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丟了幸福的豬

　　語嫣為了強(qiáng)迫自己進(jìn)入睡眠狀態(tài)，關(guān)了燈，但眼睛還是張得大大的借著路燈那微弱的光盯著開花板，好像某處可以磞出金塊般。

　　想著明天還有會議，起身，摸黑著從食物不多的冰箱里拿出一罐啤酒。

　　“碰”在這寧靜的夜里，開瓶聲特別清脆。對，就是這夜太過于寧靜，所以連內(nèi)心最深處的聲音都會毫無保留地暴露出來。

　　一大口啤酒吞下去，冰，氣從胃一直往上沖，直到帶動腦子的每一條神經(jīng)。再一口，再一口，一罐沒了，慢慢的，一陣熱氣從每一個毛孔慢慢散出來。突然感覺這空調(diào)房的空氣不是很順，悶著。走到窗邊，打開窗。一陣清風(fēng)迎面吹進(jìn)來，閉眼，貪婪地深呼吸一口。

　　張開眼，驀然看到一個被路燈拉得長長的影子，現(xiàn)在已是凌晨兩點多，他還在？一點星星火時暗時亮著上下動，他在吸煙？好像什么觸動到某條心弦。感覺那身影有點落寞。

　　也許是酒精起了作用，感性慢慢超越理性的判斷。開門下去了。

　　看著睿淵，地上還有好幾個煙頭，抻手搶過正抽到一半的煙丟在地上。

　　“我不喜歡抽煙的。”然后轉(zhuǎn)身回去了。

　　有些事是不必說得太明，她還是下來了，說明她心里是有自己的。本來沉重的心情突然清爽起來。睿淵默默地跟在語嫣的背后進(jìn)了房間。

　　“不好意思，你睡沙發(fā)吧。”這個一室一廳的小套房本來是給一個人住的。里面的家具是租的時候自帶的。

　　語嫣進(jìn)了房間，關(guān)上門，不知道為什么，想到他在外面，心突然平靜下來。很快就進(jìn)入夢鄉(xiāng)。

　　外頭的睿淵笑了笑，沒枕頭沒被子，就這樣叫我睡沙發(fā)？

　　天，漸漸朦亮，外面，秋雨綿綿，涼氣把睡在沙發(fā)上的睿淵叫醒了。起身洗了個臉。雖然已盡量輕手輕腳。但還是吵到語嫣了。

　　“早。”語嫣盡量假裝很平靜。對于同居過的他們，一大早見到對方并不是什么特殊的事情。但語嫣不知道為什么，這次心跳得利害。也許是因為，這次是她第一次帶男人回自己的家過夜吧，現(xiàn)在只能這樣解釋。

　　接著，睿淵靜靜地坐在沙發(fā)上，看著，語嫣在梳理。心里涌出一團(tuán)幸福感。

　　“坐。”看著已梳理完畢地語嫣，睿淵拍拍身旁的沙發(fā)。

　　“我們出去吃早餐，我還得上班。”白天的語嫣，又變得理智回來。跟有婦之夫拉上關(guān)系，真的是不好的事情。

　　“外面在下雨，而且現(xiàn)在還早。呆會吧。”

　　語嫣看了看窗外，才知道原來外面下著蒙蒙細(xì)雨。又看了看時間是還早著，平時這個時間自己還睡得香呢。找了個離睿淵最遠(yuǎn)的位置坐下來。

　　看語嫣這樣避自己，睿淵心理可不爽，起身，伸手，一拉，語嫣直接到自己的懷里了。

　　“不要”毫無防備的語嫣被睿淵突發(fā)的一列動作嚇到了。用著爭扎著。

　　“不要動。”語嫣會聽才怪。還是用力地推。

　　“你再動我可不保證下面的事了。”睿淵的話在語嫣的耳邊吹進(jìn)腦子里，像是咒語。語嫣真的放棄了爭扎。

　　“這樣就好。”睿淵的頭窩在語嫣的脖子上。

　　語嫣感受到睿淵的每一次呼吸，而她的心跳隨著呼吸，越跳越厲害。就這樣沉淪了？

　　誰來拉我一下！語嫣心里在呼喚著。

　　好像老天真的聽到了語嫣的求救聲，在她沉淪于這罪惡的情感的前一刻，門玲響了。

　　這個時候會是誰？來這里住這么久，好像都沒有人按過她的門玲。想想應(yīng)該是左鄰右居吧。

　　睿淵聽到門玲聲，也放開了語嫣，跟在語嫣的背后向門口走去。

　　語嫣懷著疑心慢慢地打門打開，出現(xiàn)在眼前的是：

　　“睿涯？”同時兩個男人也看到了對方，臉都黑了下來。而睿淵的手不知道什么時候已放在語嫣的腰部。

　　“進(jìn)來吧。”人都到門口不可能趕人家走吧。而讓語嫣更想不到的是，在睿涯的背后還站著一個羽馨。

　　在語嫣看到羽馨的那一刻，身體上每條神經(jīng)都定格住了。

　　就這樣跟羽馨對望著，看著羽馨愛傷的精神，就好像被人捉奸在床一樣，無地自容。

　　“羽馨，我，我跟睿淵，沒什么。”語嫣自己都覺得這樣的解釋是如此的蒼白無力，沒有一點說服力。

　　“語嫣，我們可以談?wù)剢幔俊庇疖暗睦潇o讓語嫣的罪惡感倍加。

　　“嗯。”語嫣轉(zhuǎn)個身，“我拿東西，大家出去談吧。”拿了個包，就出門了。

　　四個人一齊走著，但各懷心事。

　　“我想跟語嫣單獨談?wù)劇！眱蓚�男人也會意到了，女人之間的事希望他們別插手。所以，都走開了。但還是視線范圍之內(nèi)，好像一有發(fā)生什么事，他們可以過來救場一樣。

