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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N第章 新年聚會


怎么好像……不太對勁,  觸感太真實了。

        蘇洄迷迷糊糊,剛起了疑,鼻尖突然很癢,  沒忍住低頭打了個噴嚏。

        “bless  you”

        身旁傳來寧一宵的聲音,  真實感加倍。

        蘇洄嚇了一跳,剛要抬頭,  第二個噴嚏又沒忍住,  冒出來,“阿嚏——”

        “bless  you”

        寧一宵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又將這句美式俗語重復了一遍。

        國外呆了這么些年,  蘇洄下意識想回“thank  you”,  但愣了愣,  慢半拍地去找抽紙,忽然想起就在不久前他伸了手,還摸了寧一宵……

        他的身體反應遠比大腦及時,直接往后退開,  和寧一宵拉開距離,因為太尷尬,來不及思考,  拿沙發靠枕擋住了自己的臉。

        寧一宵真的好奇這些年蘇洄的年紀都長到了哪里,  臉還是過去的臉,  性格好像比以前還要小朋友了。

        他沒提方才的事,  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一本正經道“按照以前的經驗,再打一個噴嚏你就要感冒了。”

        蘇洄的手不自覺下移了些,  靠枕也隨之往下,  他的一雙大而清純的眼露出來,  眨了眨。

        “我應該沒有……”

        剛想否認,就打出了第三個噴嚏。

        完全被猜中。

        “我幫你沖個感冒藥預防一下吧。”寧一宵站起來,去樓上醫療箱找了藥,下樓回到廚房接了水,也看到被蓋起來的許多盤子。

        他有些意外,知道蘇洄要做蛋糕,但不知道他還做了這么多吃的。

        佯裝一無所知,寧一宵回到沙發前,將杯子遞給他。

        “……謝謝。”蘇洄盡管一點也不想喝,但現在拒絕好像也不太合適,只能乖乖就范。

        喝完之后,寧一宵很自然地伸出手,想把杯子接過去,蘇洄看了他一眼,有些尷尬,“剛剛我搞錯了……”

        “什么搞錯了?”寧一宵望著他,鏡片映著光,他的眼神蘇洄看不真切。

        “我……”蘇洄總不能說自己做了夢,還把現實的他當成了夢里的寧一宵。他清了清嗓子,“我睡糊涂了,以為是雪糕。”

        “是嗎?”寧一宵嘴角略勾著笑意,“我還以為是把我認成你的學生了。”

        蘇洄一下子變了表情,很小聲說“怎么可能。”

        “什么?”寧一宵沒聽清,下意識挑了眉。

        “沒什么。”蘇洄放開靠枕,將話題轉移到安全范圍以內,“你是剛下飛機嗎?天都黑了……”他一看時間,已經快七點半,“這么晚了。”

        他起身,渾身又酸又麻,于是扒住冰箱門,順勢壓了壓肩膀,伸了個長長的懶腰。

        就在他伸懶腰的時候,寧一宵看過去,他細白的窄腰露出一小截,隱約還能看到前面多出來的一點紋身痕跡。

        竟然還在。

        他還以為會被蘇洄洗掉。

        寧一宵走過去,明明已經看到了蘇洄在家學做蛋糕的全過程,卻還佯裝不知,故意問“所以我的生日禮物呢?”

        蘇洄把冰箱門拉開,暖黃的光充盈了他的周身,他回頭望過來,這一眼令寧一宵回到過去。

        “還沒做完,我已經很努力了。”

        連說的話都一樣。

        寧一宵清醒過來,低頭苦笑了一下。

        “什么時候做完?”他調侃道,“蘇老師,你動作這么慢,怎么教學生?”

        蘇洄心跳得有些快,他不做聲,將蛋糕從冰箱里取出來,放到臺面上,小聲反駁,“本來也需要時間啊。”

        寧一宵開了廚房的燈,“還有蛋糕。”

        “過生日嘛。”蘇洄很不熟練地撒謊,“樓下蛋糕店買的,不知道合不合你口味。”

        寧一宵不太喜歡他說的后一句話,但沒說出來,手放到蛋糕盒子的蝴蝶結上,他知道這大概是蘇洄系了半天才系好的。

        “謝謝。”剛打開盒子,來不及夸一句,門鈴聲傳來。

        蘇洄愣了愣,看向寧一宵。

        “我讓卡爾訂了餐,除夕夜總得有年夜飯。”寧一宵說完,又補了一句,“我不知道你做了,不然就不讓他訂餐了。”

        蘇洄立刻說沒關系,“我做的也不好吃……”

        “比以前進步很多。”寧一宵說完,走到玄關去開了門。

        蘇洄一個人站在中島前,腦子里回響寧一宵說過的話,他很害怕寧一宵說“以前”這個詞,又不免會因為這個詞而產生一些妄想,覺得自己還沒有被寧一宵遺忘。

        但同時他的心又無端產生一絲酸澀。

        寧一宵的記性本來就是很好的,但是相較于他們交往的那段短暫時光而言,六年更長,在這期間他或許也和其他人有過“以前”,這些寧一宵也都記得嗎?

