去惹他們,可誰能想到這姜國最尊貴的公主和國師會打扮低調地來茶樓呢?
他心中惶恐,自顧自害怕了一陣又安下心來,他爹也算是姜國的大將軍了,應當能保他,他可是他爹唯一的血脈,就在他繼續想著時,又聽見了國師的聲音。
“原來是沈將軍家的公子啊,你知道冒犯公主是什么懲罰嗎?”
聽著玄澤涼涼的聲音,沈流早就忍不住開口求饒了,就差跪著了,如果他能動的話。
“叫沈將軍領回去,本國師也該和沈將軍好好說一說他這寶貝兒子做的‘好事’了。”
玄澤說完帶著姜榮就離開了,姜榮心里還有些生氣,在皇宮里誰敢這樣對她,這個沈流真是膽大妄為,她又為那些奴隸打抱不平起來,沈流這人知道她身份后又像個慫包,對那些奴隸手下卻分毫不客氣,她反正看不上這人。
沈流等了好一會兒,確定玄澤是真的走了之后,又開始大呼小叫起來,沈流就算是被國師罰,可旁的人也是不敢看他笑話的,他們既沒玄澤這實力又沒玄澤這么高的身份地位,萬一這沈公子氣急敗壞,到時候找他們這些人的麻煩可沒辦法。這時他終于松了口氣,當即就狠狠瞪著身旁這個奴隸,果然是奴隸,又笨又蠢,一點也不會來事兒。
“還杵在哪兒干什么,沒看到本公子現在還不能動嗎?還不快去叫人來送本公子會將軍府。”
消息傳得很快,沈將軍剛知道這個消息就聽見了沈流的聲音,沈夫人看見自己狼狽的兒子,沖上前就開始抱著兒子哭,沈流也是滿臉鼻涕淚痕,沈夫人又發覺了兒子不能動彈,又是一陣悲痛,像是要暈厥過去,然后只身撲到沈將軍身上,扒著他的衣服又開始哭訴。
“這可怎么辦吶,我苦命的兒,你倒是想辦法救他啊,這可是你唯一的兒子。”
“誰叫他惹了不該惹的人。”沈將軍看見兒子的樣子也是心疼,又聽見妻子的哭訴,腦子里嗡嗡的,倍感頭痛,他又只得馬上動身去皇宮找玄澤。
玄澤正在教姜榮練字,聽見童子的稟報也讓沈將軍進來了,沈將軍一見國師就開始跪下,又是對公主賠罪又是求國師高抬貴手饒了他兒子。玄澤淡淡地聽完,把筆給姜榮讓她自己先寫著,他走到沈將軍面前停了下來,也沒有去扶他,只說:“將軍不必擔憂,只是個小法術罷了,三天就好了,但這沈公子氣性大,如今又對公主不敬,這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么?”
沈將軍聽見玄澤語氣由平和突然轉為嚴厲,急忙道“不敢”,又說他兒子年級小不懂事,還望國師海涵,莫跟一小孩子計較。
“年紀小?沈公子也有十四了吧,要說公主還只有八歲呢,事關公主,如今叫本國師不計較,哼!公主大度,看在沈將軍面子上也不重罰,你這兒子就在家好好養養心性吧,休息一年,這也是為了沈公子好。”
沈將軍連連道謝,好在只是說讓沈流關禁閉一年,謝了恩連忙回去將軍府了。
玄澤又走到姜榮身邊看她練字,姜榮卻有些心不在焉,也放下了筆,然后問玄澤:“國師大人,為何?”
姜榮不是想重罰沈流,只是她覺得玄澤的做法有他的想法,當時她沖出屏風時,玄澤可以馬上跟著她的,她雖然知道玄澤會保護著她,就算他還坐在原位置那沈流也不能近她的身,可她好奇的是玄澤沒有一開始就在沈流面前露面。
她自小就長在皇宮里,平時也很少出去,小時候無論是行圍騎射武功策論還是品茗彈琴書法繪畫,都有專門的老師,她從能記事起就要學很多的東西,因為她從生下來就是要被當繼承人培養的,她很少能有自己的時間,所以空閑時就喜歡來找玄澤,后面又有了新的伙伴錦辭,但四歲后就很少見到宮外的人了,也只有朝中大臣上下朝時見過她幾面,所以她知道沈流不會看出來她是誰,可是國師就不一樣了,他戴著特別的面具,總還愛穿著白色,所以沈流一定能認出他來。可他沒有一開始就出來,非得等到沈流出言不遜時他才出來,姜榮不知道玄澤葫蘆里賣的什么藥,但是他肯定是故意的。
“不過是些小手段罷了。”玄澤為姜榮的聰明感到欣慰。
“為什么呢?是因為將軍勢大,所以他兒子仗著他就行事乖張,這樣是給沈將軍震懾嗎?”姜榮不免疑惑,若是震懾,可這僅讓沈流閉關一年會不會太輕了。
“將軍能力確實是不錯,而且沈流是他獨子。”
“可為了這么個廢物兒子有必要嗎,沈將軍不應該是恨鐵不成鋼然后再生一個嗎?不然還真是疼愛夫人不忍她再受生孩子的痛?”早就有傳聞說沈將軍只娶沈夫人一人,對她很是疼惜愛護,沈夫人生沈流去了大半條命,再生恐怕不能,八成會去了。但是沈夫人不能生,沈將軍就不能找個小妾生了養在沈夫人名下么?當真是怕沈夫人傷心所以不娶小妾不要通房?
“沈將軍疼愛夫人是真的,只是他們不能再有孩子了,原因不在沈夫人而在沈將軍。”
姜榮明白了,不是不找小妾,而是找了小妾也沒有用,所以這沈流就是沈將軍在這世上唯一的血脈了,難怪對他這么看重,可是
“那又何必怕他呢?若是重罰沈流,這沈將軍難不成還能反了?皇位給誰?他自己也就能坐幾十年,后面傳給誰?他那廢物兒子嗎?能坐穩才怪了。”
再說了,如果沈將軍反了,不說朝中這些大臣會不會向著他,就是國師這一關他也過不了,他要是決定反了,姜榮保證他還走不出皇城就能被玄澤給滅了。
玄澤看出她的想法,只是搖了搖頭,說:“此舉并不是震懾沈家為主。”
姜榮又細細地想了想,明白了,沈將軍算是白手起家吧,平民出生能做到姜國的大將軍,他憑的是個人才能,可就是這樣一個沒有背景的人,一定會有朝中其他人拉攏,如此寵信縱容將軍府也能牽制朝中其他勢力,而且這樣一來將軍府就是背靠皇家了,但又沒完全縱著他,這次的事也算是給沈將軍一個提醒,讓他別忘了他背后是誰。
如此這般,沈家也會盡心盡力,何況他兒子是個爛泥扶不上墻的,要是真被皇家厭棄,朝中大族聯合那他將軍府在朝中根本站不穩。
沈將軍如今只有一條路可走,就是忠于皇宮和皇室。
玄澤其實根本不用擔心這些事,只要他在,姜國皇室一定千秋萬代,他能保他們,叛軍亂黨根本顛覆不了王朝,而且這些年來姜國王室每一任當權者不說能有大功勞,但是也沒有過錯,沒做什么天怒人怨的事。但是如果朝中勢力太大也會帶來些小麻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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