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芙咬唇，憎恨道：“他們該死，我要親眼看見他們死了才放心。”

今日若非遇上郁鶴寧，不僅她必死無疑，岑河莊的莊民怕也難逃一死。

向來仁善的姜芙，頭一次覺得殺人是件大快人心的事。

“主子，都解決了。”追云逐風回來稟報。

郁鶴寧瞧了眼仍在顫抖的姜芙，吩咐兩人：“去將剩下的山匪都料理了，收拾好馬車侯著。”

“是。”追云逐風領命駕馬走了。

郁鶴寧拿出一塊錦帕，仔細擦拭軟劍上沾染的污血。

姜芙盯著他的動作，覺得郁鶴寧同他手中的軟劍一樣，危險又迷人。

第四十章  往事

察覺到她的注視，郁鶴寧不解道：“夫人怎會獨自出京?”

還只帶了幾名護衛，實在危險。

提及此，姜芙杏眸收縮，容色冷凝道：“我是與侯爺一道出京辦事的，他有些急事，今日一早騎馬先行回京了。”

郁鶴寧瞥她一眼：“何事比夫人的安危更重要?”

姜芙不語，郁鶴寧便猜測道：“可是吵架了?”

提起沈望君，姜芙的神色委屈中帶著怨憤，是吵架后的模樣沒錯了。

“王爺會讀心術?”姜芙忿開話題，不想將夫妻私事說與人聽。

郁鶴寧也不再問，將擦凈的軟劍收回腰間。

“今日多虧王爺了，否則我怕是已經摔成了肉泥。”想到方才之兇險，姜芙心有余悸。

若非郁鶴寧碰巧路過，她不敢想自己會是何下場。

自古女子重譽，她被一眾山匪逼下懸崖，怕是死了也要落得滿身污名。

郁鶴寧于她，算是再造之恩了。

“許是夫人素日積德動感上蒼，特派我在此日此時此刻搭救。”郁鶴寧神色認真，墨眸虔誠的望著蒼天。

姜芙受他蠱惑，也抬頭看向青天。

一半陰沉的灰色，一半明亮的藍色，半陰半晴，陰云和陽光交替出現，似明與暗，正與邪在爭斗。

姜芙心有所觸，驚奇道：“王爺真是恰巧路過嗎?”

沒有早一刻，也沒有晚一刻，路過的剛剛好。

郁鶴寧輕嘆：“是啊，恰巧。”

前兩日有件事務需要離京辦理，原本他是派追云去辦的。可不知為何，追云臨行前他又忽然想親自前去。

定下的明日歸京，昨夜他卻夢魘不斷，導致心煩意亂，天未亮就醒了，急切的想要回京。

郁鶴寧從前不信命也不信神佛，可現在，他有些信了。

種種反常，皆是冥冥之中的指引。

在山道上發現尸體后，逐風查看時有一護衛尚未斷氣，說出了身份。

靖安侯府，夫人……

聽到這幾個字，郁鶴寧心中一緊，下了馬車策馬疾行。

循著痕跡追進山林時，郁鶴寧的心提到了嗓子眼。

聽到檀玉求救的那一刻，他渾身緊繃如拉滿的弦，生怕遲了一步。

“王爺大恩無以為報，我回府后定為王爺立長生牌位，日日供奉。”姜芙一臉真誠。

郁鶴寧墨眸中劃過一抹亮光，意味不明道：“夫人為一個外男供奉長生牌位，傳出去怕是于夫人名聲有礙。”

姜芙嗤笑：“若非王爺，我性命與聲名都蕩然無存。生死一遭，有些東西便不那么看重了。”

“王爺放心，我定小心供奉，不讓人瞧見傳出謠言，毀了王爺聲譽。”

郁鶴寧啞然失笑，勸她不必如此。

姜芙卻執拗的很，堅持知恩圖報。

郁鶴寧無奈，同她說起了一件往事。

他少時出宮游玩，被刺客追殺與侍衛走散。

當時他受了傷，慌不擇路逃到京郊迷了路，又累又餓虛弱的暈倒在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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