        蘇洄總是避免想到這件事,想到其他可能存在過的人,但他不得不承認,寧一宵是很有魅力的人,追求者從來都很泛濫,哪怕他們在一起的時候,也有不少人對他示以好感。

        所以當他知道寧一宵要訂婚時,一點也不意外。

        有別的感情才是正常的,畢竟他那么好。

        一旦想到這些,蘇洄又很自暴自棄。

        都什么時候了,為什么還在在意這些?

        反復思考這些事本來就夠荒唐,夠自我意識過剩了,還因此感到困擾,好像真的產生了什么妄想。

        在成年人的世界里,一切都是利弊權衡下的決定,蘇洄并不完全天真,很清楚規則,無論從哪方面來考量,他都不是適合的人選,也并不般配,需要更有自知之明才對。

        蘇洄彎下腰,手肘擱在臺面上,臉垂下去埋進手掌,反復默念著“朋友”兩個字,企圖逃避這些危險的想法。

        忽然,他聽到寧一宵站在玄關說話,但好像面對的并非送餐員。

        “誰讓你來的?”

        “我這不是怕你寂寞嗎,大過年的!”

        景明?

        蘇洄直起身子,朝門口走去,露出小半張臉悄悄地看。

        誰知景明的視線一下子就捉到他,高舉起手,越過寧一宵的肩線用法語沖他打招呼。

        蘇洄也只好站出來,笑一笑,“晚上好。”

        “我來陪你們過年的。”景明很知道怎么自我招待,把拿來的葡萄酒放到玄關柜子上,自己鉆進來換了鞋。

        寧一宵也拿他沒有辦法。

        “你以后能不能提前打個招呼?”

        景明卻不以為意,“怎么,難不成壞了你的好事兒啊。”

        蘇洄有些不自在地抓了抓發尾,感覺自己看上去可能不太精神,于是走到客廳,從茶幾上拿了發圈,抓了一半的頭發綁起來。

        “家里黑咕隆咚的。”景明咔咔把所有燈都打開。好巧不巧,寧一宵正要關門,送餐的人也來了。

        “正好!”景明非常開心,“沒想到還有這么多好吃的,不錯不錯,今天算是來對了。”

        他頗為熟絡地坐到沙發上,還招呼蘇洄坐下。

        寧一宵不知道他又打了什么算盤,但看他帶來的半箱酒就知道這家伙沒安好心。

        果不其然,景明剛坐下,手機便響了,他接通后直接報了寧一宵家的門牌號。

        “你又叫了誰?”寧一宵瞥了他一眼。

        景明掛了電話,“放心啦,我沒有帶女伴過來,今天咱們是走心局,叫的都是能純聊天的朋友。”

        他的話不知道戳中了蘇洄哪根神經,竟然把他逗笑了,在這么尷尬的氣氛下。

        寧一宵扭頭看了蘇洄一眼,蘇洄很快收斂笑容,解釋說“景明的中文說得真的很地道。”

        景明嘚瑟地拋了個媚眼,很快就收獲了寧一宵充滿殺氣的一瞥。

        門鈴響了,景明翻過沙發,跑去開了門,令他們都有些意外的是,來的人竟然是貝拉和她的女朋友。

        看到她們,蘇洄撞破接吻的畫面又一次浮現,拿杯子的手晃了晃,水撒到膝蓋上。

        剛要抽紙,一張面紙已然遞過來。

        “看到誰了這么激動?”寧一宵開口有些漫不經心。

        “不小心而已。”蘇洄清了清嗓子,擦干凈水,把杯子也放下來。

        怎么攻擊性變得這么強了,搞不懂。

        雪糕似乎是餓了,想吃飯,蘇洄便將他的餐盤放到餐桌前,和大家一起。

        好好的二人聚會突然變成五人聚餐,寧一宵心里不太樂意,表面功夫都不太想做,還是蘇洄小聲用中文提醒他,“你別掛臉啊。”

        寧一宵扭頭看他,露出一個笑容,“這樣?”

