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你懷里的人在吸收他的力量，又不是我，我原本是想用你的力量的，想不到這女孩竟然吸收洛掌門的力量。”

“我都說了，你救的人可不是什么良善之人。”

“你先帶她離開，這里交給我就好了。”夜浮生搖了搖頭，看向洛澤的眼中帶著幾分憐憫，“可惜了，堂堂一代掌門竟然死得如此悲涼。”

“我要帶他走。”沈落衡上前一步，渾身的靈力已經朝著洛澤而去，想要將洛澤扛起來。

“沈落衡，陣法是用他的力量來給你弟子續命的，他的尸體必須永遠鎮壓在下面，你還想不想救你的弟子了？”

“我……”沈落衡一向冰冷如霜的臉上出現了一絲猶豫。

“走吧，這里交給我就行了。”夜浮生揚了揚手，手中的魔氣逐漸將洛澤一點點淹沒。

洛瑤瑤想要阻止卻怎么也無濟于事，緩緩站起身來，洛瑤瑤死死盯著沈落衡的臉。

“沈落衡，你為了你的一己私利犧牲我的父親，真是讓我感到惡心。”洛瑤瑤冷道。

沈落衡仿佛感知到了什么，一臉震驚地看著洛瑤瑤，腦中閃過一絲混亂。

有一瞬間，沈落衡仿佛感受到了洛瑤瑤的視線，不由自主往后退了幾步。

不等夜浮生再開口，沈落衡已經抱著懷里的女孩轉身沖了出去。

洛瑤瑤飛快跟了上去，看見沈落衡魂不守舍地走在路上。

“只要洛瑤瑤活下來，云煙就有救了，我沒有做錯。”

洛瑤瑤突然明白沈落衡的夢魘是什么了，沈落衡一直都有預知未來的能力，也許早就窺探到了天機，想要給她續命，來給溫云煙換靈骨。

她的天賦一直都不錯，沈落衡會看上這一點也不奇怪。

更何況，沈落衡對她一直不太喜歡，她從小就刁蠻任性，在溫云煙來到青霄宗之后更是變本加厲地針對她，沈落衡看到那些未來，對她更不會有絲毫的憐憫。

可是此時的沈落衡站在街頭，腦海里卻瘋狂涌動著無比混亂的記憶，一會是成年后洛瑤瑤沮喪的模樣，一會是成年后洛瑤瑤求他的模樣。

“師尊，難怪你會困在夢魘之中。”洛瑤瑤走到沈落衡的身側，一雙眼睛死死盯著沈落衡，“師尊真是活該。”

沈落衡不知為何腦海里突然閃過一絲清明，眼前仿佛出現了洛瑤瑤成年后的模樣，那張臉嬌媚至極，眼神卻又冰冷如霜，看向他的眼神就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洛瑤瑤？”沈落衡不敢置信地瞪大眼睛，心口突然傳來一陣刺痛。

“師尊能看見我了，看來是已經意識到這是夢魘了？”洛瑤瑤一臉嘲諷地看著沈落衡，“我還不知道，我和師尊有過這樣一段往事。”

沈落衡的心里莫名感到一陣驚慌，伸手想要拉住洛瑤瑤的手腕，卻被洛瑤瑤一臉嫌棄地躲了過去。

“師尊，我只是您的棋子，你這么驚慌干什么？”洛瑤瑤冷道。

聽見這句話，沈落衡的眼中閃過一絲害怕，立刻解釋道：“這一切不是你看到的那樣，我也是為了救你。”

“那師尊救我是為了什么，難道不是為了溫云煙？”洛瑤瑤直接拆穿了他，“我知道師尊一直都有未卜先知的能力，想不到師尊為了溫云煙竟然能做到這個地步，還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不是，我……”沈落衡感覺喉間有些干澀，想說些什么卻又說不出來。

“師尊還是想想辦法怎么出去吧。”洛瑤瑤提醒道，“師尊別忘了，這個夢魘是你內心深處的恐懼，以師尊的修為要是被困在這里，我們就永遠無法出去。”

“可以出去。”沈落衡低聲喃喃。

洛瑤瑤沒聽清，“什么？”

“我說我們可以出去，我一定可以帶你離開這里。”沈落衡的臉上滿是愧疚之色，“等我們出去了，我跟你好好解釋。”

“師尊，這件事情你又不是今天才做下的，怎么以前就看不出師尊對我的一絲愧疚？”

“我也是為了救你，而且，我并不清楚夜浮生是要用你父親的命來續你的。”

“我只有一個問題，夜浮生一開始并不知道我父親會來，那他原本是打算用什么來給我續命？”

沈落衡突然意識到了什么，“是我的。”

“但是我父親來了，夜浮生也就沒有對你動手。”

“夜浮生為什么會對你手下留情呢？師尊？”

洛瑤瑤每問一句，沈落衡就越發覺得這件事情十分詭異。

當年他一直不愿意回憶起這件事情，之后更是對自己用了術法強行遺忘。

每次想起這件事情他的心里都會對洛瑤瑤充滿愧疚，這些年因為他故意用術法壓制，他已經完全想不起來當年具體發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己和夜浮生聯手做了一件讓他無比后悔的事情。

只是沒想到記憶還一直深藏在自己的夢魘之中。

“你是說夜浮生是設計好的？”

沈落衡眼神凌厲了幾分。

“我不清楚，但是這件事情師尊也脫不開關系。

“是，是我對不起你。”沈落衡閉上眼睛，渾身的靈力猛然朝著周圍席卷而去，周圍的一切仿佛都瞬間消失了一般，空氣卻不由得讓人感到一陣窒息感。

“我先帶你出去。”沈落衡伸手想要拉住洛瑤瑤，卻看見洛瑤瑤往后退了一步，眼中閃過一絲失落，又很快遮掩得一干二凈。

“對不起，是我的錯。”

聽見沈落衡的道歉，洛瑤瑤只感覺一陣反胃，和沈落衡拉開了距離，一臉冷意地看著他：“師尊要是真的有辦法出去，那就快點開始吧，夢魘拖得越久，就越不好掙脫。”

“不會了，我已經知道怎么出去了。”沈落衡手中的靈力驟然散發出一陣極為陰戾的氣息，朝著自己的心口打去。

“我的夢魘是我自己。”

沈落衡話音未落，又是一掌朝著自己的心口打下，即使身在夢魘之中，疼痛卻跟現實無異。

看見沈落衡噴出一口熱血，蒼白的臉上滿是愧疚，洛瑤瑤的心里卻莫名感到一陣暢快。

沈落衡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打量著洛瑤瑤的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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