　　語嫣的左手抓著右手，捏著，轉(zhuǎn)著，磨著。好像不理怎么樣都覺得很不自在。是什么讓她這么不坑地面對眼前的這個女人？本來是這個女人當(dāng)時求她的，為什么現(xiàn)在還要底頭聽著這個女人的責(zé)備？這一切，只能說，她的那份一開始被抹殺的心又被喚醒了。事情已不是她想控制就能控制的范圍。

　　“語嫣，你愛他嗎？”語嫣情愿羽馨對自已大吼，來責(zé)問自己為什么搶自己的老公，這樣，她就可以抬頭挺胸地說，這一切是她自己造成的。

　　但現(xiàn)在羽馨沒有，表面裝著很冷靜地心里在淌血地問一句這樣的話。這要語嫣怎么回答？對著人家的正牌妻子說自己愛著人家的老公？這樣的話，語嫣真的說不出口。

　　“他不是愛我的。”

　　“他是愛你的，我一開始不知道，為什么他在Ｂ市的時候改變了那么多。現(xiàn)在我知道了，原來讓他改變的人是你。”就是因為知道了當(dāng)時在讓睿淵改變的人是語嫣后，才連夜趕了過來，求證這件事。沒想到，看到自己的丈夫從語嫣的房間里出來。這是最好的解釋。

　　“他為我改變？羽馨，這你搞錯了。”語嫣當(dāng)然不會知道。再說當(dāng)時睿淵是不可能是為自己改變的。

　　“我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他不可能為了感情的事而去做什么。但認(rèn)識你之后，好像他變得很重感情。還有，他以前，不理大家怎么勸說，都不會進(jìn)他爸的公司做事。而你當(dāng)時去總公司后，就帶他一起到Ｂ市了。而且還是小有成績。”這段時間，羽馨一直為，睿淵失憶后為什么記得跟語嫣以往的一切做了一個全面的調(diào)查。所以，她現(xiàn)在全都知道了。

　　語嫣聽了羽馨的話，內(nèi)心是應(yīng)該高興的么？是有一絲絲的竊喜。可是，就算是這樣，又能改變什么？

　　“羽馨，我……”想道歉，但以什么身份來道歉？

　　“你不用對我說對不起，感情的路上不存在誰對誰錯。我想過了，如果你們是相愛的，我會祝福你們。”

　　停下來的細(xì)雨又變得濃密起來。輕輕的飄散在語嫣的臉上，有幾許冰涼。從路邊一個檔口里傳出馨予歌聲：

　　給不了你想要的幸福

　　所以選擇退出

　　因為愛你所以讓你

　　選一個更好的歸宿

　　我求你別再說我太殘酷

　　誰能甘心認(rèn)輸

　　把自己的愛丟到了別處

　　誰能體會這撕心的苦

　　如果愛情的路還可以再鋪

　　我不會讓你再為我哭

　　如今剩一個沒用到不可原諒

　　丟了自己的幸福的豬

　　當(dāng)初愛到末路我選擇退出

　　如今看這份愛丟的糊涂

　　如果上天能給機(jī)會重新付出

　　我愿意放棄一切押上所有賭注

　　語嫣覺得自己贏了比輸?shù)暨�要痛苦，為什么她會這么深切的體會到此時羽馨的無奈和痛苦，而這些無奈和痛苦是因為自己而引起的，她還能說什么？

　　“收起你的憐憫。贏者可憐輸者是一種諷刺。”羽馨說完這句話就走了。睿涯追著羽馨也走了。語嫣呆在原地，找不到前進(jìn)的路。

　　羽馨輸?shù)萌绱斯獠剩�而語嫣為何贏得如此窩囊？

　　“語嫣，語嫣！”睿淵在叫著好像是丟失了靈魂的人。

　　“噢，我該上班了。”語嫣回過神，對睿淵無奈地笑了笑。

　　“我送你。”

　　“不用，你回去吧。等你恢復(fù)記憶后，如果還愛我，就過來找我。”這算是一種承諾么？語嫣也不知道。

　　細(xì)雨已淋濕了發(fā)絲，雨水代替了眼淚，慢慢地從臉頰上滑落下來。雖然心里很痛苦，卻找不到哭泣的理由。

　　語嫣丟下睿淵，一個人回到辦公室。

　　“語嫣，你怎么拉？”小鄧看到全身濕透的語嫣關(guān)心地問。

　　“沒事，沒帶傘而已。”

　　“來，快擦擦。”另一個同事也伸紙巾過來了。其實在這里工作的同事都蠻有人情味的。大家的相處得和和睦睦。

　　“謝謝。”友情真的讓人覺得窩心。

　　“一會要開Ｒ客人方案的研討會嗎？”

　　“要的。”

　　“那我去準(zhǔn)備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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