        蘇洄心里覺得他可愛,故意挑刺,“有點兒假。”

        寧一宵勾了勾嘴角。

        蘇洄指過來,“這樣比較好。”

        寧一宵心跳有些快,撇過頭不再看他。景明他們將菜都擺在大餐桌上,幾個人倒了酒,氣氛突然熱鬧起來,倒真有點過年的意思了。

        “這是我第一次過春節。”貝拉很新奇,抓了抓克洛伊的手,“我之前就想過,她說只有兩個人很奇怪,我們又不能跑去唐人街。”

        寧一宵毫不客氣,“過情人節就可以了,還來湊中國人的熱鬧。”

        貝拉嘖嘖兩聲,“看他這張嘴,怪不得單身。”

        景明瞥了一眼蘇洄,發現他聽到這個詞兒很下意識地低下了頭,覺得有趣,故意逗他,“哎,eddy也是單身吧。”

        聽到自己被點名,蘇洄抬起頭,“啊?是……”

        “這不正常!”貝拉用手托腮,另一只手拍打著餐桌,“你怎么會單身呢?追你的人應該超級多吧。”

        克洛伊握住了她的手,也看向蘇洄,表示贊同,“確實。”

        蘇洄有些不自在,正要否認,沒想到身旁的寧一宵開了口。

        “是挺多的。”他挑了挑眉,“以前就不說了,之前那個醫生,還有你現在帶的那個學生,叫什么來著,萊特?萊多?萊……”

        蘇洄糾正,“萊恩。”

        寧一宵端起酒杯,手腕晃了晃,“你自己很清楚啊。”

        景明覺得有好戲可看,頗為激動,故意起哄,“真的嗎?大學生?師生戀?!”

        蘇洄趕緊解釋,“不是的,是他亂說。”

        寧一宵抿了一口紅酒,挑挑眉。

        克洛伊抓住了重點,“以前?sha之前就認識eddy嗎?”

        具體情況貝拉也不是很清楚,“好像是同學來著。”

        蘇洄本來有些尷尬,但被她圓了回去,也就沒多說什么。

        忽然想到什么,貝拉拉著克洛伊的手,對蘇洄很真誠地道了歉,“我之前欺騙你了,其實我和sha一點關系都沒有,我是有女朋友的……”

        克洛伊更正,“當時是前女友。”

        貝拉瞥了她一眼,“好吧,反正我騙了eddy,eddy太認真了,我都有點不忍心。”

        蘇洄早就知道,但也沒拆穿,笑著說“沒關系,可是你已經付了錢了,那那個裝置藝術怎么辦?”

        貝拉吃了一口菜,驚為天人地捂住了嘴,慢半拍地回答蘇洄,“哦,那個,我們目前的打算是把訂婚禮從公開轉為私密的小型儀式,地方從酒店改成我家在紐約郊外的一處莊園,這樣媒體就沒辦法去拍了,反正前期造勢已經有了,后面就不需要他們了。”

        她接著說“估計到時候只會有我爸媽出席,再找個牧師,連朋友我都不想請,按照我爸的協議,結束之后的一周內我就可以拿到信托金,到時候再去找他攤牌,反正他都答應我了。你做的裝置藝術那么漂亮,當然不能浪費在這個假的訂婚儀式上。”

        貝拉看了一眼克洛伊,眼神滿是愛意,“場地還是不變,也都還是按照你的設計來,只不過我會把那里變成克洛伊的首次個人攝影展。”

        蘇洄這下子明白了,他臉上浮現出淡淡的笑,也被兩人的甜蜜氣氛所感染。

        之前找貝拉談的時候,他也發現所有的要求都和寧一宵的喜好毫不相干,現在看來也全是按照克洛伊的標準來的,從頭到尾這個訂制品,也都是為克洛伊準備的。

        “我的榮幸。”他看著貝拉,“不過,你不擔心瓊斯先生會因為知道真相為難你嗎?”

        寧一宵瞥了一眼蘇洄。

        “不擔心啊。”貝拉聳聳肩,“我做的離經叛道的事也不止這一兩件了,他充其量生一段時間的氣,之后還是會原諒我的。再說了,就算這次不原諒,該我分到的財產一樣沒少,我還是可以想干什么干什么。”

        蘇洄很羨慕貝拉的坦蕩和自信,這背后都是從小到大的寵愛和包容,但凡她受過一兩次的打擊,都不會這樣毫不畏懼后果地反將一軍。

        真羨慕。

        寧一宵突然間對他說“需要酒嗎?”

        他拿著醒酒器,蘇洄點了點頭,任由寧一宵倒了一杯,“謝謝。”

        “不客氣。”

        “給我也來一杯。”景明杯子都伸了過來,寧一宵卻把醒酒器放回桌上。

        “自己倒。”

        景明對著見色忘義的損友無話可說,嘖嘖了幾聲,飯吃得差不多,但他總覺得差點意思,眼神四處打轉,忽然看到了中島上放著的蛋糕盒,法國人愛吃飯后甜點的基因忽然起了作用。

        “這是什么啊?蛋糕嗎?”

        寧一宵直接站了起來,在蛋糕盒被染指之前將其放回冰箱,“這個是我的。”

        蘇洄耳朵有些發燙,不知道是不是酒精的作用,臉也熱熱的。

        “什么啊?這么小氣。”景明覺得不對勁,想了想,八成也就是蘇洄給的,他故意開玩笑,“什么好東西沒吃過,難不成是你喜歡的人送的?”

        克洛伊本來在喝湯,聽到這句也好奇,“sha有約會的對象了?”

        貝拉眨眨眼,“不知道啊,不過他在s大就有大把的人追,男生女生都有,你知道那個誰嗎?那個叫朱利安的時尚總監,他媽媽搞雜志社的……”

        貝拉和克洛伊的談話,蘇洄已經聽不太進去,他的心跳得極快,懸在胸口,好像在怕什么。

        寧一宵選擇閉口不談,沒有一句辯解,更像是默認。

        “被我說中了!”景明故意拿肩膀撞他,看著寧一宵吃悶虧的感覺頗為爽快。

        寧一宵瞥了他一眼,只吐出一個簡單的“hatever”,態度隨意,帶著一種漫不經心的性感。

        他從冰箱里取了冰塊,加到酒杯中,靠在冰箱邊喝酒,眼神卻鎖定著蘇洄。

        蘇洄不是沒有感覺到,他有些無措,于是躲開了,也拿起自己的杯子,抿了一小口,抬起眼,望向寧一宵。

        就在視線快要彼此觸碰的瞬間,寧一宵也撇開眼,看著景明插科打諢。

        景明起了新的念頭,端了酒杯又拎了醒酒器,招呼大家一起到沙發上坐下,“我們來玩點游戲吧。”

        “玩什么?”貝拉也起身,“我會打橋牌。”

        “誰打橋牌啊大小姐,你是生活在十八世紀嗎?”他毫不客氣地調侃,又提出自己的點子,“我們玩真心話大冒險吧。”

        寧一宵冷笑一聲,“你的想法好像也不太新奇。”

        “那我不管,我就愛玩兒這個。”景明起身拿了方才倒空的紅酒瓶,放在茶幾上,“轉到誰誰就要被回答真心話,或者大冒險,非常簡單。”

        他坐在單人沙發上,貝拉和克洛伊落座于雙人沙發,寧一宵嘴上說這個主意很傻,但卻幫蘇洄提過來椅子,讓他坐下,自己則坐在另一張椅子上,和他之間隔著不近不遠的三十厘米。

        “要毯子嗎?”他問了一句。

        蘇洄搖頭,但寧一宵還是把毯子拋到他身上。

        他只好披到身上,看了一眼時間,已經九點多,心里還惦記著寧一宵生日的事,于是主動湊過去,貼近他耳側,小聲說“你不和他們說補過生日的事嗎?”

        寧一宵明顯地退了退,然后突然轉過臉。

        兩個人一下子變成面對面的狀態,蘇洄的心率猛地躍升。

        “不想這么多人過,很奇怪。”寧一宵低聲說。

        蘇洄后知后覺地退開些距離,“好吧……”

        他又忍不住小聲給出建議,“大家可以一起分著吃,不然蛋糕也吃不完的,是2磅的,很大。”

        寧一宵卻一反常態地孩子氣起來,“no  ay”

        蘇洄開始好奇他這六年到底發生了什么,遇到了什么樣的人,怎么變成現在這副樣子。

        誰知就在他們悄悄話的時候,景明已經開始了第一輪游戲,瓶子開始了轉動,速度由快到慢,逐漸緩下來,最終——停在了寧一宵的面前。

        “sha!”景明幾乎要敲鑼打鼓,仗勢極大,“你可真是今天的幸運兒啊,快快快,選一個,真心話還是大冒險?!”

        雪糕像是能聽得懂他們之間的互動似的,興奮得原地轉圈。

        貝拉和克洛伊也頗為期待。

        “我覺得sha會選真心話誒。”貝拉根據自己的刻板印象,斷定說,“他就是很敢說的人。”

        “不一定。”克洛伊表示反對,“sha是行動派。”

        寧一宵半瞇著眼睛,很不配合,“我都不想選,是你自己突然要玩游戲的,我還沒同意。”

        蘇洄都忍不住了,瞥了他一眼,“你怎么這樣?”

        寧一宵看向他,“我怎么了?”

        “不行不行,都輪到你了,要每個人都這樣我這游戲還玩不玩了。”景明半勸半哄,花了大把時間說服了寧一宵。

        “哎呀,你一會兒不也能看別人的熱鬧嘛。”

        寧一宵頓了頓,覺得景明一定會在真心話里使詐,“大冒險吧。”

        “確定了?不能改哦。”景明說著,拿出手機軟件,讓寧一宵隨機點一下屏幕,會自動彈出大冒險的要求來。

        寧一宵隨手點了一下,“可以了?”

        “等一下,這個系統還要滾動一下。”

        “這么慢,誰寫的。”寧一宵開始挑剔起對方的代碼。

        “好了好了。”景明看著屏幕上彈出的大冒險要求,一個沒忍住,笑得噴出來。

        貝拉好奇極了,立刻換了位子湊過去看,“是什么?給我看看。”

        她看完也笑了,讓寧一宵莫名有種很不妙的預感。

        景明已經笑得說不出話,只好讓貝拉將上面的內容念出來,“請給自己的前任打一通電話,對他說,我恨你。”

        克洛伊吃了一口薯片,忍不住感嘆,“這是不是太狠了一點。”

        貝拉的重點卻很清奇,“這個前任是要打給第幾個啊?”

        “你有多少個啊瓊斯小姐。”景明忍不住拿她開涮。

        克洛伊笑著為她解圍,“應該就上一個吧,太早的還是不要了,不是很合適。”

        當事人格外安靜,一言不發。

        蘇洄都不敢側過頭看他,心情也很復雜。

        不久前他還為此困擾過,沒想到這么快就要揭示,就像是命運一樣,冥冥之中都有注定,可即便他已經做過思想工作,真相即將到來的時候,還是不免心酸。

        “有道理,那就上一任吧。”貝拉催促寧一宵,“快點快點。”

        “是啊,愿賭服輸。”景明感嘆道,“這可是人工智能的決定。”

        寧一宵僵持了片刻,最后還是拿出手機,討價還價,“我可以不在你們面前打吧。”

        “當然不行,那我們怎么知道你有沒有好好接受懲罰?”貝拉說。

        蘇洄下意識咬住了嘴唇,自己毫無知覺,半杯酒快被他喝光了,還是不敢看寧一宵的臉。

        克洛伊貼心地給出他一個新方案,“你可以到落地窗這邊打,我們不過去。”

        沙發組的另外兩人都齊齊點頭。

        貝拉還小聲開玩笑,“這種時候,說完‘我恨你’是真的會被打的吧。”

        “哈哈哈哈!”

        寧一宵沒辦法,應允了,自己走到落地窗邊,低頭解鎖了手機。

        酒杯見了底,蘇洄的心幾乎要跳出來,一下一下,猛烈的撞擊著胸口。

        大概是酒精的作用,他的臉很燙,心慌不已,大腦非常艱難地運轉著,僅僅是望了一眼寧一宵的背影,都擰出一陣酸澀。

        會是誰呢?

        真好奇,不知道是怎樣的人。

        思緒開始逐漸不受蘇洄的控制,被酒精操控,放大,他開始想要逃避。

        寧一宵將手機貼到耳側,沙發三人組都八卦起來,貝拉直接不敢看,激動得躲到克洛伊背后,縮成一團。

        蘇洄的手心冒出薄薄的一層汗。

        他害怕那一瞬間的到來,寧一宵開口的一瞬間。

        但比這更快的是一陣鈴聲。

        除景明外,所有人都一愣。

        “誒?”貝拉有些沒轉過來,“誰的手機響了。”

        克洛伊意識到什么,排除了自己身側的兩個人,看向對面的蘇洄。

        鈴聲就這樣一直響著。

        果不其然,喝得半醉的蘇洄忽然間扶著椅子站起來,臉透著薄薄的粉,半低著頭朝房間走去,令所有人都大感意外。

        每走一步,蘇洄的心都更重地跳一下,但大腦是完全的空白,來不及思考任何問題。

        直到他真的來到桌邊,拿起自己的手機,另一只手撐著桌面,點擊接聽的同時,渾身有如過電。

        電話接通了,寧一宵卻沒有立刻說話,而他也沒有,兩人之間的沉默如同一杯倒滿的紅酒,表面張力已達到極限,再多一滴,就會全部淌出。

        最終還是寧一宵打破了沉寂。

        他聲音很低,有些啞,帶著很淡很淡的笑意,卻沒有按照約定出牌,在眾目睽睽之下,擅自更換了句子。

        “蘇洄,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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